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垂青剑法

    汤玉水回到山中自是每日勤加习练《乾坤聚意剑》的内功心法与耶律恪奕传给他的各类拳法、掌法，灵云子教他的“八卦九宫掌”与“清风踱步”也时常习练，诸子百家、四书五经也每日读上几篇，如此过了两年多，《乾坤聚意剑》内功心法已尽数学会，“八卦九宫掌”与“清风踱步”也练到了极层，自己也从一个懵懂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十六岁翩翩少年。这两年多来他已学会师傅的武功大半，与其师傅的感情也自是日渐日深。这日清晨，汤玉水正院中练习养气的功夫，此时正当暮春三月，草长莺飞，苍松翠绿，玉水深吸一口气，只觉甜美清新，舒畅无比。

    早饭过后，耶律恪奕忽道：“水儿，从今日起，为师便亲授你剑法！”汤玉水喜不自胜，道：“真的吗？水儿真的可以练习剑法了吗？”他两年来只是习练内功养气，却从来没有练过什么剑法，此时忽听到师傅要传他剑法，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与激动。耶律恪奕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你练成了《乾坤聚意剑》的内功，此时不教，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汤玉水喜道：“师傅放心，水儿定当好好习练，不负师傅所授！”当下二人各拿了长剑，在院中教授。

    耶律恪奕道：“咱们垂青剑派有两套剑法，第一是恪奕剑法，此剑法至刚至阳，威力无比，但此剑法只得配合恪奕宝剑方可练到极层，普通的青钢剑却只能练到它的一半，与其练到一半倒不如不练。第二套剑法垂青剑法，我每次传卜儿的便是这套剑法。这剑法至阴至柔与恪奕剑法相生相克，不同的是垂青剑法灵活易变，草木竹石皆可为剑习练此剑法。所以为师便传你这套剑法。”汤玉水听了连连点头，耶律恪奕接着道：“垂青剑法共有二十一式，现下只先传你前九式，至于余下的十二式等到时机一到为师自会传你。”

    汤玉水知师傅性情怪癖，虽有疑惑，却也只是微微点头，不敢问他为何只传自己九式。只听得耶律恪奕继续说道：“这九式分别是：垂青式；钟情式；相悦式；真挚式；耳鬓厮磨式；儿女情长式；琴瑟合鸣式；双宿双飞式和拂云式。今天教你垂青式！”汤玉水笑道：“这招式的名字好奇怪啊！怎么都是男女情爱的词语，而且是形容一对男女从结识到成为眷侣的整个过程！”心中接着想道：“却不知后面十二式讲的是什么，难道是感情分裂！”想到此处不禁暗暗叹息。耶律恪奕点头道：“没错，这剑法正是说的你师祖与他恋人的感情！”说到情爱，耶律恪奕不禁又想到了杨芷萱，接着又轻轻叹了口气。汤玉水见自己激起了师傅的往事，忙道：“师傅，快传水儿剑法吧！水儿都快等不急了！”耶律恪奕吸了一口冷气，道：“好，你可看清了！”

    当下展开身子把垂青剑法的垂青式演示起来，汤玉水也在一旁跟着习练，他从来没有执过长剑，此时忽地拿起长剑自是别扭了些。但练了一会儿也就灵活了许多。耶律恪奕剑法忽慢忽快，忽刚忽柔，汤玉水始终跟不上去。耶律恪奕忽道：“水儿，练垂青式之时与《乾坤聚意剑》第一重的内功心法及口诀相融合！”汤玉水恍然大悟：“《乾坤聚意剑》的内功共有九重，那些什么“剑走生门身走坤”的口诀也有九篇，却原来都是垂青剑法前九式的内功与招术口诀，原来师傅老早就传我剑法了！”想到此处不禁心下大喜。当下运起乾坤聚意剑的内功，并按照口诀与师傅展示的招术习练起来。

    这一练果然奏效，剑法招术与师傅展示相差无几，甚至耶律恪奕没有演示的剑招他也练了出来，只是灵活度却比耶律恪奕差了些。这时，耶律恪奕忽地执剑向汤玉水袭来，汤玉水一惊，也忙回剑抵挡。二人都是用的垂青式剑法，耶律恪奕使一招剑法，汤玉水便立即想到回应的招式并挡了回去，如此二人对练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坐地休息。耶律恪奕见自己徒弟已将垂青式运用自如，心里大喜。当下便道：“水儿，垂青式你算是基本学会了，日后只要勤加练习便可达到顶峰。如此我便可传你第二式钟情式！”汤玉水喜道：“水儿定会依师傅所说，勤加练习，如此我便可早日练成九式垂青剑法！”耶律恪奕道：“你早日学会，我也好早日过些抚琴鼓箫日子了！”说完哈哈大笑。

    自此，汤玉水每日与耶律恪奕对练垂青剑法的垂青式，约对练了一个多月，两人已经打成了平手。这日，因汤玉水完全练成了垂青式，耶律恪奕便放了他一天假，任由他在山间玩耍。汤玉水练了一个多月剑法，终日足不出户，自然是烦闷至极，如今师傅允许自己游玩一天，心中自是无比欢喜。当下展开轻功，到山中各处游玩。不知不觉中汤玉水便到了炼丹湖，此时正值春日，湖畔杨柳依依，山间青松绿柏与之相应，清风徐来，湖水浮动，景色甚是迷人。这时忽从水中传来一声幼儿啼哭般的声响，汤玉水喜道：“哈！娃娃鱼！”忙走到湖边蹲下身子，伸手捉了几只，把玩了片刻，却扔进湖里。又站起身子叹了一口气，想道：“三个月已经过去了，道长和卜儿也该来了吧！说不定就在这几天，说不定今天就会来！”

    他想到的两人自然就是灵云子师徒了。这两年来，灵云子师徒每隔三个月便会来天柱山一次，每来一次，那灵云子就与耶律恪奕谈道奕棋，饮酒抚琴，余下的时间便指点汤玉水武功。卜儿则是与汤玉水一起在山中游玩，且每次都会到这炼丹湖欣赏湖光山色，捕捉娃娃鱼。此时却是汤玉水独身在此，是以便想到了卜儿。

    汤玉水又在炼丹湖玩了一会，正要回去，忽听得一个娇柔清脆的声音喊道：“玉水哥哥，玉水哥哥！”汤玉水听了大喜，挥手道：“卜儿，我在这呢！”只见从湖的东面走出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少女，这少女便是卜儿了，但见她翠绿长裙，腰系白绫，容颜俏丽，长发飘飘，甚是动人。汤玉水看了几下，眼珠一转，心下惊道：“墨jiejie！”又转眼一看，却还是卜儿的样子。

    卜儿盈盈笑道：“玉水哥哥，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啊！那我可不用到处去找你了！”跑到汤玉水身边，与他并坐在湖边。汤玉水看着卜儿，忽道：“卜儿，你今天打扮的好漂亮啊！”他与卜儿相交多年，对卜儿以meimei相待，早已失去了初见时的害羞，说话自然也没什么顾忌。卜儿却是脸上一红，低下头去，道：“是……吗？”汤玉水接着笑道：“那当然了，你以后定是越来越美，到时候不知有多少少年英雄垂青你呢？哈哈…”卜儿双颊又是一红，低声道：“那……那你会么？”汤玉水一怔，道：“我……我把你当meimei啊！”他口中这样说，其实自己心中却略为喜欢卜儿，只是没有对墨雪梅的重些。

    卜儿心中好生失望，却又强颜欢笑：“恩，我也把你当成哥哥，要不然怎么会叫你玉水哥哥呢？呵呵！”说罢，把鞋子脱掉，双脚轻轻放进湖里，又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微笑道：“好舒服啊！”汤玉水站起身来，从岸边拣了几颗石子，连打了几个水漂，笑道：“真好玩！”接着又接连打了几个。卜儿见他这般兴致，也光着脚跑到岸边赔他玩了起来，直到午时两人才回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