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四章 李老
这场“庆功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10点多了，众位部长们虽都是在酒桌上“身经百战”，离开时却都是被自己的秘书搀扶着上的车，不得不说，他们今天都是打心眼里“认栽”了，心里对王小宇的酒量也是心服口服，特别是许婧瑶和王小宇的那场白开水对茅台白酒的大战，更是成为了他们以后的酒桌上，酒劲上来时喜欢提及的经典桥段，当然这都是后话，这里暂时不表。 周秘书今天作陪也差不多喝了一斤白酒，在送王小宇回了安排好的客房后，就步行离开了“丰泽园”，可能是这次喝的酒比较多，他今天走的故意慢了一点，周秘书走了一会就开始试着将注意力慢慢集中，然后脑海里就开始回想今天所发生过的事情，几乎就像放电影一样都在脑袋里过了一遍。 七月的深夜，燕京的气候还是有些炎热，大概步行了约10分钟，周秘书额头出了点微汗，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擦了擦，走进了一栋此刻还是灯火通明的小楼，上到二楼正好遇见了廖医生和他的助手小护士正准备下楼，笑着打了声招呼后，关心的问道：“廖医生，晚上好，今天老首长的身体检查结束了吗，没什么问题吧。” “身体还行，感冒也好的差不多了，主要还是你们这些常伴身边的秘书，要记得经常提醒老首长多休息，毕竟年纪这么大了，不能再那么cao劳了。”廖医生是一位老中医，头发已经花白，医术水平也是炉火纯青。 “一定一定，是我以前工作没做好，以后一定改进。” 目送着廖医生下了楼，周秘书轻舒了口气，径直走向一个房间，在门口停下，然后静站三秒，十年了，在这里呆的时间比家里还多的他，每次来到这个房门前都会有这个习惯，在确认自己的神志已经完全清醒后，周秘书轻轻叩了门三下。 “进来。” “老首长，那边结束了，今天的签字很顺利，我已经把王小宇同志安排在了丰泽园的客房休息，您今天还有什么指示？” 这是一间书房，准确的的说这是一间办公用的书房，周秘书此刻站在书房的中央对着书桌的方向微欠着上身，全没了王小宇见他时身上带的那种翩翩风度和八窍玲珑，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等待老师训斥的小学生一般恭敬、老实。 坐在办公桌后的李老正在看这一份发改委内参文件，可能是周秘书的到来，让本来就已经精神状态大不如前的他分了心，老人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放下，用手拿起扶了扶老花眼镜就又继续看起来。 “事情怎么弄的这么晚，刚好今天送来的文件里就这本还有点意思，我边看，你边把今天那小子过来后的事情跟我说一说。” 听见李老一心二用说出的话语，周秘书当然知道老人口中的那小子是谁，当下便是组织起语言，尽量言简意赅的把今天见到王小宇后发生的主要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便不再多言的静站在那里等老人看完手上的文件。 “说详细点。” 李老没有抬头，眼睛还是盯在手上的内参上，可嘴里却蹦出了这四个字，跟着老人已经十年的周秘书心里“咯噔”下，也不敢多问是哪里要说仔细点，就赶忙又从头开始说了一遍，这次的叙述因为加入了周秘书很多他自己的心里看法，确实比先前讲述的要“详细”了很多。 可等到这次说完，过了半天，李老爷子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周秘书的心里直打鼓。 又过了好半天，李老合上了手上的文件，然后摘下了眼镜放在了书桌上，仰起头靠在太师椅上，用手开始揉挤着两眼中心的鼻梁，以此来舒缓自己的疲劳。 周秘书见状，知道这是李老的一天工作结束的标志性动作，心里忍不住欢喜起来，今天老首长不需要自己三劝五请就自己结束了工作，这还是破天荒的少有。 周秘书来到书桌前把眼镜收好，按了下宵夜的按钮，然后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过了一会就有专职人员送进来一碗营养粥和两份青菜。 李老感觉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坐起身来，接过周秘书手里的毛巾擦手完才开始用餐。一边吃一边示意周秘书去对面沙发坐下，周秘书又开始紧张起来，说实话，他宁愿站着，因为在李老对面的沙发坐下的人往往都有种压迫的紧张感，让人感觉到窒息。 “今天离开‘丰泽园’时有几位给王小宇留了联系方式，是不是私人的那种？” 周秘书只敢半边屁股落在这柔软沙发上，看着李老突然发问，顿时感觉如坐针毡。 “报告首长，其他几位我没看见，许婧瑶，董明浩是给了号码的，至于是秘书的还是私人的，我明天就去查查。” 李老好像对周秘书的回答不以为意一样继续自言自语地问道： “你刚才说今天庆功宴一共8人，喝了12瓶茅台，听你那话王小宇一个人就至少喝了5瓶，是这样吗？” “是的。” 李老又不说话了，慢慢的喝着粥，细嚼慢咽。就在周秘书精神刚放松下来，他又突然开口道： “玛雅科技公司的资料查的怎么样了，王小宇是怎么跟它们有关系的，说说进展。” “报告首长，国安已经动用了0013特别情报网去查玛雅科技公司，但是现在得到的情报仍然是没有大的进展。只知道这是一家在欧洲对外宣称，以研发人类目前最先进的量子力学等技术的公司，但具体是在欧洲哪，却是根本无处可查，唯一可以查到的是它几乎握有全球前五百强所有企业的股份，只是占股从来不超过前三，也不公开身份，所以很是神秘。 但是从英国和美国那边，我们的特工人员却是发现了这两个政府，早就与玛雅科技公司有着科研和经济上合作过的迹象，不仅如此，根据情报部门的推测，一战时英国军事的强大，和二战时美国的军事上的崛起都很可能与这个玛雅科技公司有关，只不过这个已经没办法证实了。 至于王小宇是如何与这个公司接触上的，我们的网监部门查到，王小宇的邮箱去年开始就和一个欧洲域名的地址有邮件往来，但是邮件都已经被销毁，我们的技术人员试过各种手段也是无法得知邮件内容。” 周秘书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李老却是一直低着头吃粥没有抬头望过他一眼。 “算了，既然这个玛雅科技公司已经要和我们合作了，就让董明浩抓紧和对方的接触，同时，也让国安那边查不到就先停止下来，免得节外生枝把好事变成了坏事……嗯，看起来，这小子还真是为国立了一个大功。” “是，我明天就会知会他们各部分，说起这王小宇，却是不错，不仅爱国，为人还特别谦逊，的确是个好苗子……” 周秘书还想再夸两句，但看着老人突然望过来的眼神，适时的住了嘴。 李老喝完了碗里的粥，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周秘书以为老人要回去休息便跟了上去，可是李老却下了楼走出了住所，慢慢踱步到了湖旁的一处菜园，周秘书想起廖医生的话便壮着胆子上前小心地说道， “老首长，夜里风凉，您的身体重要，还是回去休息吧。” 李老斜了一眼周秘书，轻蔑地自嘲笑道：“都以为我老了就真的这么弱不禁风了？当年我征战沙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了，要不是那会受了伤留下了病根，别说我快九十了，就是一百岁我也能放倒现在这些部队里的十个兵王。你信不信？” 周秘书感觉李老今夜心情显然很是不错，竟然提到了当年的自己抗战时的英勇，也是笑语跟着说道：“信，当然信，您老可是开国十大上将之一，这哪是现在这些部队里的士兵可以比的。” 听着周秘书的马屁，李老也不难为他了，“行了，我今天精神不错，就是出来活动下筋骨，过半个小时后再过来接我，你先回去吧。” 听着老人没有商量的语气，周秘书闻言也不敢忤逆，却也不敢真的就独自回去，只是离开了稍远的一点距离，远远地观望着…… 不知道是谁说的，人活着就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王小宇感觉今天就是自己这个小人物梦想实现的一天，在Z国，受金钱和女人影响，哪个男人不想当国家公务员？因为只有进了公务员队伍才有可能当上高官。对的，为了这种可能，无数人挤破脑袋的想往里面钻。可这容易吗？真不容易啊。 在Z国，一般而言，就算当上国家公务员，一个干部晋升到副科，需要8年；从副科晋升为正科，需要3年；从正科晋升到副处，需要7年；从副处晋升到正处，需要7年。这样，1名22岁的大学毕业生，30岁成为副科，33岁成为正科，40岁成为副处，47岁成为正处，然后在正处岗位上再干几年退休。只有极个别人，可能成为副厅级干部，当然，这说的还得是非常优秀的官员才会有的如此顺利仕途，一般公务员也就只能想想而已了。 作为一个拥有超过14亿人口的大国，人才，精英，聪明人,这些Z国真不缺，夸张的说就是谁都想上位把别人踩在脚下，可是有时候有种东西叫命，你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