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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步步为营初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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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老太太修建新院落的工匠们进了府,老太太受了惊吓住在守莲斋也难以安生,新院子就需要工匠们两班轮换日夜赶工,婉君要时时查看修建进程也越发忙碌起来。好在漪莲台旁边临路,原本就留了西门,运送砂石椽木也方便了许多。

    婉如自从与林文轩的婚事得到了陈正安的首肯后,往日的乖巧渐渐隐去,性格里的蛮横无礼也逐渐显露,除了时不时的要在婉君面前显摆,在其他姐妹面前也越发的骄纵起来。

    这一日婉君正在新院子边上查问修建事宜,三月底的天气,春光明媚,微风习习,正是不冷不热的好时候。忙着修建的工匠们却只着一件粗布单衣在工地上忙碌着,房子的地基已经夯实,一垛垛青砖环绕着地基围了圈一人高的围墙。漪莲台里毕竟住着老太太和一众女仆,工匠们皆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自是要避嫌的,便将垒墙用的青砖围了,暂且隔开。

    却仍遮挡不住飞扬的尘土,越过围墙弥漫出来。

    忽然婉如袅袅娜娜的找了来,身后还带着红云红玉两个大丫鬟。见到婉君正和大管家站在新院子边上,站在丈外远就拿帕子捂着口鼻,“这里尘土漫天的,稍稍一站就弄的满头满脸都是土,也就四jiejie能忍受得了,若是换了我,可没这样的耐力。”

    婉君将手里的图纸递给大管家,笑着走过去,“祖母的院子不能不尽心看着些,若是被他们偷工减料修建的不好,将来祖母住着我也不能安心。”上下看了看婉如,见她穿着去参加春日会时自己送的那套桃红春装,钗环满头,打扮的光鲜亮丽,笑道:“六meimei这是要去哪里?穿的这样好看。”

    婉如脸上一红,娇笑道:“轩郎约了我去挑些首饰,说是要等下聘时用的,能合我心意的才好。我想着现下都是你管着家里,就不必再惊动父亲母亲了,你给我派辆马车送我去就是了。”

    婉君闻言皱眉,虽说他们二人有了口头婚约,父亲也已经答应了,可毕竟还未正式下聘,何况就算是下了聘,未成婚之前如何能随意相见?于是浅笑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左右今日父亲沐休,六meimei还是去问过父亲再出去吧。”

    婉如见她不肯,脸色笑容一僵,转而挂了一道讥讽笑容,“我知道四jiejie也瞩意轩郎,可如今我与轩郎的婚事是父亲首肯的,四jiejie何必再拈酸吃醋?没得叫人听了笑话!”

    余光中瞧见顺着池塘边缓缓走来的一道身影,婉君唇角一勾,脸上笑意更深,“哪个与你说我对林公子有意?”

    “事到如今,四jiejie何必再刻意遮掩?那一****在院子里吟诗赏花,还绣了一方男人的帕子,这事在府里早已不是秘密了!我知道你此刻必定恨我,但轩郎看上的是我,meimei劝你一句,还是趁早死了这心思,另寻他人罢!”婉如趾高气扬的道,只觉得心里无比痛快。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严肃声音,“你说的可是这方帕子?”

    婉如闻声转身,竟是沐休在家的陈正安,手里还执着一方藏青色绣了墨竹的帕子。婉如瞧见他手中的帕子吃了一惊,不是说是绣给林文轩的么?怎么会在父亲手上!瞥眼去看婉君,却见她已盈盈福身给陈正安请安,急忙也随着福了福身子。

    陈正安看着婉如的装扮不由皱眉,穿戴如此整齐,分明是要出门的样子,沉声道:“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哪里?”婉如如何敢说要去见林文轩?咬着唇垂头不语,婉君却轻笑道:“爹爹来的正好,六meimei来找我给她派马车,说是和林公子约好了要去挑些首饰做聘礼呢。”

    “胡闹!”陈正安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看着婉如训斥道:“莫说你与他还未正式定下婚约,即便定了,哪有未出嫁的女子私自出去与男子约会的?还穿的这般花枝招展的,简直不知廉耻!我已经不追究你与他在园中私会的事了,想不到你越发得寸进尺!”

    婉如被训斥的脸色苍白,余光瞥见婉君微微勾起的唇角,心下暗恨,咬牙道:“多谢父亲教诲,女儿知错了。”

    陈正安眼睛扫过她,“知道错了还不给我回房思过!以后不得我的准许,不许你出大门一步!”

    “六meimei也是情不自禁,爹爹不要过于苛责了。”婉君淡淡道,状似劝解,却让陈正安怒火更盛,冷声道:“情不自禁?小小年纪不知道孝顺父母,勤习女红,就知道些情情爱爱,《女戒》《女训》你都读到哪里去了?你立刻回房,好好思过!”

    婉如本还想找个由头求着父亲让自己出去,被婉君这么轻描淡写的两句话,惹得陈正安连声责骂,婉如无奈,只好带着红云和红云不甘愿地回去。临行前趁着陈正安不注意,死死的瞪了婉君一眼,婉君却淡然一笑置之不理。这几日见多了婉如的白眼,她反倒心里踏实了,如今婉如夙愿达成,若还是一味的对自己卖乖讨好,心机才是真的深不可测。

    赶走了婉如,陈正安对着婉君倒是和颜悦色了起来,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婉君的所作所为他也是听在耳中,看在眼里。陈正安素来孝顺老太太,如今老太太受惊,建造新院子就成了陈家的头一件大事,早一日落成,老太太就能早安心一日。

    听婉君说了说建造的进度,陈正安又自己上前去围墙里看了看,见工匠们干活都十分卖力并不曾偷懒懈怠,再三叮嘱了大管家陈福寿一定要仔细着抓好此事。回头见婉君顶着日头站在外围,欣慰之余又起了些心疼。他膝下的几个儿女里,婉慧已出嫁,婉清性子冷淡,婉如所有的心思都在林文轩身上,祺哥儿是唯一的儿子,却仍年幼无知。唯有婉君,脾气温婉不说,且早慧沉稳,自从白氏不再帮着掌家后,名义上是婉君跟在柳氏身边学习中馈,实则家中大小事情都由她一手撑了起来。

    有时候陈正安也颇为不解,婉君今年也不过才十四岁,虽说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但大户人家哪个千金小姐不是十五六岁才会出嫁?十四岁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只会在父母双亲膝下撒娇承欢的孩子,偏偏婉君与旁人不同,如此聪慧沉稳,一丝也没有随了柳氏那的柔弱。

    但想起自己,也是这般年纪就已经十分懂事,知道母亲一人内外持家的辛苦,所以他幼时极少惹是生非,除了日日苦读,闲暇时还帮着母亲照料年幼的弟妹。家中无男主,他是长子,所以不得不早熟。如今虽说家中不像当年那么艰苦,但婉君的聪明懂事,却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陈正安心中想的越多,就越发疼惜起婉君,看着日头下的婉君,脸上的严肃之色也缓和了,带了几分慈爱,“天气渐渐热了,女孩子家还是要多注意着些,可别晒黑了。”

    “多谢爹爹关心,现下还是春日,哪里就能轻易晒黑了?”婉君一脸巧笑的上前挽住他的臂膀,声音里多了几丝撒娇的意味,方才的沉稳隐了去,倒像是个粘在父亲身边玩耍的小孩子。看着守莲斋的方向,笑着道:“难得爹爹今日沐休,咱们去瞧瞧祖母可好?祖母受了惊吓,这几日夜里总睡得不踏实。”

    陈正安颔首,“你确实是个孝顺的,时时记挂着你祖母。”

    父女两人顺着石子路去了守莲斋,正赶上老太太午歇刚起,老太太看着两人父慈女孝的样子欣慰而笑:“倒是难得,你们父女竟一同来看我老太婆。”

    “刚在西边查看新院子修建进度,想着这时候祖母或许醒着,就一起来给祖母请安。”婉君走到床前扶了老太太去榻上盘腿坐了,又拿过一旁的织花软枕给她小心靠上,笑着问道:“祖母今日可还安好?昨儿夜里睡得可踏实么?”

    老太太笑道:“踏实!你日日来看我,哪有不踏实的?”

    “我天天都要过来查看进度,若过门不入祖母怕是要埋怨我呢。”婉君甜笑回道,又接过云雀端来的茶吹了吹热气,递到老太太手边上。老太太笑着接过来喝了几口,婉君又顺手接了放在桌上,老太太愈发笑的慈祥,看向陈正安道:“你瞧瞧,四丫头一来,我房里的丫鬟们可都没事做了。”

    陈正安眼里瞧着两人的亲昵模样,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嘴里却道:“这些个事情本该是儿子做的,儿子公事忙来得少了,婉君替儿子尽孝也是应当的。”

    老太太拉过婉君在身边坐着,越看越觉得心里欢喜。虽说年纪大了喜欢清静,但老太太心里毕竟是喜欢儿孙环绕的,做儿子的太忙,做孙女儿的却日日守在自己身边端茶递水,她怎么能不欢喜?抚着婉君一双纤纤细手,叹道:“四丫头如今也大了,顶多还能陪我两年。”又问陈正安,“可留意有什么好人家没有?四丫头最得我心,我虽有心多留几年,却也不能耽误了她,还是早早为她物色物色。但我告诉你,不能委屈了四丫头,必要为她寻个家世人品俱佳的我才答应。”

    陈正安含笑答是,老太太又问,“听说六丫头与林家小子的事情,你已经同意了?”

    提到婉如,陈正安心中就有气,奈何是自己亲手的女儿,也不能拿她如何,见老太太询问,只好点头道:“他们两人互相倾慕,跪在我面前求我成全,我看那林公子难得有此真心,又人才不错,所以就同意了,只等放榜之后拿了官名就来提亲。”

    老太太却撇嘴道:“我看不见得,前些日子才听育哥儿说林家小子看上的是四丫头,一转眼就和六丫头搂搂抱抱的,被你当场撞破他如何能不认?一会子是四丫头,一会子是六丫头,他倒来者不拒。我看哪,恐怕他看中的是你这个老丈人!”

    “真有此事?”陈正安闻言先是一惊,继而皱眉,“如此看来,这门婚事还值得推敲。”

    婉君见状暗道不好,婉如的性子她如何不知道?若是陈正安回头推了这门婚事,少不得她要怪到自己头上,刚要开口劝,却听老太太道:“你还推敲个什么,左右是六丫头自己愿意的。她若不愿意,如何会偷偷摸摸的去找林家小子私会?儿孙自有儿孙福,即是她自己愿意,是好是坏且由她去!”

    “这……他即是看中咱们的家世,将来他入了官场,难保不会遇见更好的,他又生的一副好皮相,容易招惹桃花,将来若是辜负了婉如……”陈正安依然担忧,婉如好歹也是他的女儿,将来若出了事,他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

    老太太不耐烦的挥手,“就听我的,由得她去!她既能想到让张贵家的去打探消息,你若不允了她,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到时候丢了陈家的脸面,家里大大小小的姑娘还要不要嫁人?不能为了她一个人,就让我这些个孙女儿都跟着受牵连!”

    陈正安心知老太太说的不错,依着婉如近日的表现,若是不应允这门婚事,她必定要闹出事来。一头是婉如,一头是陈家众多待嫁的女儿,孰重孰轻他自然分得出来。叹了口气,心道只好由她去了。

    眼瞧着自己儿子面有忧虑,老太太拉了脸训斥,“人是她自己挑的,路是她自己选的,你不用觉得对不起她!为人父母,子女该管教的时候要好好管教,但真到了管教不了了的时候,也不必为他们cao心太多。雏鸟长大了总要学会自己飞,你能管得了一时,你还能管得了一世?”

    这话是老太太的肺腑之言,也是她做人的准则,单看她的两个亲生儿子就可得知了。陈正安想到自己和二弟,一样都是老太太的亲生子,一样受老太太的亲身教导,可为人处世却相差甚远。见老太太发了怒,只好陪笑,“多谢母亲教诲,儿子记住了!”

    婉君在一旁看着觉得有些尴尬,却也有些欣喜。祖母训斥父亲,却偏偏让自己瞧着,看来祖母如今是真的疼爱自己了。若说以前疼爱自己是因为嫡出的身份,那么现在,应当就是为了自己这几个月的表现了。

    陈家能有今天的局面,在京城这个龙蛇繁杂的地方占有一席之地,靠得是陈家的祖产和父亲的官职,父亲便是陈家的大家长,在家中说一不二。但父亲却唯祖母是从,从不违逆半分,能得到祖母的疼爱,是她要对付白姨娘的重要一步。白姨娘依仗的就是父亲的宠爱,只有祖母发了话,才能让父亲不得违背。

    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看来,这几个月的付出也算没有白费,终于让祖母从心底里真正喜爱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