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过年（上）
手工编织帽子围巾的热潮还没有退去，期末考试就来临了。已经参加过期中考试的一年级学生对这次考试已经不是那么期待好奇了，相反还有点紧张，因为大部分的孩子考试没考好回家是要吃一顿竹笋炒rou丝的。 期末考试比期中考试的时候要严格一点。学校安排一年级跟三年级互相交叉错开排座位考试，二年级跟四年级相互交叉错开排座位，五年级是毕业班单独考试。 第一场还是考语文，考卷发下来王悠看了一遍实在是没什么难度，三两下就做完了，提前交了卷跑到学校旁边的小商店里烤火去了，在小商店花了一毛钱买了一包杨梅边吃边看老板娘勾鞋子，等到考试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王悠也烤得浑身暖洋洋的了。下午的数学考试还是老规矩做完就提前交卷，继续跑到小商店去跟老板娘哈拉。 等到考完后王悠去自己教室拿书包。因为开考之前老师要求把书包都放到教室后面空着课桌上，王悠费了一番功夫才从一大堆的书包里找到了自己的。 “这次我们再比比怎么样？”正拍着书包上沾的灰，阳真真走过来很是骄傲地说道。 王悠撇了她一眼没说话，你说这孩子的脑子怎么长的，上次的事情还没让她长记性？ “不敢了吧？”阳真真看王悠不说话以为她怕了。 “我跟你不在一个层次上，没有可比性。”王悠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拉着想说话的刘燕到前面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脸皮真厚，上次就说话不算话，你怎么不让我骂一下她。”刘燕气鼓鼓的说道，上次阳真真那样说她让她很生气。 “你就当是小狗小猫在叫好了，要知道人是听不懂狗叫的。”阳真真老是来找碴让王悠也很烦她，翻了个白眼说得丝毫不留情面。 “噗，哈哈哈···”愣了一会儿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噗~”“噗~”旁边几个听到的同学也笑得肩膀直抖。 “小悠，你···真毒。”刘燕抹着笑出来的眼泪断断续续的说道。 “多谢夸奖！”王悠一本正经的道谢。 杨老师站在讲台上拿起粉笔擦敲了敲讲台，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讲话的同学才逐渐安静下来。杨老师告诉大家三天之后来学校领学生手册，到时候全校开大会还会评出三好学生，接着布置了寒假作业就宣布放学了。 三天后到学校领学生手册，不出所料王悠两门都是一百分，可能是一年级的题目比较简单，王悠班上还有两个同学两门也都考了满分，这样包括王悠在内的三个得满分的同学被评为三好学生，得了一张三好学生奖状跟四个盖了个奖字的写字本。刘燕也考得不错，语文九十二分，数学九十四分，阳真真数学到是考了一百分，可惜语文只得了九十六分，自手册发下来后她就趴在课桌上连刘燕在旁边故意刺了她两句都没动一下，只要她不来自己面前唧唧歪歪，王悠也乐得不理她。王鸿期末考试的成绩又有所提高，在班上的排名也上升到了第十二名，他们班主任给他颁发了最佳进步奖。 胡敏看到两兄妹手里的奖状高兴得合不拢嘴，大女儿从小就懂事不用cao心，小女儿自从上学后就变得乖巧听话，连一向调皮捣蛋的儿子也开始懂事上进，胡敏是打心眼里高兴，特意拿出留着过年吃的熏鸡炒了一大碗以示鼓励。 王悠在放假的前几天就把寒假作业做完了，以前王瑞在这里的时候每天还要抽时间陪他玩，前两天大伯把他接走了王悠就没什么事情了。剩下的时间就是练练字，看看初中的课本，边回忆边写那本《交错时光的爱恋》。放假之前王悠就写好了两篇几千字的小故事，在家里的几本杂志上抄了地址，找王爸爸要了一些邮票跟信封，把写得工工整整的几张纸装好寄了出去，因为村里通信不方便，王悠留的是爸爸的通信地址跟名字。 很快就是农历十二月二十日了，已经不要到处收农业税开始放年假的王思涵决定今天干塘，养了一年的鱼要在今天全部捞上来。昨天下午就打开了水塘的下水口，今天塘里只剩下了中间大概半米深的水，王思涵跟请来帮忙的三个壮劳力穿着背带的防水胶裤拉着拉网开始捞鱼，岸上站满了本村邻村来买鱼的跟看热闹的人，王悠提着个小桶穿着胶鞋跟在哥哥jiejie身后，在塘边的湿泥里找田螺跟蚌壳，跑来跑去地一点都没觉得冷，反而出了一身汗。 很快鱼就捞的差不多了，大的有草鱼，鲢鱼，鲤鱼，小的有鲫鱼，刁子鱼，红眼鱼，岸上等着买鱼的人挑自己要的鱼买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大鱼放到了屋前田里的一个小池子里，除了留够自己吃的外，明天早上都挑到云台镇去卖，小的鱼就直接做成小干鱼留着自家吃。王悠三兄妹捡蚌壳田螺的收获也不少，满满的一大盆用水养着慢慢吃。 离过年越来越近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过年，云台镇自农历二十二后天天上午有集市，个个家里开始买rou买鱼买糖买烟酒这些过年的东西，王悠家的鱼挑到集市上很快就卖完了，大家辛苦了一年到过年的时候不管有钱没钱或多或少都会买些年货。 早在几天前胡敏就开始在打扫卫生，把家里的蚊帐，床单被套都拆下来洗干净，王悠三兄妹也帮着做一些事，把小扫帚绑在长竹竿上把墙角楼板上的蜘蛛网都扫下来，柜顶床下都清扫干净，今年家里贴的对联三兄妹也包了下来，刚好一人写一副。 王悠奶奶家养的猪整个卖给了猪贩子，王悠自己家的猪卖了一头，留了一头杀了过年吃。村里有专门负责杀猪的，王思涵早早就跟人家约好了腊月二十三来杀猪。 杀猪的时候另外还请了两个人来帮忙，把住从猪圈里赶出来，几个人一哄而上把猪抓住按在早就准备好的楼梯上绑好，再把楼梯抬到两条摆好的条凳上，留两个人把楼梯按住免得被猪挣扎得翻下来，杀猪的亮着明晃晃的尖刀一刀下去，血哗啦哗啦地流到早就准备好的木盆里，王思涵边往里加盐边搅拌，再处理一下就是很好吃的血豆腐。 站得远远的王悠直到猪死透了才敢走过来看，旁边帮忙的人提着早就烧好的开水淋在猪身上，杀猪的拿着一柄细长的刀刷刷刷飞快剃干净猪毛，动作熟练地把猪分割开，猪头、内脏、猪脚、板油另外用盆装好，最后剩下的猪rou大概有一百多斤。 王思涵给来帮忙的人一人分了两三斤猪rou，杀猪的除了工钱外也给分了一刀猪rou，留够自己的，再给爷爷家送了一些，剩下的拉到镇上去卖，因为明天就是小年，不管有钱没钱家家户户都要买些rou过年，几十斤猪rou很快就买完了。 胡敏把猪头猪肚猪大肠都收拾干净放好，天气寒冷多放几天也不会坏，这些就留着过年的时候吃。 中午就炒了个爆炒腰花吃，平时饭量不大的王悠就着香喷喷的腰花吃了两大碗饭。饭后胡敏就开始准备熬油，把板油洗净切成一块块的放到大锅里，王玉坐在灶前烧上大火，不一会儿板油就在锅里兹兹地响，不一会儿就有透明的油冒了出来，飘出一股诱人的香味，王悠跟哥哥两个人守在锅边不肯走。 等锅里的板油越来越小呈淡淡的黄色，猪油基本上都熬出来了，胡敏拿漏勺把飘在上面的油渣捞出来，趁热撒上一些白糖，就是孩子们最好的零嘴，王悠跟哥哥jiejie围着那一大碗油渣吃得咯吱咯吱直响。锅里的油等凉一些了就舀到干净的大瓦钵里，平时炒菜用的就是这些油。这时候在农村除了吃少量的菜籽油之外，平时吃的基本上都是猪油，特别是炒青菜，用猪油炒出来就是比用别的有炒出来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