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鬼与少年
陈赟生下来就是一个孤儿，父母莫名其妙的就没了，留下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 所幸，陈赟没有那些同是孤儿的小伙伴那么苦命，他有一个疼他的局长伯伯，有一堆为他cao心的叔叔阿姨，还有几个据说是自己老爸基，不对，是铁友的神秘长辈，一个个对他照顾有加，他从小就没缺过什么。 当然，陈赟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自己的爷爷，他是一个野道士，陈赟打小就特崇拜这个神神秘秘的爷爷，因为老爷子是有真本事的，在陈赟小的时候老爷子就时常在陈赟面前卖弄自己的本事，从那以后，陈赟就对这些本领起了莫大的兴趣。 而陈赟的爷爷也是一个有魄力的人，见陈赟愿意继承他的衣钵，当场力排众议把陈赟留在身边学习道法，这在那些疼爱陈赟的长辈看来，简直是在断送孩子的大好前程啊，无奈，老爷子的辈分摆在那里，谁敢不服？只能含泪（主要是那些婶婶阿姨）看着老爷子把陈赟带走。 陈赟也是一个争气的孩子，按老爷子的说法，这孩子根骨奇佳，天生就是学道法的料，在短短六年间，陈赟就把老爷子的底子都掏空了，然后就被老爷子丢出来混社会。 老爷子的心也颇狠了一些，当时的陈赟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游荡在复杂的社会上，在一般人看来真不知道有多危险，所幸陈赟还有一堆长辈照应着，要不可能就潦倒在某个无人知道的疙瘩角了，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现在，陈赟已经二十岁了…… “所以说，小赟啊，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为什么就不安安稳稳地找份工作呢，要不然，你去报个警校也成啊，不要白白浪费你的青春和天赋，整天学你爷爷去找那些有的没的……” 局长室里，陈伯正苦口婆心地教育着陈赟，他是当年最为反对陈赟跟着老爷子的人，甚至为此差点就和老爷子干起来了，在他看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学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孩子会有前途吗，老爷子这是把陈家的独苗往绝路上带啊。 特别是陈赟出来后，不愿意再去上学，也不愿意老老实实找份工作，一心就想着一些鬼啊怪的，偏偏陈赟还挺有天赋，偶尔生活过不下去了就来这里找点在逃犯人的资料或是一些多年未侦破的陈年老案，没隔几天就能把犯人抓来，顺便领一点奖金什么的糊糊口。这更让陈伯痛心疾首，还没学过专业知识就这么出息，这是多么有天赋的一个孩子啊，如果现在老老实实地去警校读个书什么的，出来该有多好的前途？ 为了这快璞玉可以浪子回头，陈伯不知下了多大的功夫，只要逮到陈赟，什么都别说，先进行几个小时的思想教育再放人，陈赟也很是无奈，走吧，对面是从小到大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伯伯，自己就这样一走了之该有多伤这位老人的心，不走吧，天知道自己的耳朵会被摧残成什么样子…… 所幸，陈赟这次抓来的“鱼”够大条，毕竟那家伙可是手握近十条命案的主，还不包括一些陈赟没查到的，这样一个血迹斑斑的恶徒进牢，身为局长总是有不少事情需要打理的，不久后，就有几个警察把意犹未尽的陈伯“请”了出去，让陈赟暗自松了口气，这算是清静下来了。 整理一下衣服，陈赟昂首挺胸地走出警局，一路那些小警察都以纠结的眼光目送陈赟离去。 不得不纠结啊，局长已经下了死命令，不许让陈赟偷跑，见到都给拦着点，但，他喵的谁敢拦啊，信不信这位爷在这里受到一点委屈，明天他那些三大姑七大伯的都过来找你聊人生谈理想，特别是局长夫人，那可是警队曾经的搏击教练啊，局长夫人和局长哪个大？这个还用说？总之，这些小警察已经做好挨批的准备了，反正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但依旧很纠结啊，话说大哥你是知道局长的命令的吧，你一定知道吧？你就不能找个没人的角落偷偷走人吗，你这样我们很难做啊啊啊！ 看着那些小警察纠结的眼神，陈赟不由得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嗯，心情好多了，回家吃饭去。 陈赟的家坐落与龙头街的街尾，嗯，就是位于城市不法之地的那个龙头街。 据说，这里曾经是一个大佬的地盘，这个搓的要死的名字也是那个大佬取的，那个大佬虽说取名水平不咋的，但手腕够硬，把龙头街打理的固诺金汤，哪怕是后来那个大佬去了，他留下的规矩也依旧被大家遵守着——除了陈赟。在几年前陈赟提溜着一块敲门砖，挨家挨户地给这里每个老大的额门来了个亲切的问候之后，陈赟就再不需要遵守这里的规则了。 在搞定了这里的地头蛇后，陈赟在这里盘了家店铺，打算在这里做生意，嘛，由于没有进货渠道，陈赟也做不了什么物资上的买卖，只能往服务类行业靠拢，恰好那时很流行什么私家侦探，于是陈赟干脆开了家只要有钱什么都接的无节cao事务所，而事务所的名字就直接叫“陈赟事务所”，陈赟连想个好点的都欠奉。 理所应当的，在这种不靠谱的地方加上如此不靠谱的态度，这里的生意自然奇差无比，要不陈赟也不需要去抓犯人来挣外快了。 倒也不是没有人好奇心犯想进来试一试，看看这个神秘的事务所到底有没有本事，但无奈来这里的客人看到那招牌的第一眼，普遍就都打了退堂鼓。 招牌歪歪扭扭的先不说，几个大字很难看懂也就算了，有本事的人做事向来不拘小节这些可以理解，但谁来解释一下招牌下面孩子气的涂鸦以及注释是怎么一回事？ 招牌下面空白处，一个傻头傻脑的笑脸挂在那里，比“陈赟事务所”几个大字还要抢眼，顺带一个箭头指向旁边让人抓狂的业务范围“专业私家侦探，抓jian，介绍**，抓鬼，看手相，看风水不会，以上！哒！” 这个歪歪扭扭的招牌是当年陈赟刚出道时自己捣鼓出来的，那时陈真还是个小孩子，搞出来的招牌自然语序不通，画工抽象，如今那玩意摆久了，陈赟也看习惯了，就一直挂那里没理会……陈赟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招牌对顾客的杀伤力，比之他画的符对鬼怪的杀伤力要大得多。 这种招牌能招的到顾客才有鬼勒。 陈赟推开家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透明身影，以一副标准的宫廷礼仪对着他微微鞠躬。 “少爷，您回来了。” “啊，我回来了，威廉，给我准备一些晚餐吧，饿坏了都。” 陈赟混不在意地对名叫威廉的透明身影打了个招呼，顺便把脱下来的衣服挂到威廉的肩膀上，威廉也不生气，只是再次对着陈赟鞠了一躬，把肩上的衣服拿下，转身离去。 好吧，正如这破地方几年间也会有那么一两个顾客过来，这世上有鬼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是，这个名叫威廉的鬼魂就是陈赟爷爷留给他的管家，虽然陈赟偶尔也腹诽老爷子为毛不给个金发碧眼的女仆什么的，但陈赟对威廉还是很满意的，家务财政管理样样精通，没有他的帮助陈赟都不知道这几年怎么活下去，也许这里会变成一个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