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两个卫宫
阴阳双剑滞留在半空之中，与守护者相持的是无形的剑。 Excalibur，能够手握这柄黄金剑的自然只有阿尔托利亚，既然自己的Master被袭击，作为从者的她当然没有不作出回应的道理。 “虽然不知阁下的真名，不过既然已经对我的Master出手，那么作为从者以剑相待也不违骑士之道吧！”言毕Saber握着圣剑的双手不再施力，微微架开后翻转身体。空翻凌空，她以不可能的角度踢开了敌人手中的短剑。 “Saber……” 不等男子接话，在他架势变形出现破绽的一刹那，Saber手上原本不可视的幻想破碎了—— “咆哮吧，风王结界！” 狭窄的岩洞之中迸发的飓风如密闭空间中猛然炸裂的火药，使得守护者不得不停下攻势飞身后退，随后迎接他的是无穷无尽的剑击。 Saber手中的剑如雷霆，挥洒如水泻一发不可收拾。仅仅是一人，蕴含的却是千军万马的军势，这就是王者，铁蹄踏破了无数战场，所到之处必然卷起胜利的黄金锦旗，当之无愧的不败军神！ 凌厉的军势无往不利，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倾轧而过，任何敌人面对这样的局面都唯有暂避锋芒。 也确实如此，在外人看来战局显然是一边倒，守护者似乎能做的只有四下逃窜。然而，虽然狼狈，男子却每一次都有惊无险的躲过剑锋。 很快，场上身在其中的Saber就感觉到了异样，男子与其说是运气好一次次顺利避开更像是能够预知一般，在自己每一击的同时、甚至更早就做出了恰到好处的躲避动作。 “你究竟是什么人？”进攻意外受挫，不过Saber的攻势却更为猛烈了。 “没什么，此身不过是一届无名之辈而已。” “哼，不敢透露真名吗？”对Saber来说，一旦动手就没有留手的可能，但是在自己的全力施展的情况下，能够在自己的剑技下不露丝毫败象，仅凭如此男子便很不简单。毕竟自己是被人们所广泛传扬的亚瑟王，能与自己抗衡的男子自然不会是无名之辈。 事实上守护者能一次次化险为夷依靠的是他的“心眼”，这是男子借由修行锻炼出的只属于他一人的绝技，在逆境之中冷静地把握战场的一切，即使微乎其微的胜机也能完全抓住。正是凭借如此，守护者虽然狼狈，却很好的躲避过了Saber的每一剑。 但真是如此吗？ 在那本应该早已遗忘的久远的过去，一次次的对练，少女的剑早已深深印刻在他心中，无论是rou体还是灵魂都无法遗忘。不用大脑去指挥，身体清晰地记忆着，自己现在所做的每个动作都如同那个时候一样。 无法遗忘的还有那飘散在晨曦之中的倩影—— 原以为记忆总有一天会淡忘，但这仅仅是对自己的欺骗，被理想所背叛的冰冷的心中唯一存在的那一抹热诚，是自己无法达到，却永远无法忘却的理想乡。即使背叛了自己的理想，也无法背叛心中的那片净土。 “Saber，一直以来我都想将你从这无尽的螺旋中拯救出来。但是很抱歉，这个时空的我已经无法做到，如今的我即便是以你为敌也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手中本该是宝具的双剑被男子毫不犹豫地丢弃，然后猛然炸开，使得Saber的没有丝毫间隙的攻势不由停顿。 圣剑轻易地挡住了魔力的乱流，然而烟尘散去，Saber却猛然屏住了呼吸—— “Ex……calibur？” 本该是只有自己才能握有的圣剑，此刻赫然出现在男子的手中，散发着夺目的黄金光芒。不止是外形，那感觉，不会错的，那是与自己所拥有的如出一辙的黄金圣剑。 Saber猛然间感觉一阵干渴，心脏毫无征兆的抽动起来。 【除了我一定有更适合这把剑的王，不是血海与尸骸，而是能够让大家得到微笑。比起我，他才是真正适合这柄圣剑的主人】 那便是自己的愿望，而如今，竟然真的有同样能够手握圣剑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太好了，自己没有猜错！能够拔出圣剑的果然不止是她一人。同样得到了圣剑的认可，如果是眼前的男子，相比自己一定会是更适合的王！ “收起你无聊的幻想吧，Saber。”男子的声音打破了Saber的想象，冷峻的表情让人无法看透他的想法，“错误的愿望你究竟想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我手中的仅仅是赝品而已，能够拔出Excalibur的只有你一人，这样的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下一次相遇，在某一个时空中，我一定会拯救你的，所以，这一次请你回归英灵神殿吧，Saber——” 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男子是认真的，以自己的真心想要杀死‘卫宫士郎’，这是他所有的愿望，即便于自己心爱的女子拔剑相向。 圣剑与圣剑的对决，一旦真名解放所造成的破坏是难以想象的。Excalibur，位列一切以“圣剑”为名的宝具的顶端，不但因为它能够将魔力转化为光，它的特殊效果甚至能够打破壁垒行使神灵等级的魔术（神降术，此设定来自于Fate游戏中Excalibur的资料） “退下吧，Saber。”突然开口的是卫宫士郎，“这里让我来吧。” “士郎？你在开玩笑吗？”Saber难以置信的瞪着自己的Master，“对方是守护者，是和英灵同样概念的存在，人类怎么可能有胜算？” 作为英灵，Saber当然知道守护者意味着什么，眼前的男子即便是在自己自傲的剑道之上也能堪与自己一战，显然即使在守护者中也是顶尖。 “Saber……我知道，但是只有这个家伙，我必须亲手打倒他。”卫宫是认真的，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虚假。 “士……Msater，恕我直言，即便是您的命令，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的话我也无法遵从！” 理由，对卫宫士郎而言这些都不需要，唯有这个男子，卫宫心里很清楚的明白了，只要自己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就必须打倒他，这是自己逃不开的宿敌。 “同调——开始——”出现在卫宫手中的是之前男子握着的阴阳双剑。 “对不起，Saber……以令咒之名，不要插手我们间的战斗！”士郎的话说完，他手背的令咒少了一条。 “Master，你……” 使用令咒下达明确的命令效力是做高地，即便是Saber也无法违抗，一旦插手战斗她的力量会自然地被令咒的效果压制大半。 “真识相啊，卫宫，这样也不必我大费周章了~~”守护者难得的露出了微笑，但是他下手却丝毫没有折扣。 锵—— 仅仅一击，卫宫手中的双剑便化作了粉末。 阴阳双剑虽然达到了宝具领域，但远远无法比拟A 的圣剑。 但这些都无所谓，卫宫知道，之所以会处于下风没有其他理由，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想象不够完美而已。那么只要更努力去想象，既然男子能够做到，那么自己就没有无法做到的理由。 男子手中握着的是Saber的武器，知道的，那是等级可望而不可即的圣剑，但是想要打倒他就必须模拟出更优秀的宝具。 “投影，开始——” 锵—— “投影，开始——” …… 手中不断出现的都是达到了宝具领域的神秘，这是违背常理的，神秘无法理解在其之上的神秘，仅仅是人类而已竟然能够复制宝具这本就是不可想象的！ 知名的、不知名的“剑”被一柄柄造出，但是不够，没有任何宝具能够堪与圣剑一战。 否定，无法找到比Excalibur更强大的宝具，这样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吧？然而守护者那带着嘲讽的笑却让卫宫决不愿放弃。 只有他是自己绝对不能认输的。 “投影，开始——” 一击，碎裂的不止手中的宝具，连指骨都粉碎了吧？但是这种事情怎么都无所谓，破碎的身体用魔力去强化就可以了。 然后卫宫想到了，为什么之前都没有想过呢？能够抵挡圣剑的，自然是圣剑本身！那美丽的夺目的黄金之剑，虽然仅仅见过几次，然而却如此熟悉，是的，曾经无数次‘它’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同调开始——” 默念暗示自己的语句，然后是构成物质解明，圣剑是精灵王制造的武器，绝非人类能够打造，不是卫宫能够解析的，但是无所谓，这样的步骤跳过就行，只要自己能够继续想象。 身体的回路如同承载着远远超越额定电压的电路，仅仅是一念间数条回路断裂了。 卫宫手中出现的是一抹金光，然后成型了，没有错，那正是Excalibur！ 然而守护者脸上的嘲讽神色愈发浓郁，“你的理想也不过如此，卫宫士郎，还没有明白吗？绝对正义的英雄是不存在的！” 破碎了，同为圣剑，然而卫宫士郎的想象太过于简陋。 不够，是自己的想象太过于脆弱了，还不够，如果想象更完美的话没有失败的理由。 “投影，开始——” 超越极限的魔力注入身体，骨骼如同烧红的铁块，血液成了腐蚀血管的硫酸，身体燃烧着，并非比喻，而是身体真正燃起了魔力形成的火焰。 只存在于传说故事中的圣剑，这是无数人理想的结晶，宝具因为闻名而强大，Excalibur象征的不仅仅是一柄剑，而是属于神话的一个时代，属于一代人的所有理想，永载史册的一座丰碑。 因为理想而美丽，美丽的连灵魂也不由得屏息。 “士郎……”Saber震惊的看着相持着的两个男子，太相似，不，不止相似，毫无疑问那是同样的灵魂，手握着的是同样的圣剑，那里已经没有自己插手的空间。 “原来如此……”就连小风也很是惊讶，因为她以前仅仅看过动画，并不清楚这名守护者的真实身份，但如今看着这样的场景再猜测不出就是笨蛋了，守护者竟同样是卫宫，与阿赖耶缔结契约，成为了守护者的卫宫士郎！（以下守护者卫宫记为Emiya） 同样身为卫宫士郎却刀剑相见，这不能不说是个讽刺，但是在场的没有人能笑的出 “你知道吗，卫宫，拯救所有人，这样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拯救一部分人就必须抛弃另外一部分，说到底英雄也不过是杀死邪恶一方，以杀死少数人为代价，拯救大多数人的‘清道夫’而已。” “因为自己的梦想我杀害了无数人，无论是老弱妇孺，为了十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对立的一人杀死，为了十座城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一座城屠尽，这就是我理想的终点。” 愕然的不止卫宫，还有Saber，他们是如此的相像。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自己的理想不知觉中改变了，为了十个村庄，可以无情的抛弃一个村庄，如此的自己换来的是累累白骨和流尽的血泪，明明从一开始自己追求的只是所有人的欢笑。 因为后悔，自己企望使用圣杯来另选王，从而否认自己身为亚瑟王的所作所为；Emiya也是如此，甚至想要抹杀曾经的自己；他们是一样的，所以在那片月光之下他召唤到了她，成为了邂逅的起点。 一声轻笑突兀的响起，那是骤然放松后愉快的笑声。 发出笑声的竟然是卫宫。 “原来如此，太好了呢，我们果然不是同一个人。” “你……”不知为何，Emiya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不是同一个人，Emiya，我所憧憬的正义的伙伴才不是你说的这样。我会拯救所有人，即使自己背负这个世界所有的恶，我也不会怨恨他人，只要他人能够得救。不会杀死十人，也不会因此杀死一人，一定会有谁都能够幸福的选项的，只要我能够更强，强大到能够保护所有人不就可以了吗？” “愚蠢！只要有着善与恶，就必须杀死恶来拯救善，这就是正义的伙伴，什么人都能得救的选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存在啊，”打断了Emiya，卫宫的声音中是了悟的愉悦，“只要我一人来背负这个世界的恶不就行了？罪恶的只有我，除此之外都是善，这样的话就简单了不是吗？只要除去我一人，这样就能拯救所有人了啊。这就是正义的伙伴，忘却了这样的你，和我并不是同一个人啊，Emiya！” 【本章完】 发现自己拖字本事好厉害，到现在还没有写到圣杯降临，下一章无论如何要让圣杯降临了，争取三章内能够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