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廖八要进宫
今天第二更 李公公接过廖八手里的一袋金叶子,颇为动心,“杂家,倒要问问,你想要干些什么?” “我想进宫见个人,求公公通融。” “杂家看你眼熟,该不会是廖家土司的廖八吧。” “正是晚辈。” “哎,今晚你父也会来此赴宴,只要让他带进进宫便可。” “我阿爹带我嘴上同意带我进宫,但是骨子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我已是走投无路才会寻到您的门上,还望您成全。” “带个陌生人进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杂家这个脑袋还是要留些天的,这些钱杂家怕是无福消受的。” 赛尔故意放慢脚步,虽然听得不仔细,帝联公主这四个字,她还是听清楚了。 瑞敏的夫人坐着小娇,到了宫门随赛尔步行进宫,阳平屏退左右,“舅母,这些天身体可好?” “托公主的福,马马虎虎。” “舅母,阳平母妃早丧,在这深宫多年,自觉疲乏,婚配之事本该太后娘娘定夺,您不是外人,理应清楚陈年往事,舅舅不在身边,阳平也是出于无奈,想让舅母去严耿府上走一遭。” “别怪我多嘴,你与锁里之事,我们早有耳闻,你贵为公主,婚姻大事,固然要不得我们插手,舅母当日也曾与你母妃许下诺言,要力保你平安,这件事既然你心意已决,舅母就舍下这张老脸去严耿府上坐坐,但说媒之事,舅母只能蜻蜓点水,已是竭尽所能。”舅母说的没有错,一旦让太后娘娘知道他们染指阳平的婚事,定会遭来杀身之祸。 阳平屈身一拜:“谢过舅母,大恩定当永记心中。”赛尔送走瑞敏的夫人,心事重重,阳平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这点岂会放过:“赛尔,是不是出宫办事的路上遇到新鲜事了,来说给我听听,也好解闷打发时间。” “回公主,奴婢在宫门外看到一位落魄的男子,拉着李公公说是要见什么人,李公公的表情像是与这位男子家中有些渊源,虽婉言谢绝,但也是苦心劝解一番。” “哦,知道那名男子是谁么?” 赛尔思索着摇摇头:“不清楚,不过奴婢倒是听清楚了,他要见的是帝联公主。” 是帝联,难道这丫头在外面早就有了意中人,现在相思之苦让那个男人自己寻到门上,这倒是个好机会,“赛尔,你去宫外……” “诺。” 赛尔在宫门口亮出腰牌,御林军自然放行,她绕了几步走到廖八的面前:“哎,你是想去见帝联公主吗?” 廖八没有接话,将头扭向一边:“放心,我没有恶意,我是阳平公主的贴身奴婢,替主子带句话给你,要想见到帝联公主,今日戊时自会有人过来接你进去。”说完丢下一脸狐疑的廖八径直回宫复命。 瑞敏夫人连家也没有回,直接到了严耿的夫人,经下人通报,严耿的夫人笑脸迎了出来,随着大门的关闭遮去了两人相互寒暄的背影。 廖八迷迷瞪瞪的回到家里,独自坐在书房,不言不语,倒头就睡。连清绣着楝花,阿朱从外面进来:“少夫人,大管家传话,让您今晚扶少爷回房休息。” 连清抬起额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继续低头刺绣。廖加抽着水烟,吐了两口烟雾,将烟枪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大管家从袖筒里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老爷,大夫交代这药药性猛,让你少下一些,小心闹出人命。” “用你多嘴,我自己的儿子,难道我还会害死他不成,出了这个门给我闭上你的嘴。”大管家不敢再多说,出门时与二娘插肩而过。 “老爷,唤我来有什么要紧的事?” “今晚让连清的婢女去给廖八送饭,对了就让那个阿卓去,他不是见过么?” “老爷,我们有自己的奴才,偏偏用连清房里的。” “咱们身边的奴才去送饭,以他的心智多半都会扔出来的,这些天,你看他,连家里的水都不喝一口,对了,让他身边的奴才把火炉烧热一些,屋子里越干燥越好,记住,要避开八儿的视线交代。”二娘微微叹声气,提步出门而去。 阿庄回来后就没有歇过手,把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尤其是为帝联准备的房间,细到一个挂窗帘的弯扣都是他亲自挑选的,所有的布置都是他手把手指挥,阿莲看着酸溜溜的,转身去找玉带夫人:“阿娘,阿庄为什么会对阿梅那么有心,而我在他的眼里,就像是蒸发的水汽,根本不打眼的。” “傻孩子,阿庄做的没错,帝联如今已是公主,回府上来过年,也是皇上给咱们的恩遇,我们自当要礼遇对待,倒是把帝联难为了,宫闱之中处处暗藏杀机,一个不小心都会为日后竖下无法想象的难题,以这孩子的性情,我着实担心会引火**。”玉带夫人踌躇满志的摸着阿莲的额头,自己何尝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日子,孩子又要怎么挨过来呀。要不是廖家使坏,她怎么会愚蠢到自揭身份,把自己放在敌人的眼皮下面,让帝联如入虎口。 “阿娘,我们晚上要早些吃饭,进宫的时间不能拖延,还要接阿梅回来呢。”阿庄兴冲冲的进来,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 “我们不是要进宫吃饭吗?干嘛还要在家里吃呢。”阿莲疑惑的问。 玉带夫人婉然一笑:“宫里的宴席开的会晚些,我们多少吃些,去了才不会让肚子受委屈呀。”一家三口笑作一团。 “夫人,外面有客到,是廖加土司,说是来登门赔罪的,您看?” 阿庄慢慢握紧的拳头,腾的升起一股窝火,起身要向门外去,玉带夫人一把将他拉住:“别忘了你阿爹生前一再嘱咐,要我们懂得圣人训的忍耐,请客人进来。” 廖加带着二娘在院中发出阵阵笑声,左脚刚入门,一阵埋怨:“原来是李尚书的夫人,我是老眼昏花了,当年我们也是有些交情的,看都是我的错,让您受惊了,阿庄回来,一家人团聚了,也算是上天开眼了。我今日可是诚心诚意来赔罪的,还望尚书夫人能够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呀。” “廖加土司权倾朝野,我们这些小家小户,哪里能融入您的眼睛,更谈不上贵不贵的。”阿庄带刺的语气让廖加的眉头微皱。
二娘笑着上来打圆场:“夫人,我们老爷可是诚心来府上请罪的,熟话说,主家不打客家的脸,晚辈说的话,我们自是不会去计较了。” “您说笑了,阿庄只是些不知轻重的玩笑话,倒是没有分清楚场合,来者既是客,快些落座吧,上茶。” “听说廖八亟不可待,没等着阿梅上断头台,就把国嘉土司家的二小姐娶进门了,廖家喜事传遍这十里八街,气势可谓一般呀。” “廖八之事倒是尘埃落定了,今日不谈也罢。” “廖八少爷大婚当日血溅刑场,这新娘子还当真能做的住。”阿莲阴一句阳一句。 “八儿说话,连清从不还嘴,这才是我心目中想要的儿媳。” “好大的口气,国嘉土司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据我所知,他们家的大女儿可是今年待选的家人子,过了年节,八成就要开始遴选了。”阿莲牙尖嘴利,不留丝毫的余地。 “那又怎么样?八儿自小就要傲骨,岂是泛泛之辈可以凌驾于其上的。” 廖加对阿梅的不屑引来阿庄的而不满,玉带夫人紧紧的攥住阿庄暴怒的手臂:“送客。” “阿娘,廖家果真是恬不知耻,他差点害死了阿梅,现在还假惺惺的说是赔礼,我看就是在炫耀,什么狗东西,你就不该拦着我。” 阿莲小心的躲在屋角,一言不发,玉带夫人摸着丝绸:“手感不错,是上品,儿子,阿梅的命运已是我们都无法预料的了,既然天意如此,我们倒不如大方的接受。” 廖加回到家里直接进入廖八的书房,廖八闷头大睡:“八儿,连清是个好孩子,阿梅已贵为公主,阿爹也无能为力,金丝燕哪能在我们这梧桐树上做窝,你还是死心塌地和连清过日子吧,免得以后耽误了她。” 连清碎步清婉的进来:“阿爹,晚饭准备了,二娘让我请您和相公过去。” 廖八连眼皮都没有抬,转身自顾自的接着睡,饭桌上,连清食不知味,才来不过几天,人已经消瘦了不少,二娘看着心疼:“连清,这是我让厨房特意准备的红烧鱼,你多吃些,八儿不懂事,委屈你了。” “没事的,”连清杏眼含泪,早已哽咽的说不话来。 廖八脸色铁青的从书房过来:“这个给你,以后我们互不往来,也不会误了你的幸福。” “休书。”连清哆嗦着,连拿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她稳稳心神,静下心来。 “混账东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想休妻,你这辈子都不要给我去想,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连清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 “阿爹,廖八哥,你我的婚约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连清若是在不能令人满意,好在没有犯下大错,那就和离吧。”连清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