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灵丹妙药2

    我在洗手间接通了校官的来电，校官说：

    “你出去接待一下，省厅派来的领导到了，现在快结束了，先安排他们到国际大酒店休息，然后带他们到医院餐厅和专家们吃饭，明天再安排他们参加研讨会。另外，你中午安排专家们回国际大酒店休息后到办公室，有些事我们商量一下。”

    牛百顺回省城后，派办公室主任老何过来参加研讨会。这牛百顺挺逗。这么大的事就派了个办公室主任来应付，看来他对某些市领导的“成见”还是蛮大的。

    路上，老何问我：

    “你们这次请来的专家都是什么人？档次都挺高吗？”

    我被老何这句话噎了个半死，一股无名火在腹腔内升腾。

    “你这话让我怎么回答是好呢？你说的档次是什么概念？难道牛副厅长没向你交代过吗？”

    大概老何从我的话里听出了不满，尴尬地笑了笑：

    “他还真没告诉我，所以我也一头雾水。好在这次来也就是代表省厅看望一下几位专家，以表示我们省厅对这次活动的重视，走个形式罢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找你们要个人。”

    我说：

    “你这话千万别当着龙局长和陈文忠说啊，免得被呛着。这个活动长江市四套班子领导基本上都参加了，你们却是来走个形式，妥帖吗？你既然是代表省厅，怎么也得表示你们的诚意呀。这种情况你们还来找我们要人，似乎也不太合适吧？”

    老何一脸无奈的样子：

    “你老弟不知道情况。牛副厅长到长江市来这几天，整个厅里都乱套了，工作安排不下去，相互推诿，相互扯皮，还有两个在办公室就大打出手。那天正好让分管的侯副省长撞上了，两个倒霉的家伙都被停职回家写检查去了。”

    我干笑笑没有吱声，心想老牛的官恐怕坐不稳了。

    老何继续说：

    “老牛回去后，只是到厅里转了一圈，就黑着脸回家去了。晚上下班后我想请他们夫妻两个吃饭，祝贺他们新婚之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两口子在屋里吵得不可开交。我怕他们打起来，就敲开门劝架，常相忆两手叉腰，手指着牛副厅长破口大骂，地上满是摔碎的杯子和婉，牛副厅长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直顾哼哼。我把他扶到床上躺下，劝了老半天战火才平息。后来才现牛百顺进门时摔了一跤，把腕骨摔断了。这不让我过来请你们的骨科主任6海军呢。”

    我明知故问：

    “他们不是刚结婚吗，怎么吵得那么厉害？你没问问原因吗？”

    老何说：

    “我进屋后他们就都不说话了，我哪好意思再问呢？”

    我问老何：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老何说：

    “先见一下几位专家吧，我向几位专家解释，免得他们误会。然后你再征求一下你们领导的意见，把6海军约出来，我们几个在外面吃，我代替牛副厅长请你们。”

    我和老何到达医院的时候，校启明的讲课已经结束了，几位专家在龙洞天和陈文忠陪同下正在往餐厅走，古慧走在最后，正在陪老泰山说话。

    我把老何介绍给了几位专家，老何就一个劲解释、赔礼、道歉。

    龙洞天没有说话，陪着几位专家进入餐厅去了。

    趁着老何去卫生间的机会，我向陈文忠和校官汇报了老何来的目的。

    陈文忠说：

    “牛百顺的要求我们还不好拒绝，毕竟是省厅的领导，面子还是得给的。一会我让校官把6海军叫出来，你陪老何他们去外面吃个饭，就不要让他们掏钱了，我们解决吧，让他们掏钱我们也不好看。”

    校官说：

    “我听说那个老何是个酒鬼，你再把沈海洋也带上，他酒量大，不要让6海军喝醉就成，老出丑不行。”

    我问校官：

    “你不是说中午有事要商量吗？”

    校官说：

    “没什么大事，也就是安排专家义诊的事情。这件事我先cao作，晚上有时间的话，我们统一一下意见就行了。你主要任务是处理好眼面前的这件事，其他的就不要分心了。你提醒老何一下，6海军也是个酒鬼，俩酒鬼碰头唱的都是醉戏，必须要保证6海军的安全，他现在处在岔路口，容易走岔道的。”

    老何从洗手间出来，一边勒着裤带，一边和陈文忠、校官点头客气。大概陈文忠和校官想和老何握手礼貌一番，见老何这动作，也就点了点头进入餐厅去了。

    我偷偷瞥了一眼老何，现他并没有洗手的痕迹，这才直观地理解了邋遢和不修边幅的真正含义。

    沈海洋搂着6海军的肩膀走出餐厅，6海军的拐杖在地面敲击出不规则的声音，看着他们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一个容易让人激动的词汇：勾肩搭背。

    6海军不认识老何，沈海洋也没见过老何。我介绍之后，6海军说：

    “咱们俩似乎很有缘分，长得都差不多一个模样，应该是道中之人。”

    老何脸上很微妙地露出些许不快，6海军拄着拐杖的形象可能一定程度地刺激了他那酒精含量较高的心灵。

    沈海洋显得潇洒倜傥，这家伙闯荡江湖多年，属于时下最吃香的“老茄子”，言行之中透露出nongnong的江湖痞气，还有些放荡不羁的个性。

    沈海洋打着哈哈说：

    “省厅领导大驾光临，唯酒可以敬也，菜可佐也。今日就做个陪客，荣幸，荣幸！”

    沈海洋这番不古不今、不土不洋的话一下子让老何大脑短路了足有3o秒。

    我说：

    “何主任在长江市可有相好？如有，可以介绍一二。”

    老何被我“相好”的话问住了，不知道怎样回答。

    我解释说：

    “我的意思说你在长江市有没有看中的饭店、美食什么的，我们也好安排。至于你真正的‘相好’就先保密吧。”

    沈海洋没等老何说话，就对老何带来的驾驶员说：

    “瞅见那个渡江纪念碑没有？把车开到那里，我们去享受别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