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收买人心
香草咋舌，“小姐，哪位圣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奴婢怎么从来没看到过？” “自然是——唉，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这小小丫鬟有小姐我看过的书多吗？”白了香草一眼，这个家伙，居然拆我的台。 经过这么些时日香草已经了解我的性子，知道我这样说没什么恶意，居然大着胆子也戏弄气我来了：“当然了，奴婢只是谨守着自己的本分，学一些圣人之道。哪像小姐，专门看一些歪门邪道的书。” 这小妮子，我刚伸手准备呵她的痒，她却早一步的跑开了。我追上前，香草躲在刘嬷嬷身后，结果老mama笑眯眯的望着我，我自然下不了手了。 看着香草这个样子我很高兴，不枉我的苦心教导，香草已经慢慢的抛开主仆之见跟我的相处更像是一对姐妹了。而宸苑的人，虽然还是会记着尊卑主仆，却也慢慢的溶成一团大家平时也会开心的笑闹。 我们时常就会像今天这样，天气正好晴空万里，大伙儿都端了凳子坐在门口，香草和刘嬷嬷一起择菜丹桂补衣服小全子左右伺候叶齐坐在一边当闲人。各干各的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气氛却很温馨。 说笑归说笑，我还是有一些担心的，“小全子，那日皇后娘娘回去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比方说，皇后娘娘有没有怪罪太子，或者，陛下有没有不高兴？” 小全子正在帮丹桂穿针，听到我的话停下手里的动作，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望了我一眼，小全子轻轻地说：“娘娘，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有些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不说，是知情不报瞒着娘娘；说了，我又怕娘娘生气。” “说吧，恕你无罪。”端着娘娘的姿态，我摆起官腔。 这也是没办法，我要是平和的跟他说，一句话可以说明白的东西几十句话也解释不清楚。我也想明白了，不是每个人都跟香草一样可以轻易的接受我人人平等的想法，她跟慕柔十几年的主仆情分在那里自然可以放肆。小全子他们却不一样，他们处在皇宫一直接受的都是皇权思想的教育，要他们改变很难的。 左右四顾一番，确定院子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小全子凑到我跟前悄声说：“娘娘，这可是奴才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打探出来的消息，御书房打扫的宫女如花是我的老乡，她又跟总管太监跟前的吴公公关系很好，才知道了一点点内幕。本来如花还不肯说的，她说陛下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努力费尽口舌还送了如花一支珠钗她终于告诉我皇后娘娘离开宸苑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到这里，小全子却停了下来。 我知道小全子前面那一番都是废话，重点马上就要出来了，正听到兴头上呢。兴致勃勃的望着小全子，结果，他居然住嘴不说了。 “然后呢？” “然后嘛，娘娘。”小全子嘿嘿笑着，左右捏了右手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想明白，香草已经从房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到小全子手上，小全子是一脸坚毅的推辞，好大义凛然的样子，“哎呀，帮娘娘做事是奴才份内的事，怎么能让香草姑姑破费呢？” “小全子，我们小姐在皇宫里孤苦无依的，以后还要靠你们多关照指点。这点碎银两是小姐的心意，你就别客气了。”香草脸上表情未变，坚决的把银子塞到小全子手心。 然后继续坐下来择菜，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 拍了一下脑门，早该想到这遭的，叶齐，你这个大笨蛋，居然还没有一两千年前的小姑娘明白事理。不管是什么时候，钱财的力量总是无穷的。 回到房间，拉出抽屉我仔细查看了一下，从慕柔被贬到现在总共发过三次月例。我都任由香草把它们放在抽屉的暗格里生锈，是应该让它们有正确的去处的。 加上以前的零碎私房钱，慕柔总共有大概五十两银子的样子，我发给丹桂小全子刘嬷嬷一人十两，剩下的全部给香草了。 “你们也不用说什么感激的话，也别推辞了。我知道，在宸苑做事委屈各位了，别个宫的主子得宠，底下的人跟着风光。我没有多少好处打赏你们，只能承诺，同甘苦共富贵，有我慕容出头的一天决不会忘了各位的。” 倒不是我有多么的视钱财如粪土，我要想在宸苑生活的自在一些，这些笼络人心的小手段少不了的。 更何况，我要攒钱实现自己的心愿，应该靠自己的能力去赚钱。 想到这里，摸了摸贴身收藏的那张大银票，笑容怎么也止不住了。有了银两，人的安全感总会多一些的。 皇上对皇后娘娘大发雷霆，责怪她不应该诬蔑欺辱柔妃娘娘，其实皇上心里还是很记挂着娘娘的。 这就是小全子的宫女老乡的相好从主管太监那里得到的消息的主旨，那天皇后离开宸苑之后，还没有回到春华宫就被皇上叫到御书房了。居然被皇上训斥了一番，说她不应该去找柔妃的麻烦。 那天的御书房热闹非常，皇上大发雷霆，皇后娘娘被禁足十天。 皇后被皇上训斥了自然不想走漏消息，实在有损她的颜面；皇上却也不想别人知道，因为他在大怒之下无意说出了心底的话： “是，我一直都喜欢慕柔，从我第一次见她到现在。哪怕，哪怕发生了这样的事。” 没有想到小全子吞吐犹豫半天，之后居然告诉我这么一大答案。小全子是跟我回房后悄悄在我耳边说的，说完之后就退下了，我一个人呆愣的坐在那里，好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 皇上所说的那件事，应该就是害得慕柔被打入冷宫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知道的人一个个神神秘秘的都不肯说呢？ 按照皇上的说法，他对慕柔是真心的，那又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淡？打入冷宫，还害得慕柔差点丧命，我有点不相信皇上的真心。 不过想起上回皇上来宸苑的举动，我心里的怀疑又在动摇了，如果不是有真感情，有哪个皇帝会去看冷宫中的妃子？记得上次皇上来时，那带着期盼，后来又转为悲痛失望的神情。 天，我都头晕脑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