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制酸梅汤
在炎炎烈日之下奔波了一整天,终于回来了,赶紧上文~~~ **************************** 白氏听文氏讲了易安之的计划,对他的意图也是不解,而且也觉得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即便是早有了这样的打算,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倒不是不相信易安之。 李珊原本也盘算着出了月子,便着手准备再把品香坊开起来,被易安之横里插了这么一扛子,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抱着孩子来过两回,文氏也只能让她耐心的等上几日再说。 只是在三人意料之外的,本应该着急的易安之却半点儿着急的样子都没表现出来,一直不曾让人来催问过,这下子三人更猜不透他的意图了。 留兰反而保持了旁观者的淡定,这事儿在她看来,十有八九是成了。文氏白氏虽然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但已经开始做搬家的准备,时不时的讨论一些细节,针对搬家后可能会遗留的问题商量对策。 搬家的事虽然还没有明着说,但文氏白氏商量的时候也没避着几个小的,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几个人对这件事的反应也各有不同。 留兰当然是乐见其成,跃跃欲试地准备向她的理想迈出一大步,并且已经着手制定计划,意图大展手脚,抢占绝对的主动权。 文清的情绪却有些低落,虽然她也没说什么,但会在做绣活的时候茫然出神,在留兰看来已经是很严重了,感觉她好像有什么心事,问她,却又只是笑笑说没什么,只不过在这里住习惯了,有些不舍。 文泽留白则根本没把这事儿当事儿,照旧是吃饱饭一抹嘴就蹿,跟着梁怀谷在已经枝叶繁茂的果园子里瞎折腾。文氏白氏觉着他俩很快就被送进学堂了,也由着他们闹,当是最后的快乐童年了。 留白也还罢了,毕竟年纪还小,留兰每日里看着文泽没心没肺的样子,总有种无力感,越觉得让他正儿八经的跟着先生读几年书是非常好的决定,否则一直让他这么小白下去,前途堪忧啊。 但留兰也笃定,文氏百分之二百不会让他继续小白下去,而且文泽虽然小事上装傻充愣,大事上可从来不含糊,前阵子摘梅果的事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有了梁怀谷的精心照料,今年的梅果产量明显比去年高。而且在去年的经验指导下,留兰适时地安排了采摘,并做好了统筹安排,具体实施便由文泽总负责。 文泽严格按照留兰的指令,将他平日里的玩伴组织起来,组建了一支采摘队伍,并进行了细致的分工安排。每两个人一组,每组负责一棵树,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交替作业,保质保量的采摘梅果。工钱按篮子计算,每篮四文,两人各两文,工作结束,每人再奖励一把竹剑,乐的一帮身量都大过文泽的小子将他视为了老大。 当然工钱是文氏赞助的,她开始只当是主意是文泽出的,一百多文工钱当是鼓励他,又省了她和白氏的工夫。后来知道了,才戳着留兰的额头一顿笑骂。 竹剑是梁恩民友情提供的,他的手艺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比起他爹梁怀全的扎实稳重,手艺精湛,他更偏向于捣鼓新奇的东西,留兰偶尔能给他一些好的想法,他对留兰自然也是有求必应。 资源的有效整合,已经在留兰的脑子里生根,发芽,只等着假以时日,茁壮成长了。 有了去年的经验,留兰在处理梅果的时候也有了条理。去年腌制的话梅和熏制的乌梅品相、口感都和记忆里差不多,但所费的时日太久,尤其是乌梅,刚熏上的时候还能隔几日看一下,后来都忘到脑后了。梅果脯虽然好吃,与话梅和乌梅相比,保存的时日又短一些。 留兰做话梅和乌梅,并不是贪吃,而是另有打算。去年的梅果分了些鲜果子,又分着做了梅果脯、梅子酱和梅子酒,做成话梅和乌梅的都不到三分之一。做好之后文氏也没拿去卖,只分了一些给了李珊和几家亲近些的村邻,剩下的好好留起来,给留兰几个当零嘴吃了。今年留兰不打算做梅果脯了,只拣出果皮受伤的做成了梅子酱,其余的一分为二,仍然做话梅和乌梅。 话梅依然是按老法子腌制后自然晾晒,乌梅留兰决定试一下她印象中的法子。挑着两斤个头差不多的鲜梅果在文氏的烘房里做实验,反复烘烤至梅果rou起了皱缩,可颜色却不是黑色,失望之下打算换回原来的法子,可是没想到放置了三四天,颜色竟然又变黑了。兴奋过后,又将剩下的梅果做成了乌梅。当然是费了不少功夫,连续七八天都没能好好睡觉,还在翻动梅果的时候把手烫伤了,好在文氏白氏惦念着搬家的事,文清心不在焉,由着她折腾。 拈着一颗颗品相、口感都属上佳的乌梅,留兰意犹未尽,看着天上热情似火的太阳,狡猾的笑了笑,又开始折腾起来。 去年切片晒干后存下的红果干还有一些,冰糖也是现成的,以前做的时候还会从外公的药柜里捏一小撮甘草,如今原料不足,也不妨碍口味。乌梅和红果干洗净了先泡一会儿,然后加水,上火,煮煮煮煮煮! “大热天的,你窝在厨房里干啥?”文清终于发现留兰转移了战场。 留兰故作神秘的眨眨眼,“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文清嗔她一眼,不等再说什么,文泽一头扎了进来,“姐,这么早就做饭啊?” “哪里是做饭,你除了吃,还会干什么?”文清没好气的推开他,拉过跟在他身后的留白帮他擦汗,“这么热的天,你还带着留白瞎跑,我看你是皮又痒痒了。” 文泽嘿嘿傻笑,端着凉开水猛灌一气,大叫一声:“爽!” 留兰眼睛一亮,“还有更爽的呢,快,去河里抬桶水来。” “抬水干嘛,水缸里不是还有水吗?” 文泽抽抽鼻子,觉得香气特殊,伸手去掀锅盖,被留兰毫不留情的拍掉,“哎呀,让你去你就去嘛,锅里边可是好东西,你不去就不给你吃了。” 文泽一听说有好吃的,出门捞了只水桶,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留白也想跟着,被文清拉住了,端了凉开水给他喝。 “留着点儿肚子,一会儿有好喝的。”留兰拍拍留白的小肚皮。 “刚才你说是好吃的。”留白护着自个儿的小肚皮,大眼睛转呀转的,并不像文泽,整一个吃货,一听见有好吃的就没了原则。 留兰毫不客气的唾弃他,却忘了自个儿也是吃货一枚,拎过一只白瓷水壶,掰着留白的小脑袋向后转,“去,刷干净。” “哦。”留白乖乖从命。 留兰满足的眯上了眼睛:有哥哥打水,有弟弟刷水壶,这日子过的,舒坦啊。 等留兰的美味出锅,文泽也回来了,水桶里也装满了水,只不过是拎在梁怀谷手里的。 留兰将装了“美味”的水壶浸在冰凉的河水里,小心的拎着防止凉水倒灌进壶里,又吩咐文泽拿了几只碗摆在栀子树下的桌子上。 “你故弄什么玄虚?还不快让我们看看!”文清对水壶里的美味存有怀疑态度,实在不怪她,这还是留兰第一次亲自动手,以前她都是动动嘴让别人忙活的说。 “马上就好。想品尝美味,就得有耐心啊!”留兰提出水罐,伸手摸了摸外壁,虽然不怎么满意,但也勉强可以了,“好了,来,尝一尝。” 琥珀色的液体倒进碗里,文泽迫不及待地端起来喝了一口,忍不住裂开了嘴,“呀!酸的!” 文清听说是酸的,怀疑的神色更明显了,也端起来尝了一小口,接着又一小口,再一大口,“嗯,是有些酸,但也带着甜味儿,还蛮好喝的。” 留白也尝了尝,酸得皱了皱眉,但还是把一整碗都喝了,“酸酸的,凉凉的,比绿豆汤好喝。” 留兰狗腿的端起一碗递到一直很淡定的梁怀谷面前,“谷子哥,你尝尝。” 梁怀谷用的是一饮而尽的方式,一仰脖子,一碗下肚,只给了两个字:“好喝!” 留兰却感觉他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全不知滋味,但初次实验能得到一致好评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也尝了尝,虽然与以前的口感有些差距,但总起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是冰镇的就堪称完美了。 早知道去年冬天存下点儿冰啊,初次穿越经验不足,没能做到未雨绸缪,日后谨记改进。 “这到底是什么?你用梅子做的?”几个人属文清聪明心细有经验。 “对!”留兰用力点头送上赞许的目光。 “怎么还有红果子呢?”文泽头回观察仔细,“梅子本来就酸,你还加红果子,那不是更酸了,不加好。” 倒是中肯的意见,可惜,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加红果子就不是这个味儿了,还可以加甘草、桂花、陈皮、薄荷,都不是一样的味儿。”留兰摇头晃脑的说着,自己先回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