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瘾疹复发
>第090章瘾疹复发 还是有点晚了，抱歉…… ——*——*—— 小鱼原本还存着几分侥幸，若十三公子避风寒，**志，慎起居饮食，那瘾疹虽不能根治，却也有望不再复发，再加上这两年不曾再犯过，小鱼几乎忘了他这旧疾。 今次听丫鬟来报，那颗心才又提了起来，连忙跟王氏告退，回院让朱雀把药箱准备一番，随自个儿一同去侯府出诊。 饶是见识过了顾府和杨府的气派，小鱼那马车在侯府门前一停，小鱼趁着下人卸去侧门门槛的功夫从车窗帘偷眼朝外头一瞧，那心底还是不由自主的发出无声的赞叹，就连一向谨慎的朱雀，抱住小鱼胳膊的双臂都似乎紧了一紧。 待门槛卸去，小鱼所乘的马车有继续朝里走，这是府内，原该走得缓慢，谁想这马车竟像是畅通无阻，同府外一样不紧不慢的跑了许久才终于停下，可见这侯府的道路有多宽敞，占地有多广阔，也不知垂花门里是不是也这样？女人们去给当家主母请安问好时，会不会走得脚都疼了？ 小鱼的脑子在这些问题上拐了个弯儿，朱雀便已经率先跳下马车，并挑起门帘扶小鱼下车，等小鱼扶了朱雀的手朝前一探子，发现那脚凳都是玉的，心里有些慌，脸上却不敢表露出半分，只是如平常一般微抿了嘴唇，带着不卑不亢的笑容，跳下马车。 下车之后，自有管事在前头带路，引着她们主仆去十三公子的院子，一路上尽是造型各异的亭台楼榭，游廊小径蜿蜒其间，不传出传来溪水涓涓细流的声音，更有俯仰生姿的树木、盘曲嶙峋的藤萝、错落有致的花墙偶尔挡住视线…… 这哪里是私人府邸，简直就是设计精巧的花园啊 “前面就是了，”管事低声提醒，“二夫人也在此处，还请姑娘行止小心些。” 看来，这位管事知道自家公子平素的毛病，想来也知道小鱼在十三公子边没有特别立过规矩。 小鱼低声道了声谢，不一会儿便到了十三的卧房门口，那管事朝小鱼主仆做了个“稍候”的动作，自个儿紧走几步，停在那花厅门口扬声说道：“禀二夫人、十三公子，太学府的学子安小鱼来了。” 屋子里发出一声应承，却懒懒的听不清，小鱼正努力竖起耳朵，等着对方说第二回，就听屋里另一个响亮的女声响起：“让她们进来吧” “是。” 管事应承了一声，立刻侧立在一旁，展手示意小鱼进去，小鱼正在踌躇，七彩的琉璃珠子穿成的水晶门帘一挑，便有个粉衣粉裙的小丫头立在了门口，右臂挡着那帘子，宽松的衣袖一褪，露出一截藕节般的玉臂来。 小鱼连忙道了谢，跟朱雀一前一后进了里屋，却见纱帘之后，十三捂着被子坐在窗帷里，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他边坐着一名体态丰腴的中年女子，上穿着丁香色点翠对襟旋袄，下着郁金香百褶裙，头上梳着大盘髻，插着镶着红宝石的点头金钗；她后则立着一名十**岁的女子，看那发式该是已经出嫁了，只是小鱼不知道她的份，管事方才在外头也不曾叫她，小鱼不敢随意猜测。 想来那中年女子就是十三公子的亲生母亲萧二夫人，小鱼连忙同朱雀一同跪拜下去，还没来得及请安，就听那萧二夫人冷笑道：“在闲悦山庄跟公子爷根治瘾疹的那位安神医，想来就是你咯？” 她特地将“根治”两个字咬得极清楚，显然那态度里藏着不善。 小鱼还没说话，就听十三烦躁道：“人家安小鱼都说了，要避风寒、**志、慎饮食才能不犯，怎么又把账赖在她的上？是谁让儿子旧疾复发，您就找谁去，少拿旁人做文章。” 他这番话说得极不客，萧二夫人的眉头微皱，却显然舍不得训斥十三，倒是她后那**轻声接口道：“既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还叫什么根治？十三弟，娘疼着你上难受，不跟你计较，你也该记着点礼仪，免得再出去呆上一年半载的不得回来。” 十三也不知是不跟她计较，还是根本不敢反驳她，总之把头扭到一边，闭着嘴不说话。 人家一家子犯争执，又都是高高在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小鱼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管他们说什么，都白送一只耳朵，只听不说。 最后还是那立在萧二夫人后的**转头对小鱼道：“十三公子信你的医术，你就该拼尽了力气诊治——听说你在太学府求学，又是顾大人亲自从下头选上来的，想来不是哄弄人的，既然如此，就把你的本事拿出来，咱燕南侯府自亏待不了你去。” 小鱼正要躬称是，旁边便有个穿青莲色袄子，梳丫鬟髻的周正大丫鬟指点道：“这是咱们侯府的四小姐。” 小鱼立刻跟萧二夫人、四小姐请了安，并点头道：“小鱼一定尽心医治。” 萧二夫人这才被四小姐扶着起，坐到了一边。 小鱼见状，便起走到十三公子面前，稍一抬眼，就见十三正微笑着看着自己，那笑容里没有一丝埋怨和不满，却像是安抚她不要害怕。 认识十三公子三年多，小鱼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好好的跟自己笑，自然知道他觉得自己的娘让小鱼在丫鬟们面前堕了脸面，以此来给自己补偿的，心里自然也不计较了，抿着嘴角回应了他一个笑脸，便提腕诊脉，并问了十三的饮食，听着也都正常，便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惹公子爷烦恼了？” 她话一出口，萧二夫人和萧四小姐都腾的一下子转过头来，像是看见了鬼魅一样盯着小鱼。 十三却只是笑：“没有，你何时见过小爷烦恼？” 小鱼心里明白了几分，却并不点破，只是笑道：“那就好——这瘾疹有时候也跟精气神儿有关，您精神头越足，越轻松畅快，那病症越不敢上门；反之，那旧疾就会欺负您，大老远也得巴巴儿的跑过来找您的麻烦。” “哈哈哈……这比喻很妙，”十三被小鱼逗得哈哈大笑，“不过小爷这回真的没烦恼，就算有，想必也是想媳妇想的。” 小鱼没想到他当着萧二夫人和四小姐的面都能开这样的玩笑，那脸立刻腾的红了，慌张张低下头去：“……小鱼给公子爷开药。”说完也不看十三，只起来到桌边，早有丫鬟准备好笔墨纸砚，小鱼写好了，丫鬟刚要接过去，小鱼便问萧二夫人和四小姐：“小鱼来的时候把可能用到的药都备好了，此刻便能抓两副——要不，先给公子爷熬一副喝？” 萧二夫人此刻又恢复了方才的冷清，拿眼在小鱼上不疾不徐的一扫，便微微点了点头。 小鱼弄不懂深宅贵妇变幻莫测的心思，索也不去想，只是让朱雀拣了药包好，才同药方一起递到大丫鬟手上。 等小鱼从萧府侧门出来，见杨冲正，立在路对面等着他，连忙紧走两步过去，上了杨冲的马车，跟杨冲说十三公子的事儿。 朱雀故意插嘴说了十三公子的玩笑，杨冲被逗得几乎笑岔了气：“要是平常，你肯定要损他一损了。” 小鱼气结：“你也知道那是平常，今他娘跟他jiejie在旁边盯着，我哪敢回敬他半句？瞧以后在外头遇见他，我不羞臊他一番的” “算了算了，”杨冲揉着小鱼的脑袋打圆场，“他一向都是这么淘气，你别跟他计较了——再说了，你是女子，怎么羞臊他都羞臊不过，还得没来由的吃亏，不如就算了，等以后表哥帮你说他。” “我才不信，你们关系再好，也没见你跟他说过一句僭越的话。”小鱼鄙视杨冲，杨冲也不反驳，只是仍旧轻轻拍了拍小鱼的头顶，笑了笑不再说话。 小鱼这才想起自己原本就是要找他的，便把跟王氏说过的话学说了一遍，问杨冲道：“表哥，你看行吗？”。 杨冲凝眉想了半天，才摇头道：“你是女子，做这些不合适。” “跟着大表姐夫出去都是金泽，我只管药田，是女子也没什么不少字难不成皇家药田就没有女子了？” “那倒不是——我跟爹爹看管过药田，那并不是什么省心的活儿，就算有药农劳作，你也得跟着费心。” “哪一样省心？去后宫给那些妃嫔做女医官？还是去皇家药田看萧十二欠踹的笑脸？抑或等老太太百年之后，被大房和三房欺负，挤得咱们无处容？” “那都不是你该管的，有我，我说了，姑姑既然送你来我家，我就不会让你受委屈——我是男人，明年就会科考，若谋了个一官半职，哪里还用你奔波？你只需坐在家里，想看医书就看医书，想读画本就读画本，表哥自会让你轻轻松松的过一辈子。” 小鱼知道他疼自己，刚刚激起的一点脾气又不自觉的落了下去。 她只能使出杀手锏，扯着杨冲的衣袖，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他：“表哥，你说过小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都支持我——是不是真的？” 第090章瘾疹复发 第090章瘾疹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