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对阵
六月七日早,辰时,天已大亮,灵寿城东门外,大军齐集。 刘炎令张任派两千步兵进城守卫城墙,另外四千步兵就在东门外扎营,看守俘虏。 又令赵睿带两百轻骑斥候,五百普通斥候,即刻成散兵阵沿官道向真定方向排查。 自己则带着颜良文丑所率六千精骑,张绣所率的六千步兵,还有赵云所率的六千弩兵,排成行军方阵,向真定进发。 一时真定与灵寿之间侯斥密布,有刘炎派出的,也有褚燕派出的。两方如有相遇也不打话,直接开打,一般都是刘炎这方的斥候获胜,但也有个别褚燕一方的斥候取胜。 两个时辰后,褚燕大营,帅帐中的褚燕正召集一帮手下的小头目喝酒作乐。突然外面有一个血人冲进帅帐,单膝跪在褚燕跟前,只顾喘气话都说不出来。 褚燕一惊,马上起身上前将他扶起,急问道:“怎么回事?” 斥候被褚燕扶起终于喘过气来,惊慌的道:“大,大将军,不好了,有大军来犯。” 褚燕惊问道:“大军?什么大军?是朝廷大军吗?” 斥候闻言,马上哭道:“不知道啊,布在灵寿方向的一百个兄弟估计全完了,我听见隐隐有马蹄声自灵寿方向传来,刚伏地细听,突然有个敌方的斥候向我冲过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杀死,也不敢多留,便跑回来报讯了。” 褚燕大惊道:“骑兵!有骑兵!肯定是朝廷的兵马,你听大概有多少骑兵?” 斥候抹了一把眼泪,惊慌的道:“马蹄声密密麻麻,整个地面都在抖动,最少有五千骑兵。” 褚燕吓的一呆:“五千骑兵!” 跑还是不跑,这是个问题,褚燕考虑了一阵,最后一咬牙道:“快去召集,所有人在大营外一百步前布阵,四排雁行阵,木盾兵在前,刀兵在中,枪兵在后,弓箭兵排最后,横距一步,纵距一步。还有把所有拒马叉都取出来,摆在木盾兵前面,摆两排。其余兵马摆成十个五十方阵分两排布在雁行阵之前二十步,横距一步,纵距一步,盾兵刀兵在前,枪兵弓兵在后。” 看着众头目领命而去,褚燕喃喃的道:“总要见识一下再说,还好我早准备了足够的拒马叉,不怕骑兵冲锋。” 又两个时辰后,褚燕大营外,灵寿方向四十里处。刘炎正和张郃一起领着步兵匀速前进,突然后探马来报:“报,太守大人,褚燕大军已发现我方,现正在大营外布阵,阵前还有很多拒马叉。” 刘炎心道:“还会布阵?还会玩拒马叉,小子不错啊。” 他想了想,问道:“颜良文丑两位将军到了什么位置?” 斥候回道:“在距褚燕大营十里处,正在集结待命。” 刘炎马上下令道:“命他们排成六个二十排方阵,分成三排,横距两步,纵距三步,阵距十步,正步速缓缓前行,距褚燕大营一里处左右排开,中间留两边百步空档,等我中军和赵云将军的后军前来。” 斥候抱拳拱手道:“遵命,太守大人。” 然后,策马狂奔而去,刘炎也不着急,仍令中军后军匀速前进。 此时褚燕大营外,众贼兵大呼小叫间终于把兵阵布好。大营帅帐中,褚燕坐在帅位上紧张的等候着,突然有斥候来报:“报,大将军,营外八里处出现大量骑兵。” 褚燕站起来道:“多少骑兵,可曾看清楚?” 斥候肯定的道:“六千。” 早有准备的褚燕倒不怎么慌了,奇怪的问道:“六千,怎么这么肯定?” 斥候小心的道:“他们排的很整齐,六个方阵,每排二十人,一方阵五十排,就是六千。” 褚燕心里咯噔一下,骑兵都排的很整齐,那肯定是朝廷的正规军。又问道:“是朝廷哪位将军?行进速度如何?多久能到大营前?” 侯斥诺诺的道:“我等不敢靠前,只远远看到两面大旗,一面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颜字,一面写着文字。行军速度甚慢,估计要半个时辰才能到大营前。” 褚燕一听,呆了一下,“朝廷好像没有姓颜和姓文的将军啊,难道是常山国长史颜清和郎中令文浩?不可能啊,这两个都是文官,而且早逃的没影了。”
褚燕实在想不明白,便挥手令斥候再探。他回身想继续座下,但又不放心,干脆披带整齐,出帐唤来一众亲卫,骑上战马巡视战阵去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褚燕正欣赏着自己排好的战阵,心里得意的想道:“别看我是贼寇,这战阵排的你朝廷大将也只有这个样子吧,可惜我出身太低啊,不然......” 他正想得美着呢,突然看见前面尘土飞扬,六千骑兵分两边三排六个方阵,缓缓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赶紧跑到阵前的大旗下等着对面来叫阵,只见对面的骑兵在离他们还有两里左右就开始减速,缓缓的向两边挪开,中间留下大概半里宽的间隙,到了他阵前一里远处,静静的停下来不动了。 褚燕左等又等,就是没人来叫阵,他等不急了,直接骑马上去,在离地方两百多米的地方停下来。 他看了看对面的帅旗:“大汉荡寇将军左先锋官颜”?“大汉荡寇将军右先锋官文”? 再看了看下面两个肌rou发达的巨汉,这两货一人拿着一个金黄色的圆筒架在阵前玩耍呢。 “呸”褚燕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痰,心道:“看两人五大三粗,长得跟头牛似的,我还以为蛮厉害呢,就两个五品杂号将军,吓爷一大跳。临阵了还在玩东西,这朝廷怎么请两个傻子来领兵。” 褚燕都立那里半天了,两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气的他大喝道:“黑山大将军褚燕在此,谁敢上来与我一战。” 颜良放下望远镜,用粗大的手指挖了挖鼻孔,没有理他。 文丑哈了一口痰,呸的一声吐到地上,继续查看,也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