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战柳洞寺
深夜，柳洞寺 柳洞寺在东木市人们心目中是神圣的象征，人们祈求消灾弥难的诸神庇佑之所，但此时的东木市却极为阴森，半点没有神圣的感觉。 飘荡在古老寺庙中阴冷的气息使得魔术师们都不由得紧了紧衣服，这里确实可以称得上被庇佑着，灵脉将东木市的灵气汇聚于此，但这与其说是庇佑更不如说是结界，看不见的结界驱赶着来到此处的灵体，这里对英灵而言是死域。 虽然不至于无法进入，但是英灵确实被克制了，力量被限制了很多。 没有Master魔力作为后盾的Saber已经极不正常的出现了气喘，即便是Berserker脚步也重了不少。 诺大的寺庙没有半点星火，黑暗中的柳洞寺仿佛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将一切吞入腹中。 “小心点，士郎。”凛开口说道，声音在空寂的大院中回荡开，让人心中莫名紧张。 与其说是让卫宫小心，凛说话更是为了散去自己心中的不安，虽然己方有两位英灵，但是深入敌人阵地总是有些危险。 更何况自己的从者并不在身边，那个虽然娇小却让自己有着无比安全感的身影，想起来这也是凛第一次没有小风保护参加圣杯战争。 空空荡荡的庭院中唯有夜风吹动枝叶的声音传出，被风摇曳互相拍打着的枝叶，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原本动听的自然之音此时也带着些许莫名的诡异。 伴随着树叶声音的是一阵‘咔咔’的响动。 等等，‘咔咔’的响动？这是什么声音？ 警觉起来的众人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那是柳洞寺正殿的入口，原本紧闭的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了，黑洞洞的木门处影影绰绰的晃动着人群，如潮水般的人群向着殿外涌来。 人群渐渐走出了殿外，借着碎银的月光众人终于看清了人影的真面目，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一排排的骷髅骨架！ 仿佛噩梦中走出的怨灵，骷髅泛着青灰色，手上握着的是残破的武器，在这阴森的寺庙中这样的场景更是显得恐怖异常，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这样的场面自然吓不到魔术师，凛皱了皱眉，嘟囔了几句抱怨敌人的审美观。 “好恶心~~”伊利亚脸上也看不出丝毫恐惧，仅仅是皱着小鼻子，对这长得很对不起观众的敌人表示厌恶。 “上啊，Berserker，干掉它们！” 随着伊利亚的一声令下，原本静立在一旁的巨人动了，用和那巨大的身体极不相称的敏捷动作，带着旋风席卷而去。 没有任何技巧，也不需要任何技巧，Berserker如装甲坦克，每一斧都能扫除一片敌人，而骷髅的刀剑却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碎裂的骸骨四处飞散，在地面铺了厚厚一层碎屑，这原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蹂躏，即便是偶尔的漏网之鱼也在Saber的圣剑之下化作飞灰。 —— 不理会这边打得火热却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战场，柳洞寺山门处的另一处战场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静静的站立着，Assassin仿佛入定了，小风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仅仅是等待着，因为她知道，下一刻就能见识到传说中能够以技巧升华为宝具的最强剑术。 Assassin的表情极为轻松，但是空气却仿佛凝固了，这是错觉，山道两边的树林间不停地传来微风吹拂的沙沙声，凝固的是汇聚而来的灵气与魔力。 起手，没有任何华丽的造型，也没有电闪雷鸣的效果，Assassin动了。 Assissan的速度很快，这从之前的交战中小风就已经了解。但这一剑不同，这是已经超越了极限的速度。 小风曾经看过一部名为《浪客剑心》的动画，里面有一个剑招名为‘天翔龙闪’，被称为神的速度，小风并没有体验过天翔龙闪的威力，但是她敢肯定，即使是天翔龙闪也绝对无法与眼前的这一招媲美，如闪电一般，让人避无可避。 当然，对于英灵而言，这样的速度虽然恐怖却依然称不上必杀，只要有心防范并非无法躲避，这也绝不是这一招秘剑的全部。 小风的神识始终锁定着敌人，然后发觉了，发出雷霆一击的并不仅仅是一剑，那恐怖速度侵袭而来的是同时出现的两条长虹。 不是速度过快产生的错觉，剑只有一把，但那一刻确实同时发动了两次攻击，剑被一分为二，在同一空间中出现了两柄同样的剑。 并非幻觉，两柄剑都是真实存在的。 空间折叠，或者说多重次元曲折现象，将剑所在的空间折叠为二，让剑同时出现在不同的轨迹中。 但小风知道，Assassin做的并不仅仅是折叠空间，而是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抗衡抑制力！ 之前小风一直有些奇怪，为什么剑豪的秘剑燕返可以成为宝具？确实，能够以单纯的技巧达到折叠空间的效果，这样的剑术确实难以想象。然而事实上，虽然穿梭不同位面是五大魔法之一，但在同一次元中折叠空间并不是多么高难度的事情，至少在时钟塔的典籍之中就有不少成功折叠空间的案例和方法。 如果剑豪仅仅是折叠了空间的话，他的剑技也不过能称之为达到魔术领域，却远达不到宝具的境界。 真正使其达到宝具境界的并不是它干涉空间曲折的效果，而是它抵抗了抑制力！ 真实永远只有一个，即使与其相近的存在再逼真也仅仅是赝品、是虚幻，同样存在两个‘真实’会产生矛盾，即使空间被折叠也不允许，这样的结果会被抑制力消除，但是Assassin做到了，单纯以技巧抗衡了抑制力，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是剑真实确实地出现了两柄。 这样的力量与固有结界可谓异曲同工，固有结界是用幻想侵蚀现实，而这是使用现实更改现实，同样克制了抑制力，确实超越了魔术达到了宝具的领域，足以称之以技巧升华为宝具。 一代剑豪以一介人类之身做到此也足以自傲终生了。 不过虽然这样的技巧很强，但对小风而言完全构不成威胁，面对这样的攻击小风有太多的方法应对，无论是使用瞬间转移，以力破巧，还是使用万剑归宗控制他手上的剑，都可以抵挡这样的攻击。 但是小风并没有选择这些。 静静的站着，小风仿佛对迎面而来的攻击恍然不觉，在人类的感官都无法察觉的一刹那之后，小风露出了微笑。 原来如此—— 通过神识和作为盖亚的知识，小风自然轻易地明白了Assassin这一招剑技的奥妙所在。或许对人类而言难以理解，佐佐木在一次极偶然的机会中接触到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道”，这样的剑技不是依靠传承就能被外人理解的，所以这样的剑技失传也是理所当然，但是盖亚不同，作为盖亚的小风很轻易的就理解了剑技的奥秘所在。 比起Assassin，这剑技更适合于小风。 Assassin是抵抗了抑制力使用了这一招，而小风完全不需要如此，因为作为盖亚是不需要对抗抑制力的。作为抑制力本身，她想要使用这一招，只要改变‘真实只有一个’这个规则就行了，对她而言，这样的秘剑并不比吃饭困难。 而小风的微笑并不止因为领悟了秘剑，而是她明白了始终束缚自己的力量所在。 小风的力量本就不是空间之力，不是魔力，更不是真元力、内力，而是规则本身，为什么Assassin可以无视规则抵抗抑制力，而盖亚自己却依然被规则束缚着？ 无论是万剑归宗、魔法禁咒，甚至包括一切归于无，都仅仅是小风从动画中看到的自以为是对盖亚的力量的理解而已，她真正的力量又怎会仅仅如此？即便是一切归于无也仅仅是她力量露出的冰山一角而已。 轻轻挥动天琊神剑，不同于Assassin，小风的动作很慢，仿佛清风拂过，清秀的动作如同抒情的舞蹈，但随着那缓慢的动作舞出的是无数蓝色的流光，数以百计的天琊神剑将敌人的攻击化作虚无。 剑断了 那伴随了在庆长时代有着无敌威名的剑客一生的无名之剑化成了尘埃。 男子笑了，彻底失败的他却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 庭院中的骷髅化作了满地的粉末，却这群深夜入侵者们却没有造成丝毫的伤害，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样的攻击本身是为了对付Master的，对任何英灵都不会有效果。有了两位如此强大英灵的守护，它们自然连Master的衣服都沾不到。 “呵呵，果然很厉害呢，但是这样深夜来访不觉得太失礼了吗？” 突兀响起的声音使得众人抬头望去，不知何时出现在寺庙屋顶上的是一个全身被紫黑色风衣包裹住的身影，听声音是一位年轻的女子，然而那包裹女子的浓厚的魔力却让人轻易了解到了她那英灵的身份。 “Caster……”凛自语道，看着眼前女子的样子，即使不用女子自我介绍也能了解到她的职阶，不过凛此时的心情却绝不平静，因为女子的出现打破了常规。 圣杯战争只有七个英灵，但是包括小风、阿尔托利亚、Berserker、Lancer、Archer、Rider以及刚才出现的Assassin，英灵已经满员了才对，可眼前的女子的出现却打破了这样的常规，她是至今为止圣杯战争中出现的第八英灵。 “城市里那些人晕倒是你做的吗？”卫宫士郎当然不清楚凛的顾虑，而是问起之前从Rider那里听说的事情。据当时Rider所说，柳洞寺是灵脉汇聚地，依靠灵脉吸收城市中普通人的精力。 对于卫宫士郎的问题Caster不予置否，回答士郎的是一颗包含魔力的魔术弹。 “士郎！”早就在一旁警戒的Saber当然不容自己的Master被人攻击，魔弹虽然很强，远不是远坂擅长的咒弹可以媲美，不过在圣剑之下也不会有任何建树。 “不愧是Saber，不过好可惜呢，和这样的Master签订了契约，连补充魔力都做不到吧？要不投靠我吧，我可以考虑将圣杯让给你哦~~” 对于Caster的话Saber自然不屑理会，回答Caster的是她挥舞的利剑。 轻轻一跃Caster跳入半空，躲过了侵袭而上的骑士，Caster身后张开的是绚丽的羽翼，那是魔术的结晶。黑夜之中被包裹在绚丽色彩中的Caster宛如暗精灵，出生于黑暗，溶于黑暗，被国家背叛，被神灵背叛，一切的诅咒凝聚成了这暗夜的魔女。 “好卑鄙！”面对悬浮在空中的Caster，就算是Saber也只能干瞪眼，毕竟Saber并没有浮空的能力，只要敌人始终飞行在空中，即使Saber剑技再强也没有丝毫用处。虽然英灵的弹跳力都很高，Saber甚至可以奔跑着沿着墙壁跳上高楼大厦，但是在没有任何物体借力的情况下，面对数十米高处的Caster她也无可奈何。 当然，只要使用真名解放Saber有信心消灭视线中的一切敌人，但是所付出的代价是她无法承受的，或许自身会紧随敌人回归英灵殿。 不理会地上郁闷的人们，Caster此刻口中咏唱的是如今即使是学识最渊博的魔术师也无法理解的语言，随着咏唱，她身边浮起了一颗颗魔弹，将夜空印染地一片艳丽，但这样的艳丽是致命的！ 魔弹如豪雨侵泄而下，无差别地对地面进行了轰炸，每一颗魔弹的破坏力都不亚于普通的导弹，使得大地一阵颤抖，视线瞬间被烟尘所弥漫。 无论是任何战争中，被掌握了制空权的陆军总是最吃亏的。 凭借着Berserker无比强悍的rou体，第一轮魔弹没有取到任何效果，这也在Caster的预料之中。但是只要Caster始终飞在空中，面对无法飞行的众人就立在了不败之地，两位空有一身强大力量的英灵能做的仅仅是忍受一遍又一遍的攻击。猛烈的炮火使得Berserker完全无法在保护所有Master的前提下做出移动，连躲入柳洞寺都无法做到。 紧紧的咬着嘴唇，凛压下使用令咒召唤小风的冲动，只要小风在此，踏着筋斗云，哪容得Caster如此嚣张，虽然Caster魔力确实很强，但是论起综合实力，无论是小风还是Berserker，甚至是没有Master魔力支援的Saber都能够在短时间轻易干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