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近在咫尺
董晚霞紧张忙碌一阵子，觉得一切还满意，才款款地来到阳台上，凭阑伫立，向别墅小区的大门方向眺望起来。 望穿秋水似万年。 秋末的太阳，似乎比往日显得格外的温暖，感觉不到一丝秋日的燥热。但是，董晚霞的心里却滚动着阵阵的热涛：我的白马王子，我等候你三十多年的白马王子，你可就要来了！ 董晚霞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又坐了一会，她似乎就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真是等你一万年啊！先前，石头在电话里告诉她，马上就来登门拜访，为什么却姗姗来迟呢？你不会是要玩什么石破惊天的闪亮登场仪式吧？你不是在忽悠老娘放我鸽子吧？ 董晚霞怎么也没想到，鬼姑娘说的桃花运竟然是让她那么轻易地遇到涂石程。她心里一遍一遍默念道：“上帝啊，我少女时代迷恋的白马王子就要来了，您保佑我们吧！” 远处来了一辆又一辆进入小区的小车，董晚霞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辆小车的动静。她已经给门卫说过了，如果有尾数是8888的车进来，就告诉他怎么走。 怎么还没来呢？ 石头这家伙一定是在放我的鸽子！ 一辆敞篷的白色轿车开进来了！ 董晚霞没去看车牌，就觉得那车上一定是她的白马王子。 车向这边飞驰而来，林荫道上红色的枫叶纷纷飘落，好似天女散花一般。 董晚霞的眼珠子似乎要飞到那车上去了！是他！是我的石头哥哥！是我的白马王子！ 一辆崭新的白色敞篷轿车，停在她家的门前，一个身着白色西装、高高大大的男人跳下车来，他好像电视里的某个明星一般，站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手里举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正在向她挥舞着。 哪有这样登门道谢的？这分明是来显摆亮相的。董晚霞痴痴地看着草地上的涂石程，竟然忘记了要下楼去迎接他。 “董博士！”如果不是涂石程的一声呼喊，董晚霞还在痴迷中不能醒来。 董晚霞听到了喊声，她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失态了，至少也可以说是自己失礼了。 董晚霞噔噔地下了楼来，开了门，涂石程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可以说，简直就是近在咫尺，因为她能感觉到涂石程的心跳，似乎他的心跳正和自己的心跳发生了严重的碰撞。 对，用现代年轻人的话说，这叫撞心。 如果能一头扑进他那宽大的胸怀里，如果能闭上眼睛紧紧地拥抱着他，那该多好啊！ 董晚霞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太阳烤焦了一般。 “董博士，我今天是专程来感谢您这位救命恩人的，请您接受我的一点心意。”涂石程一脸大气的笑容，一个深深的90度的鞠躬礼，让董晚霞觉得无地自容。 涂石程将鲜花双手恭敬地递给董晚霞，董晚霞笑呵呵地接过鲜花，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她想起了先前梦里的那种场面，心里正犹豫着，可是，石头的一身笔挺笔挺的西装，一脸真诚的笑容，才让她走出梦里的那种场面。 董晚霞内心里笑自己好傻，她笑吟吟地接过鲜花后，小区的上空响起她一串风铃般的笑声。 “不要这么客气嘛，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是马山凹的，对吗？你叫石头对吗？亲不亲，故乡人嘛。”董晚霞一时兴起，叫出了涂石程的小名。 涂石程先前的笑容立刻变成了一脸疑惑，他问道：“董博士难道是……” 董晚霞听到涂石程的“难道”之后，马上道，“你呀，你是我们湖洲市赫赫有名的神童才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读初中的时候，我还在读小学呢，那时候呀，你就是我们学校里人人学习的榜样了。我嘛，跟您是同一个县的，在您秘书长面前，我可是个小字辈罗，您就别什么您您您、博士博士了。以后，我还要仰仗您秘书长多多提携才是呢。” 董晚霞机灵地接过涂石程的话题，因为，她害怕涂石程猜出自己是他家对面屋的那个董晚霞来。 她不知道涂石程是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自己的双手了，他口里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董晚霞好希望石头就这样一直握住她的手不放，但是，她不能这样让石头觉得她是个没有涵养的女人。她笑道：“请吧，进屋坐坐。” 董晚霞想试试石头对自己的邀请是一种怎样的反应。 如果涂石程显得既拘谨又拒绝的话，那就说明这个石头是个老实的男人，如果他欣然答应的话，就说明他在男女方面是个比较随合的人。 “我就不进屋了，我去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得赶紧回莲洲去，因为我都住了一个月院了，单位里很多工作需要我去处理。”涂石程松开了董晚霞的手，边说边向车边走去。 董晚霞听涂石程这么一说，她已经完全没了挽留的理由。于是，道：“我这里不是衙门，我不受贿，不要说我是你的同乡，就说我们的职业，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不管你送我什么东西，你都拿回去。否则，这花我也不收了。再见！”董晚霞说完，转身就往家里走去。 涂石程听董晚霞这样说话，他从车上端出来一个大纸盒，先是痴立不动，然后，他跑步向董晚霞追去，也许是因为盒子里的东西太沉，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董晚霞听到了身后的响动，马上转过身来，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