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湘军水师
曾国藩的奏章终于到了，这位耿介的老先生在奏折里痛骂自己的得意大将萧浮泗，但最终还是给他开脱，请求免罪。而官文的旁敲侧击也起到了效果，曾国藩已经答应裁撤湘军，虽然字里行间不乏有负气的成分。 奕忻道：“皇上，裁撤之事不知应交何人负责？” 黄萧对此早有主意，道：“湘军是曾国藩一手带出来的，如今还应交给他自己负责，也免得他以后心生怨气，也免得湘军哗变，此一举两得。” 奕忻接着问道：“那皇上的意思是将湘军全部裁撤，还是只裁冗余，留其精锐？” 黄萧也曾为此烦恼，要将湘军全部裁撤，则大清少一虎狼之师，尤其是曾国荃的部队，近几年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让敌人闻风丧胆。这还没什么，要说起精锐之师，虎啸营经过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规模壮大，不会比曾国荃的部队弱。黄萧心疼的是湘军水师，经过曾国藩十余年的苦心经营，湘军水师已经是大清国最好的一支水师，而且他们还拥有彭玉麟这样出色的统帅，在与太平军多次较量中，从未尝败绩，可以说是一支无敌之师。 “六叔的意思是……”黄萧沉吟着，等奕忻主动回答 奕忻道：“微臣不敢，臣只是以为全部裁撤湘军不妥，理由有二。其一，狡兔死走狗烹，为人将相者虽无可奈何却未免心冷，而且曾氏如今贵为三公，劳苦功高未免有震主之嫌。古往今来这样的大功臣能得一善终者屈指可数，曾国藩怕也存着这样的心思，于国于朝廷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让他保留一部分兵权，可以让他放宽胸怀，从而一心为陛下分忧解难，也可以让依然执掌兵权的李鸿章、左宗棠放心，否则不免有伤同类；其二，湘军水师经过彭玉麟的十年苦功，已经成为长江上的无敌之师，只要稍加改良，就可以成为海上的一支劲旅。如果就这么一体裁撤，恐怕……” 奕忻的话没有说下去，但黄萧早已明白他的意思，奕忻说得没错，是应该给曾国藩留下点什么，而且湘军水师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六叔，传旨给曾国藩，湘军水师可不必裁撤，但必须要改制，由彭玉麟任水师提督，曾国藩署任两江总督，水师仍由其管辖。另外湘军裁撤，如有人胆敢趁乱作反，一概格杀勿论！另外，命彭玉麟立即来京，同时传旨给李鸿章，朕要跟他要一个人。”黄萧打定主意，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不知皇上要的是谁？”奕忻一头雾水，不知道皇上突出此言有何用意。 “六叔不必管，如果李鸿章猜不出朕要的是哪一个，那是朕看错了他。而且要是说的太明白，如果李鸿章舍不得，岂不是没了退路？” 此言一出，奕忻心中雪亮，皇上这是要李鸿章的心头rou，淮军里的第一勇将刘铭传。自己不便于多说什么，只希望李鸿章能够揣摩圣意，痛痛快快让刘铭传进京。 自从姐妹团聚之后，绛雪轩中就一扫往日的冷清，变得温馨和谐。凤雅每日除了教meimei读书习字，就是捻针刺绣，除非必要，决不踏出绛雪轩一步。meimei已经安全，也无需为父亲再做那些违背良心的事情，但无论如何凤秀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要凤雅站出来将凤秀所作的一切公诸于众，她是无法办到的，也因此，对皇上，凤雅既感激又抱歉。 “jiejie，你是皇上的妃子么？“小幽将今天新学的字写完一百遍，亲热地揽着jiejie的脖子，甜甜问道。 凤雅笑问：”你丫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长大了，我也要做皇上的妃子。“小幽平庸的小脸上很是坚决，认真的样子让人喷饭。 “你才多大，就想要嫁人？“凤雅一刮meimei的鼻头，宠溺地说道，”好，等小幽长大了，也嫁给皇上做妃子。“ “哦，谁要嫁给朕？“黄萧听到了姐妹俩的悄悄话，有些忍俊不禁，看来自己的魅力还不小，这么一丁丁点大的小女孩都被自己迷住了，”小幽，是你要给朕作妃子么？为什么？“ 小幽一本正经道：“因为嫁给皇上，就可以和jiejie永远在一起呀！“ 黄萧差点受伤的晕倒，原来自己是老孔雀开屏，狠狠地自作多情了一把。人家是姐妹情深，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魅力大。 “皇上您到绛雪轩来，有事吗？”凤雅有些忐忑，毕竟第一次皇上来的时候，自己确实图谋不轨，试图给皇上喂食春药，皇上不会是来问罪的吧？又或者父亲东窗事发，总之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了这层想法，凤雅的脸有些苍白。 “jiejie，你不舒服么？”小幽眼尖，很快就发现jiejie的不对劲。 黄萧心思灵透，很快就明白其中的关键，冲小幽笑道：“你jiejie是怕朕把你拐跑，担心来着。” “jiejie不要担心。”小幽信以为真，揽着jiejie的腰，撒娇道，“小幽是谁也怪不跑的，小幽只要jiejie。” “那朕呢？”黄萧捧心做受伤状，“可怜兮兮”问道。 “小幽也要皇上，jiejie、皇上还有小幽，我们永远都不分开。”清脆的声音回响，绛雪轩中充满了欢声笑语，寂寞的冷清一去不复返了。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黄萧震惊于凤雅的博学多才，几乎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经史子集无所不晓，真真是一个女博士。 夜深了，小锁儿进来，附在黄萧耳边悄声道：“皇上，刚才容皇贵妃派人来请陛下过去，皇上您……？”小锁儿见皇上和静妃言谈甚欢，不敢确定皇上是否要留下，所以才有此一问。 黄萧闻言一惊，看看窗外，才知道夜已沉沉，天色不早了。站起身来，笑道：“小幽，朕改天再来看你，要乖乖听jiejie的话哦。” 凤雅见黄萧走出去的背影，莫名的失落感让她有些沮丧，他还是走了，难道自己就一点点地吸引力也没有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凤雅竟真心盼着皇上能留下来，不要走。 黄萧问道：“怎么样，今天宫里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原来从珍儿遇刺那天起，黄萧已经在各宫安插了密探，而每天的黄昏，小锁儿就负责去把情报汇总，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小锁儿道：“除了宫里新来了几个太监，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过，倒是有一件趣事。” “什么事？”黄萧来了兴致，皇宫里的事很少有能称之为有趣的。 “听说，今天晌午的时候，敬事房的李公公和母后皇太后身边的胡公公有些不愉快，可奇怪的是，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小锁儿一五一十道，要知道这两位公公都属于紫禁城里边的大红人，尤其是掌管敬事房的李公公，那可是个绝对的肥差。 黄萧道：“新来的太监都查过了吗？” “查过了，全都手续齐全，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黄萧却不放心，到了21世纪，别说是手续，就是大学毕业证、结婚证这样的东西都能伪造，可见手续这种东西也不会多么可靠。 “那几个小太监都分派在什么地方？” 小锁儿道：“一共六个小太监，两个去了御膳房，两个留在御书房，一个留在敬事房，一个给了母后皇太后。” “那去慈宁宫的那个小太监叫什么名字？” “叫李莲英，身家清白，想是因为受不了穷困落魄的生活，所以干脆就净身入宫了。应该不会有问题，是兵部的人做的担保。”小锁儿办事仔细，早知道皇上会问，所以一早就都了解过了。 “李莲英？”黄萧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这才记起自己竟然忘了中国历史上还有这么一个大太监，只是怎么跑到慈宁宫？按照史书来说，李莲英是额娘的贴身太监才对。 黄萧还待询问，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跑过来，请了安，不是别人，却正是李莲英，只是不知道他跑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