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除夕
今除“夕”，咱们好能欢欢喜喜过大年OO~~~提前给大家拜年啦 ———————————— “你这也算胡子啊？”小鱼虽然摸起来舒服，却还是故意嘲笑杨冲，“我爹的胡子茬儿yingying的扎手……” 说到这儿，小鱼忽然想起在上汇村的时候，自个儿在自家院里的树下翻看医书，娘呢，亲自在厨房里做爹爹最吃的桂花鱼，这时候爹从医馆回来，跟自个儿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走进厨房……小鱼没注意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娘滴滴的喊了一声：“哎呀……胡子扎” 小鱼立时明白爹娘在里头干什么，连忙忍住笑，生怕破坏了他们夫妻的好气氛。 所以，就算眼前坐着的是亲人表哥，小鱼想起爹娘的事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收回手，接着方才的话茬往下说：“等你的胡子也变得扎手了，才算个大人呢” 杨冲也不反驳，只是坐直了子，柔柔的笑：“那就耐心等着吧——明儿晚上我来取药，后江伶便要来闲悦山庄找人……你事先跟十三公子知会一声。” “江伶进得来？”小鱼脑袋有些短路。 “所以才要你跟十三公子知会嘛，”杨冲伸手刮了刮小鱼的鼻子，“十三公子该有分寸。” “好。”小鱼点头跟杨冲道别，见他的衣角淹没在窗外的黑暗里，才起来炮制那药——她不会炮制药丸，炮制曼陀罗等物却因为好奇，特别研究过的。 隔，十三公子听了小鱼的话，喜得眼珠子都亮了几分：“妙妙等这事儿一了，你一定要把窗外头那人介绍给小爷认识” 介绍表哥跟十三公子认识自然再好不过，若他十三公子得势，表哥也能有个帮衬，就算十三公子一辈子只能留在这闲悦山庄里，做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所以，小鱼听十三公子一说，立刻笑吟吟的应了。 —————— 转眼便到了第三，嫣儿正伺候十三公子早饭，门外便有小丫鬟禀报，说是庄外来了名女子，点着名的求见十三公子，显见着是知道这里头住的是谁，所以门房差人来回，问问十三公子的意思。 十三公子亮着眼睛笑道：“女子？生得美不美？” 小丫鬟在外头低低问了几句，才道：“回公子爷，那女子算得是个美人。” “既然是美人，那一定要见啊，哈哈哈……”边笑边让嫣儿亲自去庄门口把那女子带进来。 嫣儿虽不愿，但也知道十三公子虽然嬉笑玩闹，却素来说一不二，只能福应了，跟那小丫头出去迎接。 十三公子三口两口把那早餐吃完，股底下安了弹簧一般坐不住，一会儿让这个帮他锦衣束带，一会儿让那个帮他蹬上鹿皮小靴全然是过节时才有的隆重装束，虽则衬得他越发的万里挑一，却只是要见一个陌生的姑娘，似乎也太高调了点。 伺候他的丫鬟们都紧抿着嘴唇不敢笑出声来，反正他要什么便给他什么，小鱼有求于他，却也不忍驳了他的兴致，只有嫣儿回来一进门吓了一跳，直愣愣的看了十三公子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那姑娘呢？”十三公子顾不上挑嫣儿的不懂规矩，只探着头往窗外头看，“还不请她进来？” “公子爷，”嫣儿终于忍不住了，“奴婢方才在路上问过她了，她说名叫潘月宁，原是京城人士，后流落在梧桐镇，听说十三公子来了，便来拜望——这潘月宁是谁，公子爷可认识？若是那浑水摸鱼的……” “认识认识，快请她进来。”十三公子很是兴奋，让小鱼觉得若嫣儿再啰嗦两句，他就要自个儿跑出去瞧瞧那女子是谁了。 嫣儿没法子，只能叫人把门外的女子请进屋来。 小鱼一看，正是江伶无疑，只是她今穿了月白袄裙，腰间系着绯红鸳鸯带，使得原本便材婀娜的她显得越发纤弱，再加上她那双如秋水般潋滟动人的眼波，就连小鱼看了都忍不住生出几分喜欢和怜惜。 江伶虽然不认识屋里诸人，要想看出谁是主子却是不难的，便向十三公子盈盈一拜：“民女请公子爷安。” “平”十三公子知道是在演戏，兴奋得合不拢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也越发闪亮，“你是谁？小爷怎么不记得你？” “公子爷……”江伶立刻掩面痛哭起来，“民女名叫潘月宁，是贵府管家徐兆亮的家人……” “徐管家？”十三公子早已等不及，立刻命人去请徐管家过来认亲，还颇为周到的为江伶赐座，“既是徐管家的家人，到了这儿就不用再哭啦让他给你在山下买个宅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子，多好哈哈哈……” 小鱼恨不能用馒头塞住十三公子的嘴。 好在徐兆亮进门朝他请安的时候，他的兴奋劲儿稍稍褪去了些，却仍旧很是高兴：“徐管家，你可认识这女子？她说她是你的家人，是特地来寻你的。” 这是小鱼第二次见徐兆亮，他仍旧布衣布鞋，整个人看上去低调无华，只是双眼有些迷离，像是满天的星斗全都坠落进他的眼睛里。 江伶则朝着徐兆亮的方向扑跪在地，颤抖着嘴唇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拼命压抑着似的低声哭泣。 徐兆亮转头看向她，涣散的目光也慢慢的在她上聚焦，过了好一会儿才打了个激灵，手足并用的朝江伶爬了过去：“月宁” “……你怎么在这儿……”江伶也膝行着迎了上去，随即扑进徐兆亮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以为……你不是……你不是让老侯爷毒死了吗……”徐兆亮的子微微颤抖着，一双大手也慌乱不堪的来回抚摸江伶的后背，“还有咱们的孩儿……你……” “我若成了鬼魂，你怕不怕我？” 江伶此言一出，被这两人吓傻了的丫鬟们俱低低的惊叫了一声，有那胆小的还慌乱的躲开几步，连规矩都不记得了。 徐兆亮却留着眼泪苦笑：“鬼魂？我等你的鬼魂等了三十年……” “你倒是个有义的……”江伶在徐兆亮怀里哭了半天，终于擦干了眼泪，坐直了子，直着眼睛看着徐兆亮道，“可是，你却让我死了都不得安生……是你勾结徐发，陷害杨孝亭入狱的吧？” 徐兆亮愣了一愣，却不曾说话。 江伶冷笑道：“说什么杨孝亭假扮你卖给徐发人参种苗……你也不想想，那有两个小孩儿亲眼看着你把人参种苗卖给徐发和杨孝亭两人……” “两个小孩子，说出的话谁肯相信？”徐兆亮的目光再次迷离起来，“这世道便是权大于天，银子大于天就像当初，老侯爷让你独守空房，自个儿在外头花天酒地没错，你跟我真实意，怀了我的孩子就有错……” 小鱼心里一抖，连忙看向十三公子，十三公子那笑果然凝结在脸上，那好看至极的双眉也轻轻皱了一皱。 没有人注意十三公子的反应，他们都看着跪在屋子当中的那对痴男怨女说当年的事儿，说杨家的事儿——在江伶的引导下，意识迷乱的徐兆亮把自己如何算计杨府的事儿和盘托出，也当真和杨冲、小鱼的猜测相去不远。 徐兆亮唯一不曾提到的是韩畴的死，小鱼初时以为江伶不知道，不曾问，他便不曾说，后来却听他迷迷糊糊的说道：“……那温氏回了落霞镇便再不回来了，想是跟那韩畴做了夫妻吧……哈哈哈……” 他不知道韩畴死了？ 换句话说，韩畴的死竟然跟他没关系？ 那杀死韩畴的人是谁？ 她来不及想明白，十三公子便无力的挥手道：“徐兆亮施毒计害得杨府家破人亡，派人把他……把他关押起来，严加看管。”全然没了开始时的兴奋。 嫣儿连忙应了一声，派人唤护院把徐兆亮带下去，那几名护院初时还迟疑着，但见徐兆亮跪在十三公子脚下，鼻涕眼泪横流，面前还跪着个同样哭红了眼睛的女人，便猜想什么事儿败露了，过来架起徐兆亮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老侯爷一向以德治家，如今竟有人打着闲悦山庄的旗号坑蒙拐骗，下场如何，你们都知道，”十三公子冷冷的警告那几名护院，“若有人此刻还敢拉党结派，便定为同罪，决不轻饶” 他年岁不大，声音也不高，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那几个护院立刻扑通通跪在地上：“小人不敢” 十三公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走，那几个人才架着仍旧抱着江伶痛哭的徐兆亮离开，徐兆亮冲着江伶伸着手大喊：“月亭，月亭再来看我……” 声音渐渐湮没在门外。 “都下去，”十三公子不顾形象的往太师椅背上一靠，“都下去，小鱼留下。” 嫣儿虽然平常对小鱼不服不忿，此刻却明白方才徐兆亮说起侯府从前的腌臜事让十三公子心里头不爽了，便聪明的将屋里头的人都赶了出去，还叮嘱众人今听到的话一句也不许往外说——江伶则被她暂时安置在一间空屋，等候十三公子的发落。 “公子爷，”小鱼见屋里只剩她和十三公子两个了，立刻跪在他面前赔罪道，“小鱼不是故意欺瞒……” “你只是怕说了那个女人是老侯爷的姨娘，会让小爷没脸是不是？”十三公子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小鱼笑，“但你说了，小爷也好早做准备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让丫鬟们都听了去……你说说，是老侯爷的脸面大，还是你舅舅的冤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