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预言屋
再一章，本周一万五千字任务完成，想要更多章节，长评拿来！！！！ ＝＝ ＝＝ 寻世界的信息传递得非常快。 不出一天一夜，暗黑森林外，包括洁特在内的五个受到过“黑暗侵袭”的村庄已经人满为患。 “黑暗侵袭”和永夜现象，说得简单一点就是因为突如其来且浓度超高的暗元素聚集，导致局部地区元素失衡，各种魔法气息紊乱；暗元素在空中形成隔离层阻挡了阳光照射，从而造成了没有日光的“永夜”现象。人类对这些的反应还并不十分明显，但动植物却是在第一时间就作出了反应：农作物还有牲畜的死亡或变异，村长附近自然环境、灌木丛林的急剧变化，以及往来鸟兽行动的改变等等等等，这些充满黑暗力量的现象无不让单纯崇拜光明的人们惊恐不已。 不过，既然造成“永夜”的根源是暗元素过度聚集，那么只要消耗，或是转移掉这些多余的元素，永夜现象自然就会消失。大群的魔法骑士和黑魔法师的到来，“混沌元素调和”还有黑魔结界的各自施放，很快就将笼罩在这些村子上方的暗元素隔离层打破恢复天日。需要进一步考查黑暗侵袭之源的人们自然就在这些村子里暂时落下脚来，开始为下一步深入寻世界第一绝境——暗黑森林做最后的、最充分的准备。而大部分人做出类似决定的直接结果，就是短短三天时间，包括洁特村在内的五个常住居民人数不超过一百三十的小村子，迅速飙升到拥有上万人口的新镇，各种配套的城镇设施更是在最短时间内彻底配合到位。 面对这个情况，青若显然是非常得意的：毕竟，在修伊司坚决不留余地的“撤除结界开放洁特村”的命令之下，服从之后立刻下令一群手下将村子改造成基本城市模样的是她自己。虽然村子里面除了村公所的建筑格外巨大一些之外，所有的房子都是一致的破破烂烂，而破坏力向来强于建造能力的黑魔法师也从来不对住宅的外观做更多要求，青若还是以城邦之主特有的眼光召集煌月的建筑类职业玩家在最短时间内将所有房屋都修理整治了一遍。该拆的拆该建的建该加固的加固该粉刷的粉刷，小小的、破烂的洁特村一日之间已是焕然一新，而且整理出大量的空房以作客栈和店铺——煌月同原来的住户NPC统一签订了房屋租用和改造“合同”，这些屋主除了少数拿了租金与同村的亲戚合住，大部分都接受了煌月的雇用留在这些客栈还有店铺里面工作。这其中自然不会缺少客栈、饭店、药铺、服装店、魔法道具店、武器装备商店、修理行、急救站甚至公用马厩之类中转补给基地必备的店铺和公共设施。虽说免不了仓促的痕迹，小村子的原始条件也太过艰苦，但经过这样一番整顿布置，洁特村当仁不让地成为五个任务村庄中最干净整齐，而且诸事便利的一个。而这，对于本身就打算把这些村庄作为中转和补给的临时驻站的玩家而言，无疑是具有最大吸引力的。 所以，在大群玩家得悉“暗黑森林唯一向导已被找到，现在随发现其的玩家到达森林边缘某一村庄，并将在那里发布更多森林路径信息”而蜂拥冲到系统公布的五个村子，洁特村理所当然地称为玩家驻站的第一选择——即使那位向导在另外的村子，从后事的便利角度来说，多费心机多费钱财总是不如稍花一点钱财就可以坐享其成的。至于这个村子里面是不是还驻扎着寻世界最大的黑魔法师工会“煌月”，在光暗还没有正式起冲突之前，人们暂时还不打算多事地去跟黑魔法师们探讨一下魔法的基本道理。何况，洁特村的基本公用设施都是煌月建设完全，对于半个“主人”大家还是很自觉地保持友好态度。因此，对于青若毫不客气占据村子里最大的建筑村公所作为煌月暂时驻地总部，而不是将之贡献出来作为大家的公用场地，也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不过，事实上，村公所也不是煌月的专属——在村公所大门的旁边，一块黄铜招牌亮得任何从旁边经过的人都无法忽视。招牌上面“罗氏预言”的花体字母，更像是具有一种神奇力量，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推开村公所大门侧边那扇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木门，走进那一片闪着奇妙蓝色光点的黑色之中。 ——这个，自然就是大魔导师、具有神奇人鱼血统的罗严克鲁姆，为了给“虔诚”的人们在暗黑森林的迷雾中指点迷津而特意开设的预言屋了。 自从“预言屋就是发布下一阶段任务的地点”这个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消息在三天前传得人尽皆知后，踏进这扇背后尽是神秘的普通木门的访客便是络绎不绝。这些房客的身份各自不同，走进去的时候神态衣着也完全不同——有露出一张赫赫有名面孔大摇大摆进去的，也有顶着毫无特色更毫无表情面孔进去的，有一身魔法师袍从上到下裹得几乎连眼珠子都望不到的，也有一群宠物、契约兽前呼后拥挤进去的——但是有一点必然相同：进入预言屋的每个人都会带着非常满意的表情出来，然后快速奔向自己所在的团体临时驻点，再然后……暗黑森林边缘的鸟儿便不得不遭受前所未有的一轮又一轮的sao扰。 蒙了厚厚一身黑袍，大踏步走进预言屋中，穿过黑暗中格外华丽的水蓝色萤火光点，熟门熟路的克罗采三拐两转就撞进“接待室”后面那个小房间里。哗啦一把扯开斗篷，“收到天竹公子的消息，第二批药品已经起运，差不多明天晚上这个时候就能到洁特。” “哇哇，真的吗？天竹明天就会到这里？” 难得那个圆滚滚的小鬼会舍得放开搂了整整一天的大堆金币跳起来认认真真跟人说话，罗严克鲁姆很有兴趣地看着带回来这个消息的黑魔法师。“……天竹，是那个有个性到从圣魔导师学院退学，跑出去卖药赚钱的小子吗？” “咦咦，你也听说过天竹？” 青梵一双紫色的眸子顿时瞪起来，罗严克鲁姆随意甩过去一记不满的媚眼：“我好歹也是个预言师，寻世界里这点消息还想瞒过我？”伸手拖上自己下巴，“不过，千金堂也算是家大业大，为了这一点点小钱特意押送货物跑得这么远，实在不像是精明商人的举动……难道，他也是为了诱导术来的？” 青梵眼睛眨巴眨巴，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罗严克鲁姆的说话内容，但是坐在屋子另一边沙发上、正透过卡莱尔的水镜观察暗黑森林边缘情况发展的修伊司却是闻声抬头。向一脸有趣微笑的蓝发男子微微笑一笑，修伊司这才开口向克罗采道：“既然天竹那边的消息确定了，今天晚上就叫昆斯埃特去把几种诱导术的施展媒介和使用方法透露出去。顺便通知青若一声，叫她也准备开始做正事，不要每天都只算着扩建洁特村增加客源，更不要打算白占着雷亚和亚雷两个的劳动力。” “我马上就去。”克罗采干脆利落地回答，“还有，昆斯埃特让我带回来这个，说是暂时只查到这么一点。不过我看上面已经把最近魔核还有晶石市场的全部情况都罗列出来了，包括一些相当隐秘的交易信息……工作效率还真不错。” 伸手接过那片薄薄的羊皮纸，修伊司脸上露出一点欣慰的笑意：“是啊，昆斯埃特做事确实还是能够让人放心的。对了，月见那边你也过去看一下，有需要的原料尽快开了单子出来。” “好。”点一点头，黑魔法师重新套上那件密密实实的长袍斗篷，身子一转就走出了房间。 “修！”克罗采身影一消失，青梵便迫不及待扑到修伊司面前，“什么诱导术？有诱导术吗？为什么我没听到系统公告？” 修伊司微微笑一笑，伸手搭住青梵肩膀带着他在沙发椅上坐下：“烈焰山火戎草，针对噬魂枭的诱导术还记得么？暗黑森林里面的兽怪几乎都不是寻常的品种，这样强烈元素存在的地方，自然更容易受到魔法技能的影响。要捕捉星星鹊这些鸟儿做宠物好在森林里引路，首先就得保证它们不受到致命伤害，用诱导术降低它们的攻击保证活捉，应该是最安全也最有效的办法。虽然这一次没有特别公告，但是诱导术系统从一出来的时候就宣布对一切魔兽幻兽有作用，所以我判断一定也可以对它们施展诱导术的技能。昨天晚上克罗采、月见还有我三个人到森林边缘去就是为了找出相应的媒介物，而我们很幸运，找到了全部的四种。” 青梵歪过脑袋，随手招过白色大猫端端正正搂到怀里，小圆桌上啄着花生米的乌鹊见状也是一个轻跳立到他肩膀上。紫色眸子看看修伊司，再看看一旁笑得暧mei的罗严克鲁姆，“可是，这个和天竹又有什么关系？千金堂卖的还是成药居多……或者，这一次的媒介植物必须先经过一回提炼才能使用？” “不，这倒不是。不过也不算远。”看一眼罗严克鲁姆，修伊司微微一笑，温柔说道，“只不过针对星星鹊和雷鹰的两种媒介物恰好生长在一种植物上面，啊，也就是小胡桃葵的嫩叶和块茎。两者必须分开使用，否则诱导术的效力会被完全抵消。月试验过用从叶片和块茎中提炼的汁水，效果和新鲜采集未经加工就直接使用有一点距离，但差别也不算太大。青梵你也知道最近两天森林边缘鸡飞狗跳的情况，我想，与其让大家继续这么徒费气力地破坏森林生态，还不如直接给出一个不算过分的建议。” 听到修伊司温柔从容的声音，青梵忍不住嘴角扯动一下：拜自己和罗严克鲁姆联手散布出的信息所赐，暗黑森林边缘地带的鸟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sao扰，确实让曾经以森林为家的自己颇有几分过意不去的心理。不过瞄一眼罗严克鲁姆：“那个，修，这件事情是你先想到的，还是这个家伙也插了半片尾巴进来？” 一直笑吟吟的蓝发男子面容顿时一僵：“什么叫做‘这个家伙’？还有，插一脚就是插一脚，‘半片尾巴’算是什么意思？” “是我看见月在整理药箱时候翻出的火戎草时候想到的。”修伊司忍住笑，认真答道，“不过，罗严克鲁姆先生给了我们很多提示，让我们在最短时间就确定了真正的媒介物对象。” “还是修伊司小子会做人也讨人喜欢。”罗严克鲁姆轻哼一声，一边向青梵无比优雅地翻出一个白眼，“脑子快行动力也强，而且擅长利用队友的长处，做起事情来干净利落，这份本事可是比你只会搂着钱袋子漂亮多了。” “嗯，不错。”替猫儿大小的白虎搔着脖子，青梵像是丝毫不受罗严克鲁姆话语影响一般，一味笑眯眯的弯弯眉眼让屋中两人同时有些微微的发呆。“这就是说，想到诱导术的，完全是修一个人的独创喽？很好，这份专利千金堂只要付给修一个人，我会记得跟天竹说清楚的。” 罗严克鲁姆闻言一呆，随即咬牙切齿：“青梵，你过分！” 无辜地抬起一双紫眸，青梵笑得没心没肺：“亲爱的小罗罗，我哪里过分了呀？” “小罗罗……”罗严克鲁姆差一点一口气没接上来，“见鬼！别把我跟昆斯埃特那种由着你牵了到处跑的家伙相提并论——要知道到时候到了森林里你们可是要跟着我！” “好了好了……”头痛地接受青梵有本事轻松惹翻任何一个NPC的事实，修伊司还是忍不住伸手按上额角，定一定神，“罗严克鲁姆先生，这份额外报酬虽然不在我们的契约之内，但是一路同行者就是同伴，这是甲壳虫的基本守则，所以您绝对不要担心金钱利益方面我们的信用问题。”先不去理会青梵委委屈屈一声“修”，修伊司继续道，“而且，这几天预言屋的收益，已经是一个明证。相信罗严克鲁姆先生一定不会忽略这个事实。” 原本火冒三丈似乎一副就要跟青梵以最原始方式一决高下的蓝发男子闻言立刻顿住动作，水蓝色的眼睛一闭一睁之间，罗严克鲁姆脸上已然漾出满满的妩媚笑意。“是啊是啊，能够想出这样偷懒又轻松的赚钱方式，而且严守了四六分成的比例，青梵确实是一个最最优秀的合作者啊！我完全相信甲壳虫的能力和在金钱方面的绝对信用。如果修伊司队长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出来，罗严克鲁姆一定会竭尽自己所能，为同行的伙伴们出力的！” 青梵忍不住一身鸡皮疙瘩抖抖：虽然习惯了昆斯埃特啊、孟菲斯啊还有青若等等等等的变脸绝技，但是面对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大魔导师快到语言无法形容的阴晴转换，自己还是有一种适应不良的感觉。看着修伊司和罗严克鲁姆严格按照礼仪规矩、彼此心知肚明地尽情施展演员天分，青梵终于长长一个呵欠打出，“我说小罗罗啊，那个预言屋装神弄鬼唬人唬了三天，我们差不多也该收手了吧？” 罗严克鲁姆顿时转过头一个优美微笑：“是你出的主意，自然也由你决定演戏时间——反正我只要负责把傀儡收起来就好，方便得很。” “也是。你收傀儡我收钱箱，幕布一撤水球一散，谁也不会知道预言屋到底装了些什么。”青梵点一点头，手指一翻捉了一只透过门缝飘到身边的水蓝色光球在手里把玩。 听青梵说得轻轻巧巧，想到外面那间预言屋的实质，修伊司忍不住也是轻轻笑一笑：虽然那天众人商定了要把“鸟类向导”这个消息传出去，但具体怎么传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不像向导的行踪这种通过魔法地图坐标搜索可以确定的事情，涉及到游戏进行的关键部分，尤其像是任务的具体发布，一旦有确定的NPC参与其中，为保证游戏正常有序进行，玩家需要做的更多的是等待和配合。所以昆斯埃特可以传讯相关人士向导已经到了森林边缘的村庄，但在罗严克鲁姆主动提出由自己将引导鸟类消息传播出去的时候，“甲壳虫”有义务配合并协助他“亲自”将这个消息最快最广地散布出去。只不过，当罗严克鲁姆拎出那块“罗氏预言”的招牌的时候，除了真正到过他在浮里亚那家预言铺子的青梵，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内都有点懵懵懂懂不知其所欲。 漆黑的屋子，灯一样发出柔和光芒的预言水晶球，四周空气里漂浮着的无数纯粹水元素凝成的蓝色光球……在预言屋的布置上，罗严克鲁姆充分展示了自己作为真正精擅水系和光明系两种魔法的大魔导师的实力（虽然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浪费得可以的行为）。随手扯下一根头发加上一件外袍做出跟自己真人一模一样的傀儡安排到屋中唯一一张座椅上，又在放着水晶球的圆桌前方搁下一只钱箱画上两道不知所云的魔法，罗严克鲁姆便是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拖着青梵蹲到屋后相连的另一间房间。从此之后，任何一个踏入预言屋大门的人都会在傀儡预言师“请自行斟酌信息价值”的提示下往钱箱里面投下自己的“消息购买费”，随后双手扶住水晶球——这个时候，蹲在另一间房间的青梵就会根据付出钱数的多少，在水晶球里面显出星星鹊、布布鸟、云鸟和雷鹰四种不同形象。 ——信息是有价的，尤其是这种重要的信息，对于这一点青梵有着非常强烈的坚持。青梵同样坚持的是，信息作为一种商品，对于各人的价值又是各个不同的。大部分时候只能由各人判断同一信息之于自己的价值大小。所以，本着这种原则，青梵在众人一起为信息价格标准制定头痛的时刻，提出了这个令思维方式颇为特异的大魔导师也忍不住惊愕一下的价格设定。“你觉得这个消息值多少那你就给多少”，匪夷所思但又合情合理，而且绝对自愿不带任何强迫色彩。当然，任何一个有头脑且能够冷静思考的人都会发现，青梵这种做法在最大限度避免价格争议问题的同时，其实恰恰是保证了自己的最大收益——哪一个买主会把这个消息视为等闲呢？就算多几个心眼努力要表现出不显山不露水的“泯与众人”，给出的价钱也绝对不会让一墙之隔的青梵失望。看着那两只施加了魔法沟通了预言屋里钱箱、并且直接按照四六比例分配钱财的大牛皮袋越来越满，青梵和罗严克鲁姆两个脸上的愉快表情充分说明了这一次“心理赌博”的巨大成功。 但，付出价钱的多少并不是青梵唯一的标准：罗严克鲁姆具有通过水晶球一眼望穿个人实力、魔法和武技弱点的能力，在预言师和青梵的共同恶趣下，让等级逼近300的玩家去逮一只不过15级的布布鸟做宠物之类的事情，在这几天内频繁上演——以预言屋日均人流量1500计算，发生的概率差不多有十分之一。要知道，宠物不论战斗能力高低都会占掉宠物名额，而杀死甚至丢弃任何一只宠物，都会让其他的宠物与主人的亲密度和忠诚度严重下降。对于那些将宠物实力与自身实力等同看重的玩家，青梵和罗严克鲁姆的举动不能说带着损害性的恶意，至少也是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不过，既然实质上对别人并无伤害，修伊司也就根本无意阻止青梵的乐趣所在，只是对那些恰巧运气不佳的玩家，在内心礼貌性质地表示一下由衷的同情…… 只是，正如青梵所说的，玩到这里，差不多也该收手了。 将向导鸟类和诱导术媒介物的消息发出，进入暗黑森林的最大障碍几乎就被消除了。虽然罗严克鲁姆有意无意地暗示了这些向导并非绝对可靠，但是对于普通的玩家而言，这已经将暗黑森林“绝境，不可进入”的屏障彻底打破。菲尼克斯的征婚任务和寻世界系统任务合二为一的探寻黑暗侵袭之源，事实上并未说明黑暗之源到底是什么，如果探寻到又要怎么做，但是联系青若、天下、千江如练三人的城邦建设和完善任务，就算不是特意为系统任务而来，人们也可以很轻松地将“收集珍品魔核之类重要建城材料”作为自己到来神秘之地的直接目的。而为了这个目的，暗黑森林的竞争，相比较于当日火焰xue里建城令这种有实质目标的争夺，只怕还要激烈得多。 想到这里，修伊司低垂下眉眼，轻轻叹一口气：青若的困境说明的问题不可谓不多。建国先建城，建城就要安排好一系列城市基础建设。不仅仅行政机构、居民管理和商业流通方面的全面建设，城市本身才是建城过程中最关键、同时也最考验建城者思考和能力的部分。习惯了系统城市的各种好处，将这些好处视为理所当然，寻世界的玩家只有到了真正建设属于自己的国家和城市的时候，才会深刻体会到“寻世界以魔法为基础”、“在风火水土四灵基础上、光暗平衡之下建立起来的寻世界”这些话中包括的真正含义；再加上被刻意安排和逐步强调的光暗信仰的对立，这些自由城邦的建立、建设和健全过程，也才会真正成为凝聚志同道合者的纽带和根基。相比于其他职业，现在黑魔法师们的行动明显在向有计划的统一方向迈进，或许正是寻的本身，在有意识无意识之间倾向性地推动了这一点…… 头脑中闪过那一双独一无二的万花筒之眸，修伊司忍不住一声苦笑：不自谦的话，是不是可以认为，如何处置眼前这一团乱麻的局面，正是那个被视为最洞悉人心的天才特意给予自己和君家家主的一场真正的比试和考验？ “修！”猛然回神，却见一双紫色的眸子已经凑到面前，鼻尖对准鼻尖，“在想什么哪？脸都皱起来了！” “啊，其实我只是在想……呃，完全让千金堂出面收购小胡桃葵那些诱导术媒介植物，或许比我们自己到市场上收购更好。”定一定神，修伊司微笑着对青梵道，“有罗严克鲁姆先生在，我们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再在这个上面多费心思。当然，月可以稍做一些备用，但数量绝对不需要太多。倒是趁着这个所有大型药铺、高阶药师都在忙着提炼媒介物浓缩汁的时候，可以像当初烈焰山的时候那样做一些用得着的药品。现在寻世界里最高等级已经突破300大关，而经过夜魔殿的那一次掉级，很多人的实力其实远远超过了自己的等级数字。现在处于任务过程，各种经验都较平时为高，大家对升级和实力提升的要求都很迫切。所以，一些已经被大家广泛接受的魔灵药水，我觉得是可以开始大批量投入市场的时候了。” “呀，修想得果然周到！”紫色的眸子闪出一丝惊讶，但圆圆脸上很快堆满兴奋的笑容，“这是个好主意，这绝对是个好主意！我跟月月没事做出来一大堆药水总算可以不堆在储物箱里占地方啦！那些药水药品效果确实比较奇怪，不过林子大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可能发生，没准就会有人找出它们最特别的用途……” 看着少年抱起宠物猫咪满屋子转圈圈中，修伊司嘴角不由扯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果然应该这样做的，把那些烦人的事情丢开，专心寻找自己的路就好。至于建城啊、光暗对立啊，等它们自己找上门来的时候再处理，才不会耽误了自己一路上的心情…… “修，我们现在就去找月月！” 看着被兴奋的少年拽着一路小跑出去的灰发魔法骑士的背影，罗严克鲁姆忍不住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随手一招将水晶球纳入怀里，人鱼血统的蓝发男子一边轻拭着骤然七彩光芒闪烁的水晶球一边喃喃说道：“圣骑士又向自私自利的深渊挺进一步么？但愿四相神大人重返人间的时候不要为此大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