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爱的告白
月色朦胧，今天的夜色云淡风清，看来明天的天气不错。黄萧带着小锁儿徒步来到慈宁宫，很高兴地看到这里没有任何闲杂人等，慈安只留下宫女腊梅在一旁伺候。 “母后！”头一次，黄萧没有下跪，以前慈安是自己的母后，自己给她下跪没有什么不妥，但现在黄萧已经把慈安当成自己的一个女人，男人没有给女人下跪的道理。 慈安并不怪罪，也或许她内心深处本就如此期盼着。 “皇儿，看你累得都出汗了，腊梅，服侍皇上洗浴。”慈安的脸有些晕红，不只是因为穿得太多，还是因为害羞，灯下看来格外动人。 黄萧洗了手，不经意道：“朕有事要和母后商量，腊梅和小锁儿先退下吧。” 慈安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脸更红了，头也垂了下来，像是有些不胜负荷。 “母后！”黄萧握住了慈安的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慈安有些慌张，说道：“皇上，不要这样！”说着就要抽出手去，却被黄萧死死握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慈安的眼圈蓦地红了，委屈道：“连皇上也来欺负母后，母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黄萧本不知从何说起，闻言更是不肯松手，并且变本加厉不顾慈安挣扎，将其搂入怀里，动情说道：“母后，朕知道皇阿玛没有珍惜你，让你独守空房多年，空自慨叹百花凋落悟雨悲秋，平白错过了大好韶光。母后，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决不让你继续蹉跎下去！”黄萧的话带着诚挚的决心，说的深情款款，偏偏又说中了慈安的痛处。她并不是一个yin荡的女人，可只要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rou的女人，就一定会需要有一个男人的疼爱，有男人疼爱的女人生命才算得上圆满，何况，慈安没有一儿半女，膝下凄凉难奈，更是不堪。 “皇儿，母后应该怎么办”慈安既困惑又不安，一方面她深知廉耻，知道这样做天理难容，但另一方面她又无法舍却那男性的抚慰，无法割舍那偷情的动人滋味。 “母后，你听我说。”黄萧强迫慈安面对着自己，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才说道，“母后，我没有办法给你完整的一颗心，这是我的错，但这并不代表我给你的爱就是虚假的。母后，我尊敬你，敬爱你，如今在这份爱里又有了怜惜，有了不舍。我也曾经告诉自己当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我失败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回想以往，我才知道，原来从很久以前，我对母后的感情便已经不单纯了。母后，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相信我，一定会带给你快乐和幸福。” 慈安听了这长长的一段话，她从没听过这么动听的话，就像是在做梦，人世间真的有这么动听的语言么？整个人就像是飘飘欲飞，像是要飞到天上去了。 “我是在做梦么？“慈安像个小女孩似的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地说道，”皇上，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梦里？“ ”疼吗？“黄萧制止了慈安虐待自己的那只手，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口气，就好像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一件宝物。 慈安突然泪流满面，她想起自己过去所作的一些事，突然很不安，她害怕有一天当真相大白的时候，自己会被弃如敝屣。 ”母后。“黄萧将慈安紧紧搂住，他虽然不知道慈安为什么会突然哭得如此凄惨，但女人本来就是一种感情格外丰富的动物，所以也不以为意。 这一顿饭吃的柔情无限，黄萧虽略略有些不安，但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母后，也就渐渐放开胸怀。人生在世，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太过于清醒地好，这既然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校园，自己既然能给更多的人带来幸福，为何还要拘泥于未来的道德观念。但另一方面，黄萧也清楚地知道，女人如果太多，势必会造成悲剧的后果，而且自己心里也没有太多的地方容纳更多的人。 ”母后，只要你说一句不让我走，今天我就留下。“ 慈安用手堵住黄萧的嘴，摇摇头，凄然说道：”不，皇上，你现在还不能留在这里，传出去恐怕会伤害皇上的名声！“ ”母后，那你……“ ”我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原以为今生今世都得不到男人的喜爱，注定要孤苦一生伶仃一世。今天能得到皇上的这几句话，今生别无所求。“慈安说得恳切，亮闪闪的眼睛里转动着幸福的泪花，”蒲柳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只希望皇上不要将母后忘到脑后，能时常来慈宁宫看看，余愿足矣！“ 黄萧不忍心看到慈安如此自苦，但此时此刻公然留在慈宁宫确然不妥，以后还得另想办法才行，无论如何不能败坏了母后的名节。 依依不舍离开慈宁宫，黄萧对月惘然，情之一物，难解难分，自己是否也沦落成一个见异思迁的花心萝卜了呢？黄萧想不出应该怎样为自己辩解，但要让他将一个已经和他发生关系的女人置之不理，他做不到。 ”皇上，咱们去哪？“小锁儿见主子徘徊不已，一时心急，所以发问。 刚刚才拥抱了一个对自己情深一片的女人，黄萧不想去破坏这种美妙感，这么快就去找另外一个。想了一下，就说道：”咱们去兰园。“这几天都没时间和额娘好好说几句话，不如就趁此机会，和额娘好好聊一聊。” 慈禧因为久住冷宫，身子还没有调理好，所以一天之中倒有半天的功夫躺在床上，因为鸦片都被内务府的人克扣下了，慈禧当年的鸦片瘾已经不药而愈，也算是因祸得福。竟日无聊，慈禧喜欢上了听戏。好在安德海有一副还算不错的嗓子，知道主子喜欢，就特意学了些时新的曲子，有空的时候就唱上几嗓子，好博主子的欢喜。 这一日安德海唱了几段，慈禧听得累了，斜倚在床上闭目养神。忽听得安德海给皇上请安的声音，一高兴疲惫之色一扫而空，这几年母子间交流的少，不知不觉有些生疏了，怕打搅皇上处理国事，自己身体又欠安，也就不好意思嘱咐皇上经常来。此刻皇上自己来了，当真高兴。 黄萧正要进门，正好看见园子里一个老太监正在花荫下修剪，不禁有些奇怪，随口问道：“安德海，那老公公是什么人？为什么从来都没见过？“ 安德海望了一眼，回道：”回万岁爷，兰园的兰花需要专人照顾，原先的那个宫人不在了，内务府派来了这个老太监。老是老了点，这养花的手艺倒是一绝。“ 黄萧举目四顾，见兰花果真生机盎然，确实比以往还要出色，也就不再计较，而且他也不可能认识宫里的每一个人。 那老太监大概眼聋耳花，好像根本就没看到皇上进来，自顾自怡然自得地剪花，旁若无人，眼里只有他的花草。等到所有人都进去，老太监抬起头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