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这天要逆我
“我们是虫子？” 程序员喜欢将系统的漏洞称之为虫子。 起因是在计算机发明初期，不管程序员如何调试，系统始终存在问题，后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进了一只虫子趴在了电路上，导致了这个地方短路。 怪不得不管如何调试，程序总是无法正常运行，因为在看不见的地方出现了不为人知的问题。 所以之后便将系统的漏洞叫做虫子。 许峰和张士峰两人这才发现，原来不仅仅是石坚，而是他们三个人，都成为了趴在现实宇宙上的虫子，现实世界当中的漏洞。 这是一个无解的漏洞，无论程序员如何调试，都不可能将其解决的漏洞。 唯一的解决方法是将其驱离。 张士峰叹了口气说：“已经不需要逆天了，我们本身的存在就是逆天的。” 许峰也说：“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小说中的主角总是嚷嚷着要逆天了。 我以前总是不明白，这天好好的，他们为什么要逆天而行？ 原来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个无法修复的漏洞，他本身的存在就是逆天的。 天要灭他，那么他只有逆天而行。” 石坚忽然插进来说：“你们两个叨逼叨什么呢？逆天？ 你们在谈玄学？你们居然相信玄学？造物主也信玄学？我没听错吧？ 逆个什么天啊，是这天要逆我！” 许峰和张士峰两人听了一愣，是这天要逆我！ 他这口气可真大！ 但两人心中也一时为之动容。 天边隐约又传来雷声。 张士峰顶着雨水抬头看天，说：“又要打雷了。” 许峰问他说：“你害怕打雷吗？” 张士峰眼睛里淋进了雨水，擦着眼睛说：“不怕，我不怕打雷，我怕的是天威。惶惶天威不可测，你终究不知道它会往哪里落下，是不是会落到你的头上。” 许峰说：“你终究是在害怕，害怕面对他们，是不是？你看你都流泪了，还假装是雨水。” 张士峰怒道：“这是酸雨啊，你试试？ 火山里排出大量的二氧化硫与空气中的氧气水分子结合形成硫酸，你化学老师没教过你吗？ 正四价二氧化硫加氧气等于三氧化硫正六价，三氧化硫加水等于硫酸正六价。” “行了行了，你都语无伦次了，怎么还把化学公式都背出来了？” 张士峰擦干净了眼泪和雨水，猛然注意大到了什么，说：“不对，我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但又忘记了，灵感一瞬而过，我刚才在说什么？” 许峰说：“你刚才在背化学公式。” 张士峰说：“不对，我不会做这样没意义的事情，既然是我说出口的话，那么一定包含了解决我们现在问题的线索……” 许峰一头雾水，说：“你就背个化学公示而已，哪里来的什么线索？初中生都能背下来。” 张士峰摇头说：“不，不对，不是化学公式。” 石坚说：“化合价吗？” 张士峰猛然一拍手掌，说：“对了！就是这个！哎呀我去，怎么回事？有些话我不能说就算了，怎么连我自己都想不起来？非要借着别人的口才能得到答案。 答案就是化合价！你们知道化合价意味着什么吗？” 许峰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毕竟化合价初中就学到了，记忆有点久远，他说：“化合价……就是化合价嘛……就是，两个原子之间产生化学反应，呃，之类的吧。” 张士峰说：“化合物的各元素化合价之和为零。重点是这个！我再帮你重新整理一下，化合价，指的是两个原子结合所需的电子跃迁数目。 原子内部必须有相应的电子来维持稳定的状态，呃，你怎么这么看我？你怎么了？犯傻了？ 一副傻瓜的样子，把你嘴闭上！ 嘴角的口水擦干净。” 许峰闭上嘴，哧溜吸了下口水说：“没什么，你继续说，我对所有的老师都是一副求知若渴的状态，这不，刚才又渴了。对了，你怎么当上老师了？” 张士峰说：“我是在利用知识来解决我们所遇到的问题！” 许峰皱着眉说：“你不用解释的，我都懂的，不用给我把课再上一遍。” 张士峰叹了口气说：“我不是在给你重新上课，只是为了让你更好的理解我们的处境。 好吧，说了估计你也听不进去，我用玄学的方法解释吧。 这样说吧，想象一个大阵，原子好比是一个构成物质的大阵。 阵法当中有无数个阵眼，阵眼是一面面旗子，阵眼的名字叫做电子。 无数个阵眼构成了大阵的稳定存在。 而某一天如果这个大阵和另一个大阵碰上了，那么首先就要看两者阵法的较量，得出一个高下。 较出高下之后，两个大阵开始合二为一，那么这个阵眼就需要重新分配才能保持两个大阵的融合。 这个多一个，那个少一个，或者保持不变，或者这个多三个，另一个少三个。 有增必有减，有减必有增。 减少阵眼的阵法，化合价就是负的。 增加阵眼的阵法，化合价就是正的。 两者之间的化合价之和必然为零！” 许峰说：“你说了半天，这不是科学常识吗？” 张士峰吸了口气后说：“再结合到我们所遇到的问题，我们本身超越了原子层，来到物理最底层，使得物质最基础的平衡被打破了。” 石坚发问了：“那这样不平衡的我们为何会存在呢？” 沉默了片刻，张士峰说：“不是我们一直存在，而是我们一直被消灭然后又重生。 刷新的频率太快了，以至于我们自己都感觉不到。 每时每刻，我们都在被宇宙试图抹去，但是宇宙的质量是平衡的，它的质量是固定的，不能对多出来的我们产生任何的作用。 我也说过，负粒子一产生，和我们身上的粒子湮灭，立刻有多余的正粒子填补回来，宇宙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试图将我们抹去。” 许峰问：“难道普通人不是这样的吗？普通人身上的物质也会换的，你也说过的。” 张士峰说：“与普通人不同的是，普通人不会对时空产生更大的影响，湮灭了就湮灭了，总归是平衡的。 而我们呢？始终平衡不了。 可以说，从我们一进入现实宇宙开始，就在时空当中投下了一枚炸弹，该炸弹的当量相当于我们体重乘光速的平方。 以我们为中心不断蔓延开来。 它什么时候爆发，并不能确定。” 轰隆隆，火山的震动更加剧烈了，只是几人坐在龙背上，漫无目的的走着闲聊着，根本感觉不出来。 许峰说：“那到底和你说的化合价有什么关系？” 张士峰笑着说：“你猜？” 许峰：“猜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