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修队长的心事（上）
吃饭，放松，休息。 说出这样话的时候，修伊司心里其实没有任何把握。 当然不是说，这几件事具体做起来的时候会有什么困难。事实上，在拥有游戏中最高地位的玩家恺撒的安排下，从光耀走出来的“甲壳虫”一行接下来的吃穿住行，比起上一次在浮里亚的“规格”，实在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而且也真正到达了“享受”的程度：圣魔导师学院生活区浮里亚最舒适豪华的大饭店里最舒适豪华的包房，早已准备好的洗澡水和全新的、干净的衣服，浮里亚酒楼专门针对“甲壳虫”每个队员口味特制的大餐、点心和最新鲜的时令水果……还有最贴心的，不论是在饭店房间，还是在浮里亚酒楼临窗的最好位置，周围即使无数好奇目光，也没有一个人莽莽撞撞冲上来打扰。 无数好奇的目光，当然，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甲壳虫”的成员而言，虽说各自的原因不同，但成为人们视线焦点、接受各种可能目光的注视洗礼都是一件习以为常到几乎能够随心所想无视就无视地步的事：游戏外便是毫无疑问公众人物的自己和昆斯埃特，为寻世界第一药师和第一黑魔法师的月见浅雨和克罗采，拥有着无数玩家fans、金发银眸的卡莱尔，还有在加入“甲壳虫”之前就已经因为特殊体型而引起人们瞩目的雷亚和亚雷兄弟……如果做不到自如忽视旁人眼光注视的话，只怕子会过得无比艰难。而至于最后的，青梵，简直努力把别人目光吸引到自己上还来不及。根本不用说会介意任何特别的注意了。 一手轻轻扶住头，修伊司发出一声不知道是宠还是无奈地叹息。 赖在恺撒边的青梵，正非常殷勤地给公国宰相斟酒。同时同样勤快地给自己的杯子又一次加满粉红色地酒浆。“红粉佳人”，虽然是个非常没有创意且被用得近乎烂俗的鸡尾酒类名字。但在寻地魔法世界里，却是人人公推的第一美酒，浮里亚酒楼的头一块招牌。几乎每一个尝过这种酒的玩家都会发出“名不虚传，喝了还想喝”的赞叹，更有玩家专门在论坛上发表“就像回到青重逢了最美地初恋人”的饮酒感受。不过。就像一切市场铁律，物美则价值自高，再加上一条“物以稀为贵”，一杯“红粉佳人”的售价差不多可以供普通玩家在游戏里舒舒服服过半个月。即使是财大气粗，人们至多也只能偶尔小酌，哪里能够想象眼前这种舀美酒当饮料灌肠的景象？看着少年一杯一杯又一杯，只怕每个见到这幅景的人心里都是同样的四个字----暴殄天物吧？ 只是，少年此刻边坐着的，是寻世界最赫赫盛名的高手、第一个进阶到魔导师的恺撒。以公国宰相地财力。还有对进阶魔导师成功这个大喜消息理所当然的庆贺，加上重逢的欢喜，不用说是喝一点招牌地酒。就算青梵想把所有“红粉佳人”都包圆了舀来洗澡，只怕也不会受到一丝半点阻碍。 虽然。以眼下青梵兴高采烈。虽然开始有点微微薄醉，但头脑显然还异常清醒和活跃的状态。这种担心显然有点多余…… 青梵真地是难得地开心，放松和开怀简直可以用“罕见”来形容---对这种景，修伊司其实很能够理解。因为只要看一看坐席，就可以明白少年何以由来的轻松自在：右边坐着恺撒，左边笑眯眯陪酒地则是羡鱼；浮里亚的老板老亚里夫亲自带着伙计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源源不断送上来堆到桌上，每一道菜端上来的时候恺撒和羡鱼其中必定有一个介绍菜色特点、判断是否会符合青梵口味，而另外一个则直接用筷子或叉子将最合适的美食送进他嘴里。三人动作之熟练、配合之默契、彼此神态之坦然自若，让自以为见多识广，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大惊小怪的“甲壳虫”都吓了一大跳，不过接下来“其实这也没什么”的一致反应倒也不出小队里任何人的意料----至于浮里亚酒楼周围百米，所有目睹这一临窗桌位上奇景的人们摔碎了多少副眼镜、失手打碎了多少珍贵物品，还有在失神期间被趁机下手作案的小偷顺手牵羊摸走财物宝物造成的重大损失……就更加大大地不在“甲壳虫”可能预料的范围之内了。 而这幅景象的根源，确切来说是实际制造者----恺撒，却是悠然自若地端着酒杯在酒楼上高坐。一张原本就风拂面的含笑脸庞神越发的柔和，笑意盈盈的双眼注视着边少年的每一个“放肆举动”，宽容地听取他每一句半是抱怨半是撒又时不时得意炫耀的絮叨和聒噪。同时，还分出神兼顾着桌上其他甲壳虫成员的绪，不失时机地给众人劝酒，或者是简单地交谈说笑两句。他样貌又俊，神又温和，举止礼仪更是完美到无可挑剔，无论跟什么人说话都会让别人油然生出“他此刻心意全在我一人”的感觉。就算是生高傲的黑魔法师也被他含着笑几句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恭维弄得受宠若惊，更不用说原本就对他存着敬畏、用仰望目光看着他的其他人了。修伊司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周围众人针对着“甲壳虫”的目光，呆怔失神和不可思议中包含着多少成分的嫉妒羡慕；而这，完全可以说是恺撒一人的礼仪周到促成。 或许。这就是自己和恺撒地区别吧？虽然知道礼仪礼节和社会交际的不可或缺，但在自己心里始终将其定义为“社交需要”，被奉承吹捧的完美举止更多只是习惯地表演。礼貌尊重鲜少出自本心。但在恺撒，却像是天生就懂得与人相交。和任何人相处都能从中得到真正的愉快，对公众场合往来地对象能够始终保持一种自然的愉悦，因此说话举止无不带上那种令整个地球国家联盟都为之惊奇的、真实动人的“君家十七先生的独特魅力”。 这样比较起来，自己是绝对要输得一塌糊涂了吧？何况还有一层比任何感都更熟悉亲近地血脉亲在----任何人都看得出青梵与恺撒、羡鱼之间的自然无拘，充满了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亲昵。虽然自己以联盟监察总长的份也不能完全确定三人的真实联系，可那种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尤其青梵本也从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修伊司无奈苦笑一下，转眼看一下听青梵向恺撒讲述暗黑森林一路上经历正听得津津有味的“甲壳虫”队员们，魔法骑士垂下双眼，掩住清雅俊美的面孔上无法抑制流露地，与此刻愉快境完全不相符的落寞表。 生动、夸张，充满精确详实到繁冗的细节描述，并在其中不断夹杂进个化地评论和感叹抒；思维带有巨大跳跃。极容易让人迷惑不解，听话者稍有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混淆或忽略掉除了“钱”以外的所有重点，这是众人公认地青梵说话一贯特色。所以。虽然从当和半人鱼向导一起离开圣魔导师学院，到洁特村和暗黑森林里地一路行来。对“甲壳虫”的队员们都是完全地亲经历。但此刻听青梵叽叽喳喳、嘻嘻哈哈、闹无比地说来，却有一种初次听说全然陌生的新奇感觉。 洁特村边遭受到黑暗侵袭的河水。密林里时隐时现的溪流，一路上各种奇妙的花花草草飞禽走兽……经由少年的讲述，眼前立刻就呈现出一副清晰而生动的暗黑森林图景；半人鱼魔导倾听水灵声音为众人指点方向，小山一样的巨人踏平藤蔓开辟平坦的道路，黑魔法师利用地利的天然优势放出效果惊人的魔法必杀技，彻底踏进了原料宝库的药师利用边一切可以利用的材料制造出无数品质一流的新药……明明记得青梵从踏进暗黑森林范围开始就成天昏昏睡，可这时听他一条一条仔细说来直是刺激又有趣，让人在惊讶感叹的同时，恨不得再次冲进那个已经不再是绝境但依旧莫测神秘的神奇所在，重新彻底地体验一把少年口中那“真正的丛林冒险之旅”。 而笑吟吟听青梵聒噪的恺撒只是一味纵容着他借“润喉”之机毫无节制猛灌美酒的举动，一边不时提出些看似漫不经心，但凝神一细想却非常关键的问题。比如各种藤精树怪、鸟兽虫豸的生活习，可能的弱点还有分布适应的环境等等。虽然并不是集中在一时全部问出，但凭着恭恭敬敬侍立在恺撒后那两名着星辰公国政府高级记录官的精明头脑和速记能力，等一会儿用餐结束后将全部资料串联整理出来，只怕要不了一天半宿时间，寻世界那数量庞大的介绍游戏中兽怪、练级地点和相应地图的“出版物”中，又该增加上一本全新的“暗黑森林之解密第一弹”了！ “唉唉，真是的！听这臭小鬼叽叽呱呱个没完……跟他比起来，我们到底还有没有进入过暗黑森林啊！”收到昆斯埃特无比郁闷的眼光，再看一看克罗采、月见浅雨脸上的表，修伊司只能轻轻摇一摇头。 “不过这样感觉不是很好吗？就像是重新走过了那一遍暗黑森林之路，让人把那些像是梦幻一样的美景看得更清晰----或者，仅仅回忆一遍梦中的景，也是非常愉快的事呢！” 很快就收起了郁闷和无奈，药师一手撑头，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凑到嘴边一口，随即浮起愉快然而却带了点迷蒙意味的微笑。“说起来。即使到现在，和大家坐在一起这人来人往的酒楼，吃饭、喝酒、说笑。也还有点找不到现实的感觉。之前森林里地半个月，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不，没准我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也不一定哪！” 听到月见浅雨这句话，甲壳虫队员都会心笑起来：显然药师说出的不是一个人的感觉。离开圣魔导师学院，青若女王和洁特村地预言屋，接下来暗黑森林里。前六天的无聊赶路加上古登堡神紧张闹到翻天覆地地两天，所历事之丰富，变化转折之奇特，回想起来确实是一段比做梦还要不可思议的经历。尤其是在女神，那样环环相扣、精巧缜密的设计，那些感丰沛真实的祭司和神秘而高贵的光明女神，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这一切不过就是主脑常非预先设定地一个游戏背景的“故事传说”而已。虽然之前也有火焰的历险和夜魔里与夜之魔神达.菲尔德的直接对峙，但跟古登堡比较起来，“最真实的第二世界”带给人的真实感明显又上了一个台阶----越来越没法把寻世界的npc当成单纯的游戏npc来看。这大概是所有玩家都能够清楚地感觉，却不认为有任何不对或者值得疑问的地方；在寻世界中，玩家也越来越自然地将这个魔法世界中发生地一切都当成真切可信的现实。不过。两个世界到底还是不同的，对头脑中始终还有一个“这是游戏世界”印象地玩家来说。面对几乎是百分之百拟真的游戏景象所带来地震动和惊讶。还是会不由自主产生这种自己是不是真地在做梦的感觉。 毕竟，这是寻地魔法世界呀---最真实的第二世界呀！就连做梦的感觉。都和现实生活中一样的真实。 但是看到药师微微笑着，再一次斟满了酒杯往口中送去，修伊司一时却是再也笑不起来：做梦一样的感觉……对月见浅雨来说，绝不仅仅是单纯地赞叹游戏做的真实，而是因为那一道水色的影，那自由往来于天地之间的强大生灵才发出的感叹吧！梦幻的水之青龙，梦幻的水底行宫，在经历过梦幻一般的古登堡女神记忆之堂后，人鱼血统的大魔导师发动魔法传送而带领“甲壳虫”进入的梦幻之境，在见到那巨大影的第一眼后立即的昏迷，以及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便见到的圣魔导师学院大喷水池天空上方青龙远去的幻影……心中清清楚楚记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无论对自己还是对月见浅雨，要用“恍然一梦”来说明，实在都太过为难，太自欺欺人了。 而被药师一个微笑、一声感叹提醒，自己心中那个始终隐约存在、牢牢不解的结，却是在头脑中顿时清洗地浮现了起来---- 从看到青龙形随即昏迷的一刻，到学院广场喷泉中央再次醒来，这当中无知无觉的整整四天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青梵，只怕是谁也不能知道；除了通过青梵的口，谁也不能弄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了。 只不过，从喷泉中央醒来的那一刻起，发生的事就一件紧接着一件：罗严克鲁姆显出幻兽魔导师最庄严的形态，恺撒赶来拽着青梵直奔光耀，大礼拜堂里上百魔法师、魔导发动巨大华丽的魔法阵重塑神像基座，而在系统发布下任务全世界玩家几乎一起动作起来的空档，恺撒带着“甲壳虫”到预定的饭店洗漱、修整、吃饭，整整一个下午到现在的半晚时分愣是一点空子挤不出来，队友之间想要说句话都逮不到机会，更不用说探问青梵水底行宫的事了。 何况以自己的为人行事，青梵不说，这空出来的四天就只当成一场不知道开头也不明白结尾，一觉醒来了然无痕的美梦---事实上，从睡眠质量的角度这一觉实在酣畅之极，此刻的神清气爽可以说完全是拜此所赐。若不是酒席上恺撒谈笑自若，逗引着青梵主动开口，也许有很多事、很多细节的了解把握，要往后推很久，很久…… 抬头看一眼圆圆脸上开始泛起酡红，说话间忍不住手舞足蹈比比划划的青梵，修伊司突然脸上也是一红。但随即苍白起来：少年边，寻世界第一赏金刺客说过的话又一次在脑海里回响起来，“不要把你监察总长的习惯行事用到青梵上”。将这条警告深深收藏到心底深处地自己。却发现这一条真正切实地做起来竟是异常的艰难。心底那种隐隐的渴望、冲动、叫嚣，那些早已融会到一举一动中地心思揣度。那些对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的琢磨算计，纵使对青梵地心意自己心中早已明朗，纵使心中早已坚定无论前途有何种艰难自己也无所畏惧，但有些东西……却不是自己想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等那道光过去，水面上就现出神的原样。那个明萝就像幽灵一样飘出来啦！”耳边不断传来青梵欢快的声音，“然后就是誓约，修誓约后她就给了那块碎片。唉，其实事本来是很简单的，不就是要把那座神像敲个粉碎吗？偏偏又是女祭司又是明萝本人，一出一出弄出多少宏大地场景，兜来转去白耗了两天功夫，还硬bī)我们听了一大堆谋的陈芝麻烂谷子……” 对青梵的嘟嘟囔囔，恺撒却是顿时笑了起来。随手揉一揉少年软软的额发，“青梵啊，其实还真有不少队伍。找到森林当中的神后就是硬碰硬的破坏。因为就算对魔法感受能力不强，用单纯的逻辑推理也完全可以推断出这些建筑就是黑暗侵袭的源头。这一点毫无疑问。破坏建筑。毁掉了源头，逸散到森林之外的黑暗力量自然也就被消除干净。对大部分人来说。这是最简单也最直接地想法吧？敲碎神里的女神像，比起那些选择将神整个儿毁掉的队伍来，青梵你们地任务可是轻松到极点了呢！” “啊啊，别的队伍是把找到地神整个儿毁掉？”青梵一下子张大了嘴，“虽然我们毁掉神像地后果也没差啦，但是……一开始就是拆掉整个神？这工作量是不是也太大啦？” “说得不错，很大的工作量。”微微勾起嘴角，恺撒笑意里却闪出一丝冷地讽刺，“寻找魔法元素波动的痕迹，找到并跟任务npc说话，所需要的天赋、能力和用心细致，不是随便什么人、随便什么队伍都能达到要求的。既然不能多用心思，没有其他巧妙的方法，难道蛮力也没有？武士也好魔法师也好，破坏力强大的技能有的是，任务优先的况下谁会吝惜这点力量。不过是毁掉一座两座建筑，如此简单的事，这点工作量又算得了什么？” 这样一说，不过是劳心和劳力的差别，感觉还是很公平的嘛！歪头想一想，青梵随即笑起来：“不错不错！魔法世界最高规格的神里支撑的立柱也只有五十六根，像千江那样，随手两个高级技能出去就能轰断一根。按照一个队伍七名魔法师来算，轮流出手，加上喝药和队友的补充状态，一天下来也就差不多啦！”青梵一边说，一边屈起手指计算，“神建筑不是会咬人会反抗的兽怪，没有间不容发的紧张，药水之类全可以用普通的。再说，要神倒塌下来也不用把所有的柱子都轰断……这样算起来，这点工作量果然算不上什么！” “但不管怎样，只不过是相比起来轻松一点而已。完成得这么漂亮，都是甲壳虫本的实力强大啊！”微笑颔首，恺撒顺手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举杯向众人团团敬一圈，“来，为古登堡任务的完成，大家干一杯！“是，干杯！” 逮到又一次机会大口喝酒，青梵面孔越发的醺红：“我也觉得这次任务完成得漂亮！尤其是解开神封印舀到基座碎片，罗严克鲁姆也恢复了原来光彩的模样，凭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开通传送阵，简直是太帅啦！就算是npc的大魔导师，当初米迪兰帝斯送我们到洁特村的时候也借助了现成的魔法阵，跟罗严克鲁姆一比真是天差地远，难怪会被小鱼儿揪住了山羊胡子点着鼻子教训。今天那个景，真是……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啦！” 恺撒微笑一下：“确实很有趣。不过青梵，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完成了古登堡任务，魔法力量恢复到全盛的罗严克鲁姆就打开了传送阵直接送你们回来。但系统提示你们找到第一块基座碎片却是七天前，难道，从暗森林中心到魔导师学院，直通的传送阵也要耗费这么多时间吗？”顿一顿，风宰相脸上浮起恰如其名的和煦笑容，“而且，你的状态看起来也非常不错，一点没有平时的颓唐模样。那么，是到底适应了魔法传送阵，还是这一次的传送有什么格外的不同吗？” 一句话吐出，正中红心，四座寂静。而一直含笑倾听的“甲壳虫”队长，魔法骑士修伊司竟是猛地站了起来！圣骑士缀着银甲的袍角掠过桌面，顿时打翻酒杯，粉红色的酒浆在雪白桌布上绽放出艳丽的大花。 不去理会在自己上的视线，恺撒悠然端起酒杯，笑盈盈的眼只是静静凝视瞪圆了一双紫眸的少年，“或者，这一段有趣经历，青梵更乐意回到客房里、没有外人搅扰的时候，再从从容容地对我说？” 继续呼唤推荐，呼唤留言，呼唤书评----请各位别吝啬那一点点时间，好歹留个脚印让眉毛知道大人们滴支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