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冤家易聚头
什么仁义之道,再给世人一次机会,看看你们谁,敢赌上前途和性命,来教教我这两字怎么写? 白襄尘一脸痞气,双手抱胸,不屑的挑着眉毛,一只脚踩在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背上。 “五两银子买你那臭婆娘是看得起你了!怎么?嫌少?”旁边一个娇柔的女人正嘤嘤哭泣着,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看吧,谁敢出来说句话?白襄尘转头往两边淡淡扫视,眼过之处,人皆后退一步,有的干脆低头赶路,不敢停留。 白家势大,这些事情平头老百姓哪个敢管? 白襄尘又是骄傲又是失望,脚下一用力道:“卖还是不卖?” 女人的哭声大起来。书生咬牙道:“不卖!” “哦?”白襄尘弯腰将书生的头发扯起来,看了个仔细,又笑道:“你婆娘不卖,那小爷就买你吧!虽然年纪是大了点,长得也还算俊秀,暖暖被窝总是可以的。”说完哈哈一笑,极为自得。 “你……你!”书生气得脸色通红,奈何身无武功,客居京中,对眼前的状况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襄尘在京中嚣张惯了的,有时候说话根本不过脑子。他现在这么说,指不定回去就忘了,他这属于纯粹找茬。 而此时,颜如七和墨冉衣正好坐在他身后不远的酒楼之上。 颜如七没来过晔京,墨冉衣便充当导游,领他逛了一上午。眼看着日头渐高,腹中空空,墨冉衣便提议到酒楼叫几个小菜,喝两杯小酒。 此刻两人临窗而坐,颜如七正好看到前面少许人围观,中间是两男一女,两男似乎已经结束了战斗,分出了胜负,一女在一旁低声哭泣,估计是在为败者伤神。 颜如七逛了一上午,虽然好玩,但也累,此刻说话也不经大脑了。看到此景,他对墨冉衣发表评论道:“京里还有人打架斗殴啊?”这可是都城,天子脚下啊! 墨冉衣偏过头顺着颜如七的目光看过去,只一眼,就笑了。“别人不敢,他自是敢得很。”由于多年从事情报工作,晔京举凡有点名声的人,他都是过目不忘,不管这名声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谁啊这么嚣张?” 墨冉衣不知颜如七的过往,听他这么问,也答得仔细:“白家三公子白襄尘,跋扈惯了的,听说还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话音刚落,颜如七拿在手里的杯子一抖,落在桌上,水泼了一桌,那杯子却滚了下来,正好砸到颜如七的脚上。这一惊,一痛,已经回了神。 但颜如七表情的不自然怎么逃得过墨冉衣的眼睛? “怎么了?”墨冉衣招呼完小二收拾了一番,轻轻问颜如七。 颜如七不想说,却虎着脸盯着外面,狠狠的说:“他又在干什么好事!” “他做事向来随性,不是看上那女子了就是看上那男子了。” 颜如七脸上更黑,拍着桌子站起来,刚想冲下去,又想到前事尴尬,一时竟挪不开步子了。 墨冉衣细细一想,突然想到当时离开越州时与颜如七上街遇到的事。以前没有打听,难道与这白襄尘有关?这么说来,颜益樊急着进京也是因为这个了? 墨冉衣是何等聪明的人,颜如七稍有点神色不对他便大概能想到他要做什么。 白家在胤国根深蒂固,这一代更是出了白暮云这样表面温雅无害,实则手腕狠辣的人物。日后白家交给白暮云,至少几十年内能安享太平。真正数起来,京里贵族子弟能比得过白暮云的,真是少之又少。 哥哥出息,弟弟自然享福。白家一共三子,白暮云是老大,白襄尘是老三。可惜那老二,早年夭折,不知多伤白家两老的心。老大一向是拔尖不用人cao心的,这白家上上下下的宠爱自然都给了老三白襄尘。白襄尘从小就蛮横无礼,长大了更不了得,整个白家除了白暮云,谁也管不了他。 正待问颜如七要不要偷偷教训一下这白襄尘,不料颜如七自己招呼小二要了纸笔来,冷冷一笑,笔下飞舞,霍然竟写着:你那玩意儿不想要了?署名越州颜。 墨冉衣不解其意,凑过脑袋想仔细分析一下,可颜如七手快,三下两下把那纸左折右折,折成个奇奇怪怪的三角状,放到他面前,笑道:“你会武功,把这个扔到他领子里不是问题吧?”一边说,还一脸不要让我看不起你的表情。 墨冉衣扬眉一笑,拿着那纸三角掂了掂,很自然的把尖端朝前,瞬间调动内力,再一放手,那纸三角果然朝着白襄尘的领子飞去。 墨冉衣笑道:“这东西好,稳定性不错!”他脑中已经闪过无数个把此物改良材料做成暗器或者其他器具的可能。 颜如七点头微笑,把身子隐在花窗之后心道:这就是传说中积累了多少代人智慧的纸飞机啊~ 白襄尘正觉得无聊,突然感到脖子上一痛,手一摸,竟摸出个纸折的玩意儿来。
他剑眉倒竖,怒喝道:“谁!是谁?”心里竟微有些雀跃。 看来,找茬儿上门了啊! 可是他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围观的人又少了些。 白襄尘自己闹了个没趣,不经意的拆开纸一看,吓得跳了起来。 那玩意儿!越州颜! 白襄尘脸上忽红忽白,慌张四顾,恨不得上天入地查探一番,却依然一无所获。 “我的娘啊!”白襄尘看着纸像看着怪兽一般,古怪的扭曲着脸,突然拔身而出,朝着白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颜如七嗤笑一声,评道:“对待恶人,就要比他更恶!” 墨冉衣想到上一次颜如七出现如此凶狠的表情是踢向了某人的第二条命,不由得心有戚戚的点头,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呀! 再说白襄尘逃难似的飞奔回家,直冲书房,啪的推门,弯腰扶腿大口大口气喘不息,自然让白暮云一脸雾水。 “怎么了?”什么事能让白襄尘这般模样?白暮云极端不解加好奇。 “他……他……他来了!”白襄尘活像见了鬼一般。 “谁来了?”白暮云更糊涂了,谁来了会让白襄尘这副模样? “颜……颜如七来了!” 话音刚落,白暮云已站起了身。 “你说什么?哪个颜如七?”一向温润清雅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罕见的急切。 “颜如七啊!越州颜如七啊!”白襄尘苦着脸,“你看看。”说着手上捏得死紧的纸送了过去。 白暮云一看,又是好笑又是感叹,那夜的情形历历在目。 他怎么会来晔京? “你说他怎么跳一次湖就厉害起来了呢?大哥,他来做什么啊?我……我晚上跟你睡行不?”白襄尘瑟缩了一下,对当时颜如七恶魔的表情记忆犹新。 白暮云两指慢慢摩挲着那张纸,忽而抬头笑道:“这是香飘万里的纸。” *************************************************** 票啊票,亲爱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