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走后门的下山

    这言论一听就知道跟叶小芽混久了，被近墨黑掉了，多么具有叶小芽特点啊。要是换成前一段时间，没准叶小芽还真的是挺会赞同的，但是同人不同心境啊，现在再听到这样的言论，叶小芽忽然觉得很有几分窝火，一个不小心就想到了小筑了，日子在哪不是过，但是心里总是有那么一根小小的刺，不知道该怎么去拔。

    具体怎么个不舒服法又很难说清楚，所以叶小芽只是倔强地抿着嘴不肯说话。

    飞镜叹了口气，都处了三年了，叶小芽那么一点小小的心思又怎么会猜不到呢，估计小筑的事情飞镜也是有点芥蒂的，虽然还不至于对整个山门，至少始作俑者宗建炎是逃不过被暗地愤恨的命运了，都说了小筑的人缘还是相当好的，跟飞镜关系也不错。

    既然叶小芽想知道，那就说呗，所以飞镜也就收罗着自个脑子里的资料，给她分析了分析。一等外门弟子就不用说了，反正基本上都是花钱买资历的，他们爱什么时候离开就离开，反正给要给钱，没人管他们。但像小筑这种还在外门的三等穷人，差不多算是卖身性质了，所以还真没有在十年前提前离开的，毕竟景东说的很有道理，山下贫穷又多灾，日子当然不如山上舒服，一般人都是拼命想往山上挤的，托关系走后门赖着老死在山上的不少，自动提前下山还真没有前例。

    比较麻烦的就是比如飞镜比如叶小芽这种内门弟子，因为正式拜师就算是一个信号，一个可以学高深道术的信号，这年头还没有所谓的那种天下大同的分享思想，一个好的道术那可是被各个门派当国宝一样供奉着的，绝对的隐秘隐私。所以有资格学这么道术的内门弟子，签的可都是终身买断制度，生是道门的人，死是道门的鬼，基本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最后，为了不引起叶小芽发反弹，飞镜还是在黑暗中给了她一点希望的，“其实以前好像也有内门弟子离开山门的情况。”

    “然后呢，幸福大结局么？”

    飞镜以一种善良慈悲，毫不带烟火气息的眼神望了叶小芽一眼，害的这天真的娃很听话地附耳上去了，就听到一个幽怨的声音说，“被当成了叛徒追杀，没多久，就被切成了碎片带回来了。”

    狠狠一个哆嗦，叶小芽被吓到的小心肝剧烈地跳动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但是之后卖身终身制的这一个残酷事实直接把叶小芽打击地做失意前驱体状，石化灰化粉尘化，很久都恢复不过来。

    好歹飞镜同学还是很有点良心的，看着叶小芽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可怜，不忍心了，终于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我帮你跟师父说一下，过几天跟我一起下山，就当出去玩几天吧。”

    于是在玉隐山第一届道术比赛大会如火如荼展开的同时，叶小芽正跟着飞镜做着出门旅游的前期准备工作。

    除了衣服干粮牙刷毛巾之外，在出门前，叶小芽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那就是跟成老头告别。

    其实跟成老头之间的关系还真的挺难描述的。说是朋友吧，这两只光从年龄上来说，就差了好多，做祖孙也还勉强了，而且事实上关系并不融洽，三天两头的吵架闹别扭。要说是敌人吧，在一块一混就是一整天，对着一株草一棵树都能唧唧歪歪地聊上两个小时，别的人根本插不上嘴。要是真的仔细算的话，估计只能以合作伙伴来形容了，志向是想同（以农夫山泉有点田为奋斗目标），爱好是相近的（成老头是种植稀罕品种，叶小芽是致力在这异世界重现自个喜欢的植物水果，顺便为以后生活打下坚实的经济基础），所以尽管有分歧，但是大部分时间的相处还算友爱。

    所以要出远门了（叶小芽这娃地理没学好，搞不清楚所谓的玉溪县究竟在哪里，反正是近不了），叶小芽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跟成老头告诉一声的，别到时候他一个人弄出啥好东西给独吞了。

    三年的时间，对于成老头来说，似乎就跟静止样，啥变化都没有，头发还是那样的头发，老脸还是那样的老脸，虽然没有年轻，同样也没有更苍老的迹象，这其中的原因，叶小芽总觉得是因为成老头已经老的不能再老了，这就跟一幅已经画满涂鸦的纸一样，因为实在画的太满，再添上几道皱纹也淹没在各种颜料中央，看不出来了。

    同样没有变化的，还是成老头不被待见的奇差人缘啊，分的地还是最差的，房子还是最破的，村民给的脸色都还是以白眼为主。叶小芽感叹啊，这老头还真的是个神人啊，就算是叶小芽这样不被广大人民群众待见的妖魔之子，小心翼翼地在村子角落里来角落里去，也混上了个脸熟，慢慢的没有了石头烂菜叶的招待，最后直接被无视了，也算的上是一个伟大的进步了。

    当被村民无视的叶小芽骑着更被无视的叶艾草跑到成老头的房子的时候，居然没发现这已经老的巍巍颤颤的老头又到处乱跑没在自个家里呆着。

    蹲成老头家里无聊地磨了下地板，叶小芽决定了还是先去成老头的地头看看，那老头还是很喜欢在那种荒凉寒冷的地方呆着的。结果，在田地里也没有看到成老头的身影，这一回叶小芽还真的奇怪了，成老头的社会关系一向简单，平常除了家就是地里面跑，叶小芽还真没有见过他出现在其他地方过。

    成老头究竟去了哪里呢，叶小芽很无趣地在附近逛了逛，忽然感觉有啥奇怪的声音从树丛后面发出来，好奇地钻进去一看，成老头正好好地蹲在那。

    “在这里干嘛，当雪人啊？”刚才那一瞬间似乎是觉得眼睛花了一花，像是有团黑影光速飞过一样，仔细看，却只能看到成老头孤零零地一个蹲着，只不过白色的雪地上有两个浅浅的脚印子，顽固地向着叶小芽证明自个的存在。

    PS:今天周末，早上出去逛了下超市，结果回来就到现在了，今天的更新迟到了，抱歉，不过总是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