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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虫使

    柳洞寺会成为圣杯降临的场所这并不奇怪,那浓郁的让人窒息的灵力聚集于此,在东木市再没有比这更好的降灵地了。

    虽然现在依然是白天,然而柳洞寺的山丘却掩盖在一片黑暗的阴影之中,仿佛蹲伏的巨兽想要吞噬一切入口的生灵。

    “你果然来了,凛。”山道之下,神情淡然的神父静静的站着,“没想到你也会来,伊利亚苏菲儿。圣杯降临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当然,这是我的责任。”面对言峰,伊利亚没有丝毫畏惧地回应道。

    “假神父,你说的圣杯即将降临了是什么意思?”没心思和他寒暄,凛直接地问道。

    “就如同字面上所陈述,再直白不过了不是吗?就在此地,你们所争夺的圣杯即将于此降临。”

    “等等,‘你们所争夺的’这句话说错了吧,神父,”小风突然插口道,“难道你不是争夺圣杯的Master中的一员吗?还是说,那里的Lancer只是摆设?”

    “什……”领悟到小风所说的话中意义的凛机敏地退后一步,手中抓起的是一颗鲜红的宝石。

    不单是凛,一旁的Saber也做出了虚握的动作,显然是拔出了不可视的圣剑,“退后,士郎!”

    “哦呀,这不是Saber吗?一别十年,果然还是一样的冲动呢~~”完全无视对方的剑拔弩张,神父的神情依然如此悠然,随即他看向了小风,“原来如此,该说不愧是您吗,连灵体化的从者也能感受到,这么说来确实是我失礼了。”

    言峰说着伸出了右手,在他手背之上印刻着的是鲜红的令咒,“如你们所见,我确实是Master之一。”

    “等一下,绮礼,你不是监督者吗?”因为太过惊讶,凛甚至忘了用‘假神父’来称呼对方。

    “没什么可吃惊的吧,凛,虽然身为监督者,不过也必须有自保的手段才行,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而且,我有着去考察每一位参赛者是否有资格获取圣杯的义务。”神情中没有丝毫的虚伪做作,言峰仅仅是陈述着事实,一旁灵体化的Lancer也显出了身形,双手抱肩懒散的靠在树上。

    “我并没有夺取圣杯的意愿,凛,这次圣杯选中了你,此乃圣者之意,在此神意之下我自当遵循,将它亲手交与你手。”

    “原来如此,所以之后Lancer就再没有出现……”没有什么可怀疑的,虽然言峰的说法让人有些不理解,不过凛知道言峰并不会说谎,“但是,为什么会是我?”

    “你对圣杯会选中自己一事还抱有怀疑吗,凛?”

    “厄……不,我是远坂家的继承人,本来就是最优秀的魔术师,在召唤到小风的那一刻结果就已经确定了!”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凛还是自信的说道。

    “确实,从‘她’降临于此的那一刻,结果就已经确定了。”言峰用低沉的声音自语道,“那么我也能找到吗,属于我的答案?”

    “言峰,你刚才说的和Saber一别十年是什么意思?”对于之前言峰说的话有些在意,卫宫问道。

    “你的从者没有告诉你吗?你的Saber可是参加过上一届的圣杯战争呢,嘛~~不过这些已经无所谓了,对我而言,将圣杯交给凛是我的义务,之后凛是自己享用还是交与你们,这就看凛自己的判断了。”

    言峰说的话很明显带着挑拨的意味,卫宫并不在意圣杯,但是他的从者Saber却是为了夺取圣杯才出现于此的。

    场面也确实一时有些紧张了。

    “风,你想要圣杯吗?”并没有在意对着自己做出防备的Saber,凛向自己的从者询问道。

    “那种东西我才不需要。”

    小风的回答并没有出乎凛的意料,她肯定着点了点头,“那就没有问题了,我对圣杯本身也没有太大兴趣,我所需要的仅仅是夺取圣杯的过程,以及成为圣杯战争胜利者这么一个结果而已,之后我会将圣杯交给你的,Saber。”

    “这……”凛这样磊落反而让之前微微做出防备的Saber有些无地自容了,“对不起,是我有违骑士道了,凛……”

    “不要在意,Saber,如此在意圣杯,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吧。”

    “是的,得到圣杯,这就是我成为英灵的原因。感谢你,凛,我以骑士王之名在此起誓,至此往后我将以手中之剑为你而战!”

    ————

    拾阶而上,虽然并不是第一次来柳洞寺,不过与之前不同,在山脚之下就能感觉到惊人的压抑。灵脉不正常的流动着,凝聚成rou眼可见的魔力的涡旋,仿佛山林生长在水中,周围的景色摇曳着,飘荡着。

    在冬木市所举行的圣杯战争,这是第五次,圣杯降临之地每一次都会不同。

    在这片土地之上,适合圣杯降临的所在只有四处,柳洞寺、远阪邸、山丘上的教会还有那烧成焦炭的公园,每一次圣杯战争降临之地都会轮换一次,不然如此庞大的魔力量,就算是灵脉本身也会破损。

    所以理所当然的,这次圣杯战争,圣杯的降临之地又回到了最初的场所。

    柳洞寺,五百年前那第一届圣杯战争,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并不是这里。”正当凛一行人向着柳洞寺正门走去时,缓步走在最后的言峰突然开口道,“圣杯降临之地在那处圣殿之中。”

    “圣殿?”顺着言峰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是一条从山上流淌而下的溪流。

    “小溪的最上游有一处山洞,那里是布置的圣殿。”

    “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对卫宫而言柳洞寺并不陌生,他的好友一成便住在此处,甚至他本人年前还来这里修行过一段时间,这是平凡无奇的一处寺庙,然而当看到了世界的真实,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虚伪的假象。

    如果说山上的灵力如风如雾,那么山洞之中的灵气完全成了粘稠的浆糊。

    “这里就是圣杯降临地?为什么会有这样不祥的感觉?”用手徒劳的扇了扇鼻翼前的空气,凛皱着眉头到,“等等,那里好像有什么……”

    眯起眼睛,凛用魔力强化了视觉,随即她发现了,站在那里的是本不该存在于此的身影,“樱?”

    “你怎么在这里,樱?”凛看的没错,卫宫也发现了,站在岩洞中央的正是那时常来照顾自己的学妹间桐樱。

    “等等,别过去,卫宫!”凛一把拉住了想要上前的士郎,“这是怎么回事,假神父!”

    “如你所见的,凛,这就是圣杯,这个女孩仅仅是容器罢了。”

    那没有丝毫真实感觉的言语撕扯着卫宫的耳膜。

    ‘樱’、‘圣杯’,这本是毫无相关的两个词汇,本该属于绝无丝毫关联的两个世界,为什么会连在同一句话中?

    “你……在说什么,言峰……”僵硬地说着话,卫宫无法理解那简单的词汇编织成的语句所代表的含义,或者说是大脑拒绝理解吧,不然这个世界会崩坏。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哎呀,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来庆祝老朽的庆典,还真是让人喜出望外啊!”原本站在洞xue中央如雕塑般的‘樱’突然开口道,缓步向着这边走来,“竟然连你也来了吗,言峰。”

    “樱?”

    相比对此毫无概念的卫宫,凛已经清楚的明白了眼前发生的景象意味着什么,紧紧握着的手已经失去了血色。

    “是脏砚吗?原来如此,看来应该恭喜你才对,成功得到了这样的身体。”只有言峰对此毫无意外,“不过很可惜,这一次的圣杯已经有更好的归宿了。”

    “哦?你竟然也对圣杯有兴趣?”‘樱’的声音带着玩味道。

    “请别误会,我只不过是监督者而已,本身对于圣杯没有丝毫的兴趣,不过我的职责是将圣杯给予天命所归的Master,很可惜,现在看来这位Master并不是你呢。”

    “喔,那还确实很可惜,不过你认为自己会有胜算吗?”‘樱’话语刚落,从她身后出现的是一片黑暗的泥潭,正是之前吞噬了Caster与Berserker的存在。

    ‘樱’俯下身,抓起一把普通人只要沾上分毫就会疯狂的黑泥,黑泥如同活物一般灵活的在空中窜过,直奔言峰而来。

    ‘呼~~’

    一声空气被割裂的声音传过,手握红色长枪的从者轻易地撕裂了直奔而来的黑泥。

    “哦,是Lancer吗?爱尔兰的光之子,果然不愧于枪兵之名。”对于黑泥被撕裂,‘樱’没有丝毫的惊恐,当然不用惊恐,现在的‘她’与普通的英灵是绝不在同一层次上的。

    “你究竟是怎么了,樱?”完全看不懂眼前状况的卫宫焦急道。

    “还没有明白吗,卫宫,那不是樱,是间桐脏砚,他夺走了樱的身体。”凛的语气如此的淡漠,完全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什……”即使极力去否认卫宫也知道凛说的是实话,樱已经不存在了,在石洞中央站着的是间桐家的家主,那个妄图通过圣杯获得永生的怨灵。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允许?

    这样的事情……

    心里仿佛被火焰灼烧着,从没有感觉过如此的愤怒,想要拯救所有人,但惟独那个怨灵不能存在于此世,他早已不能称之为‘人’。

    “同调——开始”

    愤怒侵蚀着神经,平时难以控制的魔力出乎意料的听话。

    “构成材质解明——”

    手中出现的是属于‘他’的武器,阴阳双剑干将莫邪。无惧那沾染丝毫就会致命的泥浆,卫宫向着脏砚奔跑而去。

    之后呢?将手中的双剑插入‘樱’的身体?自己真的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吗?没有想过,大脑拒绝着思考,唯一能做的便是向着那个身影奔跑,不然内心立刻便会崩溃。

    也确实容不得思考,纷涌而来的黑泥如豪雨一般,稍不留神便会被吞噬。

    “回来,卫宫!”之前卫宫的动作太过于突然,连站在他身旁的凛也未能阻止。

    面对这样的攻击,以人类之身的卫宫绝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这是不下于金闪闪‘王之财宝’的攻势,泥浆的威力并不在宝具之下,甚至对于生命而言它的威胁更为巨大。

    然而宝具的豪雨却未能给士郎带来任何伤害。

    并不是士郎身手如何敏捷,也不是手中的双剑威力巨大,而是这些泥浆没有丝毫准头,仿佛是四处乱射。

    这样的情况显然也出乎脏砚本人的意料,然后他开口了——

    “为什么要过来呢,前辈,你不是放弃我了吗?”

    “樱?是樱!”

    那本该被黑泥侵蚀了思维,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女孩开口了,“前辈不是选择了学姐吗?为什么还要过来呢?总是这样,jiejie总是这样,把什么都夺走了,什么都是属于jiejie的,就连前辈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樱,但是——”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女孩面前的士郎伸出手,紧紧将女孩抱在怀里,“我喜欢樱,一直都是,啊,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呢,我才不会让你离开的,樱,就算逃走也不行!”

    不是羞涩的后辈,不是好友的meimei,这份感情是深深地喜爱,不同于对远坂那样远远地憧憬,少年明白了,自己原来早就爱上了这个名叫樱的女孩。

    “前辈——”樱脖颈之上仿佛刺青一般烙印着黑色的花纹,那是凝聚着的诅咒,随时侵蚀着少女的理智。

    她伸出了手,那是白嫩地如玉雕般的柔荑,然而手中凝聚的却是浓郁的魔力,不用怀疑,这双白嫩的手能够轻易撕碎岩石。

    “小心,卫宫!”

    凛的惊呼还来不及落下,比之更快的是樱的手,她的衣服被溅出的鲜血染红了。

    “樱!”

    手的目标并不是卫宫,而是樱自己。她将手插入了自己的心脏之上,深入了神经之中,然后从中拔出的是一只肥大的虫子。

    那个虫子名叫间桐脏砚。

    “你……你在干什么,樱,不对,你应该没有神智了才对……”虫子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喊声。

    因为渴望永生,脏砚抛弃了人类的身份,以印刻虫为媒介不断替换着身体。在确定樱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之后,他抛弃了自己原本老迈的身体,转生到樱的体内。

    握着虫子的手紧了一下,脏砚的声音更是恐惧了,“不对,你搞错了,樱,是因为你没有理智了我才进入你身体的!我原本没有这样打算的,获取圣杯的荣耀是留给你的樱!我……”

    让人作呕的声音无法继续了,虫子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腐rou,脏砚肮脏的一生在此完结了。不,完结的是徘徊的怨灵百年的怨念,脏砚的生命早在他放弃人类身份的那一刻就完结了。

    【本章完】

    看书友提醒,有一本书《萝莉剑圣的旅途》和我的书极度相似,之前没有在意,想着反正抄袭几段话也无所谓,可是中午的时候去看了一下,发觉根本不是抄袭几段话,而是从第八章到第十一章,有70%左右是我的原文。

    这就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了,你就算是复制也要注意将我的主角名字都改掉吧,里面连小风都出来了。

    总之,如果作者是打算以此为练笔之作,但又因为初写作没什么感觉而借用一下,那我也不介意,不说什么了。但如果在之后的文章里出现《无限》中来个阎魔爱,又跑到《苍空武种》去逛一圈,那就有些过分了,我会生气的。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