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求订阅~~求粉红~~ ============================ 巴图布赫背着手离开书案,微微蹙眉在军帐内踱了两圈,跟着停住,侧目看向桌子上的那封刚刚呈上来的文书。 四月初六,准噶尔部的骑兵突然杀入了辉特部北营的驻地,掠夺周围牲畜财物,焚其毡房,夺其牛羊牧群。期间,死伤无数,成百上千的人被迫流离失所,失去了自己的家园。 巴图布赫闻此,勃然大怒,完全没想到策妄阿拉布坦竟会如此胡作非为。 吉达在旁,沉声道:“大汗,自从咱们迁移至此之后,准噶尔部已经有半年没动静了。这会,突然明目张胆的掠夺,目的恐怕很不简单。” 巴图布赫两条细长的眉毛紧紧一蹙:“忍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和他们一决高下了。” 敌人是凶狠贪婪的野狼,防不胜防,只能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吉达闻言,深吸一口气道:“大汗,您的意思是要打了?” 巴图布赫的大掌一挥,伸手指向自己的麾下的武将,沉声道:“打当然要打你们这就去拟写一封战书给策妄阿拉布,告诉他我巴图布赫要向他和他的弟弟策凌敦多布二人宣战,让他们整装待发在半个月后,与我在北营驻地前一绝胜负” 胜者王败者寇,巴图布赫为部落的大汗,绝对不许任何人在他的地盘上肆意妄为,蹂躏百姓。战书一下,果然不出几天的功夫,就得到回信应战。 策妄阿拉布坦是一个极为狡猾的人,当年他依附大清朝方才彻底击败噶尔丹,将其故地尽归手中。如今,他自认为兵强马壮,便再次卷土重来,意吞并整个西北草原。 辉特部是卫拉特蒙古中其中的一个部落,论实力和兵力,和准噶尔部相差较大,但好在他们还有理藩院的支持。 事出突然,宝珍得知巴图布赫这次准备亲自上阵时,心中顿时忐忑起来。 巴图布赫每天花去大半的时间cāo)练,整个人精壮不少,宝珍细心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可是,眼神中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安。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诡异梦境,梦中的背景好像就是血淋淋的战场。虽然只是个梦,可寓意实在很不吉利。 傍晚时分,巴图布赫回到大帐中,稍事休息,宝珍陪在他的边,轻轻地为他揉一揉太阳。最近这几天,他太多cāo)劳了,足有两天三夜没有阖过眼了。 突然,帐外传来了说话声。紧跟着,哈查盖跑了进来:“我要见父汗。” 宝珍见状,忙对着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不过,巴图布赫还是被吵醒了,他看向了闯进来的儿子,坐起来道:“你又怎么了?” 哈查盖上前一步道:“父汗,我要和您一起出战,扫dàng)敌军。” 巴图布赫闻言,收回目光:“你别再胡闹了。” 哈查盖有点急了,语气急切道:“父汗,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的。” 平时的训练,哈查盖的表现的确很出色没错,可是对于真正的战场残酷,他还是一无所知的。 “你别再说了。”巴图布赫脸上的表颇为凝重,“快点回去吧。” 哈查盖闻言,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宝珍适时地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如常道:“世子,听你父汗的话,先回去吧。” 哈查盖暗叹了一口气,就这么心不甘、不愿地被带走了。十一岁的他,现在很希望能用一场胜利之战来肯定自己的勇气。可惜,事关生死,巴图布赫实在不能让他去冒险。 战前焦灼的气氛,整整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 巴图布赫对于自己麾下这五千名骑兵,信心满满。为了在出战之后,保护驻地内外的安全,他增派了不少的巡逻兵,加大了守卫的力度。 出行的前夜,宝珍全无睡意,侧首看着边的巴图布赫,很想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皱折,但却又怕因此吵醒了他。 巴图布赫脸部的线条紧绷,眉头紧锁,看他的样子,哪怕是在梦里都不敢松懈半分。须臾,他忽然张开眼,瞧着正望着自己的宝珍,轻声道:“睡不着吗?” 宝珍闻言,垂下着头,轻轻枕在他的肩膀上,“嗯”了一声。 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好半天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宝珍突然想起了什么,跟着坐起来,从自己的脖颈处拿出那枚血玉吊坠。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守护符。”宝珍将血玉搁在巴图布赫的手掌心,轻声道:“我想,它一定能给大汗带来好运的。” 巴图布赫闻言,将那枚血玉举起来,微微一笑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留在边的好。”说完,他坐起来,将那枚血玉重新给宝珍带上,“这次我们准备得很充分,一定会没问题的。” 宝珍垂下头,盯着前的玉坠子,轻声道:“刀剑无眼,大汗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巴图布赫捧起她的脸,故作无事道:“等着我胜利的消息,还有,替我照顾好哈查盖那孩子。” 听他这么说,宝珍点了点头,跟着回握他的手,轻声道:“好。” 交战的第一天,辉特部的骑兵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两军相对,还不足一顿饭的功夫,前锋队伍,就被准噶尔部剿灭了大半。 准噶尔部的真实实力,远比巴图布赫想象得还要强大,几番激战之下,巴图布赫的伤亡惨重,以至于整队的骑兵都被杀得片甲不留。 眼下的战局,让巴图布赫和吉达颇为头疼,再这么僵持下去,很可能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吉达开口道:“大汗,事已至此,就由属下带领一小队人杀出一条血路来吧。” 巴图布赫没说话,瞧着对面正步步紧bī)的敌人,沉声道:“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如果咱们就这么认输了,不出三天,策妄阿拉布坦的军队就会踏平这里的一切。” 吉达闻言,先是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就在所有人都在纠结的时候,只见,人群中有人扬高嗓音道:“咱们不能输掉士气,一定要和他们拼到底。” 巴图布赫闻言,猛一回头,待见哈查盖从人群中冒出头来,怒声道:“谁准许你过来的?” 哈查盖比他晚出发了一天,为了能偷偷跑出来,他费了不少的心思,就连宝珍都没有察觉到。 “吉达,你派人把他给我送回去。快”巴图布赫厉声道。 吉达闻言,递了一个眼色给自己边的侍卫,那人跟着翻下马,双手钳住住哈查盖的肩膀,随即将他拖上马背:“世子,多有得罪了。” 哈查盖趴在马背上挣扎,扭着头大声道:“不,不,我不走。” “别闹了”巴图布赫板起脸孔,怒斥道:“还不赶紧把他带走”现在正是最焦灼的时候,他可没有时间分神分心。 不一会儿的工夫,众人便见不远处的远方尘土飞扬,吉达断定是敌兵压上来了,于是,扬起手上的长刀,扬声道:“弟兄们都拿出士气来来,出击” 空气中弥漫着nongnong地血腥味,吉达的上血迹斑斑,那上面有他自己的,也有其他人的。 巴图布赫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他低估了策妄阿拉布坦的兵力,结果,损失惨重。战事打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军队已经还无招架之力了。 兵败如山倒,巴图布赫和仅剩下了小队人马,被对方bī)进了包围圈,难再逃脱。 这时,从对面的阵营中缓缓走过来一个人,他年纪轻轻,骑高头大马,低声笑道:“巴图布赫,这一次你插翅难飞了。”此人便是策妄阿拉布坦的亲弟弟—策凌敦多布,一个狂妄又自大的年轻人。 巴图布赫虽然已经受重伤,但还是忍不住发狠话道:“少废话有本事跟我一对一,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策凌敦多布闻言,眸底净是嗤笑之意:“嘴还硬的我哥曾经说过你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今一看,也不过如此。” “你”巴图布赫强忍住疼,挥起长刀要和他一拼高下,无奈,却被旁边的吉达护住,“大汗,稍安勿躁,这么过去就送死了。” 策凌敦多布突地发出一阵犀锐冷笑,跟着回头道:“把那孩子带上来” 两个形魁梧的大汗,提着不断挣扎地哈查盖走过来。 策凌敦多布提起哈查盖往上一提,他随之趴伏在马背上动弹不得。 巴图布赫立即瞠大双目,惊得脊背一僵。“你敢碰他一下,我马上就要你血债血偿。” 哈查盖见到满血污的父亲,拼命挣扎,冲着策凌敦多布的手掌,想要咬下去。不料,策凌敦多布十分警觉,狠狠地用力一扯,只听“喀”的一声清脆响声。 “啊”哈查盖的手腕瞬时脱臼,疼得他忍不住惨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