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献艺
众人隐约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一时被挑起兴致，好奇的不得了，纷纷怂恿起来。 无奈中，东煌慎暄让简姑娘带着素素下去更衣妆扮，而另一边，皇子羽和东煌慎暄拉着陆训猛灌数杯，对他插科打诨十分不满。 周行素前世十六岁进入中央情报局，在成为一名特工之前，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红二代。她出身顶层家庭，爷爷是开国元勋，父亲是政界高官，母亲是军乐团的著名艺术家，所以她从小受到不少艺术薰陶，舞蹈班、声乐班上了不少，拜了名师教导，十三岁的时候更是进入少儿文艺团去外国演出过。 她于十五岁那年赴中东做义工，却意外与三名务工人员一起，被当地的武装分子被绑架。那次国际事件中，中央开启一切外交援助，并派出特工援救。但在特工抵达时，却发现周行素凭借异于常人的机智，带着其余几人从犯罪分子手中逃了出来。 就是这一次事件，引起了她爷爷的高度重视。 之后，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家人给了增加了许多武术防身课，散打、跆拳道、武术、击剑、射击，各种各样的学了不少。 大概是她有舞蹈的底子，身体协调性和柔韧性十分好，力量也不差，学起武术十分迅速，让老师们连连夸赞，直说她是天才。这一切都让她的爷爷看在眼中，直到她十六岁，被特招进入中央情报局，开始特训，成长为一名超级特工。 回想起过往，素素有种庄周梦蝶的幻觉，不知她到底是方小七还是周行素。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走在前面的简姑娘听到了，回头说道：“不要担心，跳不好也没人说你的。定北世子也是胡闹，你身上带伤呢，偏这样为难人。” 素素浅浅一笑说：“没事，我只是好久没练过了。” 真的好久没练过了，十多年呵…… 因素素以前参加的文艺团主要是从事外交活动，所以恰恰学了不少古典舞蹈，虽与华夏帝国不尽相同，但即使不一样，只要跳的好看，也无人会怪罪。 这一次，素素打算跳古典六小舞中的羽舞，手部动作少一点，对她的伤势不会有太大牵动，主要是腰臀和腿的动作。 同简姑娘说了之后，简姑娘一方面派人帮她挑合适的衣服，一方面挑出七名舞姬给她伴舞，并安排配乐等事。 这节目准备的仓促，简姑娘十分担心效果，但好在是私底下的聚会，她与在场众人都有交情，也不怕砸了她歌舞坊的牌子。 待她忙了一圈回到素素跟前，她惊讶的发现，这个貌似不起眼的小女奴，一经打扮，就如重见天日的金子一般耀耀生辉。 她是性情中人，看着素素，不禁悲从中来，叹道：“我可怜的meimei，若你生在方家太平之日，必定有所作为，偏可怜见的遇上大难，没了奴籍，就这么被糟蹋了！” 素素微微有些不适宜她的热情和充沛的感情，尴尬的没有接话，只是整理了一下手中执的两根长羽，说：“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我们前面去吧。” 看着精灵仙子一般的女孩儿，简姑娘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她的舞技如何。 带到前场，众人已经酒过三巡，正在闲聊，见到素素，俱是眼前一亮——女孩儿虽小，却已颇有姿色。东煌慎暄也有些恍然，不为她妆扮过后的娇容，而是因为这时的素素与他平日里见到的冷淡漠然的小护卫，气质上实在不似同一个人。 丝竹声起，舞姬入场。素素认真的跳着，虽然她的舞与伴舞的舞姬不太一样，甚至有些不搭调，但众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东煌慎暄不知道这个女孩在她仅有的八年时间里，是如何练武、练舞两不误的；太子祺惊叹于看到了素素新的一面；秦尔冬对她的兴趣更为浓厚了；连一旁的简姑娘，都忍不住起了心思，想要把这个女孩儿收为弟子。 素素这支舞中，用了很多现代的动作，放在时下众人的眼中，颇有些大胆。一曲完毕，素素谢场，众人尚有些发呆，直到陆训颇为尴尬的说：“咳……难怪太子殿下执着于启用方家女奴，想来这次外事活动，会为我大华夏争脸了。” 众人三三两两的附和起来，东煌慎暄的目光尚停留在素素身上，忽的皱下眉头站起，声音饱含怒气的喊道：“小七，给我回来。” 大家不知他为何突然发怒，这时太子祺也站了起来，担忧的说：“不好，伤口出血了。” 鲜红的血渍从肩头晕染开，在烛光下渐渐变的触目。 东煌慎暄狠狠的剜了陆训一眼，带着素素走了。 廉贞在旁还嫌场面不够精彩，调笑的说：“你们看到没有，慎暄竟然因为这个小女奴对阿训发怒了，啧啧，这可不得了哇，你们谁见过慎暄这样？” 的确，谁都没见过东煌慎暄因为女子失态，更别说是一个小女奴了！一时间，秦尔冬发愁了，简姑娘烦恼了，太子祺若有所思起来了…… 东煌慎暄怒气冲冲的带着素素回去，路上冷笑道：“你的命是我买回来的，我等着你为我效命，可不是要你这样践踏。” 素素有些不知所以然，只好一言不发的跟着他。 回到小院，雾舟取来金创药，素素准备接过，却被东煌慎暄拿走，并让雾舟退了下去。 “过来。”东煌慎暄声音不悦的说道。 素素走了过去，东煌慎暄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纠结，等了一会儿，他才说：“坐下，我给你上药。” 素素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会受到这样的优待。她思忖了一下，没有拒绝，坐到了他的身边。如果东煌慎暄愿意对她好，就说明她得到了东煌慎暄的欢心和信任，这正是她所求。 显然东煌慎暄真的很少跟女子接触，此时才把素素当女孩儿看，心下有点紧张，解开她肩头的衣袖时，素素甚至感受到了他的微微颤抖。 卸下一支胳膊的衣袖，东煌慎暄看到了她的伤势，白皙的皮肤上，伤口如兽嘴一般狰狞。他眉头皱的紧紧的，说：“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素素的肩膀先是被洞穿力极强的夺魄箭所伤，后来又与宗平打了一架，身上用了力，把伤口撕裂了，现在才止血不久，又牵动流血，看起来格外可怖。 东煌慎暄替她处理着伤口，突然说道：“你要想为方家报仇、重新光耀门楣，首先得保证自己活着，你为了那虚无的一两句话，就这样不顾自己，以后能做什么大事？” 他想必是误会素素因为方家的名誉而赌气，所以要跳这支舞。 素素不解释，东煌慎暄能够这样理解更好，认为她为了方家可以牺牲一切，认为他因为可以替她报仇就能够掌控她的一切，就让他一直这么认为下去吧。 “是，小七知错了，以后谨记六少爷的教导。” 处理完伤口，东煌慎暄拉起她肩头的衣服，一手搁在她另外一个无伤的肩头，忽觉得她单薄的能够一把捏碎，心里忽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他急忙将手拿开，背过身说：“下去吧。” 素素整理好衣襟，站起来悄无声息退下。东煌慎暄察觉到她离开之后，才回过身舒了口气，莫名的，他刚刚会觉得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