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衰炮手分财
“哟,张老头,这车成色还不错嘛!居然是刚上市的大众途安,还是辆新的,我看捣整捣整,至少能卖十万。哦,就是我们刚才坐那车吧?”陈晓亮上了车,忽然开口问道。 “哎呀,你不说我到把这事儿给忘了,你说咱么偷了人家车,这么大个东西,要不快想点办法将它藏起来,明天该会有人找来了吧,不行!快下车,找些东西把车盖起来。”说着,张寿便要跳下车去。 陈晓亮急忙将张寿按在座位上:“你又想抵赖,吃饭了饭再说,这顿,你绝对不许抵赖!” 斩云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对,吃了饭再说,如果别人要来找咱,也不急这一时,我早饿了。”说完,便催张寿发动了车。 几人开着车绕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店,寻了个雅间,胡点了些东西要了些啤酒,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了起来。 “呃,你们说那车怎么分啊?捣整捣整,还真能卖个好价钱呢?我身上可是一分钱没有了,正好缺钱花,得,这老天爷送来一部车,不卖白不卖啊,云哥,你说是不?” 这句话正好桶着斩云痛处,附和道:“对对对,卖了,咱逍遥逍遥去。”实际上,他心里正琢磨着那一万块学费呢,要真能出手,那学费和面包,不是都有了吗? 张寿抿了一口酒,气定身闲地说:“我说你们两个小破孩儿,咋就这么没有社会功德,这车啊,我看咱还是不要了吧,那袁家可不是好惹的,要真查起来,你我都得玩完,我看咱还是还给人家吧!” “不行!”斩云和陈晓亮同时开口。 “为什么?” 斩云立刻分析道:“这可是我们那命换来的,再说,袁家那边丢了东西,如果要找我们算账还得找,说不定明天就得全城对我们来个人rou搜索,你要把这车送去,不正好往人家枪口上撞吗?再说,那边应该够闹腾了,死了几个人不算,估计还得琢磨着那个什么黑匣子的事儿呢,还管不到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来。” 陈晓亮接口道:“嗯,云哥说得有道理,这车,咱是得找个下家卖了,反正不惹都已经惹了,你们也知道,昨天我在袁家赌场可是耍了花招儿的,你没看见今晚那袁弘的态度吗?更何况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把车送去,那不是找死吗?” 张寿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然后对陈晓亮训斥道:“都是你小子惹的货,过得好好的,你就不能忍忍,不赌会死啊?” “你看,你又来了吧?”陈晓亮便挖苦道,“咱不都一路人吗?五十步笑百步是不是,只可惜啊,就你那技术,也只有给人送钱的份儿,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你……” 斩云急忙举起瓶子:“不说了,喝酒喝酒!”二人这才作罢。 陈晓亮不忘陈述自己的观点:“我赞同把车卖了!” 斩云说:“可是这里面还有王予一份儿呢?不通知她一声吗?” “嗨~~云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你看那妞像缺钱的人吗?你好心算她一份,说不定人家见这俩小钱,还是黑吃的那种,不当头骂里一顿就算好的了,那里还会伸手来拿这一份?” 斩云又问:“可是这车卖给谁呢?” 这一问又将二人将住了,半响,陈晓亮立刻满脸堆笑,给张寿夹了一块烫好的藕片道:“来,张叔,吃菜!” 张寿脸一横,竟端起了架子:“老子不吃藕片!” “那吃吃牛rou吧!” “牛rou太硬,嚼不动!” “那喝酒,喝酒!” “酒正喝着,用得着你小子屁话?”张寿仍然黑着个脸,斜眼瞄着陈晓亮,对陈晓亮置之不理。 陈晓亮呆呆地望了望斩云,又看了看张寿,最后痛苦地说:“得,张叔,我叫你声叔,认个错还不行吗?这顿饭,我请,我请行了吧?” 张寿客气地说:“这哪能让你破费呢?” 陈晓亮立刻挽起袖子,拍着胸脯说:“我说了我请,谁要跟我争,我跟他急!” 张寿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既然你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和你争,不过呢,话又说回来,我还是觉得这车还是不卖*比较合适?” “为什么?” “有个车,方便!” 二人绝倒! “要不这样吧,你们俩给我凑两万块钱,这车就归你们了,卖我是没有路子的,不过将车像烤漆,改装我倒有些办法。” “你就叫你那干女儿帮帮忙啊!她一定会有办法!” “你说人家有的是钱,买你个破车干嘛?更何况,人家还真不在乎这俩破钱,至于改装嘛,我能想到办法,两万一分也不能少。” “可我们哪儿给你去弄那么多钱去?老头,你这不是坑我们吗?” “陈晓亮,你小子别给我装蒜,你的底子老子还不清楚?就那俩万块钱我也没乱要你,这车嘛,我也有份,不过咱也不想跟你计较,老子这是为了你好,你们想想啊,那还基本是一新车,车牌不能随便弄一个吧,还有驾照,烤漆,特别是发动机,转动轴等编号,行程码也得改改,加起来才值这个数吗?” “哦,那倒也是!不过你得给我弄个尾数至少有三个6或者8的吧,那样的话这两万块也差不多值了。”陈晓亮咕咚了几句,扬起手上的酒瓶说:“来,张叔,喝一个!” 其实斩云清楚,这车绝对是个烫手的山芋,想要好心提醒陈晓亮,不过见二人已经达成了交易,也不便多费口舌,便岔开话题:“呃,亮子,你不是当兵去了吗?怎么又混到这儿来了?” 陈晓亮被斩云这么一问,脸上有些难色,拿起酒瓶子狠狠地喝了一口,红着脸说道:“哎,云哥,你有所不知啊,那当兵可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嗯?当兵不是挺好的吗?” 张寿啃了一口碗里的牛rou,阴阳怪气地说:“你瞧瞧,就他那样,像个当兵的吗?” “唉~~”陈晓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见斩云一双好奇的目光望着自己,才说,“云哥,你有所不知,那当兵真不是人过的日子。特别是前三个月,那不管刮风下雨打雷下冰雹,每天出cao可是铁打不动的纪律,什么军姿啊,越野,抗沙包子,单练对打,一天到晚就没见消停过,还得受那些老兵油子的气,规矩多得要命,可把我憋坏了,后来总算熬过去了,也亏得俺这一身本事,立了不少军功,上头就破格给我提了个炮兵连的小排长,手底下吧,也有那么几二十来号儿人捧着,一有空就溜出去喝喝酒泡泡妞赢俩小钱儿,这日子倒还也能过。可后来打*炮的时候不小心瞄歪了坐标,他娘的,仅仅五六度的偏差,居然就打到居民区把一家民房给掀了,当时一查下来可不得了,那家人正在家里吃饭呢,这一炮下去就轰死了五口人。我一看这回怕是要遭了,咱上头又没人,要查下来,铁定翻船的,一郁闷就伙同几个兄弟跑出去喝酒去了,正喝到爽快处,屋里忽然进来一个人,我就醉醺醺地跑过去把着他的肩膀想请他也喝一个,可一看就不得了,那家伙肩膀上居然足足有两颗星,我当时就懵了,拔腿就跑。” 陈晓亮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继续说道:“我当晚是跑出来了,可没想到第二天到处都有通缉令,没闹腾几下就被抓回去了,上头一查下来,发现我吃喝嫖赌样样都站全了,那处分啊是一张一张地下来,比以前得的奖状还多,后来我就被告上了军事法庭,还开除了军籍,要不是背后使点钱,说不定现在还在牢里呆着呢?哎~~~后来就流落到这里,跟张老头混了半年,当了个质检,就现在这个样了。”
说道这里,又惆怅大起,抬手一招:“服务员,来瓶老白干。” 张寿见状,急忙阻道:“算了算了,不上了,你也喝得差不多了,吃点东西该走人了。” 斩云见陈晓亮脸色不大好,便阻道:“没事儿,上一个,哥们今天陪你了!” 陈晓亮红着眼睛看着斩云:“对了,云哥,你那老石匠呢?怎么没管你,上学不是至少还有两个月吗?怎么这么早就把你放出来了,这可不像他的风格啊。” “哎,我跟你比起来就混的跟熊差不多了。老石匠不知发什么神经,一分钱都给我留下,就失踪了,他走的时候,只给我留了封信,说还有事儿要办,可能我永远都见不着他了。” “啊?还有这么一出?怎么演的跟电视里一样啊?”陈晓亮撇撇嘴,忽然闭上眼睛什么也话也不说了。 斩云拍拍陈晓亮的肩膀:“喂!亮子,喝高了?” 陈晓亮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总觉得你家那老石匠有些古怪。” “古怪?哪儿古怪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我们九岁那年的事儿,也就是我们那次一起去山里玩,后来天黑了你说要去扒贼窝那事儿?” “嗨,都多少年的陈谷子烂芝麻了,你还记得那事儿?” 这时,服务员将两瓶老白干拿了过来,给二人倒了一杯,陈晓亮自个端起来,狠抽了一口,说:“记倒是记得,不过就到我们出发那会儿,以后的事儿就不知道了。后来我醒来的时候,我正好看见老石匠将我交给我爸。后来你见到我的时候,我也奇怪你是怎么会回来的。可不知怎的,当时就没问。这一压就是这么多年了,总感觉怪怪的。” “怎么说?” “你不知道,从那以后,我变化可大了,当然不是什么负面影响,而是变得越来越强壮了,而且,跑的也越来越快,可我并没有可以锻炼过啊,你说怪不怪?” “这倒也是!”斩云跟陈晓亮碰了一个,越来越觉得迷雾丛丛,便敷衍道,“我可就没你那么幸运,从那以后啊,我经常做同样一个噩梦,梦见好大一条蟒蛇围着我打圈,每次都将我吓得半死。后来问老石匠,他居然说我发大梦,还踢了我几脚,我就一直没敢问了。如果,还能见到他老人家,一定得问问,他一定知道些事儿!不过,现在都自身难保,以后的事儿那里还说的清啊,哥现在还穷得还叮当响呢!也不知道这学费怎么办?你说他老人家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啦?” 陈晓亮想了想说:“没事儿,我也就随便问问,学费的事儿嘛,跟兄弟说声,也就万把块,小意思!” 张寿看着两个家伙说的神神叨叨地说了半天,开始还有些兴趣,可半天也没说出个因果来,还喝了个脸红脖子粗,看看窗外,天色已渐渐发白了,便劝道:“算了,过去的事儿就提了,吃点东西走吧,这一晚上没睡觉,还真有点犯晕,回去得早点休息吧!” “那就散了吧,云哥你住哪儿,我去你那儿看看去。” 当下,由陈晓亮结了帐出了馆子,领着二人去住处简单看了一遭,正巧赶上老太太早晨来浇花,几人罗嗦了几句,张寿和陈晓亮没来的及一阵唏嘘感叹,径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