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胭脂脸上挂着淡淡哀伤,周围的一切如此熟悉,恍如昨夜,她随手推开一间小屋,屋内昏暗,正在这时,一团火焰飘了进来,她回头看看爹爹,欣慰的点点头。 屋里很简陋,可以说家徒四壁,除了地上有四个破旧的垫子之外,别无他物。 “这是谁的屋子?”,无悔随口问道。 “老汤的”,胭脂淡淡回道,记忆一下拉回从前,脑海浮现出一个老迈的身影。 “人呢?”,无怨问道。 “下地狱了”,胭脂依旧平静。 “啊”无悔惊讶的看着她,无怨白了meimei一眼,挖苦道:“地狱有什么?”。 明灭见女儿如此淡定,心想她肯定早就恢复记忆了,自己与司幽、媚儿整日忙东忙西,却很少照顾她,心里十分愧疚,道:“胭脂,以后回了人间,我去找你慈安姑姑,她也许帮的上忙”。 “嗯”,胭脂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屋子,然后沿着羊肠小路往山上走去,每遇到一间屋子,就进去待上一会儿。 一直到山顶,那里有一间孤零零的小屋,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只是落满了灰尘,无怨好动,看到梳妆台上摆满了饰品,其中有一个木头雕刻成的凤钗十分好看,栩栩如生。 她随手拿起来,擦去上面的灰尘,那凤儿眼珠殷红,忽然动了一下,把无怨吓了一跳,一下松开手,眼看凤钗落地,胭脂一挥手,凤钗飞起,稳稳的落在手里,她温柔的摩挲着,然后插在头上。 屋子不大,其他人都在外面,七郎见寒冰愁眉不展,关心道:“姑娘怎么了?”。 “哎”,寒冰微微一叹,忧伤道:“我只是觉着哀伤”。 牧云闻言向屋中看去,他也察觉到了那股挥之不去的凄伤,都是从胭脂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却凝而不散,道:“蔽目山,天魔一脉,天赋凄伤”。 “道兄,听说蔽目山的凄伤可以令人心碎至死,可是真的?”,玄羽问道,他身材魁梧,说话时,声音极大,众人都看向牧云。 关于胭脂的事情,在罗浮山时大家就有所耳闻了,但玄羽所问蔽目山之事却只是传闻,他也未亲身经历,自然答不上来。 正在这时,七郎凛然道:“不错,当年蔽目山被屠,天魔患落泪,‘凄伤’之气直冲九霄,在天界驻足很久,我们使尽办法都无法驱散,直到有人为此心碎至死,那股凄伤才渐渐散去”。 “真的,谁?”,玄羽好奇的看着他。 “冷云仙子,至寒之人,却最伤心,心碎之后,跌落九幽,至今下落不明”,七郎叹道。 大家听了唏嘘不已,正在他们感慨的时候,远处飞来一群人,分三队,服色各异。 一队黑衣,胸前绣着一个灰白的月牙儿,十分醒目;一队白衣,胸前同样绣着一个月牙儿,却是黑色,显得有几分妖邪;一队灰衣,胸前却也绣着一个灰白的月牙儿,但仔细看,却是一轮满月,只是另外一部分颜色与灰衣十分相似,加之修罗界天色偏黑,所以不细看看不出来。
牧云袍袖一挥,喝道:“准备迎战”,大家立时掣出宝剑,严阵以待。 这里是修罗界,别看牧云身为大仙,却丝毫不敢大意,就在这时,胭脂款步走了出来。 她刚刚现身,三宗人马就已经到了山顶,彼此相距不过一丈,明灭一边戒备,一边寻思着,心道这修罗界打架喜欢近身,倒是和九幽一样,这样正好,正愁自己修为不够呢,这么近的距离,有大悲神功和惊鸿在,打起来,倒是便宜了自己。 胭脂寻常时候,脸色与大家无异,也是洁白,但刚刚激动过,脸上兀自留有红晕,此刻三宗人马看到,都惊得愣住,下意识的向后退去,特别是灰衣的一队人,都十分惊惧。 牧云暗暗赞叹,心道斯人已逝,威名犹在,‘沥血胭脂’之名,果然不同凡响。 “你们是谁?”,灰衣头领鼓起勇气问道。 明灭一步跨出,张口就要向以往一样报出‘青云明灭’的大号,胭脂一把拉住他,明灭被女儿扯了一个趔趄。 胭脂生气的瞪了父亲一眼,心想就知道报名号,也不看看地方,扬名立万也要有个分寸,在修罗界说出‘青云’的名字,吉凶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