第三十三章 背叛
“不用客气，我只是过来看看。”赵嫣儿和颜悦色的说道，她虽然是郡主，年纪也不大，只有十六岁，但是对人都是非常和善，心智非常成熟，完全没有身为郡主的高傲。 “找掌柜，好久不见。”李奇凑上去呵呵的打招呼道。 “是你，李奇。”赵掌柜见到李奇很是惊讶，他没想到和郡主殿下一起来的人中竟然有李奇。对于李奇他还是有一点了解的，几个月前才搬到水塘镇的人，好像还是一个书生，也没有什么家财，自己看他书个读书人还给了他一点恩惠，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和郡主殿下在一起，这…… “呵呵，是我，上次还要多多感谢赵掌柜帮忙了。”李奇呵呵说道。这赵掌柜刚开始见到的时候还对他很凶的样子，他只是站在门口作坊而已，赵掌柜就呵斥他别在这捣乱，但是后来听到自己是读书人后，二话不说就以一文钱一张的价格卖了自己一百张市价为五文钱的纸张。 “你们认识？”赵嫣儿差异问道。 “回郡主，前几个月李奇在我这里……”赵掌柜刚想说李奇在他那里用一文钱的价格卖了一批纸张，但是话说一半却说不出口了，他心里衡量着这要是说出来会不会让郡主殿下责怪。毕竟自己那样做损失了郡王府的利益。虽然只是微不足道，但是这种行为就是不应该的。 “前几个月我让赵掌柜帮了一个小忙而已。”李奇接下了话茬。“哦，对了，我以前就是住在这个镇子上的，所以就和赵掌柜认识了。” “哦，这样啊，那还真是巧了。”赵嫣儿巧笑嫣然的看了李奇一眼。“我们进去吧。” 一群人进入了造纸作坊，赵嫣儿领着李奇逛了一圈，上次李奇只是在门口看着，进入这座造纸作坊后，李奇才发现里面是如此之大，估计差不多得有两百多平方米，上百亩地的面积吧。 这座宅院因为四周都是居民房，所以上次在外面的时候李奇没有看出来轮廓的大小，走进了里面才发现竟然有如此大。或许他要是换一个视角到别的方向就能够看到吧。 赵嫣儿带着李奇来到了院子后面，这里是一条大河，正是钱塘江，水流非常急，离河边不远则挖了很多池子，李奇看到池子里面泡有很多一截截的竹子。 “这是发酵池，这些竹子要在里面侵泡三个月以上才能够使用，之后混合石灰蒸煮八天八夜，再用石臼把蒸煮过竹子打烂变成浆，然后漂白。后倒入水槽，搅拌后用竹帘在里面抄，那时候竹帘上就会吸附上一层薄薄的纸浆，这时候把竹帘放平着抄起来，等水从竹帘上虑出后湿纸就形成了，等稍微干一点后，找一个纸板，把竹帘反过来，湿纸就会掉落在纸板上，到时候只需要把湿纸烘干就成了。”赵掌柜向李奇和赵嫣儿介绍着造纸的过程。 “这么说，那岂不是制作一批纸张最少都需要三个月以上？。”李奇问道。 “是的，主要是侵泡竹子的时间长了一些，最低都要泡三个月，我们这里一般都是四个月才会用的，如果不把竹子泡好的话，纤维太硬太紧了，磨浆的时候磨不细，就算制作成为纸张后也是脆的，不能折叠，不然就会断掉。”赵掌柜解释说道。（我也不知道古人把纤维叫什么，所以就用纤维了，我知道古时候是没有纤维这一说法的。） “你的意思就是要把竹子里面的纤维磨的非常细小而柔软，然后就能够制作纸张了？”李奇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只不过想要让纤维变得细小而有柔软，不用水泡上几个月根本不行。”赵掌柜说道。（好吧，不要纠结现代词汇，我知道‘理论上’这三字古代是不会有的。） “我们便走边说吧。”李奇点头说道。 造纸的工艺看起来复杂，其实原理也就是那么回事，主要是把植物纤维分解然后重组的过程。 说起来简单，但是就这分解过程就能够把很多人难住，造纸术经过了上千年的演变和经验积累，才有了现在工艺，想要改进，李奇估计得把头想破了。 现在的造纸术已经是很成熟了，想要改进的话就可以朝纤维的分解方面入手了，后世造纸根本就不需要像这样把材料泡上几个月什么的，而是只要有原料直接就能够生产出纸张的那种，可见这中间能够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 其实也可以直接用石磨把纤维磨出来，反复研磨，可这样就太费劲了。后世有机械制浆和化学制浆，而好像烧碱能够溶解出木素，不知道能不能用在分解纤维这上面，到时候一定要试一试。 几人来到一个院子，这里正有工人忙碌着，李奇则是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工作的步骤，想要弄懂原理，看看哪里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这也是赵嫣儿今天把了带过来的主要目的之一。 还别说，李奇还真是发现了很多地方的原理，他发现用石灰熬煮过的材料会变白，就像是用了漂白~粉一样。而且用石灰熬煮过的纤维要比没有熬煮过的软很多。 李奇想了想，或许自己可以改进纸张的洁白程度，只要能够找到锰矿，他就能够制作出**，然后用熟石灰进行反应而生成漂白~粉。而且锰矿很多地方都有，很容易找，陶瓷的一种染色釉就是用的软锰矿做的。 磨浆这边，两头驴子拉着石磨不停旋转，一个工人则是不停的把被石臼岛成浆糊的浆倒进石磨中，经过两个石磨不停的研磨，最后变成可以造纸的纸浆。 这个也可以改进一下，这边水力资源这么丰富，不搞水力机械真是太浪费了。 最后几人来到了成纸的地方，这里也是一个单独的院落，里面几工人在忙碌着，纸浆被倒进水槽，一个工人用木棍使劲搅拌着，等等水槽中的纤维均匀分布而不是沉底时，一个工人拿着一个竹帘放进了水槽中。 李奇走上前仔细观看，只见那工人的手不时在水槽中起伏，很快那张竹帘的上面就均匀覆盖了一层纸浆纤维，这时候工人显得非常小心起来，他把竹帘和水平面保持平衡，慢慢的吧竹帘抄了起来，最后在水花四溅中，把竹帘小心的放在了一个长长的木台上，接着有拿起一个竹帘，以相同的手法再次抄起了一份，不一会后长长的台子上就被竹帘摆满了。 这里的工人见到吴管事带人来看他们做事，知道肯定都是大人物，所以表现都是很积极。 在那长长的木台不远处，也有一个木台，上面早已摆满了已经抄好的纸张，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有些要干的趋势。此时一个工人正在工作着，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碗，碗里面则是一种白色的浆糊状东西，手里拿着一把毛刷把碗里的浆糊往纸张上面刷着。 “这是干什么？”李奇好奇的问道。 “这是施胶。”吴掌柜解释说道：“纸张制作后都要施胶的，如果不施胶的话，用毛笔写字就会散墨。” “施胶了就不散墨？”李奇问道。 “对！”吴管事点点头。 “那这个胶是什么？”赵嫣儿也插口问道。 “这个是用面粉加水和出来的。”吴管事解释道。 “只有面粉才可以么？”李奇问道。 “不是的，很多东西都可以的，比如绿豆高粱粉，不过没小麦的好，而且其他的还有颜色。” “哦！”李奇点点头，他觉得应该是淀粉的缘故。 几人讲话的时候，那工人已经拿出了一块木板，然后把那台上的一个竹帘拿起来轻轻的倒扣在了木板上，并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竹帘，于是一张四四方方的纸张就落在了那块木板上，然后在刷一层淀粉。接着那工人用同样的方法，把后面的纸叠在了一起，不多久就变成了很厚一叠，就像是一本书一样。 “这样就好了？这么多纸叠在一起不会粘上么？”李奇想赵掌柜问道。 “这样就差不多了，不会粘上的，只要拿到烘焙炉里面烘干就行了，到时候把纸一张张的揭下来后就可以使用了，这样也方便保存。 …………………… 临安城西，一做豪华的府宅中，一个青年真正和一个女人翻云覆雨，这时候一个人却匆匆而来。 “东家，人已经带来了。”一个声音传入了青年的耳中。 “你先去外面等一下，我一会就来。”青年大声说道。 不多久，青年就从房间里面出来了，整理了衣裳，快步朝外面走去。 “东家，他叫郭怀仁，是梁园棚舞台剧的一个演员。”说话的正是蒲桥瓦的吴管事，而他说话的对象则是秦义名。 “嗯，你这事办的不错。”秦义名点点头。 “东家好！”郭怀仁赶紧鞠躬行礼。这位以后可就是他的东家了。 郭怀仁今年三十四岁，已经有了家室，他在梁园棚做艺人，因为排练舞台剧，所以就没有上节目的，所以每个月他只能拿到基本工资，和那些正在演出有抽成的艺人相比差距很大，所以他一直都很羡慕那些上节目的人，而抱怨自己为什么会被选入舞台剧组。 这次蒲桥瓦的人找上他，给他开出了一个月三贯的高价钱，今天来这里主要是见一见蒲桥瓦的东家，如果东家看得上他，他就能够来蒲桥瓦上班了。 “你把梁园棚的情况给我说说，特别是哪个什么舞台剧《山河破碎》。”秦义名淡淡开口说道。 “是，东家。”郭怀仁把梁园棚他所知道的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特别是舞台剧《山河破碎》，他把他能够记得的台词都给说了出来。 “很好，你以后还在梁园棚上班吧。”秦义名淡淡说道。 “啊？东家，我……”郭怀仁想要说些什么。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在那边工作能够帮我打探到有用的情报，这边每个月三贯钱的工钱是不会少你的，你还可以在那边拿一份工资。何乐而不为？” “谢谢东家！”郭怀仁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