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醒来
东方晴照了照镜子，莞尔一笑。 有小丫头摆了饭上来，两人一起吃了，佟嬷嬷早已经让人把药熬好，东方晴又就着宁晖的手喝了药，这才挽了宁晖的手臂往正院里去。 娴王妃看东方晴面色红润、心愉悦，很是高兴，叮嘱了两人好多话，又吩咐宁晖今一定要陪着东方晴，这才让两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见娴王妃没有问起自己到底是因为何事晕倒，东方晴只觉得亲庆幸，吐了下小粉舌，说道：“幸亏母妃没有多问，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宁晖揉了揉头发，说道：“我告诉她你是因为服侍我累着了。” “啊？”东方晴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通红，这样的事怎么好对婆婆说的，岂不是让人笑话。 宁晖看她害羞的样子，心变的格外好，拉了东方晴的手，说道：“走，回去下棋去。” 正院内，娴王妃见宁晖和东方晴走远了，笑容还是没有收起来，吕嬷嬷见状，笑着夸赞道：“二少爷和二少真是伉俪深，一对璧人。” “是啊。”娴王妃说道：“远哥儿、晖哥儿夫妻都和睦，实在是我娴王府的一件幸事。” 吕嬷嬷说道：“您不知道，今儿二少头上的发髻儿都是二少爷亲手给挽的，照这样下去，您下一年就能抱上孙子了。” 娴王妃笑着说道：“我说这晴姐儿今的发饰怎么那样简单，挽的也不好看，本来还以为是因为她子不舒服，懒怠着弄，却原来是晖哥儿亲手挽的。真真是个玩的子。” 又吩咐吕嬷嬷：“把昨尚宫局送的石榴给他们各个院子都送去一篓子，现在的石榴正好吃，寓意也好。” 吕嬷嬷笑着应是，带了粗使的婆子去给各个院子里送石榴。 东方晴望着一篓子又大又红的石榴直皱眉，对同样站在自己边的宁晖说道：“我是不太喜欢吃这东西的，太麻烦，又要掰开来。吃了还要吐籽儿。真是麻烦。” 宁晖看着东方晴皱着眉头的样子，只觉得可，戏虐道：“我竟不知道我的小媳妇儿原来那么懒。” 东方晴被说的一恼。对宁晖嗔道：“宁晖。” 宁晖则是已经揽了东方晴的肩膀，说道：“石榴多籽儿，这是母亲想要抱孙子了，你若是一口不吃。被她老人家知道了，又要生气。我剥给你吃，多少吃一点儿。” 东方晴点头，宁晖就吩咐了装一盘子到内室里来，自己和东方晴一边说话。一边吃石榴，剩下的则是给院子里下人们都分了。 吕嬷嬷给容歆公主送了石榴，容歆公主从吕嬷嬷那知道东方晴好多了。过来看东方晴，见宁晖也在。略坐了一下就走了。 吃过中饭，宁晖又抱着东方晴睡了一觉，两个人又在上腻歪了好久，直到要吃晚饭方才起来。 白里睡多了，东方晴倒是不困，点了灯给宁晖做衣裳，那衣裳还剩下几针儿，自己赶一下就能做好。 果然在二更之前做好了，给宁晖试穿了一下，自然很是合，宁晖自是高兴，抱着东方晴转了好几圈，方才相拥着去睡了，一夜无话。 郊外的一个小山里，小小的一座尼姑庵，很是不显眼，后边的厢房里，绿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入眼处是一间干干净净的柴房，子底下是柔软的褥子，上盖着粗布棉花被子，绿果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没有死。 动了动，却是一点子力气也没有，口渴的难受，绿果下意识的喊道：“水。” 这喊声惊动了坐在窗边到一个人，那人扭过头，走到边低声问道：“你醒了？‘ 眼前的姑娘穿着紧的衣裳，脸上有一股子英气，却是自己所熟识的，绿果喉咙一紧，说道：“九，九” 此人正是九娘，因知道东方晴无事，宁晖又特意请了假陪着，九娘就出来了，想着把绿果仍在这尼姑庵里已经有两，就过来看看，她虽然在这里安排了人在这里，但是因东方晴听到绿果的事就晕了过去，可想而知，这绿果对东方晴是重要的，所以她还是自己来看看合适。 “九娘。”九娘自报家门道：“我去给你倒杯水。”九娘转倒了一杯清水，喂绿果喝下了。 绿果喝了水，这才有了些精神，问九娘道：“我那晕倒在高家门口，可是姑娘相救的？”那，她依稀记得，自己晕倒在了高家门口，像是有什么人把自己抱走了，但是到底是男是女，是谁，自己却是不知道的，一觉醒来，就在这厢房里了。 九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家二少听说你被赶了出来，特意让人在高家门口守着，救了你一命，你已经昏迷两天了，若不是二少给请了大夫，就算是救了你回来，也是一具尸体。” 绿果则是喃喃道：“你家二少？是，我们大小姐？是大小姐救了我？” 九娘点了点头，也不再理会绿果，径自开了厢房的门，喊了个小丫头端药进来。 那小丫头不过岁，却是极其稳重，端了那药丸健步如飞，却是一滴未洒，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九娘的面前，甜甜的喊：“九jiejie。” 九娘却是皱了皱眉，对那小丫头说道：“七七，不是告诉过你要懂得隐藏吗？” 七七吐了吐舌头，配着扎的高高的丫髻儿，很是可，歉意道：“我给忘了。” 九娘看她这个样子，哪里还忍心再去责备。说道：“把药端进去吧，那位jiejie醒了。” 七七应是，端了药碗往绿果边去，见绿果醒了，也很是高兴，说道：“jiejie，你总算是醒了。这两天你吃下去到药要比七七这辈子吃的药都多。现在醒了就好，对了，我就七七” 九娘早已经不耐烦。又喊道：“七七。” 七七做了个鬼脸，立刻恢复了严肃的样子，对绿果一板一眼的说道：“这是药，您快喝了吧。” 绿果抬不起子。只得就着七七的手把药喝了，说道：“谢谢。七七姑娘。” 七七好似被这句话打了鸡血似的，对绿果道：“这两都是我在照顾你，你又不会说话，我都快无聊死了。这个庵里的几个师傅都不是话多的人” 九娘在门口听了，无奈的揉了揉额头，七七排行第七十七。所以叫了七七，因着子活泼。话多，经常被罚，但是大家也都喜欢她，练习的时候很无聊，七七就成了大家的开心果儿。 这一次东方晴让自己找个人来照顾绿果，自己就想起了七七，七七虽然子顽劣，但是却也是个懂事的人，而且这丫头一听到有出去的机会，就不愿意放弃，自己这才把绿果交给了她，只是没有想到 “你若是觉得无聊，就换了别人来。”九娘说道。 七七则是忙着到了九娘的边，哭丧着脸说道：“九jiejie，不要换旁人来，七七不觉得无聊。” 九娘无奈的一笑，上前对绿果道：“既然姑娘已经醒了，那九娘就回去给二少复命了，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找七七就行。” 又对七七说道：“你好好的办事儿，若是办的好了，我给你引荐二少，说不定还能在边当差呢，若是不听话，就还回营里去。” 七七这次是认真了起来，点头如捣蒜般，说道：“嗯，七七听话。” 绿果则是喊了九娘，问道：“请问姑娘，大小姐为什么要救我？” 九娘叹了口气，也觉得绿果可怜，说道：“二少心善，或许是觉得姑娘的遭遇着实让人觉得可怜，所以才帮上姑娘一帮。对了，二少说了，等到姑娘子好利索了，姑娘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知道是东方晴救了自己，绿果的心一直无法平复，东方雪对待东方晴如何，她再清楚不过，她虽然没有帮着东方雪具体做什么，但是到底是伺候在东方雪边的，只知不报这一条，就值得东方晴在遇到自己有难的时候，也落井下石。 但是东方晴没有落井下石，而是让人救了自己，刚发现有孕的时候，就是东方晴救了自己，现在又是 “我要去给大小姐磕头，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大小姐的恩。”绿果说道。 九娘初皱了眉头，说道：“二少是想要放你自由，让你天南海北，随便想往哪里去，至于去给她磕头，就算了。” 绿果则是坚持道：“我现在孤一人能够到哪里去，以前的那个绿果已经死了，被东方雪、被高轩、被整个高家的人给害死了，现在我要重新开始生活，我想要去伺候我的恩人，伺候一辈子。” 九娘看绿果的表真挚，又说的认真执拗，想着东方晴对待绿果这件事很是重视，绿果又是在东方雪和高轩边伺候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尽量试试，到底要不要见你，还要看二少意思，但是这个世界上，想要给二少一辈子做牛做马的人大有人在，你若是真的想留在二少边，会应该把子照顾好了，我想二少不会想要一个病怏怏的奴才。” 绿果见九娘答应了，很是高兴，说道：“嗯，那就劳烦姑娘了。” 九娘“嗯”了一声，出了门。 到了晚上，九娘果然把这件事告诉了东方晴：“绿果醒了，奴婢叫了七七在那里看着，那小丫头年龄虽然小，但是却机灵，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主子有意想把那丫头放到您边来，又怕那丫头不够稳重，奴婢就先给她交代了这个差事。” “嗯。”东方晴点头，她知道这个叫“七七”的小女该儿，恐怕就是“七十七娘”了，知道他们这个组织都是习武的，问道：“那这七七姑娘的武功如何？” 九娘回禀道：“比奴婢要略逊一筹，但是寻常没有习武的威武大汉，个大汉也近不了她的。” 东方晴又点头，她边又这样一个人也好，自己平里在府中的时候，就可以让七七跟着，让九娘去给自己办事，因着文姨娘所说药的事儿不好转交他人处理，九娘平里又要守在自己的边，所以这件事到现在还没有门路。 九娘见动画放晴点头，又说道：“绿果姑娘醒了，知道是您让人救了她，很是激动，说是想要伺候您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 东方晴皱眉：“你没有对她说，让她体无大碍后随便想去哪里都可以？” 宁晖禀报道：“奴婢说了，但是她执意如此，她说，以前的自己已经死了，想要用新的自己，来伺候您。” 东方晴沉思了一下，想着绿果一个弱女子，发生了这样的事，家里肯定是回不去了，但是真的要让绿果去流浪，她又能到哪里去，怕是一出了盛京的地界儿，不是被人贩子拐走就是惹上什么跋扈子弟，到时候若是她真的沦落了，自己心中怕是更加难过，但是自己却是从未想着留绿果在边，绿果以前是东方雪的贴大丫头，众人都是识得的，若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边，不知道众人会做什么感想。 东方晴皱眉，良久，方才对九娘说道：“你去告诉绿果，若是她能够愿意摒弃所有，改头换面，让人认不住她来，就让人过来伺候吧。” 九娘应是，退了下去。 等到九娘再去小尼姑庵的时候，已经是十之后了。 因着的东方晴给了这样的要求，绿果先是一愣，随即才明白过来，自己是伺候过东方雪的，又有这样的事发生，哪里还能够再在东方晴的边伺候。 绿果思考了一下，突然微笑了一下，拿起一把剪刀朝着自己的脸而去，九娘“啊”的一声就去拦，但是到底是没有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