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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东瀛之石(4)

    琉球国位于中国台湾省和日本国之间,西面与中国大陆隔东海而相望之,东面则是一望无际的太平洋,这样闭塞的地理环境,以及贫瘠的地况下,让琉球国非但比起亚洲其他国家而言,就算是比之开化较迟的欧陆而言,它的起步相当之晚的,虽然很早就已经有人在岛上居住,但是一直处在相对原始的村庄部落的状态,一直到了十二世纪,该群岛的居民已经从原始社会步入了早期的氏族社会时代,称按司时代,但在此之前,琉球的历史仍然有迹可循,据琉球国史书《中山世鉴》称,琉球王国最初统治者为天孙氏,是琉球神话中创造天地之阿摩美久神的後代。天孙王朝共有二十五位国王,历1780年,传至25代王思金松兼王,为重臣利勇杀害,王朝灭亡。

    而同样是在这个具有琉球国历史分水岭的关键性的一百年中,琉球开始出现了国家,并且一出现,就出现了山南、中山、山北三个国家,分别位于琉球大岛的南部、中部和北部进入了“三山时代。”

    这三国中,以中山最强,山北最弱。山南王国则是大里按司为中心,它包括大里、佐敷、知念、玉成、具志头、东风平、岛尻大里、喜屋武、摩文仁、真壁、兼城、丰见,大致疆域相当于今日冲绳岛南端国场川—与那原一线以南的地域。

    中山王国以首里按司为中心,包括浦添、首里、那霸、北谷、读谷、越来、中城、胜连、具志川各城,大致疆域为南至国场川—与那原一线,北至仲泊地峡。山北王国以今归仁按司为中心,包括今归仁、羽地、名护、国头、金武、伊江、伊平屋等城,大致疆域是冲绳岛仲泊地峡之北的部分疆域,以及附近的伊江岛、伊平屋岛。

    在三王国时代,山南、中山、山北三国的势力主要集中在琉球大岛也就是冲绳岛的本部,还并没有发展到北方的奄美诸岛和南方的先岛诸岛。

    而在三王国出现之前,外岛按司与琉球本岛各按司之间的关系都是相较平等的。根据带有琉球国神话色彩的《中山世鉴》记载,中山王先祖英祖在位时也就是相当于中国南宋的景定、咸淳的时期,奄美、久米、庆良间等外岛“来朝入贡”,不过这种朝贡关系仅仅是按司之间的同盟关系,并且到了第四代王玉城王时期,伴随着琉球本岛进入三山时代,这种同盟关系便已是呈现出日趋衰落之势了。

    大元帝国至正十年,即公元1350年,浦添按司察度取代了英祖第六代世子,被推举为新的中山王。

    公元1406年,察度王世子武宁被佐敷按司巴志推翻,巴志自立为中山王。公元1416年巴志征服山北。公元1429年巴志又征服山南,形成统一的琉球王国,以首里城为王城。

    琉球历选的五年,即公元1430年,明宣宗赐琉球王姓为尚氏,史称“第一尚氏王朝”。根据琉球与明王朝的藩属关系,琉球每一代国王都需要接受来自明王朝的册封。

    而第七代国王尚德也相继征服了喜界、庆良间、久米等岛的按司势力。

    大约在公元1400年—公元1550年期间,即中原明朝初期及中期之际,琉球王国进入黄金时代,商业高度发达,与中原、朝鲜、东南亚各国以及东瀛等过进行贸易。

    在15世纪—16世纪,大量倭寇海盗sao扰琉球群岛。琉球国蒙受巨大损失,海上贸易也曾一度受到阻碍。

    琉球历成化五年,即公元1569年,琉球内部发生了内乱,第一尚氏王朝的尚德王被杀,第一尚氏王朝灭亡。

    公元1470年宫中的御锁侧官即琉球宫廷中管理财政的官员——金圆被群臣推举为君,并于公元1471年以“世子”的身份向明朝报告“父丧”。

    公元1472年明朝派遣使臣正式册封尚圆,也就是已经改姓国姓尚氏的金圆为王,史称“第二尚氏王朝”。

    第二尚氏王朝的第三代国王尚真王统治时期(公元1478年-公元1525年)琉球正处在他的黄金时期,尚真王先后征服了八重山、与那国等岛。

    至琉球历嘉靖元年即公元1522年,尚真王平定了与那国岛的“鬼虎之乱”后,琉球王国终于完成了对于整个琉球列岛的势力扩张,最终确定了北起喜界岛、奄美大岛,南至宫古、八重山群岛的琉球国疆界,这也就是在琉球史书中所称的“三省并三十六岛”。

    尚真王还确立了琉球的官员品秩、朝仪制度、神官制度、此后琉球的政治架构分为国王及王族、国相、寨社三个层次。国王之下为王族,分有王妃、世子、郡主、附宾(驸马的低一级称谓)、摄政(国王去世、而世子还没有得到古代中国中央政府的正式任命时代行国政)五种官称。

    国相是一国的行政首脑,国相由国王任命。在琉球的历史当中,有很多从中国迁过去的人担任过这个职位。国相统辖的官员除了各个岛屿的“寨社”的长官和酋长外,还管辖国家机构中的官职,包括出使中国的“朝贡使”、“大夫官”、“长史官”和充当翻译的“译官”、负责海事的“通事”、“总管”,对内的“紫巾官”、“法司”、“司贡”之类的官员。需要注意的是,“长史”和“长史官”并不一样,长史和国相是国家的高级官员,而长史官是具体负责某某工作的官员。

    寨社即按司,在琉球属于地方行政的单位,也是各个岛屿中所固有的一个官职。这些寨社的领导者,或是酋长通常都是世袭的,同时也是琉球的大的贵族和地方势力,但大多数都是曾经参与过琉球国内的政变的功臣。其他官职有管理贸易、收税的官员等。

    琉球王国的官职共分为正、从九品。王弟、王叔、国相都被称为“某地王子”。

    王子之下为各地按司,他们将手中兵权上交国王,聚居于首里,遥控他们的领地。

    按司再下为王舅、法司、紫巾官,称“某地亲方”。三品以下黄帽官称“某地亲云上”,无领地者称“某里之子亲云上”、“某筑登亲云上”。

    而从六品至从七品为“某掟亲云上”。八品红帽官则称谓“某里之子”或“某地里主”。

    九品称“筑登之”,不入流者称某子。

    同时,尚真王还赋税制度、行政划分,扩建了首里城,废除了殉葬习俗,召各按司赴首里居住,禁止私人拥有兵器,确立了琉球国的政治经济体制,此后琉球进入稳定发展的时期。

    而此时的琉球国,仍然是处在第二尚氏王朝时期,而琉球国王正是琉球国的末代国王,于道光二十七年继承大统的尚泰。

    琉球国与华夏的渊源甚深,早在隋王朝时期,隋炀帝令羽骑尉朱宽出海寻访海外异俗。行至今日北起奄美大岛,南至与那国岛(今******西南170公里)时,见一片珍珠般的岛屿浮在海面中,“若虬龙浮在水面”,遂为其取名流虬。唐朝编纂隋书时,为避帝王龙讳,将该地更名为流求。至朱元璋时期,将该地美名以:琉球,意味琉璃玉和珍珠球,可见其壮丽奇绝的景色。

    而中原真正开始有意与琉球国相交,则是要追溯到元朝初期,元世祖登基之后,派遣使者赍诏书去晓谕琉球,但是因为路途遥远,风险很大,所以这次的行动没有成功。

    琉球按司察度于明朝洪武五年即公元一三七二年,向明朝皇帝朝贡,并接受朱元璋的册封为中山王,改流求国号曰琉球。至于国中官守之职名,人员之进退,号令之出入,服制之法度,都由琉球自己管理,明政府概不干涉。

    等到明朝衰亡,清兵入关,琉球国更不敢小视这股强势入主中原的鞑虏势力,清朝顺治三年,琉球国王尚贤遣使金应元到清朝请求册封。因为当时清朝战乱未平,所以长时期滞留在福建省。福建平定后,琉球使者通过清朝的将领来到了北京。礼部官员认为,明朝赐给琉球王的印和官方文书都没有缴回,不宜封赐,所以第一次请封没有成功。

    翌年,清政府赠给使者衣物和布帛等东西,让他们回到了琉球。清朝顺治10年、日本明历元年即公元1655年,琉球遣使前往清朝朝贡。第二年,再遣贡使,并且缴换了明朝敕印,请求封号。

    顺治皇帝颁布了《敕琉球诏》,在诏书中,清朝皇帝向琉球国王约定贡期,为二年一贡,进贡人数不得逾一百五十名,许正副使二员、从人十五名入京,其他随从人员要在闵南地区待命。

    这个诏书既对琉球作为清朝藩属的肯定,也规定了向新的清朝王朝朝贡的级别和时间。但由于当时海上风浪很大,敕封的清朝使者没有出海。

    公元1661年(清朝康熙元年、日本寛文元年),康熙帝也向琉球颁布了新的《敕琉球诏》。原来派去而没有去成的使者拿着两道诏书到了琉球,完成了册封典礼。

    琉球在康熙时期多次朝贡,但由于贡使在海上遭遇风浪,贡物损失很严重,所以琉球会在第二次朝贡的时候将上一次丢失的数目补足,但康熙皇帝不允许。琉球在向清朝朝贡的时候,总是进贡很珍贵的奢侈品,康熙皇帝对使者说:“所进玛瑙、乌木、降香、木香、象牙、锡速香、丁香、檀香、黄熟香等,皆非土产,免其入贡。其琉璜留福建督抚收贮。馀所贡物,令督抚差解来京。”只允许以后进贡土特产,但琉球的本意,第一是恭顺使然,第二就是在朝贡贸易中获得更多的利润。当时海上不是很平静,所以册封使者往往不愿远去琉球,所以会让琉球请封使者自己将册封的诏书和印信领回去,但使者非常希望能让册封使去琉球,结果皇帝允准了他们的要求。除了宗藩关系外,清史稿对琉球国与清朝频繁的交往做了一个总结:“琉球国小而贫,逼近日本,惟恃清朝为声援。更现实了中原与琉球之间的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

    但是琉球这个国家小,想要生存下去一边倒有一些不大现实,因此和它交往的国家很多,其中最重要的除了中原以外,就是一直对琉球乃至于整个远东都虎视眈眈的日本,长久以来,琉球国一直承担着中日两个国家的供奉,等于是当了两个国家的藩国,认了两个“干爹”一样。

    而日本秉承了自己得寸就要进尺的一贯个性,公元1872年就单方面的声明琉球是自己的领土,并且勒令琉球国王解除自明朝以来与中国缔结的一切外交关系,琉球国,国小,胆子自然也小,不敢得罪日本,更加不敢得罪大清,因此,这件事就一直拖到了现在,而沈哲很坚信的一点就是,日本之所以可以对琉球姑息,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琉球岛上,尤其是那霸港口涉及到英国人的利益,而只要通过这次的战争让琉球国独立,扯掉了罩在琉球国上面的大清保护伞,琉球国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成了瓮中之鳖。

    按照沈哲的记忆,琉球此时面对日本的狼子野心,应该是手足无措,向清朝求援才对,但是本该在总理衙门面前跪上个几天几夜的琉球使臣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琉球国方面也没哟丝毫要求援的迹象,那么原因自然很明显,琉球国八成和日本达成了某种协议,被日本人忽悠了才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亡国危险。

    清晨时分,海风尚是微凉,好在如今是在中国最温暖的南方,若是这个时节的北国,风吹在脸上,已经像是刀子在割rou一样了。

    太阳刚刚钻出了太平洋的海平面一般,将太平洋湛蓝的海水也照成了温热的暖红色,几个出海捕鱼的琉球国渔民,惊恐地看见几艘黑色的英式战舰徐徐驶来,最终一个不剩的停在了王城首里周边,好似马上就要开火了一样,只是从战舰上下来的并不是金发碧眼的洋人,而是他们熟知的来自****上国的客人。心也就跟着放下了大半。

    此时的琉球国还并没有形成所谓的民族意识,此时的琉球国居民就像西方人所形容的印度人一样,他们并不关心最高的统治者是谁,也不关心自己是哪一个国家的附属国,他们所关心的只有他们每天的收成,最多也就是他们的寨主是不是个好人,仅此而已。

    但是此时代表琉球国王尚泰迎接清国使臣的琉球国的相国尚帧就大不一样,与琉球国王尚泰一样,同时琉球国先王的儿子,琉球国的生死存亡对于他来说,就关系到了他的家族乃至于家庭,琉球国本来就是国小民贫,他们不像是与他们比邻的那个宗主国那样禁得起个十几年,几十年乃至于上百年摧残,仍然可以保存反败为胜,重新崛起的资本和能力,对于琉球国来说,承受不住太多,美国的佩里不过要求了琉球国开一个那霸港口而已,就足以让他们元气大伤,他们费了不少力气才能和日本周旋下去,苟延残喘,面对日渐衰败的第二尚氏王朝,琉球国的贵族们早就已经是束手无措,黔驴技穷,如果再加上一个大清,那么就更是雪上加霜。

    不过,在一开始,至少是军舰驶近首里的这早晨之前,琉球国的贵族们虽然不知道大清国为什么要派遣使臣前来,却也并不是十分担心,原因很简单,大清国自康熙朝以来正式成为他们的宗主国,前前后后两百年,包括从前的大明朝,从来都没有因为琉球国国小民弱就欺负了他们,相反,还时不时地会施舍给琉球国许多好处,这些好处,在大清国看来通常是九牛一毛,提都懒得提起,但是这就是所谓的大户人家和穷苦人家的区别,拔根汗毛比腰粗,到了琉球国这里,已经足矣让这个岛国,感恩戴德个十几二十年,等他们渐渐忘记了宗主国恩德的时候,中原朝廷的又一批上赏赐,必然已经在路上了。一直以来,在他们宗主国的眼中,小小的琉球国,连当一个敌人的资格都没有。

    非但琉球国没有,在东亚境内放眼望去,日本,朝鲜,越南,暹罗没有一个有成为中原王朝可以提上议事日程的敌人的资格,真正强大的国家并不需要假想敌,因为他的统治者乃至于他的每一个子民,都是在内心中真正相信着自己的强大。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一个上等的剑士从来都不会找一个屠夫比试武艺一样,不过正所谓是当局者迷,琉球国本身的贵族并不能一时到宗主国对自己的仁慈,是因为从来都没有把他看上眼过,还权当是****上国的好脾气,从来也没有真正想过自己的这个“宗主国”一旦真正发起火来,会成什么样子。同样的,他们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与日本的妥协周旋,会触动这个向来都挺好说话的宗主国的底线,让他真正对琉球国动了怒火,而且是不得不动怒火。

    琉球本来就是个十分落后的地方,开化程度恨不得比周边要晚上十几个世纪,对于国际形势,尤其是当今千变万化的国际形势尤其迟钝,虽然知道他们的宗主国近十几年来吃了好几场败仗,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但却把中原的日渐衰弱,当成了清军入关一样的另一次王朝更替,在十几年前的太平天国时期,他们甚至已经备好了爱新觉罗家给的金印,随时准备献给新的主子讨封。

    因此,当琉球国的国王尚泰听说大清国将要派使臣前来,自然而然地就想着大概是宗主国又要给一些这样那样的封赏,正好这两年被日本折腾的手头紧,借着清廷的封赏好歹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水平,于是就乐呵呵的派了自己的亲弟弟,琉球国的相国尚帧早早地就前去迎接,免得怠慢了上国的朝廷命官。

    尚帧虽然贵为相国,但他坐上这个位子靠得是王弟的身份,而并非是能力,是以,他的比尚泰的眼光也长远不到哪里去,领着琉球国一干德高望重的贵族们天还没有擦亮就乐呵呵地等着清国来的使节团。

    相国尚帧一行人足足等了有一两个时辰,天才刚刚放亮,不过仍然没有看见使节团的影子,可尚帧内心的情绪并没有应为使节团迟迟不到而低落下去,反而是等得越久,他越是激动。

    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一船船的丝绸,黄金和茶叶,还有一个拿着圣旨的官员来给琉球国加官进爵,就像是他的父亲,祖父从****那里接受到的封赏一样。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尚帧终于看见了****的船来了,不过明显那不是他想象中的一船船满载着黄金和布料的楼船,而是一艘艘涂着肃穆的黑色的战舰,一排排同样黑色的火炮从穿的侧身露了出来,黑森森的几排,似乎马上就有沉重的弹丸从这些火炮里飞身而出,直击首里的宫殿,甚至要把整个琉球大岛都夷为平地一般。

    这样的战舰是尚帧见过,三十多年前英国人攻打东南沿海的时候用过,只不过,此时的战舰看起来比英国人三十多年前用的看起来更加坚实,更加具有杀伤力也更加恐怖,就是不久前,取到从琉球国境内前往侵犯台湾的日本军队,据说全套装备由俄罗斯所援助,却似乎也赶不上眼前这些战舰的十分之一。

    琉球国虽然一直以来对于自己的宗主国都是崇拜异常,但是也能想到清国开过没有几年,有一直在被西方国家所鱼rou,应该是制造不出来这样的战舰的,就算是造出来了也应该是停在像威海卫,天津卫这样重要的军港上以备不时之需,断不会就这样来护送一个前往琉球的使臣团。

    难道这不是上国来的使臣团,而是西方的红夷不宣而战要对琉球国动武?尚帧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很快的,他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一猜测.

    因为,透过他那杆西洋的望远镜,尚帧很清楚的看见,一艘艘英国战舰上,站着的士兵虽然一个二个的都拿着洋枪,扶着洋炮,却都是清一色的大清辫子兵。

    尚帧猛然想起不久前听说清国向英国人和德国人购置了一批当今最先进的战舰,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一批?

    心中猜测着,必然是大清国这两年被洋人打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而日本兵在台湾也属于撤军的时期,一个使节团,这样劳师动众地动用了这么多军舰一路护航,多半是怕在台湾没有捞到好处,恼羞成怒的日军会对大清派来的公使有所不利。如此看来,清国此次派出的还是一位重要人物?

    黑色的战舰越行越近,像一座座黑色的小山压降下来,让尚帧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隐隐约约也察觉出了,这个大清上国派遣使节前来,可不是像以往那样封赏他们来的那样简单。

    别说封赏,甚至有可能是要要了他们的命呀。

    黑色的战舰在不远处停住了,战舰比之商船吃水显然是更加厉害,都是要停泊在正儿八经的军港的,这十几艘战舰驶来,就连琉球大岛上的第一大港——那霸港口都不一定能承受得起,这个在首里周边区区的一个小港口又怎么能撑得下这些来势汹汹的大船,况且,这批战舰的到来,哪里是停着,这么简单的。

    尚帧眯起眼睛,远远看见黑色的战舰上放下来了一只只木板小船,前前后后约莫有七八艘的样子,每只小船上零零落落的不足十人,想来大多都是使节团的成员,而荷枪实弹的官兵没却不知为何没有要下船的意思,基本上尽数留在了战舰上,一副时刻待命要和哪里开战的态势。

    照理说,这么多艘战舰,又是花重金向英国和德国买来的,需要人看着也无可厚非,但却也用不着全员待命这么紧张,尚帧暗自里摇头,又是觉得可笑有时觉得恐惧,觉得可笑是因为看着压着他们这么多年的大清国才三十多年已经被西洋鬼子给打得吓成了这个样子,而转念一想,又觉得害怕则是因为,连高高在上的****上国都招架不住这些凶神恶煞的红毛鬼,凭他们区区琉球小国,又到哪里去找活路呢。

    寻思间,那几叶轻舟就已经驶到了岸边。

    自从成为想过一来,尚帧这是头一次接待清国这个宗主国的来使,比起接待日本国的使臣,他此时紧张很多,原因很简单,如果日本要欺负他们,清国必然要站出来,就算是不开战,也会斥责两句,而凭借如今日本国的实力,不会对中原皇朝像原来隋唐时候那样敬若神明,但是也不会只当做耳旁风,但是如果是清国要欺负他们,日本刚刚在台湾吃了败仗,在大清朝廷的面前已经是气短加理亏,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来护着他们,别说没力,可能从一开始就连这份心都没有。

    尚帧暗自定了定神,只道自己是自己吓自己,他们这几年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虽然自己的日子过得是紧巴巴的,甚至是捉襟见肘,但是给清廷的供奉可是一样不少,非但不少,反而还有些许增加,上国的朝廷怎么会兴师问罪。

    小船终于靠岸,几个身手矫健的军士先跳到了岸上,接着便是一个红顶蓝袍的官员踏上岸来,尚帧虽然没有见过大清使臣,不过按照正常的程序,想必这个官员便是此次大清上国派遣来的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