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野心
（咳咳，昨天忘记为演员报幕了。今儿个赶紧补上——清月℃火莲饰演慕淑） “仙姑，请往这边走，”面摊的老板娘在前面带着路，眼睛笑得都快没影儿了。 我带着桑行，还有霄离一块儿跟她在后面，老板则挑着面摊的担子，开开心心地走在最后。 虽然我没有他们口中那般的貌若天人，但是这对纯朴的夫妻却依旧对我相当尊敬，一口一声仙姑，叫得我都有些飘飘然了。 咳咳，淡定淡定！ 经过老板娘七万八绕的一番带路，我们终于在汉阳城靠近北门的一个角落里停下，这里有一座古旧的小四合院，加之院门外就是两个苍郁的老树，繁茂的枝叶将这座宅子遮去了大半，乍看之下，还真难发现这里藏着另一番天地。 进了宅子后才发现，这里其实并不小，没有什么特别的花草装饰，左边是东厢房，右边是西厢房，正前面就是宅子的主屋，中间的院子则挂着些刚洗净的衣物，几个孩子正在这里戏耍。 老板娘告诉我们，他们租下了左边的东厢房，对面的西厢房还住着一户从外地迁过来的人家，而主屋里则是一直空着，说着这件宅子的主人偶尔会过来休息一下。宅子的后面是一片菜地，大家伙儿在那里中了些蔬菜，除去每年要宅子主人缴纳一笔租金，这宅子后面的蔬菜也会多少分出一些给他。 我们才刚一进屋，老板就赶紧放下肩上的担子，奔进里屋向家中的老爹老母大喊：“爹，娘，你们快出来，有贵客来了！” 不一会儿，两位老人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那位大胡子长者正是那日在县城里，碰巧遇上的茶铺老大爷。 他一见是我，当即躬下身深深一礼，被我一把拦住，诚惶诚恐地说道：“老大爷。这可万万使不得，这样非得折了小辈的寿不成！” 经过老大爷的一番介绍，他的妻子也是要向我跪下谢恩，吓得我直往门外逃，他二老这才勉强作罢。 后来才知道，老大爷的女婿上京求官未果，干脆就在这汉阳开了间面摊，把乡下的老爹老母都接到了汉阳城养着，虽然赚得不多，不过养家糊口却是刚好够了。这不，老板娘刚刚怀了孕，家里正是喜气洋洋的时候。 听到这里，我的脸上是笑着说恭喜，心里却不免生出几分失落感。 若是老大爷的女婿能够在这汉阳求得一官半职，我也好有条线索，一路寻出明贤的下落，眼下看来这条线怕是就此断掉了。 老大爷一家硬要留着我们在这里吃过晚饭再走，而我却不得不赶紧抽身离开，我们身上的银子仅够在客栈住上三天，若是这三天内没有找到明贤的下落，我们就得离开这汉阳城，或者另谋出路，这些还是未知数。 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无法再在这里耽误下去。 老大爷见拦我们不住，后来忍不住开口问道：“仙姑，您究竟是有何事如此着急？不妨说不来听听，我这糟老头子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忙。”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来汉阳找一个人，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下落，心里实在是焦急得很。” “哦？不知仙姑要找的人是谁？”老板娘忽然接上了话，模样显得非常热心，“我们好歹在这里汉阳城里住了一年，指不定就能知道一点半丝的呢？” 我点点头，略一思忖：“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晓得他叫明贤，在这汉阳城里做官来着。你们……可曾听说过这个人？” 老板娘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是自己不知道此人。 我正对此感到惋惜之时，旁边的老板却有些紧张地开口问道：“可知他姓什么？这年头当官的，我们这些平民老板姓哪里能够晓得他们的名字，若是知道姓氏，倒还好找一些。” 这一问却把我给问住了，搞了半天，我竟然都没去问明贤的姓氏。就在我懊恼不已的当头，身后的霄离站了出来，从容说道：“他姓顾，是齐王钦点的上品元士。他父亲曾是前朝太医院主事，十年前才辞了官归田隐居。” 寥寥几语，愣是把当场的虽有人都给镇住了。 我之前虽然猜到霄离祖孙两来头不小，却没想到会是如此一番背景。自家老爹被皇帝老儿踢回老家种田，这做儿子的却还在朝廷上混得风生水起，谁知道这里面藏了些什么猫腻？ 面摊老板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奇怪的神色，像是羡慕，却又更像是鄙夷：“原来是当朝内阁大学士首辅顾大人，我之前还以为只是恰巧同名而已，现在看来，你们要找的人定是他无疑。只是，他现在是齐王面前的红人，权倾朝野上下，你们若是想要见他一面，怕是没这么容易……” 疑惑之下，我又将这位“顾大人”的事情整个问了一遍。 原来，这位顾明贤大人本就文采斐然，十九岁便得到了齐王的御笔钦点，获得翰林院修撰的官职，这翰林院本就是个好升迁的地方，加之顾明贤的才华横溢，很快就得到了齐王的青睐，从修撰变成内阁大学士，再变成今日的大学士首辅，而且前两年还带兵大败邻国军队的侵略，被齐王封为建威大将军，文武双全的他，一举打破了文管不得带兵，五官不得从文的惯例，一时震惊了朝野百官。 至于这位面摊的老板所鄙夷的事情，就是顾明贤此刻在朝廷上的名声，说他过分揽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不得不小心地瞥了一眼霄离，看来他爷爷还真不是吃素的，混了这么多年的官场，临死前还给我来这么一招，硬逼着我将霄离送到顾明贤身边。 如今的齐王重病在床，膝下却没有半点子嗣，继承大统之事成了全朝都担忧的事情，若是稍微闹出点儿什么事儿，国之根基定会受损。 古来今之，凡是功高盖主者皆无好下场，顾爷爷的这一招，明摆着是要暗示一下那位大学士首辅——有些事情本来做不得，但若是被逼急了，就这么放胆一搏也不是不可。 想想也是好笑，原本顾老头子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劈啪作响，只要我顺利把霄离送到顾明贤跟前，顾明贤便可以了无后顾之忧，破釜沉舟之后的成功性其实相当高，只可惜这一切一切的前提，是我没有带着桑行出现…… 右边的桑行，是齐王唯一的皇子，是齐国下一任的齐王。 右边的霄离，是顾明贤的信号弹，若是顾明贤成功夺位，他便是皇太子。 似乎，我肩上的担子重了那么一点…… 面摊的老板虽然不大喜欢那位顾大学士，然而对我却是给足了面子。他帮我支了个主意，说着这件宅子的主人正是他在汉阳求官是认识的同窗好友，现在在汉阳城当一个小小的主簿，若是向他讨教一番，说不定会有些门路。 于是乎，我把桑行和霄离先行支回客栈，独自在面摊老板的陪同下，来到了这位主簿大人的府上。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这位主簿大人不是什么好摆架子的人，见到是昔日的好友登门拜访，听到我的一番请求后，稍一商酌，便敲定了主意。 明日就是顾大学士的生辰，学士府广发邀请函，邀请汉阳城内大小官员前去赴宴。正好，这位主簿大人也接到了一份请柬。 第二日一大早，我换上一身男子的下人服，跟在主簿大人的身后，屁颠屁颠地溜进了学士府。 刚一进门，这些个穿着官服的大人们互相瞧上一眼，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瞧见对方的官服比自己高上一点点，就急忙摇着尾巴上前巴结。趁着这个时候，我低着头溜出了众人的视线，抱着主簿大人的一盒子贺礼，装作是送贺礼的下人在院子内瞎转。 话说，这顾明贤的权位还真不是盖的，眼下的这座宅子占地之广，修饰之豪华绝对是常人连想都不敢想的，恐怕是皇家也未必达到的这种地步，如此不加遮掩的炫耀，换做我是齐王，估计也会容不下他，也难怪他的狼子野心会被朝野所知。 只是我一直都不大敢相信，这一切会真如大家所说的那般，顾明贤在官场也混了这么多年，难道树大招风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若是他真有个什么异心，还不得早早将自己的狐狸尾巴藏起来。还是说，他其实是另有打算？ 摇了摇头，我在一间冷冷清清的小别院内停下脚步，刚才一顿瞎转，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来时的路，换一句话说，就是我迷路了！ 忽然从别院内的正屋里走出一位年轻女子，见她的服饰模样，应是学士府的婢女。她见我茫茫然地端着盒子杵在这里，不禁奇怪地问道：“咦，你是谁？怎么会在红杏小院里？” 我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一时间完全找不到该怎么回答。 她看了我手上的盒子一眼，自顾自地想了一会儿，随而扬起笑脸开心地说道：“你怕是主子派来给咱四夫人送礼物的吧？奴家之前还在想，其他的几位夫人都有了赏赐，这四夫人虽然不受宠，但是好歹也是名门出身，也不至于沦落到此地才是！” 我急忙哈腰赔笑，忙不迭点头称是，小心翼翼地将盒子递上：“只是这位jiejie如何称呼？在下是刚到学士府的新人，刚才这一瞎转，就忘记了出去的路了，您看……” 她端着盒子掂量了一下，随即一声娇笑，玉手指了一下右方：“奴家名唤慕淑，是四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以后若是有事，你可以来这儿寻我。喏，往那儿直走，穿过花园便是主子的书房，你快去回报一声吧。” 直到她转身进了屋，将房门彻底关上之时，我才脚底抹油地朝右边跑去。 （今天跟朋友出去混了一天，呜呜，没来得及更新，明圆在这里向各位看官磕头认错！泪奔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