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梦境空间
“接下来，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看仔细，绝对不能错过小仙散逸出来的任何意识。（..)”木星道。 众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行人在小梦的带领之下继续向梦境空间深处出发。 眼前的景物不断变幻，全部都是灾劫发生之前的一刻，或是灾劫过后变成地狱的黑色世界，无数鲜活的生命在消失。 有时候是一片荒废的小镇，整座小镇的人感染了鼠疫无一生还，遍地腐烂恶臭的尸体。 有时候是处决战俘的刑场。数以万计的人被掩埋。他们从泥土中拼命伸出手，想爬出来，却被士兵的铁揪无情地打下去。泥土一层又一层地掩埋，直到他们失去生命，从此尸骨腐朽在泥土中…… 有时候是发大洪或山体倾泻形成的泥石流，丧生的人不是被水冲走，就是被泥石活活掩埋。 小仙的力量只能吞噬，不能救人，他能为这些去世的人做的，仅仅是带走他们残存在这个世界的痛苦记忆和临终前恐惧所化的唳气。 战争、风雨不调或是人为灾害，甚至生老病死的片段从古至今。除了石河大战，众人还看到了数百年来无数惨烈的大小战役…… 哪里有大量的死亡，小仙就会出现在那里。小仙的记忆，就像一部记录片。看到这五百年来小仙过的是这种日子，所有人都心痛得流泪了。 只可惜，他们看到的仅仅是小仙当年看到的影像或死人残存的记忆，自从离开石河古战场之后，就再也看不到小仙意识所化的身影。 小梦带着众人继续往梦境空间深处掠飞。不知飞行了多久，终于到达了第一重梦境的边缘。穿越了重重迷雾般的过渡地带之后，众人终于顺利进入第二重梦境。 眼前豁然开朗！ 湖光山色，山清水秀，峰峦叠翠，仙气缭绕。这与第一重梦境处处地狱相比，这里简直就是绿野仙踪般的天堂。然而，这个风景如画的天堂却充满着一种抑郁悲伤的气氛，令人心情格外沉重。 小梦一脸凝重地提醒大家： “第一重梦境只是普通人类死后残存的记忆片断和怨念，第二重梦境里出现的全部都是有相当修为，却被爸爸吞噬了生命或记忆的得道修士和妖魔鬼怪。它们是以活物的形式存在，跟生前一样。这些妖魔鬼怪跟记忆片断一样，是被爸爸的意识排斥出来的能量体。由于是在梦境空间出现，也许会比在现实世界中的实力高千倍，万倍。待会无论见到什么，做法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消灭！” 小梦说得一脸害怕的样子，让叶小灵有点不安了。 “小梦，这些都是记忆转化而成的幻像而已！为什么要怕它们，还要消灭它们？”叶小灵问。 “记忆本来就是一种能量存在的形式。如果这种能量只是来源于普通人类，或许没什么。但如果是来自修士呢？那就是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爸爸吞噬了它们全部的记忆、思维、意识，当这些能量达到修者之境，就能转化成生前的形态。它们甚至拥有生前的记忆、思维和意识，看起来跟活物一样！这并不是玩游戏，虽然这里是虚拟空间，但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曾经存在的。如果我们死在梦境空间，现实中的我们同样会死亡。”小梦心有余悸地说着。 “也就是说，被小仙所杀或夺走记忆的人，只要达到修者之境，都有可能在第二重梦境出现，而且还比它们生前的实力高出千倍，甚至万倍？”叶小灵倒吸一口凉气。 小梦流着冷汗点了点头：“没错！第二重梦境空间的实质，就是幽禁这些死活人的世界。爸爸之所以无法把它们排斥到最外围的第一重梦境，就是因为它们的能量太大。第二重梦境的尽头无限接近第三重梦境，那里设置了一道障壁，如果这些死活人冲破了障壁，进入第三重梦境，爸爸的意识就会消失。” 死活人，是小梦对这种具有生前的记忆、形态、思维和行为的能量体统称。 在木星出手帮助小梦提升境界以前，小梦的境界很低。在过去无数次穿越小仙的梦境空间时，有好几次，他差点被这些死活人杀了。不过，为了见爸爸，就算要冒生命危险小梦也在所不惜。 “也就是说，对于第二重梦境的死活人，我们杀得越多，小仙反而越安全。最好把它们全部消灭？”木星下了一个结论。 “理论是这样。不过这里的死活人至少有几亿，甚至不止……毕竟，是爸爸的记忆积累了五百年的产物。”小梦心有余悸地说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很久没有大开杀戒。”兰俊侠沉着声音道。 “同感！”冷雨附和了一声。 “兄弟们，走吧！我们把这些死活人全部杀光光！”木星愤慨地说着。 “就等这一句！”冷雨和兰俊侠异口同声地应道。 每消灭一个死活人，小仙的精神负担就能减少一点点，三人当然积极了。 叶小灵和小梦互视了一眼，汗哒哒：这三个人真是好战之徒啊！ 众人向着第二重梦境的深处掠飞。经过一座山峰时，突然有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跳出来。他们身形彪悍，倒八字眉，头顶剃得头光可鉴，脑后留着长长的辫子，一身长袍马褂，手执寒光大刀。 “把女的拿下，把男的杀了！”为首的男子嚣张地说。 原来是一群劫财劫色的山贼。他们一共有五人，全部都是男人。明末鞑寇数次侵关，边境偏僻地域常有鞑寇占山为王。 “大哥，那四个男的姿色不错，就这样杀了太浪费，如果将他们献给藤萝宫主，说不定能换取很多丹药和法宝。”一个獐头鼠目的山贼说。 “这个主意不错！”山贼首领同意了。 他狞笑着，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从木星、兰俊侠、冷雨和小梦四人的脸逐一瞟过。不看则已，一看就是羡慕妒忌恨！ 四个风格各异的绝世美男子：霸气冷冽的木星、帅气时尚的兰俊侠、凤眼勾人的冷雨、阳光可爱的小梦…… 山贼们发誓，他们在凡间和梦境空间活了两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而且还不是一个，是一群！ 发达了！绝对能换好多丹药和法宝！这回还真是女人和财物双丰收。女人是指叶小灵，用来当玩物的。财物是指用木星他们四人，可以抓起来去换取丰厚的报酬。 这几个山贼还真以为叶小灵和木星是他们的囊中物，完全不知道死期将至。 他们只是修者之境，最厉害的山贼首领也只不过是二阶修者，在木星他们面前连蝼蚁都不如。 小仙心地善良，绝对不会主动伤害别人，由于拥有吞噬之力的缘故，为了不伤到人类，他一直孤伶伶地躲在荒山野岭或尸堆里。除非有人攻击他，他为了保命才不得已自卫的。 这几个人会出现在梦境空间第二重，说明他们是被小仙所杀的。五百年之前，这几个人一定是像现在这样，突然把小仙拦截下来，想劫财劫色…… 虽然这几个人最后还是丧生在小仙手中，但五百年之前，小仙的境界很低。 冷雨最清楚不过，他刚刚遇到小仙时，小仙只是修者入门，还在筑基期，连一阶修者也可以轻易制伏他。 如果不使用吞噬之力，小仙绝对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小仙在逃命的过程中，绝对没少受到伤害。 五个人拿着白晃晃的刀子向着木星他们逼近。 木星怀疑这五个人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了，因为木星他们这一边也是五个人，在人数方面山贼没有占便宜。难道他们认为手中拿着刀，就有优越感？ 木星他们连一步也没有后退。山贼首领哈哈大笑：“你们是吓到脚软，跑不动了吧？不挣扎是明智的，可以少受点痛苦！” 突然五道寒芒闪过，山贼首领的笑声嗄然而止，五个山贼同时应声而倒。 五人的身躯都被飞镖射穿了！由于没有射中要害，他们并没有断气，只是躺在地痛苦地呻喘。 出手的人正是兰俊侠。 “老大，我本来想一把火将他们烧成灰，但我知道，你一定还想问点什么。”兰俊侠道。 “小侠，你真了解我，谢谢了。”木星冷笑着踱到山贼首领面前，一掌按在他头顶，开始读取他的记忆。 下一个瞬间，木星的脸瞬间就变了，他震怒地骂了一句：“猪狗不如！真该死！”山贼首领的脑袋即时被木星一脚踩碎，就像被踩爆的西瓜一样，血和脑酱涂了一地。 “尼玛的！”叶小灵吓得直捂眼睛。虽然明知眼前这几个山贼只是几团能量体所化的幻像，并非真的活人，但画面实在太那个了……为何小星星突然变得如此残酷？ 叶小灵哪里明白木星此刻的心情？这群山贼在生前杀了数百人，都是在荒山野岭向形单只影赶路的人下手。杀了人后，夺取死者的财物，然后把尸体拖到坑里堆埋。如果猎物是女人，就轮流玩腻了再处理掉。 数百年之前，小仙路过此地，嗅到这座山有怨重的黑气，是有大量无辜的人被害，负能量长年累月凝聚所致。他以为这里是战后的埋尸区，便独自步入深山，打算像平时一样吞噬净化这里的黑气。 小仙万万没想到，他一踏进深山便被这群山贼暗暗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