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外门弟子
在场的几个人，除了一直连朝外动弹不得的王老八，剩下三个里面最有发言权的便是疯僧。又围着悠然转了两圈，刚想提出简介，忽闻身后有人喊道：“赶紧把门再打开，我得看着点！” 悠然此时的状况很不乐观，这一点从疯僧的表情上就能看出端倪。几十年了，哪怕在刑部大牢看到垂死的李强，也没这般沉重过。 李强不敢再大声说话，眼神中同样充满了焦虑。 “此人暂时动不得，毒气归心，再加上血枯气竭，可以说这具身体已经毫无生机可言，就是以具尸体。” 听完疯僧的话，李强觉得鼻子一酸，由于没有肢体作为掩护，眼泪真就止不住落了下来。 是真情流露么？李强自己也说不清，仅仅不到一个月便经历了生离死别。这还是曾经在游戏中不可一世，唯独惧怕法海的梦悠然么？还是那个通过不断挑战来查找自身不足，誓言与法海不死不休的女大唐么？ 浮生旧梦，当年青春几许，恍若隔世，今日遍地白骨。 无声泪最乱人心，李强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疯僧，对方却是沉吟不语。直到疯僧抬起头，李强突然变得异常兴奋起来，因为希望，哪怕像小孩子那般幼稚。 “不仅如此，更为凶险的是她怀中的龙宫之物。如果我猜的不错，此物名为潮汐，在龙宫算不上什么宝物，那里到处都是水，早就吸饱了，起不到什么作用。在陆地之上就另当别论了，长时间的枯竭最终会导致潮汐的爆发，就像这一次，如果没有这么多老鼠，化为枯骨的就是这个女子还有这个小娃娃。” “这是好事啊，说明是潮汐救了我老婆一命，怎么让你说着这般不可理喻。” 疯僧看了一眼李强，继续说道：“话没说完就打岔，难怪你步步遭灾。在龙宫之中，潮汐吸取的是水，吸饱了之后充其量就是块能发出微弱光芒的石头。现如今，它吸的是血，是成千上万只老鼠的精血，便由俗转魔，危害相当之大。” 李强总算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情急之下眼珠一转，道：“那还不赶紧拿出来，扔到水里涮一涮。我老婆执意要去龙宫会一会那个什么龙姑娘，我看也就别去了，龙宫那小娘们一开始就没按好心。” “哦？还有这种事？这都也不见得，恐怕还是行程上出了问题。按理说如果不是耽搁的太久，这潮汐不至于枯竭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良心丧于困地，人如此，有些灵性的石头也终究逃不过。”疯僧这般说着，突然有股悲天悯人的架势，双手合十，低吟浅唱。 李强觉得这样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催促道：“别念佛了，快把那潮汐扔了，仍的越远越好！” “这样做的确是个折中的办法，留着它总是祸害。只不过此女的魂魄想必也在其中。” “这怎么可能？血都没吸，又怎么会随意吸取别的东西？”李强有些不相信疯僧的话，觉得危言耸听。 疯僧也没过多理会，说道：“佛，舍弃自我，成全他人。魔，舍弃他人，保全自己，这便是区别所在。潮汐既入魔，便会不遗余力的保护自己，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替自己加入魔性，性者，人为最高，动物其次，这下明白了？” “什么佛啊魔啊的，我听不明白！那就没有办法了？”李强急切的问道。 “办法或许还有一个，能不能成尚在两可之间，但这副身体就不能要了，一旦失败便灰飞烟灭，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闻听此言，李强一脸惆怅，喃喃的道：“身体没了？可惜这脸蛋，这胸，这屁股了。我就舍死忘生的抱过一次，还隔着那么厚的铠甲。苦啊！” 疯僧闻听此言，眼角抽动了一下，随即说道：“我看你还是还俗吧，以后作为我的俗家弟子。” 就在这时，小脆枣突然翻了个身，小手下意识摸到悠然的胸上。一声轻微的闷响过后，原本高耸的胸脯像被扎破的皮球一般瘪了下去。惊的小脆枣一阵手挠脚蹬，呼喊道：“娘！娘！那个女人的胸脯比你大了，她又会逼着窝叫她二娘的！呼……呼……呼……” 李强见小脆枣如此表现，有些尴尬的说道：“小孩子睡觉不老实，常态！” 疯僧的声音同他的头一样，变得更低了。 “这么乱的关系，你还是做外门弟子吧。” “师父，您背着门，我一直都被贴在门外。在哪无所谓，身体可以不要，只要灵魂还是她本人，哪怕最后变成一颗冰冷的石子，我也会用身体将她温暖。” 沙老大在一旁看了、听了，心里愈发不是滋味，若非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也不至于造成如今难以取舍的局面。 想得太多，苦恼便随之而来，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就是往出倒，倒的彻彻底底。 “整件事都与我有关，账记在我头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沙老大说完双膝跪地，等待原本不会这么早到来的惩判。 疯僧点了点头，轻取千偶人屠的手不会落在诚实的人头上。 “阿弥陀佛，佛家讲因果，重缘分。相遇便是缘，你走吧，来日定会再见，因为缘未灭。做过错事，不一定非要用生命来承担。” 沙老大抬起头，眼含热泪，似乎体会到疯僧的用意，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望了李强一眼，将面容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而后对疯僧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去…… 等李强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影都看不见了，顿时气愤的说道：“师父，你怎么能把杀人凶手放走呢？至少也得让他蹲一蹲这天牢吧。走的那么潇洒，因果在哪呢？” 疯僧将远眺的目光收回，看着李强，微微笑道：“因为沙老大的原因，悠然吃了恶果，悠然奋起杀之，可以解释，但悠然此刻不省人事。你也勉强可以代为之，但你也没好到哪去，所以，等待机缘吧！” 疯僧的话险些没把李强噎死，外门弟子终究领悟不到核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