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改善伙食
“绣娘，你确定这玩意真的能够捕到鱼？”玉巧怀疑的看着绣娘手中长长地竹篓，“不就是几片竹子，这大冬天的真能捕到鱼？” 村长乐呵呵的抚摸着绣娘给他重新做的水烟袋，比之前他在镇上买的轻便不少，村长一拿到手，就不停地乐呵。恨不得马上回去抽上几口，到时回村，还能炫耀几下。 那得瑟的模样，好似比捡到几两银子还雀跃。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慕白我让你拿韭菜，你弄好没？”绣娘回头找慕白的身影。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小溪的方向走去，原本绣娘想弄个渔网，但是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找到能做渔网的麻绳，最后只好做几个竹篓。 “绣娘，要韭菜做啥？”慕白迷惑的问道，手中拿着绣娘让他切好的韭菜，看绣娘神神秘秘的，玉巧也好奇跟了过来。 说道用竹篓捕鱼这法子，那还是以前绣娘去农村，给姥姥做水烟袋，见农村有人，拿着几个竹篓，在竹篓里面洒上一些韭菜之类的菜渣，然后在旁晚时分，将竹篓放到小河或是小溪里边。 等到天黑过后，或是第二天早上，就去将竹篓拿回来。 那时候好奇，她也跟着学了怎么弄，没想到现在还真用上了。 “韭菜，自有用处。”绣娘神秘兮兮的笑道，不知道古代的小溪都有些啥，要是能够捞到几条鱼，那就再好不过，要不几条泥鳅也不错，给咱娘补补身子。 绣娘看着自个儿的小胳膊小腿，又瞅着沈氏苍老的模样，心底多少还是有点酸涩。 古代，带着两个娃，日子肯定不好过，沈氏那双全是老茧的手，看着绣娘就想哭，刺绣谁不爱抚那双手，沈氏为了照顾慕白和玉巧，才不到三十岁的人，看起来好似五十几岁。 “哼！”玉巧不满，伸出小手就在绣娘的腰间猛的掐了几把，过后，还不忘做个鬼脸。 “玉巧，你咋欺负绣娘。”慕白抓住玉巧作乱的手，“绣娘那身子骨都没你结实，调皮的性子啥时候能改好。” “哼！有了媳妇忘了妹，”玉巧头一扭，就不理会慕白。 绣娘抿嘴微笑，想不到玉巧竟然耍起小性子，难怪她老觉得玉巧这娃，针对她，难不成以为她抢了娘和慕白。 “绣娘该不会是吃醋了，别气，晚上绣娘给你做鱼汤吃。”绣娘揉了下玉巧的头顶，小孩子心性，啥事都写在脸上，多哄几下就好。 “你能捉到鱼吗？”玉巧歪着头，讽刺说道：“大冬天的你要是能捉到鱼，赶明儿我把我最喜欢的枣子让给你吃。” “行。”说到，众人便走到了小溪边，绣娘拿过慕白手中三个竹篓，找到溪边水藻的地方放了下去。 打开竹篓上面的盖子，接过慕白手中的韭菜，抓了一把洒了进去，然后盖上，拿出一根小绳子，把竹篓固定在小溪边。 三个竹篓前后相隔十米左右，每个竹篓里面都洒了不少韭菜，做好这一切，绣娘放下撩起的袖子。 “回去吧！晚点我们再过来。”绣娘啥都没说，抿着嘴角，乐呵呵的拉着慕白和玉巧就往回走。 “这样就行了，不用做其他的？”玉巧不断回头看着溪边的竹篓，“这样就能捕到鱼？” “到时候就知道了。”韭菜的香味是吸引鱼类的最佳香料，过几个时辰，天黑之后，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日头一落，玉巧就在绣娘的身边开始忙活。 寒冬腊月，虽说白天暖和，但是一到傍晚，露水也慢慢的凝结成霜露。 绣娘搓着双手，小嘴对着手心呵气，这鬼天气还真冷！这里又没有暖气、空调。唯一取暖的就是房间里面的土炕，沈氏忙完手头的活，开始为沈府大夫人的白鹤双面屏风配色。 绣娘在厨房忙活，慕白劈了些柴火，堆在厨房的角落，现在要是不多备些柴火，下雪，可就惨了！ 闲暇之余，慕白和村里的孩童，就会去山中捡些柴火，或是摘些野果子。要是运气好，还能捕到一两只野兔。要是多几只的话，就会平摊，每户都能沾些荤腥。 “慕白，做个火把，等下去溪边瞅瞅。”绣娘拿掉身上的围裙，在身上轻拍了几下，动作倒是做得有模有样，“我看玉巧多半也等的不耐烦了，今儿个午饭，也没多少，肚子也该饿了！” “嗯！”慕白点头，从柴火里边抽出一块细点的木块，拿了块破布缠上，然后，进去屋里头，洒了些灯油。 “玉巧，看着厨房的柴火，我和慕白出去一趟。”绣娘回头吩咐玉巧，手脚利索的将旁边的木桶，腾出一个。又从桌子上拿了些切好的韭菜。 “知道，早点回。”这会儿，玉巧也没顾得上和绣娘斗嘴。 听罢，绣娘的话，挪出条矮凳，坐在灶台旁边，不时往炉膛里面添些柴火，给大锅加些水。 屋里头的沈氏，放下手中的活，问道：“玉巧，绣娘和你哥出去了。” “刚出去，咋了！有啥事？”玉巧在屋外应和着，小胳膊慢慢的往大锅里面倒水。 “没啥事，院子里的母鸡关好没，这天冷，你别给忘记了。”沈氏在屋里吩咐着，嘴角微扬，绣娘到这家之后，慕白他们都精神了不少，她肩头的担子也轻了不少，绣娘这娃还真是她的福星。 “记着了，我去瞧一下。”玉巧应声往院子走去，她记着绣娘好像把它们都赶进小黑瓮关好了，不过娘问了，再去看下。 这边，绣娘跟在慕白的身后，朝着溪边走去。 夜晚挺冷的，绣娘不断地搓和着小手，一张小脸冻得通红。 “很冷是不，木桶让我拿着。”慕白伸手拉下绣娘头巾，接过绣娘手中的木桶，“把手放进口袋暖暖，别冻坏了。” 慕白粗糙的抓着绣娘冻得通红的小手，微蹙着眉头，把木桶圈进手臂，一只手牵着绣娘，一脚深一脚浅往溪边走去。 “到了，慕白，把木桶里边的韭菜拿出来，装些水进去。”不多时，便来到溪边。绣娘示意慕白把火把放低点，走到溪边，拿出第一个竹篓。 刚拿到手上，一股很大的力道就从竹篓里边传过来，绣娘连忙用力，将竹篓从水里边拿上来。 拿出水面，竹篓就传来滑腻的蹦跶声。绣娘眼睛瞄了竹篓一眼，知道有戏！赶紧打开上面的盖子，就看到里面有五六条野生的鲫鱼，还有一条两三斤中的草鱼，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小鱼和泥鳅。 古代很少有人吃鱼，大部分都是大户人家，才吃得起。对寻常百姓家，吃点猪rou都奢侈，只有在逢年过节，喜庆日子才能沾点荤腥。 鱼腥味重，也就大厨子才能弄好，一般人家哪顾得上这口福。 城里边赶集的时候，也会有人卖鱼，不过就算是一斤左右的都得花费一两银子，一两银子都够寻常百姓几个月的家用。谁吃得起，看着竹篓里面活蹦乱跳的鱼，绣娘十分开心。 要不是清朝律法中，禁止私下偷猎，绣娘还真想打这个注意。偷猎要是被上头的人知道了，最轻的都得三十大板，平时打只小兔子，村里边的人都遮遮掩掩，要是，她拿着鱼去集市卖，铁定出事。 所以这事最多也就瞎想一下，要真的动手做，那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慕白，把木桶挪过来，想不到竟然能捕到这么多，赶明儿，给村里边村长他们送点过去。”绣娘将竹篓倒下来，把里面的鱼全部都倒进木桶。 然后在里面又洒了些韭菜，再次将竹篓放了下去，慕白在一旁呆呆看着，显然是没想到绣娘这法子，还真的能够捕到鱼。 望着水里头那条两三斤的草鱼，眼睛都给瞪直了。 “慕白，咋的傻了，再去上面看看那两竹篓，估摸着也不会太差。”小手提着木桶，往前走去。 “绣娘，这法子你咋想的？”慕白好奇的问道，这法子为啥以前他们就没想着，村长手里边的水烟袋也是，绣娘这脑袋瓜子咋长的。 “这是秘密，以后家里的伙食，交给我处理就行了。”绣娘笑道，满意的看着另外两个竹篓，收获都很不错。 把竹篓里捕的鱼都倒了出来，又放了些韭菜进去，将竹篓放好，就往回家走。 看着木桶里面两条草鱼，十几条小鲫鱼，还有无数的小鱼和泥鳅。 绣娘拿过慕白手中的火把，让慕白提着木桶。 “回去给娘煲个鲫鱼汤，给娘补补身子。一条草鱼宰了，拿到村里边，给大家尝个鲜，小鱼和泥鳅先养着。”绣娘低声说道，算盘打得响当当的，沈家村的人，对她们很好，她自然不会忘。 “嗯！绣娘说啥，就是啥。”慕白挠了挠后脑勺，点头，绣娘把一切都打算好了，自然不用他插嘴。 绣娘这样做，让慕白心暖暖的，沈家村对他们娘三很好，绣娘这样说，慕白听着很感动。 娘为了照顾他和玉巧，身子早亏了，他一直都看在眼里，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解决，只得埋头干活，希望帮娘减轻点负担。 现在家里，多了个绣娘，见绣娘处处为他们着想，慕白心暖暖的，发誓以后一定要加倍对绣娘好。 “娘，绣娘和大哥回来了。”隔老远，就听到玉巧的叫唤声，好在沈氏一家没住在沈家村，声音大点，也没闹到别人。 “大晚上的，这娃也不收着点声音。”沈氏也放下手头的活，走了出来，见慕白和绣娘走进了院子，“好在屋子偏，闹不到别人。” “娘，我们回来了，等下煲鲫鱼汤给娘喝，慕白把木桶放好，找个大点的，省的跳出来。”绣娘放下火把，没理会玉巧那兴奋劲，拿起围巾绑好，就走进厨房，开始张罗晚饭。 “玉巧把锅洗好。”绣娘从木桶里面挑了两条大点的鲫鱼去鳞、腮和内脏，用清水洗净，然后切成几块。 从木板下面拿出二娘给的白萝卜，洗好，切成丝。把葱花和姜都弄好，装进小碗。 做好这一切，就倒出些猪油，古代油盐都很节省，平常烧菜都极少放油盐，今个儿绣娘煮鱼，也就稍微多放了些。 等大锅烧热，放了些油。油沸腾之后，先将姜放了下去，然后，将鲫鱼块放下，等到两面都呈现金黄色之后，绣娘到了三碗清水进去，然后将萝卜丝也放下一同煮。 半刻中后，将葱花洒了进去，然后加了些盐，和其他的调味，绣娘见差不多了，道：“慕白，准备碗筷，可以吃了。” “好香！”玉巧一个劲的围在绣娘身边忙活，眼珠子直直的望着锅里的鲫鱼汤，听到绣娘说能吃了，朝屋里边大喊：“娘，吃饭了。” “玉巧这娃，饿坏了。”沈氏放下手头的活，笑道：“赶明儿记得给村里边的人送些过去，让大家尝个鲜。” “记得。”绣娘点头，一边忙活着给玉巧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