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死亡

    “萧毅，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控制自己的心境和力量，不能让愤怒和力量控制了你。”刘素雪说道。这样的话刘文渊曾经说过，太师叔祖也谆谆叮嘱过他们，刘素雪一直担忧他们几个随着修真的加深会在力量面前迷失了自己。以往发生的一切似乎证明刘素雪的担心有些多余，但现如今，萧毅的表现却让刘素雪很是担心。

    “我会的，我不会再让愤怒控制我了。”萧毅沉声说道。“对了，胖子怎么样了？”当言谈结束之后，四周空间陡然安静下来，这个时候刘素雪发现从她控制住局面之后，嬉笑的胖子却再无声响。

    刘素雪忙向胖子所在看了过去，可是当刘素雪看清胖子情形之后，刘素雪猛然扭转脖颈将头转向另外一侧，同时紧闭双眼，不敢在看。萧毅也看向胖子，萧毅虽然没有转头，但却也闭上双目不忍再看。郑盼盼惊呼一声转身扑进赵红尘怀抱之中不敢抬起。赵红尘缓缓吐出一口气平静自己的心神。

    在红润的火光之中，胖子倒伏于地，周身密布十余道或深或浅被流火烧蚀出的沟壑，鲜血从那些或深或浅的伤口中缓缓流出，已经将其身下地面侵染，其整个形状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加以形容。

    萧毅没有想到自己突然之间的暴怒失控，竟然会将这个略显玩世不恭的胖子如此残忍的杀死。萧毅一时间心中只感到一片茫然。虽然萧毅曾经经历过生死，也曾目睹亲历过生死，萧毅脑海之中也幻想过无数次生死，但到了此时此刻，萧毅才真正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杀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他亲手杀死，何况还死的如此惨不忍睹。

    在这宽广的似乎无边无际深沉的地下神殿之中，此时只有一片凝重肃穆。这种压抑的凝重持续了片刻之后，郑盼盼相较脆弱的神经再也挺不住，伏在赵红尘怀中哭泣出声。呜咽的哭声飘荡在沉寂的神殿之内，宛如冤死的孤魂用悲鸣来表达它的悲切和怨怼。

    萧毅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向下沉落，在四周的黑暗之中，似乎有无数双手从黑暗中伸出抓向他身体各个部分，力图让他也沉浸入黑暗之内。‘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你是杀人凶手；你杀人了；你要偿命！你要下地狱！你要来陪我！’萧毅不知道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还是这声音真实存在，在萧毅耳旁不住的回响。

    “够了！”萧毅一声断喝，这突如其来的断喝将郑盼盼呜咽的哭声打断，这片空间立时又恢复沉寂的默然。“大不了我把命赔给你就是了，别这么没完没了的了。”萦绕在萧毅耳畔的声音并没有因为这声断喝而消然，萧毅有些颓丧的喊道。

    “萧毅，你怎么了？你说什么呢？”刘素雪猛然睁开双眼看向萧毅紧张地问道。

    “胖子的灵魂想让我陪他性命，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你当时的心境了。我本以为杀人是件多么轻松地事情，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萧毅感觉自己的心仍旧不停地坠落，坠落，似乎在向传说当中十八层地狱坠落。

    “你说胖子的灵魂在这里？”刘素雪手掌一翻取出几张符纸，而后手臂轻挥，符纸在左右飘飞。“噗噗”空气传来微微震颤，符纸放出柔弱的橘红色光芒。刘素雪左右看去，却不见符纸再有其它变化。

    ‘没有啊’刘素雪惊异不定，又取出用符水施过法的柳叶运起法力在双眼上轻轻擦过，而后凝目向四周看去。但见四周漆黑幽寂，只有黑羽覆盖的巨大柱体默然矗立，赵红尘、郑盼盼相拥站立，自己和萧毅相处而立，其余之处再无人影行踪。

    “没有啊，这里并无胖子的灵魂。”刘素雪轻声说道。

    萧毅此时耳内声音渐渐消无，但萧毅放眼看去，但见四周的黑暗仍旧张牙舞爪试图将他拖入黑暗之中。

    “萧毅，这是心里作用，我当初也曾经历过，那个时候，无论在哪里我好像都能看到被我所杀的那个假的刘师傅。在医院的病房中、在直升机外的黑暗中、在大海的波涛中我都能看到他，听到他。我起初也很害怕惊慌，以为是他的鬼魂索命，但通过做法探查后，我知道那是假的，是我自己心里害怕自己制造的幻象，不是真的。我告诉我自己，那些都是假的，假的，无论看起来多么的真实，那些都是假的。我杀他是对的，如果我不杀他，任由他取去了魔器，他会利用那魔器杀害更多的人。萧毅，相信我，你做的是对的，他将我们引到此处就是为了杀了我们，用我们的血来破除封印从而为害人间。他是恶人，他该死。”刘素雪轻轻抱住萧毅肩头附在萧毅耳畔轻声说道。

    刘素雪的声音像一道温暖的水流无声的流进萧毅耳内，而后来到心田，让萧毅沉坠的心渐渐温暖慢慢向上升浮。

    “生与死是一种抉择，我们虽然无权夺去他人的生命，但我们却有责任去保护那些该值得保护的生命。萧毅，我们杀人是为了保护更多人的性命，如果我们放纵，我们的生死是小，由此造成更多人的死亡却是大。萧毅，不要纠缠其中了，记住你做的是对的……”刘素雪继续轻声劝慰着萧毅，但刘素雪的话尚未说完却被赵红尘的声音该打断了。

    “你们先不要难过了，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人。”赵红尘不知何时站在胖子尸体旁正用‘乾坤手’进行探查。

    这话让萧毅、刘素雪、郑盼盼同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