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别 重生
亚伦，我们……真的还能够再次见面么？ 243年后，圣域。 时近傍晚，天渐渐暗了下来。 顺着十二宫的台阶，我来到了水瓶宫。 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水瓶宫的深处，有一个巨大的冰棺，里面沉睡着一名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孩。他的脸上，有满足的笑容，大概是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物吧。 这或许是他自此成为圣斗士之后，有生以来第一次，能够一个人像这样安静地休息吧。 他真的很累了，至少在我的印象里是这样。 算下时间，从冥界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了，自己每天都会来这里，因为，我知道他会在某一天的清晨醒来，就像以前在日本的时候一样，他是个喜欢睡懒觉的家伙。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冥界与哈迪斯决战的那一幕。无论我们怎么进攻，都无法对哈迪斯造成任何的伤害。后来，他拼尽全力，终于使敌人受了重创。但是，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几乎在同一时刻，他被冥王的剑刺中了。 他慢慢的倒了下去，然后，他的小宇宙，一点点的消失，再也感受不到。 将他封入冰棺中的时候，我的右手一直在颤抖……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只是固执地想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哪怕他永远都不会醒来，一直在沉睡，我也不想失去他…… 不知道自己在水瓶宫中待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将我从回忆中唤醒。 “瞬，你怎么来了？” “我帮你带点吃的过来，晚上在饭厅没见到你，紫龙说你可能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额，辛苦你了，瞬。”难怪刚才胃有点不舒服，原来是自己晚上没吃东西在抗议了。 “冰河，现在不早了，吃完之后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摇了摇头，“反正回去也睡不着，不如在这里多陪星矢一会儿。” “也好，那我先回去了，不过……你现在是教皇了，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别太累了。” “知道了，谢谢！” 早晨回到教皇厅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 “冰河，昨天你一晚没睡吗？”紫龙看出了我脸上的疲倦，关切地问道。 “嗯，差不多吧。昨天下午在这里小睡了一会。最近我不是很想睡。” “这样可不行啊，冰河，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话音刚落，雅典娜出现在我们面前。 “雅典娜……我……” “不用说了，冰河，我心里都明白。”她走到我面前，“但是，还是希望你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嗯。” “那么，现在请去休息吧，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很累了。” “哦……好。” 与众人告别之后，我回到内厅休息。 阵阵睡意袭来，我闭上眼，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大厅。 “冰河他这样不要紧吧？”瞬担心地问道，“从冥界回来之后，他好像比以前更加沉默了。” “我也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唉。”纱织叹了口气。 “放心吧，他没事的，等他睡醒了以后我和他谈谈好了。” “麻烦你了，紫龙。” 忘记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居然又有点饥肠辘辘的感觉，明明不是吃过早餐了么，难道我睡了一个早上？奇怪，自己从来没睡过那么久的啊。 正在郁闷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是谁？” “冰河，是我，现在方便进来么？” 原来是紫龙。 “进来吧，我已经醒了。” “饿了吧，把这个吃了。”紫龙走过来将左手拿的食物递给我，然后在一旁拿了把凳子坐下， “干嘛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太习惯而已……昨天晚上瞬给我送晚餐，今天你又给我送午饭。” “哈哈，谁让你这家伙最近不会照顾自己老是忘记去食堂去饭，又不肯好好休息，我们身为你的同伴，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挨饿吧。看你现在的脸色，比早上好多了吧。” “……” “好了，不说这个了……下午你有什么安排么？” “让我想想……嗯，我想去训练场看一下。” “我陪你一起去好了，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事。” “那贵鬼呢？” “他？和星华在一起呢，我把他交给星华照顾了。” “哦，好吧。” “冰河，从冥界回来以后，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嗯？”我停下脚步，不解地望着他。 “你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了，不是吗？”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 “不要太勉强自己，大家都很担心你啊。” “紫龙，我是不是不适合当教皇啊？” “怎么突然这样问？” “我……” “其实，你没必要去考虑那么多的，只要对自己有信心就可以了。” “可是……” “只要你尽力了就好，有困难大家都会帮你的。” “……嗯，我知道了。” 圣域训练场。 烈日下，几名男孩在一辉的指导下进行特训。自与哈迪斯的圣战结束后，一辉就开始到世界各地四处寻找有潜力的男孩，作为黄金圣斗士的继承人。 看到我和紫龙过来，一辉转身对那几个男孩说道：“现在休息一下，待会继续。” 那几个小家伙知趣的跑开了。 “怎么样，进行的还顺利吗？”我问。 “还行吧。不过……” “不过什么？” “看到角落里的那个男孩了么？他叫雪翼，只有9岁，是我在你的故乡找到的。” 顺着一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一个绿发男孩。他看上去比较瘦小，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角落里看其他人玩耍。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他，却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的故乡？” “是的。”一辉停顿了一下，“但令我费解的是，尽管他每天训练都很努力，但是一直没有什么进步。”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你也看到了，他是比较内向的，也不太合群，除了跟一起来的艾斯和菲尔俩人关系比较好之外，很少与其他那些同伴交流。” “把他交给我吧，让我试试。”我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冰河。” 海边。 “冰河哥哥，你也是圣斗士吗？”雪翼站在我身边，轻声问道。 “是啊，而且开始接受训练时候，好像年纪也跟你现在差不多大的呢。” “如果……你是我哥那该多好……” “啊？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和我哥哥长得很像……” 沉默。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的眼角有闪光。 许久，他缓缓开口：“小时候，在家里除了我哥哥，其他人都不喜欢我，看到我就远远避开，包括我的父母。因为他们觉得我没什么用，而且总是会给别人带来伤害……” “你就是想证明自己并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想要来接受圣斗士的训练么？” “是的，但是……现在我好像真的很没用……” 我伸手将他揽入怀中，任凭他的泪水将我的外袍滴湿，“不要再责怪自己了，这并不是你的错。我会帮助你的。” “真的吗？” “当然，明天开始你不用去一辉哥哥那里了，我亲自训练你。” “太好了，谢谢冰河哥哥。” 我笑笑：“等下我带你去圣域四处转转吧，熟悉下这边的环境。” “嗯。” 吃过晚饭，小家伙接连打哈欠，也许是玩了一下午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安顿好雪翼，离开房间走到天台上，正在犹豫着自己今天晚上是不是也早点休息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异样。 抬起头，一颗类似流星的物体划过夜空，径直朝水瓶宫飞去…… 快要跑到水瓶宫门前时，从里面传来一声巨响。 那是冰棺破裂的声音，难道…… 不敢继续往下想，急忙朝水瓶宫里面赶去。 眼前的场景让我大吃一惊。 原先的冰棺已经不复存在了，地面上全是冰棺破裂之后洒落的冰块，冰棺里的褐发少年躺倒在地面上，身上原先穿着的天马座神圣衣居然又还原成了新生圣衣。 “星矢，星矢？你没事吧？”我连忙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在我焦急的呼唤下，少年呻吟一声之后缓缓睁开了双眼，苍白的脸庞重新恢复了血色，只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仿佛像是在看一个素未谋面的，跟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看到星矢醒了，我终于松了口气。“你不要紧吧，星矢？我现在带你回去休息吧。” “嗯…”少年低着头，含糊地应了一声。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居然已经不是星矢了，当然，那副躯体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只不过占据躯体的灵魂换了一个，换成了243年前，同样是天马座圣斗士的少年。他的名字是……天马。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把星矢怎么了？” “听我慢慢解释好吗？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朋友的灵魂，我只不过在他灵魂醒来之前，暂时借用你朋友的身体而已，不用紧张。” “…………” “刚才我也告诉你了吧，两百多年前，我跟你的那个朋友一样，也是天马座的圣斗士。亚伦跟萨沙兄妹俩，小时候在孤儿院和我一起生活，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后来，meimei被射手座带去了圣域成为了雅典娜的化身，她哥哥……等我两年之后成为圣斗士再次回到家乡时，他已经变成了哈迪斯的rou体……” “…………” “最后的那场战斗，我在她面前，失手杀死了亚伦，然后我又被哈迪斯所杀……但是最后弥留的时候，我又见到了亚伦，他让我不必自责，还告诉我说，我们可以再次见面的，所以……”天马哽咽的啜泣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天马。”握紧的手松开了，“你是想让我帮忙找到你朋友么？” “是的，但是……这件事，还是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密，只要你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 “还有，即使是没能找到我朋友，而你的朋友灵魂已经苏醒的话，我也不会勉强，我会在你朋友的身体里面沉睡，在你朋友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会尽量帮忙，毕竟……我们都是天马座的。” “谢谢你，天马，好好休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