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意外诊病
菲儿自怀里掏出白色丝绢,轻拭着小男孩唇角己干涸的紫色果汁,轻声问道:“可知少爷吃的什么果子?”随即又用手背轻探男孩的脸庞,尚有余温且还微微泛红,暗道:这根本不是中毒的症状啊。 见菲儿发问,一旁晦气男立即上前言道:“小少爷服食的就是前院墙角蔓藤上结的果子,这蔓藤己长了好些年头,平日里果子结着好看也没去管它,哪里知道是有毒的东西嘛!”晦气男一面说话一面猛跺着脚,满脸后悔的神情。 “还有果子吗?给我看看。”菲儿伸手问道。 “有,有,自然是有的。藤子上结的可多了。”晦气男应声的同时向门外扬声呼道:“小安,小安,快去把那果子摘几颗过来。快点!” 房外不远处,小安应了一声,片刻之后拿着几颗紫色果子的小安走进房里。来者正是刚才接受恒逸贿赂的店小二。 小安进房便见菲儿坐在床边,神色一愣不明究里的暗瞪了菲儿一眼,眸子里满是埋怨,却又碍于晦气男在旁不敢言语,只得将果子放在桌上,心情忐忑的退至门口。 华衣女人一见桌上的果子,情绪一下子又激动起来:“就是这果子,就是这果子害了我宝儿,呜呜呜......” 菲儿见华衣女人又哭闹开了,有些头大的出言安慰道:“夫人莫急,在我看来少爷未必是中毒了。” “是吗?”华衣女人手捏绢子正胡乱的抹着满脸的泪花,猛一听自己儿子未必是中毒,一下也忘了哭泣,急步行到菲儿跟前问道:“大夫此话当真?那我家宝儿是怎么了?” 见自己女人一个劲的出言打扰菲儿,灰袍男有些不耐烦了,拧着眉头轻声喝道:“你少说两句,让她看了再说。” 菲儿细心的发现,灰袍男口里并不称自己为大夫,心知他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不由的暗暗捏了把汗:如若替这小包子瞧好毛病了倒还好,要是瞧不好毛病,指不定自己还会惹上什么麻烦呢,闹不好会当成晦气男的同伙了就惨了。 心里想着,却有些走神了,耳边却响起灰袍男有些冷硬的声音:“姑娘在想什么?我儿病情可有转机?” “哦。”菲儿拉回神思讪讪朝灰袍男笑笑,走到桌前拿起那紫色的果子细细端详起来,越看越是觉得这果子很是眼熟。小心的用指甲轻轻一掐,果皮破裂紫色的果汁淌了出来,流在指间立即便将自己原本纤白的手指染成了紫色。 菲儿在脑海里努力的搜索着遥远的回忆。众人见她一脸神思,心知她定是心中有所思绪,也不出言相扰。房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唯有华衣女人因刚才哭泣过度,而压抑不下的抽息声。 “这不是毒果子。”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菲儿终于理出一些头绪,一脸释然的神情。 “那这是什么?宝儿食了怎会这样?”华衣女人急声问道,一脸的期盼之色。 “这果子名叫麻茱子,是可以入药的。”菲儿将沾着果汁的手指,放入口中轻啜了一下肯定的言道。 “还能入药?”这时就连灰袍男也被搞糊涂了,本是不愿相信,却见菲儿竟然敢亲尝果汁,也就有些不确定了:“既然能入药,为何我儿食用之后会成这副样子?” 菲儿唇角上扬言道:“此果名为麻茱子,故名思义便有麻痹的作用。此果汁液可用为外伤病人涂抹伤口,有暂时的麻痹效果,缓解痛苦。少爷只是误食了过量的麻茱子,而导致全身麻痹,陷入深度昏迷才会出现假死的症状。” 晦气男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转身对灰袍男言道:“朱老板,你听见了吧,大夫说了小少爷没事。唉,没事就好,太好了。” 灰色袍男眸子里也泛出喜色,似不放心一般对菲儿言道:“此话当真?” 菲儿肯定的点头示意自己所言非虚。 “这么说来,我的宝儿没事。”华衣女人闻言喜极而泣,双手小心的捧着宝儿圆润的脸庞,伏身不停的亲吻着,爱抚了好一阵子才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大夫,我宝儿何时醒来。从下午开始,宝儿就这样,动也不动。” 菲儿略一沉吟道:“可惜出门太过仓促,没有带上银针在身,否则扎上几针应该就会醒来,不过就是不扎针睡上两天也就无碍了。” 其实菲儿根本就没有银针,自己扎银针的功夫,也是前世见父亲予病人施针时学来的,至从进入这个时代,便再也没有机会施针,自然也没有银针伴身,再者自己施针的手法丢了很久,也有些生疏,自己也是料定当这山村小棧里是不可能有银针,才刚才故意这样说的,也是为了自圆其说,省得多疑的灰袍男胡乱猜测。 菲儿言毕见灰袍男面色稍缓,知道他相信了自己的言词,心里也松了口气:“如今看来少爷情况稳定,睡上一天两天自然会醒来的,朱老板不必忧心,如无其他事情,本大夫就告辞了。”菲儿微微挺了挺胸,努力端出一些大夫的气势来,向门外行去。 正在菲儿快走出门的当口,晦气男如同想起什么一般,语气满是兴奋的冲菲儿喊道:“大夫且慢,谢某房里有银针,谢某这去给你拿。”说话间也不顾体态肥胖,腆起的肚子迈开小短腿便向门外奔去。 菲儿满脑子黑线,暗暗哀叫道:开什么玩笑,你这里是客棧还是医馆啊?竟然有银针!我多什么嘴嘛,直接说这小孩睡一觉就会醒不就成了! 菲儿努力按捺住想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的冲动,冲着晦气男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挤了一丝笑容出来:“嘿嘿,是嘛,太好了。”虽是在笑,此时的菲儿却比哭还难看:“哦,这位是谢老板吧?原来谢老板也懂医术啊?幸会,幸会!”说话间,菲儿颇有些江湖儿女风范的样子,双手抱拳向着谢老板施礼。 行到门口的谢老板见菲儿有此一问,转身向着菲儿摇了摇双手,来不急说话用手指了指另一侧的房间,想必是急着去取银针,来不及与菲儿说话,便急急的离去了。走的急了两腮的肥rou也随之抖动起来,活象一滚动的rou球。 看来这小孩子的状况,把他吓坏了,巴不得立即将小孩子救醒,自己也好脱了罪责。
见谢老板连话都来不急和自己说,菲儿有些无奈心里也暗暗着急,也不再追问。只是在心里努力的回忆着,前世父亲施针时的手法与xue位。事到如今也只有赶鸭子上架了。 站在门房边的小安见菲儿没了言语,以为她是在郁闷谢老板不回应她。再加之刚才见自家老板看自己的眼神里,并没有不满的情绪,知道她没有供出自己,心里一放松便对菲儿言道。 “你有所不知,这银针自然不是我家老板的物事。去年大约也是这个时候,一位老头子来投店。来的时候那样子就不正常,一脸的病容。不过那老头自己就是大夫,也开了几张方子叫我们帮忙抓药。可是这方圆几十里哪里有药铺嘛,要想抓药得坐上两三个时辰的马车进城去,再说了......” 正说到此处,谢老板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返了回来,见小安正在摆谈这银针的由来,立即接着说道:“再说当时冰天雪地,路面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渣子,那车轮子辗在上面会打滑的,所以帮忙抓药的事也就耽误下来了。” “后来呢?”善良的菲儿听的心里一揪急忙问道。 “唔......后来......”谢老板面带一丝愧色吱唔道:“后来这老头一病不起,然后,然后一命呜呼了。” 言毕,谢老板急忙又替自己辩解道:“不过这老头子的后事,我可是给料理的妥妥当当,要怪也只能怪我们这里地理条件不好,当时又整日整日的下雪,我们就是有心帮忙抓药也去不了的。” 菲儿闻言轻摇了摇头,为这位未曾谋面的老者暗道不值:自己都是大夫,不料最终却死于病魔之手。自古医者不自医,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就是菲儿思绪之间,谢老板己经打开了刚从房里取来的包裹,一个精致的盒子跃入眼帘。 菲儿上前拿起盒子,纤细的手指轻抚着盒面,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艳。整个盒身为纯银打造,盒面雕刻着各种花式,粗一看仅以为是一般的雕花,仔细辨认便会发现盒面上的花式,其实是各类草药的微雕,做工甚是精细,想来这盒子的主人定是深研医道之人。 菲儿不停的轻抚着盒子啧啧称奇:“真是个好东西。” “哈哈,漂亮吧!”当时原想把这东西给老头子一并埋了的,但是见这盒子挺漂亮的,也就扔在一边了,今日大夫如果把小少爷救醒,替谢某人洗涮了冤屈,这些东西就送给大夫。反正这些个东西放我这里也派不上用场。” 菲儿闻言一阵窃喜,抬头问道:“谢老板,此话当真?” ************************* 推荐好友新书:《禽何以堪》,作者凉荷微露,(书号:2178283),大神啊~~~咱们商量下,甜枣多给点,巴掌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