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子喜抓周
今年的冬至是十一月十七,曾瑞祥回家时,沈氏才想起冬至要到了,她最近一直忙绣花,刚刚完工,准备次日去城里卖了买些东西回来给子喜置办抓周礼,估计沈家那边会来人。 次日曾瑞祥带着家里的男孩去了老房,据说还要去祖坟那,子晴见沈氏准备的香烛果品等祭品,祭完祖就回来了,老房也没管饭,曾瑞祥显见的有些失望。 沈氏问:“子喜的周岁他们来不来?” 曾瑞祥有点为难地说道:“老爷子他们许是忘了子喜的生日,也没人提这事,我也不好意思问,你说怎么办?” 沈氏一听便说那就算了,自己一家人过。 十八那日沈氏还是和曾瑞祥一起去了一趟城里,回来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棉花布匹点心,rou,猪蹄,还有一块牛rou,牛rou不常有,一般是牛伤了才会拿出来卖。一大堆的红纸,看来曾瑞祥还记得去年卖对联的事,今年同样缺银子,所以早早准备好。 最令子晴惊喜的是,沈氏给子晴带了五个红红的橙子,说:“娘一看到这个,就想起你成天唠叨的橙子,可不就是这个,卖的人说是长在树梢顶上的叶子里,摘的时候没发现,要早看到了就没了。还真不便宜,要四文钱一个,娘也不知好不好吃,就买了五个。不过他一共也没几个。” 子晴真是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立刻剥开一个先尝尝,味道还不错,比中秋吃的绿皮的还是好太多。于是子晴让大家分了,打算把种子仍旧埋到土里。不过,几个人在房里刚把皮剥开,就听见徐师傅喊外面有人喊门了。沈氏赶紧把红纸布料什么的堆到床底下。 子晴想这回搬入新房,外院门离得远了些,砖房的隔音效果更好些,一家人要都在正房玩耍说笑,还真是不知道外人有人喊门,子晴记得古代也有铃铛什么的,要不也买一个做个简易门铃什么的。 子福带着老爷子、田氏和夏玉、秋玉一起来了,说是给子喜过周岁,拿了二双小鞋,一身新衣裤,棉的,田氏说是二个姑做的。还真是不容易,子寿和子晴过生日都无人问津。 突然,田氏瞥到了大家手里的橙子,子晴赶紧递过去,说:“阿婆,这是今天我娘去城里特意买回来给小弟过生日的,刚打开来想哄他吃的,阿婆你先尝尝,可甜了。” “哼,买这么精贵的水果昨日也不知给你爹娘送两个尝尝,孩子过周岁,也不知道跟爹娘说一声,显见的是日子过好了,嫌弃自己的爹娘了。”田氏表达了不满。 “娘,您说什么呢,这橙子是今日去城里看到了才顺手买的,子晴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孩子想种果树,做爹娘的哪能不支持?这里有两包点心,正想一会送过去,顺便叫你们过来吃饭的,这不,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做呢。”子晴发现爹爹也学会撒谎了,憋了半天没敢笑出来,内伤。 “儿子都这样说了,你就别再挑了,我就说了,咱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信,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老二啊。”老爷子对田氏说道。 说完又对曾瑞祥说:“瑞祥,你去请一趟你大哥他们,你大哥下午才走呢,你让他们过来吃顿饭吧。兄弟间也要多处处,不要因为分家就生分了。”曾瑞祥答应着去了。 沈氏赶紧去灶房准备饭菜,好赖猪蹄是进家就焖上了,沈氏知道田氏喜欢吃清蒸rou饼汤,便蒸了一大碗,还加了几个大枣,同时还蒸了一大碗鸡蛋羹,又用洋薯烧了一个五花rou,用砂锅炖个豆腐和黄芽白,再放点rou沫子,剩下的就是好熟的菜,用干青椒段焖了个鱼干,放多多的香葱,把一小块精牛rou切丝,和白萝卜丝一起炒了,还有洋薯丝,再来几个青菜,也就差不多了。 等曾瑞祥和曾瑞庆一家进门时,在门口遇到了何氏带着两个儿子儿媳,何氏给子喜打了一个小银项圈,许氏和赵氏分别给孩子做了一套衣物鞋袜。周氏是拿了个荷包,估计是临时准备的,不好意思空手来。 田氏看了何氏准备的项圈,有些讪讪的,她可是空手来的,子晴接过何氏的银项圈,故意喊道:“娘,把小弟弟抱过来,外婆给打银项圈了。”
饭菜准备的差不多了,沈氏正在擀面条。听了子晴的话瞪了子晴一眼说道:“咋咋呼呼的像什么,让你大哥抱子喜出来。” 老爷子赶紧说,先抓周后吃饭。大家都在餐厅坐着,厅堂的椅子还没有完工,也只能坐在餐厅,老爷子又发话,就在餐桌上摆上点东西吧,庄户人家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曾瑞祥听了忙把准备好的几样东西拿来了,笔书画是必须的,还有小算盘、小银锭、一把小刀剑,当然是在套子里的,印章,玩具,子晴数了也就八样,后来秋玉又端了碟点心进去,笑着说看看是不是个好吃鬼。子晴在心里鄙视了她一番。 子福抱子喜出来,子喜今天一身红新衣,还带了个小银锁,白白净净的,看着真可爱,坐在餐桌上,看着托盘里东西好奇,扒拉来扒拉去,右手抓了一个印章,左手又抓起小银锭子,子晴觉得银子亮眼,印章好玩,所以子喜才拿的,不过仍是很高兴,将来一定要好好培养他去挣钱,自己出技术入股,躲在后面数数银子。 老爷子见了笑的合不拢嘴,忙说:“这小子将来了不得,能做官,也能挣大钱。我老曾家也算后继有人了,将来光大门户就指着他们了。” 别人也就嘿嘿一笑。这一刻,谁也没想到阿公的话后来居然应验了。 倒是曾瑞祥有一些遗憾,估计他是想让小儿子抓笔和书的吧,据说子福就抓了支笔,又是长孙,所以早早送去启蒙了。不过,读书人的最佳出路不就是入仕吗?这么一想,曾瑞祥也不由得有些洋洋自得,看向子喜的眼神也热切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