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自己的故事
这是一家中餐馆，人很多，几乎全是中国人，嘈杂喧嚷，灯光昏暗，烟雾腾腾，虽说世道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可人们大声嚷嚷的习惯改不了，可能是更有理由了，妈的，心中的痛苦更多了，离死不远，现在不发声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沙莽来了，他坐下来，开口便说，“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看你神神秘秘的，你的手机呢？刚才那个号码不是你的啊。” 陈汉坤看着他，没等陈汉坤回答，他又说，“哎，你怎么了？你看着好像不一样了，人不一样了，这身衣服，哪来的？蛮高级的，穿着好像看你的身材不一样了，显得壮了。” 陈汉坤笑笑，说，“我已经点了菜了，咱们喝点酒？” “喝，当然要喝，你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关进老板的小房间又被放出来，这种事可从来没发生过。” 陈汉坤低头不语，该怎么说呢？赶紧说吧，不能拖了。 “你别急，我马上告诉你，”陈汉坤说，“你听了不要太吃惊，事情搞大了，非常大，非常离谱，你一定要冷静，帮我想想办法，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我急需有人商量。” “说吧，快说。” 喝了第一口酒，陈汉坤问他，“公司里没什么事吧，没有什么传闻吧？” “就有人说看见你昨晚上被带进了老板的小房间，今天上午又看见你出来了，离开了公司，很多人都在打听你的事，但没有人知道。” 陈汉坤开始说，他本来想先从最重要的说起，先告诉他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与从前不同了，一个蓝盔人，不，半个蓝盔人，妈的，可能不是，可能就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人，一个无处可去，随时等着被灭掉的一个可怜的人。 还是先别让沙莽震动太大，陈汉坤从头说起。 他告诉沙莽保安公司的最后一项考核是杀人，三轮的杀人测试，而他第一项便过不了关，他不想这么无缘无故的杀人。于是他便被关进了老板的小房间。 “靠，不愿杀人就要把你杀了，这也太恐怖了吧，不就是一个应聘测试吗。”沙莽不敢置信。 “之前我们签了协议，这项测试是绝对保密的，要么过关要么消失。” “可并没有告诉你们是要去杀人。” “是的，等上场了你才知道，你杀不了人就要被灭掉，因为后面还有一系列的杀人行动要你去完成，老板借这个测试让你为他免费杀人。” “啊，幸好我没走到那一关。”沙莽在为自己庆幸。 当陈汉坤说到第二天上午老板蔡复达和沈清菡一起走进了小房间，沙莽又是惊讶无比，“你说的是那个人事经理？老板的那个大胸小女人？” “对，就是她。” “卧槽，她和老板一起惩罚你？” “不是这么回事，”陈汉坤说，“其实她不是老板的女人，和蔡复达没有那种关系。” 沙莽露出讶异怀疑的眼神。 而当陈汉坤说到沈清菡把他带到办公室后发生的事，沙莽忍不住的大声叫出来。 “喔啊，你在她的办公室里上了她，这个老板的女人？吊啊，吊炸天了，她主动向你表白，扑倒了你，她早就看上你了，我靠，她的屁股，她的咪咪，啊，”沙莽显出一副既难以忍受又钦羡无比的表情，“她平时总是那种一本正经的模样。” 陈汉坤勉强挤出笑容，接着他说到了有人在外面砸门，说到了蔡复达在沈清菡的办公室安装了监控探头，沙莽明白了，“靠，蔡复达冲了进来，他一定疯掉了吧，不是拿着枪就是举着刀，是不是？他要把你杀了，但那个女人阻止了他，是不是？” “对，你猜到了，就是这样。”陈汉坤端起杯子喝口酒。 沙莽似乎对女人更感兴趣，他说，“那女人，沈清菡，怎么样？有味道吧？被老板撞见了，她怎么样？什么表现？” “她救了我，可以说她不顾一切的救了我，她对蔡复达说，你要杀了他，就必须先杀死我。” “喔靠，强悍啊。”沙莽像是恨不得这事能发生在他的身上。“这女人，有她老爸在她会怕谁，蔡复达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只能咽下这口气，他只能放你走。不过，我觉得蔡复达不会就这样善甘罢休，你还是要小心点，这家伙一定会报复你，暗地里下手，哎，这个事你应该去找沈清菡，让她想想办法，帮你躲起来，正好，你们俩一起，有她在，你就安全。” 陈汉坤苦笑，说，“你觉得蔡复达他会等吗，他是这种人吗，他马上就采取行动了，他做的事你绝对不会想到。” “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陈汉坤没有直接告诉他，他接着刚才说下去，说蔡复达怎么冲进屋里，怎么朝他开枪，沈清菡又是怎么挡住了他，保镖又是怎么用铁棍砸他，接着是沈清菡逼着蔡复达放掉了手里枪，让他走出了办公室，离开了公司。再后来，他又是怎样心情糟糕的走出公司，在路上他接到了沙莽的电话，然后他去了酒吧，想喝喝酒解解闷气，最后他接到了沈清菡的电话。 说到这里，陈汉坤停下来，低垂眼帘。 沙莽两眼瞪着他，说，“她打电话给你？她是在为你担心，要为你想办法，帮你躲起来，靠，她是真的看上你了，你这小子艳福不浅，因祸得福，她老爸可不是一般的人，一个老大，尼玛的，蔡复达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陈汉坤苦笑，摇头，说，“不是，说出来你不要叫，不要太吃惊。” 沙莽摆出一副做好了准备的模样。 “她告诉我，蔡复达向管制局推荐我，让他们把我弄去当蓝盔人。” 沙莽的双眼惊诧的瞪着他，他像是没有听懂，或者说，他听到了，但一时间无法做出正常的反应。 “她打电话是来告诉我，管制局已经派出蓝盔人来抓我了。”陈汉坤看着沙莽说完这句话。 “蓝盔人来抓你了？什么时候？” “他们抓住我了，把我抓进了管制局大楼。” 沙莽怔怔的盯着他，他显然不能相信，“已经抓住你了，可你现在坐在这里，你是怎么出来了？他们放了你？” “不，我逃出来了。” 这下沙莽的表情愈加的骇异，“你逃出来了？你是说你从管制局大楼里逃出来了？你开玩笑吧。” “嗯，你一定不相信，我真的是逃出来的，你听我慢慢说。” 于是，陈汉坤把他在酒吧里如何逃出去，后来又怎样被抓，怎样被带到管制局大楼，又怎么被送进改造的机器里，再又怎么改变手术程序、在手术室里与黑人的搏斗，后来穿上了蓝盔人的制服，被蓝盔人追击，与他们互射，最后逃脱出来，这一连串，他简略的叙述了一遍。 听着陈汉坤的叙述，沙莽惊得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他没有提问，只是直瞪瞪的看着陈汉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