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奚落
身上顿时传来了一阵冰冷,步婉紧紧咬住了‘唇’,双眉也不觉锁了起来,下意识地将自己环紧了几分。,。 “起来!” ‘迷’‘迷’糊糊间,一声厉和传入耳畔,她强迫自己睁开了双眸,看到的是一张她曾经熟识的面容——‘玉’媛。 身上湿漉漉的难受,水粘在伤口上的感觉让她浑身悚立,不止是疼,还有那种沙麻锥心的感觉。 她看向了‘玉’媛,‘玉’媛手中拿着的是一个铜盆,还有‘玉’媛身后几个她曾经熟悉的,不熟悉的‘侍’‘女’传来的嗤笑声,那是毫无掩饰的,nongnong的嘲笑。 步婉微锁着双眉,双‘唇’白得似是梨‘花’,眼神显得有些疲惫,却依然清明似水,带着狠厉。 “呦,怎么,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想威胁我?也不看看自己如今什么身份,还当自己是主子吗?也不怕自己越矩?!”‘玉’媛狠狠地瞪着她,眸中是一片讥讽。 还当自己是主子吗? 这句话她貌似已经听了三次了,她想她以后貌似还是会继续听下去,不是因为她真的把自己当主子,而是因为旁人的有‘色’眼镜。他们想要以此奚落你,自然就要将你的伤口掀开。 她冷冷一笑,“你觉得你我此时的模样谁看上去更像越矩呢?” “你!”‘玉’媛狠狠瞪着她,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一刻,脸颊上便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她没有阻拦‘玉’媛,一则是她实在没有如此快的反应去握‘玉’媛的手,二则是因为以她现在的体力根本就不可能握住‘玉’媛的手。 脸颊上的疼痛火辣辣地传来,痛吧。这么多痛,还在乎再多痛几分吗? “呦,你看她身上的衣服,穿得如此华丽,还不是要回到这里做奴婢啊。”‘玉’媛身后一个‘侍’‘女’忽的开口,惹来了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这衣服再华丽又怎样,终不过是破了。破了的衣服谁还喜欢?左不过就是要扔了的。”一个‘侍’‘女’开了口。若她没有记错。她应该是叫雨琪。 “呦,雨琪jiejie,你这话说的。”另一人开了口。声音似是责备,“你这话岂不是要让步婉和我们都误会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用这破衣服比作是步婉呢。不过也怨不得jiejie,这也倒是贴切。” “就是。曾经有人痴心妄想,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又怎样了呢?还不是‘啪’的一下摔了下来?”‘玉’媛拉长了声音,眼神也从上看到下,将脸向步婉靠了靠。 步婉瞥过眼睛并未去看这些人,她想若是从前。她定是要上去给她们一人一巴掌,可如今她实在没有力气,身上软软得只想倒下去。 让她们说罢。昨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她们说的话她不可能不在意,却不是因为现在的处境。而是因为她们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让她觉得自己活该在这里被人奚落。因为路是自己选的,她当初在她们看来怎样的风光,如今在她们眼里看来就是怎样的下贱。 成王败寇,虽然不是很贴切,却也是差不多同样的道理。 如果注定失去,她想她会选择从未拥有。可她当初没有如此选,也没有人会如此选,因为曾经拥有的时候总会以为会这样一辈子,人总是把在乎的事情想得太过乐观。 她只是站在她们中间,准确地说是被她们围在了中间,似是她曾经离开这里的时候一般,只是每个人都换了心境。 她没有去听她们又说了些什么,她们似乎不在一个思路上,因此她也并未反驳她们。 “步婉,姑姑叫你过去。”一个‘侍’‘女’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她身边所有的聒噪。 “喂,听到了没有!”那‘侍’‘女’眉眼一厉,在她胳膊上打了一下。 “哎呦,你小点儿声,人家步婉说不定正在做着什么被吴侯接回去继续做主子的美梦呢,你若打扰了人家这美梦如何是好?毕竟除了白天做做梦,也没有机会如此了。”‘玉’媛一声哂笑。 步婉仍是未曾在意那些人在说什么,不是没有听到,而是没有在意。 她从未想过要做这样的梦,也从未想过会回去。 她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去瞧‘玉’媛她们,此时更是没有,只直视着前方,用力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玉’媛。她用尽了全力,可力气实在不大,那两个只一个怔楞,并未动弹分毫。
她索‘性’将手放了下来,扬了扬‘唇’角,“若不然你们谁替我去找姑姑一趟?嗯,你们也知道,姑姑她从前并不怎么喜欢我,如今我落魄至此,你们说姑姑她会不会像你们一般奚落我一番呢?正好,反正这些话我也听得有些腻了,不如你们谁替我去听了罢。” ‘玉’媛微微眯眸,冷声一笑,骂了句不要脸。 的确,能像她现在一般带着丝笑将自己落魄的事情讲出来却并没有丝毫的脸红,在她们看来确然有些不太要脸。 ‘玉’媛和她身旁的那个‘侍’‘女’果然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看着步婉微微有些踉跄却一步步走得平缓,身上一袭紫衣被鲜血染得深了颜‘色’,‘玉’媛双臂‘交’叉,冷笑了一声。 她步婉活该! “‘玉’媛,就这么让她走了?” “走就走呗,你觉得姑姑叫她去会有什么好事吗?姑姑又怎会只是奚落她一番如此简单?指不定又给她安排什么又苦又累的活儿呢。你们以为她还能翻身吗?以后有她受的。”‘玉’媛说得咬牙切齿,似是和步婉有什么深仇大恨。 “也是。”雨琪点了点头。 步婉以尽量快些的步伐走到了乐然的房‘门’前,推开‘门’后,一缕阳光从‘门’外照进室内。乐然的屋子偏僻黑暗,乐然她明明能选择一件亮堂些的房间却执意待在此处。记得她曾问过她为何要选这里,那时乐然正给她爱的那个男人烧纸钱,只是淡淡地告诉她说,因为黑暗的环境更适合适应孤单。 透‘门’而入的光线照在正悠悠喝着茶的乐然面上,她却并没有任何不适,仍是平静地吹着手中的茶水。 “姑姑。”她走上前,俯身行了一礼。 乐然上下打量了步婉一番,嘴角翘起了一抹浅笑,带着嘲讽,“怎么,如今可曾后悔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