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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六章[前世孽]

    二百六十六章

    云歌不动声色,那女人却明显露出惊诧之色。

    她只知道贵客是个姑娘,却没想到是这个么相貌极佳的姑娘,又被安排住进这个院子,她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所以更是明知道自己露面会惹得诸葛楚不悦,可她还是来了。

    诸葛楚自然是不高兴的,自己的chong妾出现代他招待客人,这哪里是替他分忧,明明是出来丢人的,人家长孙小姐什么身份,自己的妾室又是什么身份,她不过是亡妻身边服侍的婢女,便是有那么几分姿色,此时出来,也着实丢人。所以诸葛楚脸色立时阴沉下来。

    “谁让你来的?”

    那女人脸上笑意一僵,但不想在‘情敌’面前示弱,脸上努力扬起矜贵的笑。“是妾身毛遂自荐,妾身只是想替王爷分忧。”然后用楚楚动人的表情说着,以前她摆出这样一张脸,便是他在盛怒中,也会立时压下几分怒意的。想当年,她便是用这样一张脸来应对那女人的死。

    非便没让他迁怒于她,反而让诸葛楚觉得那女人死不足惜。

    只是今天这个招术似乎并未得到意想中的效果。

    诸葛楚再不看她,而是有些紧张的转向云歌。“长孙小姐若觉得此女粗俗,本王自会重罚于她。还望不要因此女影响了长孙小姐的心情。”那语调,是赤果果对她的嫌弃,习羽不由得白了脸。

    便是以前那女人活着时,他也从未说过她粗俗之语。

    她便是出身低微又如何,自幼陪着小姐一同长大。也是习文识墨的。

    她并不比那些娇养在深闺的小姐们差,所以这么多年来才能一直被他chong着怜着。可突然出现的这个什么长孙家的小姐,却让他对她吐露出这样恶毒之语。

    只是此时,习羽知道,她不能再多言了。

    那样只会徒惹他的厌恶。

    她惯常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如果不是精于此道,也不会越了那女人。一举成了他的chong妾。

    于是习羽露出悔恨的表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妾身想的不够周到。如果因妾身鲁莽之举惹得贵客不悦,妾身愿意受罚,请贵客不要因此怨怼王爷。”她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旁的诸葛楚脸色果然和缓了几分,他也望向云歌。

    云歌在心中冷笑。

    觉得几年不见,这女人戏演的越发的好了。

    什么她想的不够周到,便因她想的太过周到了……以前她怎么没看出这女人生就一幅狐媚相。内里其实是头狼。不知不觉迷住了诸葛楚不说,竟然还惦记上王妃的位置。只是似乎算的过甚了。几年不见,她还是一个妾室。

    想来,也着实可笑呢。

    “这位便是白日里来探望过我的夫人吗?”

    白日里?

    诸葛楚刚和缓些的脸色又有些阴沉的征召,习羽心中叫苦。不知道这女人是故意这样说,还是一时不查。她只能再次拜倒。“……是,白日里搅了姑娘清静。习羽这厢赔罪了。”如果不是这女人白天拒见她,她何至于在诸葛楚在时来探虚实。

    听到习羽的话。诸葛楚如何能不明白。

    这女人,平日里看上去ting精明的,所以他一直纵容着她。左右王府并无王妃,便由着她管些杂事,却不想她却不知身份,三番两次前来试探,想着若是把这长孙家的小姐惹怒,一气之下离府而去。

    虽然长孙家此时碰上难事,但想来只要她抱着长孙家的名号,想帮她的人估计无以数计。

    他可听说很多公子哥之所以打着求诊的名头去长孙山庄,实则都是冲这位长孙小姐去的。

    他之所以能有幸让得姑娘入府而居,皆是占了那女人的光。这样一想,对习羽,他自然没有好脸色。“还不快滚下去,休在这里碍了本王的眼。”诸葛楚轻声喝道,习羽红着眼睛点点头,有些狼狈的退出花厅。

    随后,他笑着对云歌解释道。

    “长孙小姐不必在意,这女人出身低微,不懂分寸……”

    “王爷的chong妾,怎么会出身低微,王爷真是说笑了。”云歌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试想一下,面对前世害死自己的男人,谁还能吃的下东西,便是面前摆着山珍海味也枉然。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自己前世真是瞎了眼,怎么便会喜欢上面前这个男人,明明是个好~色之徒,而且薄情寡义的很。

    她可记得当初,他曾拥着习羽来她面前。

    说习羽即温柔又娇媚,比她强上千百倍……

    男人啊。有对比才有好坏之分,以前她也不觉得诸葛翊如何专情,可是和诸葛楚比起来,诸葛翊简直是个痴情汉。同样是男人,一个不闻不问,以至妻子最后横死。

    一个妻子便是死了,也从未放弃过四处寻找,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不惜亲自前去。

    便是面对死亡,都从不言弃。

    见云歌失神,诸葛楚以为云歌终究是在意了,吃味了。女人的吃味代表什么?代表着在意啊。诸葛楚对自己的容貌一直很有信心,想当年,便是靠这张脸俘获了那女人的心。

    要知道,那女人当时在锦阳,可也是争相求娶的一朵名花。

    只是,终究是强势了些。

    便是再漂亮又如何?他喜欢温柔体贴的姑娘。像面前这位长孙小姐……“长孙小姐,还未请教芳名?”他突然想到,自己竟然还不知道姑娘闺名,这真是失察。

    “王爷例唤我长孙吧……”她的名字,他根本不配知道。

    诸葛楚见云歌竟然连名字都不愿相告,自以为云歌气的大了些。他竟然还笑了笑。“用完了膳,长孙姑娘早些歇息吧。明日,本王还有事相求。”

    “不知王爷有何事?”

    “……这,还是明日再说吧,对长孙姑娘来说,并不算件难办之事。倒是长孙姑娘的事有些棘手。”诸葛楚做势道。云歌用的理由是长孙山庄被毁,她被不知名仇家追杀,所以前来投奔。自然是希望诸葛楚能助她寻到真凶,并助她将真凶绳之以法。

    这理由,足够他用些牵制她。

    云歌心下冷笑。

    几年了,他真是半点没变,依旧那么无耻。“一切有劳王爷。王爷,我久居山庄,便是听到师傅染病而亡,也无法前来祭奠,师傅……生了何病?”

    这问题一出,诸葛楚脸色紧了紧,随后有些迟疑的道。

    “这个,具体什么病我也不知,只是你师傅一日弱过一日,终于一睡不起。”

    “一日弱过一日?师傅病了很久吗?”云歌一脸疑惑的追问道。“……几个月。”诸葛楚答的有些模棱两可。

    “几个月?王爷便没请旁的郎中来给师傅看上一看吗?”

    “自然是请了。”诸葛楚硬着头皮道。

    “郎中怎么说?有没有诊出病因?”云歌似是极好奇的问道。诸葛楚暗恨自己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女人死的很快,早上他出府时,她还好好的,晚上他回府,人便去了。

    他那时对她己极厌烦,自然没兴趣看一个死人。

    “这个……你知道你师傅医术高明,她自己都诊不出病因,旁的郎中又怎么诊的出。总之,你师傅走后,本王很伤心,为此还在她的墓旁陪了她足足一载。”诸葛楚唏嘘道,云歌一脸意外的神色……诸葛楚心中暗喜。

    终于打发走诸葛楚,云歌敛起脸上的神色……所谓人至贱则无敌,这话说的颇有道理。整个晚上,他把自己说成了苦主,初时还顾忌着她是先王妃的徒弟,言语间对曾经的她还是诸多夸奖的。

    最后便暴露了他的本性。

    说到最后,简直是在向她吐苦水……

    什么王妃霸道,王妃跋扈,便是他要娶房侧室,她都能闹到满城皆知。以至他在锦阳百姓面前丢尽了颜面……什么他收了习羽为通房,完全是王妃的意思,可事后王妃却怪罪习羽……扒拉扒拉一通。直听得云歌作呕。

    最初,他利用她时,怎么不说她霸道跋扈。云歌记得,那时,他说她性子直率。

    他从不受chong的闲散王爷,成了铖帝的左膀右臂,这其中,又有她多少功劳。可他将其忘的一干二净。

    云歌最后怒极反笑。

    对这样的男人,她若真的出手惩治,她还怕脏了自己的手。

    他和习羽,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个无耻,一个虚伪。

    翌日所求之事,自然是入宫为铖帝诊病。至于楚王府被围,他说他自有办法脱困。云歌自是点头应下,这是她进楚王府的目的。至于习羽,她现在想要捻死她,便如捻死只蚂蚁,只在她在诸葛楚面前搬弄几句是非,值时非常时刻,诸葛楚一听会不惜一切的讨好她。

    只是,她此时根本不屑与她计较。

    那简直是失了身份。

    她现在就想快些将这些事情办好,然后回别庄陪女儿。

    什么楚王,什么楚王chong妾,又与她何干?

    只是她想清静,有人却看不得她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