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圣宠
东方晴用过中饭,小憩了一会儿,将外院送来的各样灯都检查了一遍。晚上自然没有去外边凑热闹,只在府中领着小丫头将自己亲手做的河灯放到河里,又看着人在正院中升起了几盏天灯,就回去休息了。 漪澜园内,静怡郡主则遣了身边服侍的,和东方德说悄悄话。 “今日上午,晖儿身边的小厮过来给晴姐儿送了个黄杨木嵌夜明珠的河灯。” “哦?”东方德经不住皱眉,最近是有些风言风语说宁晖对东方晴有意,但是他只当做是政敌攻讦他的借口,没成想,竟真有这事:“晴姐儿什么反应?” “晴姐儿收了,我看她的意思,像是不认识那个小厮是在晖儿身边当差的。” “这样就好,我怕传扬出去,对晴姐儿的名声不好,既无此事,一家养女百家求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听东方德的意思,竟是想要借着宁晖的名儿来成全东方晴的名声,好让东方晴高嫁:“老爷的意思,晖儿和晴姐儿不合适?”静怡郡主急问道:“先不说晖儿是我娘家的亲侄子,晖儿相貌堂堂,自小陪先太子一起读书,无论是文功武略,师从都是当世一顶一的能人,且有救驾之功,深的当今圣上宠爱,小小年纪已经官拜镇守府司......” 东方德禁不住苦笑:“我自然也觉得晖儿是好样的,只是深的盛宠未必就是好事。只从今夏进贡的冰玉石就可以看出,皇上除了赏了容嘉公主和晖儿,别的皇子和公主都没有得,公主还好说,皇上对晖儿比对皇子还好,指不定哪位皇子就会怀恨在心。” 听东方德这样一分析,静怡郡主也觉得几分道理:“照着老爷的话说,晖儿岂不是如在刀尖上走?” “圣宠过盛,就如烈火烹油,很有可能就会有油干火灭的一天。” “那我明日把晖儿叫来,让他把这镇守府的位置辞了。” 看着静怡郡主着急的样子,东方德禁不住失笑:“我说的都是有这种可能,就算是有那一天,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皇上现在正当壮年,这样的考虑,只是未雨绸缪。”东方德喝了一口茶,继续分析道:“况且我平日瞧着,皇上并不想晖儿参与到皇子夺太子之位的争斗中,否则晖儿也许早已经尚了公主?” “若是尚了公主,这前途不就?” “这就是皇上所思虑之处,以晖儿所学和现在的表现,假以时日,必是我朝的一员大将,若是尚了公主,皇上是用他还是不用?若是用了,公主就和皇子有必不可少的牵扯。若是不用,岂不是可惜?” 这些皇室之间的牵扯,静怡郡主自然知道,宁晖的事情她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听东方德这样一分析,就全明白了过来,刚把心放下。就听东方德继续说道:“但是若是容嘉公主真的不能让步,怕是皇上也会爱女心切,让晖儿尚了公主,毕竟一个未来的将军若是没了,还可以再培养,嫡公主却只有容嘉公主一个。” “我也听说了容嘉的心思,竟是真的吗?” “你也说了晖儿很优秀,入了公主的眼不是很正常。”东方德说着,话里竟有了一丝戏虐。 静怡郡主很少见他这个样子,羞红了脸,只得强撑着问道:“那晖儿和晴姐儿的事?” “那就等那小子上门提亲再说了。” ...... 中元节的第二日,东方晴就回了西山的庄子。可是刚没过几天,就收到东方德招她们回府的消息,同来的还有东方府一半的护卫和东平伯府、雨儿胡同、李尚书府的管事mama和护卫。 东方晴一边领着丫头收拾东西,一边吩咐杜鹃:“快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样火急火燎的接我们回去。竟是一夜也不让待的。” 管事mama和护卫到时刚过巳时,一路上风尘仆仆,显然是赶在最早出了城,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赶来。又直接让她们收拾东西,赶在天黑之前到京城。一切太不寻常。 不一会儿,杜鹃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小姐,奴婢问了咱们府上的詹统领,他本不想说,奴婢说是小姐要问的,他才告诉奴婢。” 杜鹃拍了一下胸口,喘了口气道:“皇上昨夜二更时分遇刺,若不是有皇子为皇上挡了一剑,皇上怕是要受伤。”
东方晴眼皮一跳,想起了宁晖说皇后娘娘找借口接了容嘉公主和二皇子回宫的话。 “替皇上挡了一剑的,可是二皇子?” “大小姐怎么知道?奴婢想着大小姐或许会问是谁,就多问了詹统领一句,替皇上挡了一剑的,正是二皇子。” “表少爷呢?一直在皇上身边,可有事?”东方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索性大家都没有注意,杜鹃歇了一口气道:“奴婢正想禀告大小姐,皇上遇刺,怕有人会对在西山行宫里避暑的皇子、公主们不利,立即就宣了各位皇子公主回宫。皇上遇刺时,表少爷也在皇上身边,还杀了两名刺客。宫中的事情一稳妥,表少爷就给老爷送了信儿,让老爷来接老夫人和小姐回盛京,怕在庄子上不安全。老爷得了信就让人通知了另外几位小姐家,正商量着怎样出城。谁知皇上寅时又下了旨意,允许三品以上的官员拿着令牌出城接回在京郊避暑的家眷。” 还能往外送信,看样子宁晖并无碍,只是皇上的圣旨一下,盛京的人怕是都知道皇上遇刺,二皇子替皇上挡箭的事。当年宁晖救驾直接升成了镇守府司,二皇子现在这样的孝心,是不是就有可能被册为太子。 但是前世的这个时候,夺嫡之争还未开始,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吗?前世自己死时,皇上还未立太子,但是总有些苗头的,当时自己满心想着给高轩生个孩子,哪还有心思管这些,东方晴绞尽脑汁,想起的还是一些模糊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