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自尊
“你是说，是天魂、地魂来决定我们的命运？”萧毅因为突然之间见到希望，激动之下声音都有些发颤。 “不，你理解错了。天魂、地魂能够左右我们的命运，并不意味着它们就是命运。我认为天魂、地魂之所以能够左右人的命运，那是因为命运的力量是通过天魂、地魂来作用于人的。”卫鹏冷冷的反驳道，这话语间的语气又带有一丝的不屑。 萧毅此时已经完全被即将出现的答案所吸引，全然没有注意到卫鹏的不屑。“那么命运又是如何通过天魂、地魂来左右人的命运的？”萧毅追问道。 卫鹏双目轻眨，泯去目光之中的潮起，而后目光回落，冷冷的看向萧毅。“你知道我们的世界吗？”卫鹏冷冷的问道，这就像一个老师在责问学生是否还记得他所教授过的知识一般。 “我们的世界？你指什么？”萧毅对这质问感觉无从回答。 “我们的世界怎样构成的？”卫鹏问道。 “怎样构成的？我们的世界是由阴阳二气产生五行之力，而后由五行之力交合演变生成万物。”萧毅答道。 卫鹏冷冷一笑，似乎萧毅的回答很是愚蠢。“那是本源那是根基，我问的不是那个。你知道你现在所处何地吗？”卫鹏问道。 “何地？”萧毅目光左右扫视，但见青山翠林，艳阳暖照，身处之处好像是一处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我记得你方才提及过，这里是‘狭之空间’，可是，究竟何谓‘狭之空间’呢？”萧毅被卫鹏跳跃思维的提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既然能够来到这里，你一定能够发现那些活人，也就是普通人所身处的世界其实只是我们这个世界极小一部分。我们的世界其实非常的庞大复杂，在力量的深层有着完全不同于普通人世的世界。”卫鹏冷冷的说道，但他这个说法萧毅却闻所未闻，甚至根本无法理解卫鹏所阐述的内容。 卫鹏看着萧毅不自觉皱起的眉头知道萧毅根本无法理解他方才的讲述于是问道：“你见过大海吧？” “见过。”萧毅像一个恭敬的学生般答道。 “你可以将我们的世界想象成大海。你曾经身处的世界，活人的世界就处于海面之上，是整个大海的最顶层。那里阳光普照，世界看起来是那样的丰富多彩，但那个世界只占大海的极少部分。”卫鹏说道。 萧毅不自觉的点点头，表示他可以理解卫鹏所言。 “而在海面之下，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那里才是大海的真正主体。”卫鹏接着说道。 萧毅的思绪随着卫鹏的描述，眼前似乎浮现出大海深层的摸样，在海水深处，在阳光照射不到之处，黑暗包裹了海水绝大部分。“你是说，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才是我们世界真正的部分？” 卫鹏缓缓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对。由五行之力演化而出的光是无法进入到世界的深层。光只能作用在我们世界的表层，也就是活人所在的世界里，而随着深入，光便照射不到，作为人类，我们对世界的理解和认知都是凭借着光而获知的。我们以为被光照耀的世界便是全部，其实在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在黑暗的深处，那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所在。因为那里太深，光无法到达，所以人根本无法探知那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即使作为修真者的我们，面对黑暗的深处，我们也无能为力，所以那里被我们称为深渊。而在光和黑暗交接的地方，在现实活人世界和黑暗深渊之间，便是‘狭之空间’”卫鹏解释道。 卫鹏的解释夹杂了比喻与描述，让本来就不明白的萧毅听得更加迷惑，萧毅脑海中将大海的比喻和世界联系起来，感觉似乎找到了卫鹏的说法。“你是说，在我们活人世界的地底下是深渊？那地球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 卫鹏冰冷的目光突然锐利如剑，瞬间穿透了萧毅的身体，让萧毅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被撕裂般的痛楚。萧毅忙运功相抗，焰灵拳法力游走全身，萧毅在才感到痛楚消失。 “真是愚蠢，难道那个法器就调教出一群笨蛋？”卫鹏不由骂道。 这般痛斥的言语让萧毅自尊心立时受伤。萧毅感觉一股怒火从心头涌出而后冲入脑海。“你才是个笨蛋，你自己说不明白还责怪别人。”萧毅怒声吼道。 卫鹏闻听到萧毅怒吼，面色一凝，但随即又缓和下来，而后面部肌rou抖动，竟然笑了出来。“真没看出来，你的自尊心到很强。古人所谓传道授业解惑，我这传道之人说了半天却被受道之人痛骂。自古相传的仁礼之道尽遭毁损啊。” 卫鹏的言语虽然带有嘲笑讽刺意味，但这话中的道理却明白而浅显，虽然萧毅曾对这道义不以为然，但归于刘文渊之后，刘文渊用仁、义、礼、智、信的古代教义来规范萧毅等人的言行举止，让他们明白做人的情cao守则。虽然萧毅在待人接物上很多时候仍旧是凭性情所行，但潜移默化之中，终究还是传承了这些礼法思想。现如今卫鹏言之，这反倒让萧毅警醒，明白自己举措失德。不由面色微红，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也是一时怒气，言语失当，还望见谅。” 卫鹏看着萧毅，目光渐渐平和。“难得，真是难得。虽然说修真之人讲究心境境界的超脱，但我们终究是追逐着力量的人，自我本性往往成为驾驭我们的动力。能够在追逐力量之中仍旧遵循着仁礼之道，不曾被本性所淹没，真是难能可贵。萧毅如果你能够秉持着这份清醒这份道义，你或许能够比我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