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冲动是魔鬼
客户经理们开完私人会议，也发泄完了，各自心情愉快地回去干活。 陈默却在客户经理和沈霞之间纠结，菲菲看不过眼，也帮不了他，只有干着急的份。 对于强势如男人婆的沈霞来说，如果陈默好心规劝，她肯定不会接受，就她本能地以为陈默应该无条件地支持她这一点上来说，她不仅想改造商务客户部，还很有改造陈默的意思。 陈默表面上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平时话又很少，可是内心的坚强固执却无人能比，一向来只有他让别人改变，哪有人能改变得了他呢。 沈霞和客户经理们的矛盾越深，对陈默的意见就越大，这看起来很没有逻辑，却实在是她真实的想法。她的理由很简单，陈默推荐了她来沿海分公司，便应该无条件支持她，要是不支持她，推荐她来干嘛？ 在一次又和客户经理们拍桌子之后，沈霞找上了陈默，再次要求陈默支持。 陈默按捺着性子，问：“需要我怎么支持，如果是我职责范围内的，应该支持的，我会支持。”这话说得很明白了，大家公事公办，没什么人情可讲。 沈霞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装糊涂，直接就说：“我的下属们不服我，你怎么不管？” 这话听着很滑稽，完全不像一位总监应该说出来的话。 陈默直直地看着沈霞，慢慢悠悠地说：“管理你的下属是你的职责，不是我的职责。” 真是急惊风遇着慢郞中，以沈霞这种暴脾气，陈默这种火上房还沉着冷静的性格，非把她气疯不可。 果然，一句话激得沈霞暴跳如雷，怒不可遏，脑子都不过一下，一巴掌恶狠狠地朝着陈默的办公桌拍了下去。 “轰”地一声巨响。 客服部隔着一道门，还是听到了陈默办公室里山崩地裂般地响了一声，菲菲条件反射般地跳了一起来，惠兰们都“啊”地一声惊呼出口。 陈默不动声色，目不转睛地盯着沈霞。 一巴掌拍出后，沈霞胸中的恶力是出了，脑子也清醒过来了，知道眼前那位也是总监，不是下属，不由得纳纳地不好意思起来。 陈默静静地看着沈霞，冷冷地说：“行了，你先回去吧。该处理的我会处理，不用担心。” 看着沈霞红着脸从陈默办公室出来，菲菲终究是忍不住，赶快敲门进去。 陈默在菲菲面前，总是换了一副面孔，不仅闷sao，而且发牢sao。沈霞刚才那一下，不是没吓到他，只是他死撑着装不动声色而已罢了。这会儿见到菲菲，可就不一样了。 菲菲青白着脸进来，把门关上后便心急火燎地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陈默像个小孩需要安慰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菲菲，不说话。 菲菲更担心了，急忙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没事吧？”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菲菲竟然害怕陈默被打傻了。 陈默装模作样，就是在等菲菲走近嘛，菲菲一摸他额头，他便一把搂过菲菲，把头靠在菲菲怀里，像受伤的小孩。 菲菲反而被陈默吓了一跳，怔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问：“到底是怎么了？” 陈默撒了娇，又博得了菲菲的同情，在菲菲柔软的胸膛上靠了好一会，才慢条斯理说：“沈霞跑这儿拍桌子啊。” “啊！”菲菲说：“我们刚才在外面听到那一声巨响，是沈霞拍你桌子啊？” 陈默说：“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菲菲不解地说：“你们不是同级嘛，行政上她还得受你领导，怎么可以跟你拍桌子？” 陈默说：“没规定同级就不能拍桌子啊。真没见过这么暴脾气的。她这样子，怎么能跟下属相处得好。” 菲菲问：“她干嘛拍侈桌子啊？” 陈默说：“遇到问题，自己不想法子解决，非得要求我支持，我哪能没原则支持她？”又摊了摊手，说：“所以她就拍桌子了，反正拍了也是她的手疼，不干我的事。” 菲菲奇怪地看着陈默，一脸的不解，什么叫“不干我的事？” 陈默解释说：“是我推荐她来的，现在不能丢下她不管，但不能偏袒她这边，总之能协调就协调罗。不管她生不生气，拍不拍桌子，我都会这么做，不会因为她跑这儿来闹，我便对她有成见，或者她一吓唬我就屈服。所以我说不干我的事。” 菲菲倒抽一口冷气，说：“哪一天我们吵架了，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怎么办？” 陈默笑了笑，反问：“你说呢？” 菲菲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陈默看菲菲这样子，哈哈大笑。 菲菲又羞又气，挥拳便打了过去，陈默麻利地站起来，闪开了。菲菲拔腿便追，两人在狭小的办公室里追逐笑闹。只是知道外面一大堆人在办公，尽量放低声音。 笑闹了一阵，菲菲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她到底没追赶上陈默。 陈默经过和菲菲这么一阵调笑，心情大好，让沈霞那么一巴掌受到的惊吓也烟消云散。 沈霞也是聪明人，知道一冲动做错了事，她本来对陈默没有意见，也没有冲突，现在弄得跟陈默有多大仇似的。冷静下来，想去跟陈默解释，说她只是习惯做拍桌子，面子上又过不去，思来想去，只好去找菲菲，相通过菲菲做个中人，弥补一下跟陈默的同事关系。 菲菲看沈霞来找她，心里自然而然地咯噔了一下。 沈霞尽可能放低姿态，把一时冲动，不小心拍了陈默的桌子给坦白交待了一下，又解释说她自不小就有这毛病，真不是针对陈默来的，请陈默原谅。 菲菲心想，你知道自己的毛病，就该早点改正，干嘛明知故乱呢，找我有什么用。 沈霞看菲菲只微笑着，就是不说话，便急了，说：“你能不能在陈总面前帮我解释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 菲菲推托说：“那是你们高层的事，我一个中层经理，哪里说得上话？” 沈霞不相信：“你不是他女朋友吗？怎么说不上话！你不肯是吧？” 菲菲害怕她一冲动起来，对着自己也来一巴掌，忙说：“没有没有。不是我不肯。只是我们一向公私分明，公事上的事他不大跟我说，也不喜欢我瞎掺合。这次你们的事他就没跟我提过，现在我贸贸然去和他谈，不仅帮不了你，他还会把我训一顿的。谁叫我越权了呢。我本来就是一个客服经理而已嘛。” 沈霞看菲菲说得诚恳，便将信将疑，说：“他不喜欢你掺合啊？” 菲菲连连点头，说：“是啊。” 沈霞又探头探脑地问：“陈总生气了没？” 菲菲摇了摇头，说：“看不出来。”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沈霞只好走了。看着沈霞的背影，菲菲算是深切体会到“冲动是魔鬼”这句话的真谛了。 惠兰和韩蝶却鬼头鬼脑地看着菲菲，一脸神奇的表情。这些下属现在确实让她省心不少，自动自发干活不说，也没怎么给她捣乱。 菲菲笑着问她们：“干活不干活，看什么？” 惠兰好奇地问：“陈总和沈总之间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沈总要来找你？” 菲菲听惠兰话外之意，好象是猜沈霞和陈默有什么暧昧，不由得哭笑不得，说：“没你什么事，别胡猜。” 韩蝶直白地说：“她不是来找你PK的吧？也太过份了。” 菲菲一听，差点喷饭，说：“你想像力也太丰富了，还不如改行去当编剧呢。哪有这么夸张的。” 沈大海插话说：“你要不跟她们说，她们只会乱猜。在不久的将来，有可能又是传言满天飞了，到时候就DR可以拍个电影，名写就叫《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之间的故事》。” 一句话，把客服部的同事全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