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宙斯珀
年底忙得没有了劲头，一点番外，大家看看吧…… ＝＝ ＝＝ 某天，暗黑森林，“甲壳虫”小队、闲“鱼”一二（罗严克鲁姆和羡鱼）。 例行公事地打怪、烧烤、闲聊天。 突然青梵一声怪叫。 全体队员，包括羡鱼停下动作。 圆滚滚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极端惊讶的，极端未曾想到的，但是又若有所思、若有所悟的神情，加上两个圆滚滚紫色小眼睛眨巴眨巴随后越瞪越大，配在一张脸上精彩非常也奇怪非常。 气氛开始紧张。 修伊司丢下皮剥了一半的野猪，走过去。 “那个，那个……我有事要马上下线一趟，一天后……呃，游戏里面六天后回来！” 不等魔法骑士走到紫色眼睛的少年面前，一顶帐篷呼啦一下罩住青梵，然后……帐篷门帘外面挂出闪亮亮的招牌：“内有恶狗”。 甲壳虫集体抽筋翻倒，魔法骑士绷紧面皮。 “急事下线？什么事急得连句话都来不及多说？游戏仓给养空了在告急？或者……外面有人叫？”羡鱼歪头，手指点住下巴，“可是恺撒那家伙明明还在啊，除了他谁有本事把那小鬼拖起来？——啊啊，一定有好玩事情发生！”突然莫名兴奋，摩拳擦掌拍拍屁股起身，“决定了——跟去看！” 甲壳虫一众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是一顶帐篷噗啦一声冒出，门帘招牌上是：“天网恢恢，想死的尽管进来”。 瞪住两顶个性十足的野外下线保护帐篷，昆斯埃特眼睛眨巴一下，又眨巴一下，还眨巴一下，然后转向自己主子殿下：“那个，修殿下，您是不是也跟着……” “继续干活。”回头，重新捞起野猪，继续剥皮。 众人傻。 “100颗宝石级魔核，15级——6天。” 某骑士大惊，疯狂开工。 众抽搐，看看冷气团和低气压中心，望天。 这个，就是话多嘴快的下场…… ※ 报纸。 一份又一份的报纸。 纸张的、图像的、电子格式的、游戏截图和文字拼合的、军用密码尚未经转译的…… 但是标题的主题，都是同一个。 并拢腿，双手放在膝盖上，背板挺直，脑袋低下，顺便两个耳朵也耷拉——乖乖摆出经典认错受训POSS，青梵连眼珠子都不敢乱转。 “宙斯珀，这一次黛黎丝教授很生气。”有一双温和浅绿色眼睛的青年轻轻说道。 青梵继续耷拉耳朵。 “不过看你的样子，还有你一贯的脾气……唉，总之，她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身子没动，耳朵猛然竖起。 “‘就算看上的是一个男人，也得你给我娶进门来——我自有法子让他生你的小孩！’” 青梵还没来得及反应，趴在外面门上偷听的林渊已经摔得四仰八叉。 ※ “……OK，既然你接受老师的提议，这个问题就算已经解决了。”转身，开门，拎起林渊推到沙发里坐着，浅绿色眼睛的青年微笑。“不过宙斯珀，你知道好奇的远不止门外这一个——虽说感情啊、子嗣啊之类都是个人私事，但是涉及到你，还有黛黎丝……你该一开始就把事情告诉我们的。” “爱德蒙！”带了相当怒气的低吼。 “伊西尔多的蛋房，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你建起来的，宙斯珀。”爱德蒙微微笑着，带点jian猾和狡黠。“亏了你的绝对经济支持，伊西尔多的实验一直进行得非常顺利，而且你也知道早就突破了那个我们期待的极限。修·利尔斯确实是个出色的孕母人选，即使只从纯理性研究的角度来说。” “我不是……你们……拜托！我脑子里面从来没有转过这些事情好不好？” “那么，如果不是被选择上的实验体的关系，你怎么一开始就对利尔斯特别关注，还黏上了他？” “既然是一开始就关注，自然就跟什么实验体没有半点关系——我又不是你还有伊西尔多那种科学狂人！而且也不是钱的关系，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无关实验也无关钱财……很好，宙斯珀，那就更需要你解释一下：我们都习惯趋利避害，为什么偏偏是做得最彻底的你，一眼挑上明知麻烦的利尔斯？” “这个……其实，应该算是……发现者的本能……吧？” ※ 我第一眼看到的，其实是那双手，然后才是眼睛，才是其他。 修的那双手很漂亮。 跟十七叔……君司宸的一样完美。 是一双，只可能属于强者、属于掌控者的手。 自自在在，不慌不忙，每一个动作都从容镇静，连一点犹豫迟疑的不稳或者颤抖都没有。 君司宸说，从一个人的双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性；我知道这样的一双手不会长在普通人身上。 发现不一样的人，是我的天赋，也是本能。爱德蒙，就像当初我挑出你、挑出伊西尔多、挑出阿蒙荷坦普一样，看到这样的一双手，我本能地就要抓到身边。 再说，我也恰好需要一个导游。 ※ 爱德蒙定定看他：“导游？君十七就在水晶岩城，找到他带你周游寻世界岂不更加轻松自在？那个人才是从来都不会因为保护过度而限制你的任何行动。” 青梵抱头：“亲爱的爱德蒙，你忘记我是一个人偷偷溜进寻的？连你都没告诉我还去找十七叔！” “但是后来你也自发自觉主动找上门了……”差点被遗忘的林渊。 “那是后来的事情，此一时彼一时！”小鬼模样的某人怒，“要不是你动不动就向青帝的一群兜售我的行动，还把当初那次兔子的事情当成笑话到处地传，我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还有林洋，被那种天花乱坠洗脑一样的手段拐进游戏，你觉得我会光彩地宣扬？——林家果然没一个好人！” “喂喂，别把自家也扯进去！”林渊小抽搐一个，“就算在场的都知道你不是好人……” “别跑题，宙斯珀！”爱德蒙好笑，伸手拍拍故作愤怒的某人，“继续。我记得，当初你偷了艾梅阿特博士的‘魔星号’跟君十七一起星际旅游的时候，是拿了星际大地图当靶子随意射飞镖确定路线的？这个好像也是你随心所欲到处乱跑时最常用的确定路线的方法。为什么这次不继续？” “因为这种更刺激呀！”理所当然点头，不管林某人从沙发上摔倒，“不过更重要的是，我当时一点目标都没有。” ※ 不能去找人，又要掩饰行迹，虽然那个时候一个小新人菜鸟本来也没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可是我最大的目标是走遍寻世界吃遍寻世界，当然要找个能够带着我一路跑又一路玩的人带着喽！ 修够强，也聪明，神经又很坚韧，对人虽然有点警戒但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坏人（林渊：再坏的人遇上你都得自认倒霉）。知道他是被追杀又当面狠狠耍人的修伊司，能把我这种不是威胁的威胁、不算把柄的把柄看到眼里，没有一剑解决掉我，还很认真听取并且接受我组队同行的提议，说明足够清高之外很知道权衡和变通。所以，是个陪玩的好人选。 何况，他的那个见鬼的四圣兽信物任务，一看就是要整个世界到处跑的，这才叫“瞌睡遇上枕头”。 至于他身上那些所谓的麻烦，正好符合了我的要求，因为他也不能在人前大摇大摆，而是一定要找最熟悉最信得过的朋友；而就算找到了也只会最多说两句话停留一会会儿，这可比我一个人乱走乱跑而撞上熟人的机会一下子小多了。 最后一点理由：修实在是太漂亮了——这样漂亮的人物不拴在身边每天看看，我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 ※ 爱德蒙点头，为青梵的最后一点理由。 爱好美色，如果说宙斯珀有哪一点最像艾梅阿特那个卑鄙无良的老头，大约非这一点莫属。梵恩手下百来名最亲近的学生，给宙斯珀小鬼头总结出来的上百条“精辟特征”，位列前三的贪玩、爱财、好色，爱财固然有部分源于青黛的血统，贪玩和好色绝对是艾梅阿特熏陶下的近墨者黑。不按常理出牌的艾梅阿特不止两百次“以貌取人”的记录，不仅仅是在面对政府官员啊、记者啊、盲目崇拜者啊之类的时候，就连最严肃最至关重要的挑选学生这种事情，外貌都是一个足以决定他态度的因素——虽说选择美、丑、特异还是普通得全无特色，都完全由艾梅阿特当时的心情决定，不过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宙斯珀喜好无定的鉴赏力恰恰继承了古怪博士的审美情趣。加上某个小鬼自幼被黛黎丝……博士教导并树立了“美人就是要拿来看、拿来疼、拿来独占”的这个根深蒂固的观念，修伊司仅凭那张脸也足够抓住天生对一切美色洞察奇佳的宙斯珀了。 不过幸好，宙斯珀到底是摩根司密的嫡亲儿子，不管其他特征有多明显，摩根司密博士遇事冷静、分析周密且精于掌控的个性，在宙斯珀身上得到的是最完美的继承。无论玩得多疯狂，做出来的事情又有多少任性妄为的成分，嘻嘻哈哈的表象下，这个小鬼都能保证自己会是自己行动的最终得益者。这一条，连艾梅阿特都不得不称一句“青出于蓝”。 当然，如果没有这一点本事，就算宙斯珀是梵恩唯一的继承人，“青帝”麾下的大大小小也不会一边哀叹着收拾他惹出的无数麻烦一边继续努力宠他纵他甚至帮凶着玩得无法无天……就算“青帝”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接受过来自他的巨大恩惠。 “宙斯珀。” “嗯？” “我们对你不好么？每次都是一个人偷跑，而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似乎只为交给我们你又收罗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人或者产业。进入寻也不肯主动跟我们相见，不做等价的利益交换就坚决不动用我们在寻世界的力量——虽然都知道你不乐意自己站到被保护者的位置上，但作为梵恩的学生、与你相识多少年的哥哥jiejie，我们可不是君家那一群喜欢利用别人的所谓精英。” 抬眼：“爱德蒙哥哥，你们当然不一样。可是老爹说过我有权拥有完整的自由，凭自己的判断选择是不是提出帮助的请求或者接受别人的帮助。如果需要，我从来不跟任何人客气——对君司宸是这样，对你们当然也是一样。因为这是你们理所当然应该为我做的。” 爱德蒙忍不住笑：“宙斯珀，你这个臭屁表情，跟你那个时候一句‘跟我走’简直一模一样。” “让你的才华埋没在无聊的实验室里才是天大的浪费，你天生就该是联盟第一律师。不过想到那个时候我们居然是为了一副药水配方大吵，就觉得实在没有道理。”青梵嘻嘻一笑，顺势偎过去撒娇，“爱德蒙哥哥，你说黛黎丝那个女人特意派你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要知道我游戏的经过，她自己找林无水去不就完了？”说着瞥一眼满脸探听机密表情的林渊。 “还装傻？”一掌狠狠拍下，落在软软头发上的力道却是轻得好像爱抚，“我们只要确定，这被联盟各方势力传得沸沸扬扬的利尔斯情史，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 对修的态度？ 开始的时候，就是一个省钱省心的导游加保镖。 后来，觉得这个同伴果然有点意思。你知道修是很聪明的，武技魔法都好，而且肯依着我随时而来的各种想法试验——这些在别人眼里一定是浪费，但是他就能动脑子想到一些其实连我都根本没想到的有用的地方去。还有，修很尊重别人隐私的，不刻意刺探我还有月月……就是月见浅雨，看到什么都不会太惊讶，而他开心的时候甚至还会一反平时的庄严冷静来戏弄我们。如果他一直就是那种冰冰冷冷礼貌周到的样子，或许我一段时间腻了也就踢开他了，偏偏他会变，会任性，会突破规矩。爱德蒙，看着一个做什么事情都规规矩矩的人杀人放火做坏事实在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情，而且他也可以像十七叔那样做得理由充足光明正大—— 我想，聪明人是很难让人不喜欢的。 而且修也很宠我。 爱德蒙哥哥，“青帝”麾下，每一个人都宠我，每一个人都喜欢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人会责怪我。但是，如果我不是梵恩的宙斯珀，就算我的做法不是出于恶意，也不会被完全接受。 至于十七叔，他本来就是最喜欢我最宠我的人，不用说老头子和黛黎丝，也许就连老爹都没法像他那样护着我陪着我凡事依着我的心意。可是我们之间有血缘，更发生过那么多事情，要他完全都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君司宸不会拘禁我，不会让我不快活，不会让我受到真正的伤害……可就是因为太熟悉这个，我更想知道，如果没有那些所谓的羁绊所谓的誓约所谓的血缘，全无关系的“外人”的宠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爱德蒙，不许笑我贪心。 修对我很好，真心的。 他会想许多许多，但是我很清楚，他对我的好都是真心的，他对我的信任也是真的。 修不会伤害人，或者说，他从来不想对任何人造成伤害。所以他温柔，他体贴，他照顾同伴，他领导队友，他努力把一切做得最好。即使受到不公平的待遇，遭遇莫名其妙的通缉追杀，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清净高贵，更不会因此而迁怒于人。 然后，他保护我，因为他觉得我需要，因为这是队友同伴的义务，因为他很喜欢跟我在一起、也喜欢保护我的感觉。 爱德蒙，我喜欢他眼睛里面带着笑看我的样子，银灰色的，非常漂亮。这样的美丽，适合一辈子保护起来，珍藏起来。 我知道他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不，其实只是不说，因为觉得没必要说，说了不见得有好处，不说倒不会产生确实伤害。我对他也一样。没有道理两个人要用双重标准，十七叔生气是因为他了解我所以从不瞒我，更不可能把什么利益、规则放到我们的感情之上，但是修不可能做到这样。反过来，要我对修掏心掏肺没有一点保留，或许还是让时间倒流来得容易一点。 ※ “让时间倒流……阿蒙荷坦普的长项是空间跳跃，以千万光年为单位缩短流逝时间。但是要让线形延伸的时间轴方向倒过来，估计就是神也没有办法吧。”爱德蒙忍不住呵呵轻笑起来，“说得这么绝对，要是让你家小情人听去了岂不伤心？” 歪头，顺便在他手底下蹭上两蹭，“三十八舅还没那么无聊。” 林渊嘴角抽搐两下：“青梵小子，如果需要，我不介意做任何棒打鸳鸯分飞劳燕的举动。”顿一顿，“再说，你也知道你家十七叔是个什么角色。” “少指桑骂槐诋毁我十七叔！”一记眼刀过去，青梵坐直身子。“何况就算修知道了又如何？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十七叔又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各人的行事习惯，凭什么对我们双重标准？我喜欢修，修也喜欢我，不过再喜欢两个人也不可能变成一个。要他抛开自己多少年的认知、习惯，彻底抛弃了从前的自己来服从我体贴我，这种喜欢又有什么意思？我要一个情人一个伴侣，不是保姆更不是仆从！” “救命救命！我一句话招你一堆……可是你看看那些，”点一点爱德蒙带来、铺开占据了房间大半视野的各类报纸，“利尔斯做千金一笑，信手江山可抛却，神秘的利尔斯与更神秘的利尔斯情人……哪一条看起来都是利尔斯小公爵为了你要不爱江山自毁前程啦！想想这家伙的身份还有二十三年的行事，怪不得青黛还有你家的这一群担心啊。” 这次换青梵嘴角抽搐：“这个……舅舅啊，你把爱德蒙他们概括成一群，是不是太……太……” “这没什么问题。”爱德蒙插嘴，“反正我们早就习惯被宙斯珀你用‘一堆’、‘一组’、‘一簇’之类的量词形容，‘一群’，很正常。” “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青梵黑线一下，“我已经答应黛黎丝会挑个日子带人回家，至于我们要怎么相处，那个跟别人才没有关系。” “青梵你还真有自信……” “与我们无关，宙斯珀你还这么觉得？”爱德蒙扬起眉头。“宙斯珀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在担心什么？” “当然知道——如果我现在说一句我对利尔斯其实并没有很大意思，青帝手下会让那些无聊的报纸从今往后彻底消失，是不是？”青梵站起身来，并不高大的身材在坐着的两个人看来显出一种少见的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爱德蒙，代我告诉他们，谢谢所有好意的cao心，不过——青梵把握得住自己的一切。” ※ “说得好——真不愧是我儿子。” 掌声。 青梵呆住。 笑吟吟推了门进来，君司寞温和对上不敢想信的眼睛，“怎么，没想到我来还是后悔刚才话说得太满？” “真的是你，老爹……”青梵呻吟，爱德蒙微笑走过去给摩根司密·梵恩行礼，“当然是老师——宙斯珀，我们再大胆，也不到假传圣旨的地步。” 微笑一下，向林渊点头示意，君司寞随意坐下，顺便转头四下看一看青梵的蜗居。 “老……爹？” “你mama很担心你，青梵。不过现在看来，你很清楚自己所处。”又笑一笑，抬手示意儿子在身前坐下，“只要你明白自己，还有利尔斯各人的身份、行事，知道里面多少‘不得不’，就不需要担心这个世界会因为你的一时脾气把天地翻过来。” 脸红……低头：“老爹啊，我平时是玩得凶了一点，但是还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任性没品的事情吧？” “恋爱中人智商都呈现负数。宙斯珀，虽说你一口一个喜欢就是不提那个‘爱’字，但防范于未然总是没有错的。何况，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这还是你的初恋。”君司寞微微好笑地看青梵圆圆脸持续发红，“或者，你手段还不够，需要我再教你两招，试验试验那小子看他待你到底如何？” “咦？真的？！” “唉唉，博士，”看林渊已经滚到地上，爱德蒙只好努力忍笑，“这不是你来的目的……” ※ “爱德蒙。” “博士？” “青梵还是推掉了我的提议。” “这……宙斯珀应该只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而无意于依靠那些测试手段得出来的东西。” “所以你觉得，这是他的自信？他对利尔斯感情的把握，已经到这个程度了，是么？” “……应该是吧。” “爱德蒙，你平时可比现在自信多了。”微微笑一笑，回头看向林木掩映中的青梵的小窝，“嫉妒、独占、撒娇、脆弱、暴躁……恋爱中可能出现的一切不理性的感情，在宙斯珀身上表现得都不够。把自己的心控制得太好，这可不是恋爱中人应有的表现——爱德蒙，所有孩子当中青梵只对你还有点兄长的敬畏，因为你大多数时候不会被他蒙蔽，更不会明知被他打算还顺手推船。青梵向来尊重具有独立意志的人，这一点，也是他难得顽强的坚持吧。” “所以对修，宙斯珀理智得根本不像一个全心相爱的情人……博士是感叹这个？但是他之前也说得很清楚，不许我们插手的。” 君司寞淡淡笑一笑：“是啊，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这才是君家人不会改变的个性。所以我在为利尔斯担心。” “……博士？” “没有准备的话，他总有一天会被宙斯珀伤得很惨。”遥遥看一看希尔城中心联盟政府属下的星塔，“我查过了，爱德蒙，那孩子陷得很深。” 爱德蒙怔住。 “所以，让‘青帝’麾下收手吧——就像青梵说的，这是他的私事，没有别人可以插手。就算是黛黎丝，没有青梵本人的允许，也没有权利过问更多。” “……博士，抱歉。” 凝视眼前自己夫妇最出色的学生，君司寞微微笑起来。“没有什么抱歉。不过记住，下次，可没有人替你圆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