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修梯田下

    梅如雪和冬雨刚回到家里，还没有来得及歇口气，村长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右手扶着大门门框，左手撑在膝盖上，边喘气边问：“梅……丫头，大家今……天就想上工，以……我的意思是……趁早不趁晚，就今天开始上工，你觉得怎么样？”一会之后，村长气才喘匀。冬雨上前扶着村长坐到石凳上，梅如雪从厨房倒来杯凉白开端给村长，压制下心里的激动才问：“村长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不是说好明天开始的吗，怎么今天就要上工了？快详细说说。”

    村长“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碗里的水，又把碗递给冬雨说了句“冬雨丫头，再给我倒一碗来。”才对梅如雪娓娓道来：“梅丫头，你和冬雨丫头离开之后，大家伙都争着报名去开荒赚钱，除了那几个身有残疾的，村里的壮劳力都报名了，有一百多个人呢。”

    梅如雪心里一惊，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如果这么多人一起干，不足一个月就可以把梯田修好整理干净，那明年春天直接种就可以了，又问村长：“村长叔，是谁提出来今天就上山开荒的？”

    村长接过冬雨递来的水碗放在石桌上，冲冬雨点点头，才转头看向梅如雪道：“是李家的那个秀才，他告诉大家早点干完了，就可以早点开始村长说的赚钱大计了，众人又一致同意。就这样，他们就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开始。”

    梅如雪一听是这样，心下对李家的秀才有了点好感，想今天就开始让众人上工，又有点犹豫。

    村长看出梅如雪既心动又犹豫的心思，问道：“梅丫头，你有什么顾虑吗？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梅如雪感激地看了眼村长，说出自己的想法：“村长叔，我本来想在第一天中午，给大家做顿好吃的以示鼓励。要是今天就开始上工，我们就来不及准备了，可能做不好。”

    村长听完梅如雪的话，哈哈大笑：“梅丫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顾虑，原来是这样。这好办，你可以做高粱米干饭，再随便弄点菜就可以了。”说完冲梅如雪眨了眨眼睛。

    梅如雪心想高粱米干饭，涩涩的难以下咽，怎么行。说到菜更是没有什么，家里只有土豆和大白菜，其它菜只有很少，刚够自己和冬雨吃到来年春天。要是一顿做光了，自己和冬雨该怎么办？

    冬雨拿手碰了碰梅如雪，提醒道：“小姐，秋收完之后，大家就都是一天两顿高粱米粥，只有在农忙时才吃高粱米干饭。我们这里的人家都很穷，是吃不起细粮的。”

    听了冬雨的话，村长眼神暗了下去，接着冬雨的话道：“是啊，我们这地方很穷，平时吃一顿高粱米干饭都是改善。”说着叹了口气。

    梅如雪见村长好像瞬间就失去了精神，心里也不好受，再说脱贫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能安慰道：“村长叔，这也不是你的错。以后我们村一定会好起来的。”

    梅如雪在心里下了一个重大决定，一定要让这个小山村好起来，即使逆天也要改变现状。村里人现在还不知道，因为梅如雪的一个决定，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过上了从来不敢想的好日子。后来，这个村子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成了圣启王朝的一个传奇。也正是因为如此，梅如雪也开始了她不平凡的一生。

    村长想起梅如雪说过她有赚钱的法子，有打起精神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安排人上山，你们两个丫头找几个妇人帮忙做饭。”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梅如雪赶忙拦着他道：“村长叔，你别着急。我还有些话没有说清楚，等我说完了你再走不迟。”

    待村长重新坐下，梅如雪开始说自己的计划：“村长叔，是这样的，我想把两座荒山的田都修成梯子样子的，我们就叫它梯田吧。你看应该怎么弄？”

    村长种了一辈子的田，梅如雪一说完，他马上就明白了梅如雪的意思。激动地站起来道：“梅丫头，你这个提议太好了。只要这次成功了，我们村里的荒山就都可以利用起来了。到时候，我们有足够的田地种粮食，就不用再忍饥挨饿了。对了，中午你们把饭送到山上去，我们就不回来了。”说着就冲出大门外，那速度快的，都看不出来他是一个中年大叔。

    村长一走，梅如雪马上让冬雨去找张婶，帮忙找几个女人过来负责做午饭。

    一会儿之后，梅如雪准备好了中午要用的东西，冬雨领着几个女人回来了。除了张婶之外，梅如雪就认识村长媳妇，另外两个梅如雪见都没有见过，不过看起来倒都是能干的样子。

    张婶看梅如雪好像是没有见过那两个媳妇子的样子，就上前一手一个拉着她们向梅如雪介绍：“梅丫头，左手边这个是杨二媳妇，她男人前年得病死了，家里就剩下两个孩子和她婆婆。这老的老小的小，都不能上山去磕松子，我就找了她来，帮忙做饭赚点钱，也不至于一分收入都没有。右手边这是李柱子媳妇，李柱子去年被石头压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家里为他看病借了一屁股债，已经揭不开锅了。”

    原来梅如雪害怕找不到人帮忙，让冬雨去找张婶时，告诉她帮忙的人梅如雪给二十七文钱，这才有了眼前的事情。梅如雪听张婶说了她们的情况，心里感慨还有比自己命不好的人，也开始同情起了她们。

    “她婶子，改天再说这些糟心的事情。现在我们赶快开始干活吧。”村长媳妇打断了梅如雪的思绪，拉起张婶走向梅如雪准备好的东西，开始干活。

    四个妇人再加上梅如雪和冬雨，六个女人不到中午时分，就做好了一百多个人的饭食。六个女人挑着食物，浩浩荡荡地向梅如雪的荒山走去。他们来来回回跑了好多趟，才把家里准备好的饭食送到山上。

    最后一趟送到山上，梅如雪和冬雨已经累得站都站不稳了，两个人再也顾不得地上不干净，就那样背靠着背坐在地上。张婶和村长媳妇那几个人常年劳作，倒没有什么，就帮着那些男人们送饭递水。

    梅如雪和冬雨坐在地上休息，没有人觉得她们过分，反而十分理解。她们从来没有干过如此重活，今天一下子挑了那么多次担子，肯定受不了。再说了，今天这顿午饭本来就是额外的。别人请人做活，给了工钱就不会再管饭。梅如雪管了一顿饭，还是高粱米和小米两样做的干饭，菜里也放了油和豆芽蘑菇等蔬菜，这顿饭是他们平时想也不敢想的。因此，他们对梅如雪只有感激。

    张婶看了眼梅如雪和冬雨，拉了拉村长媳妇：“她婶子，你看梅丫头和冬雨丫头累坏了。这些空桶我们四个人多跑几次送回去算了，就不要叫她们了。你说怎么样？”

    村长媳妇压低声音道：“好啊，这丫头也不容易，今天肯定是累坏了。先等一下，我去和孩子他爹交代一声，让他看着这两个丫头。”说着向村长走去。

    村长媳妇和村长嘀咕了一阵，村长转头看了眼梅如雪和冬雨，点了点头，各自走开。

    村长媳妇和张婶她们挑起空桶朝山下走去，村长对众人说了句：“我累了休息一会儿，你们先干着。”说完走向梅如雪和冬雨，在离她们两米处坐下。

    张婶她们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次，才把所有空桶挑下山。之后，张婶让杨二媳妇和李柱子媳妇先回家，自己和村长媳妇又上山去。

    梅如雪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睛一看是张婶，这才想起来睡之前的事情。她不好意思地冲张婶笑笑：“真不好意思，一下睡了过去。”说着就要站起来，却不想，双腿麻木，一下又跌了回去。

    张婶为梅如雪揉了一会儿腿，等不麻了，扶她站起来，道：“梅丫头，今天没什么事情了，赶快和冬雨丫头回家去睡觉吧。其它的事情，我和你村长婶子她们已经帮你们收拾好了。”说完就半扶半抱着梅如雪朝山下走去。

    村长媳妇扶着冬雨跟在她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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