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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二章 取名

    第三九二章取名

    大厅之上的觥筹交错,宾客中的艳羡嫉妒,别哥置身其中,心中挂怀的却是那点点惆怅写在脸上的衔女。***

    秦暮烟抱着孩子站在大厅外,她在今天早上曾堵住了别哥问过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别哥只淡然的告诉她,“等着忙完了再说吧。”

    那一刻秦暮烟了然,其实自己也没抓住那个男人,想想也是,一如衔女般美貌慧黠者别哥都不全心的对待,何况自己一个污了身子的女人。

    她在人群中逡巡者那个红衣女子的身影,里外都不曾见,后来问过福婶,才知道她此刻最想见的衔女被方婶带走了。

    别哥这点倒是做得还算守信,那个时候应下的承诺,别哥换到了赵家原本的大宅子,连带着也把方婶带到了隔壁的二进院子,自那以后衔女很多时候都是在那个院里度过的,因此即便衔女不在府中之时,段田氏也是不会过问些什么的,这样倒是给了衔女方便了。

    坐在方婶的堂屋里,衔女捧.着碗热茶轻饮着,以前她是不吃茶水的,这次回来多时不进米水,肚子里便空落的难受。

    梅姨并不应允秦暮烟去找衔女,.梅姨说衔女见了秦暮烟,恐怕会恶语相向的,怕秦暮烟受不住她,可是秦暮烟明白自己的娘亲是错看了那个女子,自知道了别哥还会再纳新妾之后,秦暮烟便愈加的觉得衔女亲近了起来,那样全力的救治她的女子,又怎么会对她口出恶言,虽然觉得怪异,更觉得像一场梦,可是她却是模模糊糊有那样一个印象,就是衔女似乎割伤了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喂了她……

    “婶子可是在屋里呢?”

    秦暮烟抱着二女儿站在了方.婶的堂屋门外,梅姨本是不想来这里的,她拦不住秦暮烟,又怕秦暮烟吃了憋屈,现在方婶是比她们祖孙三人好上了许多了,最初的时候梅姨以为别哥待她们是特别的,那座独门的小院看上去是那么清幽雅致,可是自从见过了方婶的院子后,梅姨便有些了然了她们还是比不过衔女的,这从方婶家的院子便可以窥见一二。

    她们母女同住的院子也不过是个独门的小院,可.方婶不过是衔女的一个远房的亲戚,别哥却给她买了一座大宅子,梅姨心中怎能舒服了,特别是这方婶见了她之后总是斜眼瞧她,方婶那人她是知道的,很多时候就是别哥他娘方婶都一样不给面子,又怎能给她好脸色了。

    方婶听见了门外的声音,知道是秦暮烟,她脸色微.微一变,转过头瞧着衔女,轻声细语的说道:“是秦暮烟,怎么办?”

    衔女放下手中的茶碗,轻笑出声,“既然登门便是.客,婶子还是见见吧!”

    方婶这才大声说道:“门没关,你们自己进来吧。”

    秦暮烟闻言抱.着孩子走了进来,梅姨神态不自然的跟了进来。

    这堂间也是有些位置的,此时方婶和衔女是分坐在上位两边的,秦暮烟才进了门,瞧见了衔女之后猛然双膝落地,衔女不解的颦紧了眉头,梅姨伸手去扶秦暮烟,却被她挡开了。

    方婶高声问道:“呦!这今天是唱得哪出,这进门就跪的,你可是吓坏我了。”

    秦暮烟哽着声音说道:“婶子莫要见怪,我只是想来谢谢夫人,若是没有夫人,想必我与女儿早已经去了阎王殿了。”

    方婶这次略微收了收刚才的高声,可嘴上依然是讥讽,“我当你是不懂的,却原来还知道衔女的好处,既然知道还要前来抢人家的男人,果真不要脸面了。”

    梅姨忍不住出声道:“口下留德,我家烟儿也是身不由己。”

    梅姨出声后,方婶又来了劲头,高声说道:“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是别哥欺男霸女,抢了你家秦暮烟不成?”

    “这个……反正不能都怨在烟儿一个人身上。”

    “娘,您先别说了行么,算我求您了。”

    秦暮烟听了梅姨与方婶的斗嘴,这次泪是真的落下了,方婶倒是还想说些什么的,衔女低柔的说出声来,“婶子,都是苦命的人,何必要为难了她去。”

    方婶把脸对上了衔女的,轻叹口气,“就是心肠软,才会受此窝囊气。”

    衔女凄然一笑,方婶见了衔女的笑,到真的说不出旁的来了,衔女起身来到了秦暮烟身边轻扶起秦暮烟,柔声说道:“既然来了,就到一边坐下吧,我倒是受不住这跪拜之礼的。”

    秦暮烟听了衔女的话,眼角的泪是越落越凶,淡声说着:“夫人,我对不住您。”

    “罢了,去坐吧,对了,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衔女对秦暮烟怀中包裹着严实的婴孩还是有些好奇心的,虽然那婴孩让她觉得心痛,可是她还是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轻柔的问出了口来。

    秦暮烟听了之后忙把手中的孩子送到了衔女面前,哽咽着声音说道:“回夫人的话,还未曾起名,莫不如夫人给赐个名字吧。”

    衔女颦紧了眉头,喃喃的说道:“怎么这么久还未取名字?”

    秦暮烟低下头去,良久才喃喃的回道:“因为是个女儿。”

    衔女觉得自己的心头又是一抽,这次真的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说得是高兴——别哥是真的因为想要儿子才跟秦暮烟在一起的,这个说法看来也是有可信性的。

    说道难过——别哥竟真的如此的龌龊,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如此的不管不顾,那么他还能对谁好,怕他这一生最爱的并不是他信誓旦旦说的衔女,大概他爱着的也只有别哥他自己吧!

    衔女咬着唇,她真的有些喜欢小孩子了,秦暮烟已经把遮着孩子脸面的薄被掀开了,衔女凑过头去,那婴孩也刚好转过了脸面,见了衔女竟微微咧开嘴笑了起来。

    衔女身子一颤,随即忍不住呢喃道:“梅露jiejie,你真的转世为人了?”

    那孩子听了衔女的话,对衔女露出了更多的笑容来。

    秦暮烟不解的看向衔女,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您说什么?”

    衔女这才想起了尴尬,忙笑着摇头,“没,我没说什么。”

    秦暮烟见衔女笑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不禁说了起来:“夫人可觉得这孩子该取个什么名字呢?”

    衔女对着秦暮烟怀中的小婴孩轻柔的笑着,不自不觉便说出口来,“就叫露儿吧。”

    “露儿,水儿,那好,她就叫露儿了,多谢夫人赐名。”

    梅姨和方婶分别跟在秦暮烟和衔女身后,她们二人见秦暮烟和衔女相处的到还算和善,倒也都不说些什么,这会儿听见衔女给秦暮烟的孩子取了名字,梅姨喃喃的说道:“不等别哥给取名了么?”

    方婶白了梅姨一眼,轻哼的说道:“别哥若是想给这孩子取名,怕是早都取了,这会儿都没取,想来也是照顾了衔女的心情,衔女给取了名字,别哥定然不会说旁的,衔女给你家孩子取了名字,你们不谢她还要说些旁的,真是无药可救!”

    梅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秦暮烟拦下了,站在一边瘪瘪嘴,这不得宠的人,若是强争什么只能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局面,梅姨是懂得这点的。

    那之后又说了些寻常的话,毕竟才出了月子,秦暮烟的身子还乏着,梅姨拉她回去了,方婶是明白这点的,特别是知道秦暮烟那个时候难产差点要了命去,那身子自然更吃不住才满月就长长久久的坐姿,也不跟她计较什么,衔女都放下了,她没有揪着惹人烦的道理。

    从段家的宅子走出来之后,尽管那院子里正大摆筵席,可方婶与衔女两个人还是做了几样简单的饭菜入口,李阿五现在正在段家帮工,不去是不好的,方婶却是不屑吃那别哥纳妾的饭菜的,衔女自然更是不会喜欢了那些东西,那其中的意义让衔女还在痛苦着,别哥终究还是放弃了她选择与那两个女人拜堂,当西周静下来的时候,那种苦痛更加的难忍。

    夜低沉,小貂站在了屋子外,旁人见不到他,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可是衔女能,“衔女,他彻底的负了你,跟我回山里去吧。”

    “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放弃了,他不爱秦暮烟,他想要儿子,我要最后赌这一回。”

    衔女捂着耳朵说着,却无法抵抗了小貂又传过来的声音,“衔女,何必一定要钻那个牛角尖,他不过是一个摇摆不定的凡人,你可有千年不死之身,而他顶多也就是百年阳寿,只争这短暂的几年,与你有什么意义?”

    衔女摇着头说道:“小貂,你没爱过,爱上便说知道了,即便他劣迹斑斑,可是在你的心中永远都是他待你好。”

    “你怎么知道我没爱过。”

    听见了小貂的反驳,衔女倒是愣住了,方婶端着药碗站在门外,轻敲着房门,即便别哥已经放弃了衔女给他生孩子的念头,可是方婶还是一直照顾着衔女的身子的。

    “衔女,你可睡下了。”

    衔女听见了方婶来的声音,示意小貂离开这里,小貂是可以带走衔女的,但是他知道若是自己那么做了,衔女会一辈子恨他的。

    方婶进了门来,端着药碗来到了衔女面前,轻笑着说道:“这药是我大闺女托人给你带来的,都是些稀奇的方子,不过我觉得可能是有用的,你吃了它,秦暮烟这次没生出儿子来,你要动作快些,新进门那个叫胭桃的女子我瞧见了,就看她竟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大声的喧哗也知道她定然不是个什么良善的主,还有便是她长得很像别哥他meimei俏媚,别哥他娘自然会偏爱了她,这对你是个威胁。”

    听了方婶的话,衔女心中一颤,又想起了那日河边的香凝,俏媚的事情衔女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和那个香凝似乎是有些关联的,不过脑子里也只那么灵光一闪便散去了——心思太乱也不能好好的思考了什么。

    衔女知道自己的身子好了,可不好忤逆了方婶,也不想去细细解释自己身子好了的缘由,想到此处倒是觉得吃了方婶的药好了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法,又能让方婶这些年的努力有个结果,又省了自己需要解释的麻烦去,尽管她已经告诉别哥她能生孩子了,可是别哥却并不在意,想来只当她是为了阻止了婚事才如此说的,也未必能把她的话放在心中就是。

    衔女接过了方婶递来的药仰头喝下,见衔女喝过药之后,方婶还想说些什么安慰衔女的话,可是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什么来,轻叹一口气,终开了口:“衔女,你好生歇着,别想那么多,许别哥当真就是想生个儿子的,再者妾是没什么地位的,她们生了孩子还不都得送到你身边养着,也都是叫你为娘的,将来还是会和你亲近的。”

    衔女想笑着回应了方婶,可是她笑不出口来,以前知道别哥有秦暮烟,不过她选择不去追问,倒也能骗骗自己的,可现在不能了,夜已深,该是洞房花烛之时,别哥此刻正与别的女子有那样亲密的举止,她又怎么能受得住呢。

    方婶转身离去,叹息声久久徘徊在衔女心头,与她心中的疼痛搅合在一起,愈加的觉得夜长难捱——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是喜欢夜晚的,也只有在夜晚的时候,别哥才是全然属于她一个人的。

    那个时候的别哥会站在床头嬉笑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掀开被子钻进来,然后把衔女身上的亵衣亵裤也一并脱下,哪怕没有那些亲密的举止,他也要拥着她始终比人类凉上许多的身子成眠。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如此拥着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夜不归宿也成了理所应当的,现下,他竟可以堂而皇之的与别人拜堂,在她咫尺之遥拥着别人洞房花烛了。

    辗转难眠,突然耳畔响起了一句轻柔软语,“怎的,在想我?”

    衔女身子一僵,随即喃喃说道:“我又做梦了?”

    那声音带着轻笑响了起来,“我来陪你了,这是我答应你的。”

    第三九二章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