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无心之言
事情的经过赵芸也大致了解了，仔细想了一下，小男孩说的事情，要解决并不难，主要是要治标治本，还是有些麻烦的。 “你叫什么。” 赵芸问道。 “我，我没有名字，村里面的都叫我狗蛋。”狗蛋始终和赵芸她们保持一段距离，生怕自己身上的脏乱会让赵芸不高兴。 狗蛋带着赵芸来到居住的小村庄，村庄很小，也就二十户人家，还不足五十人的小村庄，更多的是女人和小孩还有老人，那些年轻人完全没有看到。 赵芸找了个老人问道“老人家，请问下，为何这村子里没有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哪里还有什么年轻人噢，全都被抓去当壮丁了。”老人说话声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力。 “抓去当壮丁？”这就和狗蛋说的有些不同了，狗蛋说他的父母被杀了，可老人却说是抓去当壮丁，这里面到底谁在说谎呢。 “才不是，抓去的人都死了，都死了。”狗蛋来到老人面前咆哮道“都死了，娘为了让我离开，也死了，也死了。” 老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死了吗，死了吗。死了又如何，活着又能如何，我们不过是卑微的人，命能值多少，死了就死了吧。” 老人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很痛，很痛，谁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人父母谁不想看着子女健康快乐，不想看着他们成家立业，不想盼着他们回来团聚？ 狗蛋带赵芸来这个村庄，主要还是要把他看到的一切说给村里的人听，他和他娘亲所见到的那一幕，就因为那一幕，才会惹来他娘亲的死，更加惹祸上身。 赵芸对老人说道“老人家，你能把全村人都集中起来吗，这小孩有话要说。” “说，还说什么，都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老人说话很激动，仿佛不想让全村人知道这事情，更加感觉有什么难言之隐。 狗蛋不死心，哀求道“村长爷爷，求你了，求你了，把村子的人集中起来，我真的有事情要和大家说，叔叔们有的还活着，还活着，有的已经死了，他们，他们根本就是恶魔，恶魔啊。” 老人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可又很快黯淡下去了，摇着头“不行，不行，有些事情，决不能说出去，不能说啊。” 赵芸坐到老人旁边，“我知道你的苦楚，身为村长没有能力保护村里的人，只能眼睁睁目送村里人一个接一个往火坑里跳，这种滋味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老人目光有些呆泄，却把赵芸的话一字不漏听了进去，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老人家，守护二字，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要用行动来表明的，守护，可以守护一个人，也可以守护一个家庭，甚至是一个村子，乃至千万条性命，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现在不鼓起勇气站起来，那么以后，十年后，狗蛋这一代人，又会重复他们父辈的经过，你于心何忍。” 老人最终还是开口了，语气有些激动“忍，总好过全村人送命，明知道真相，却无法说出去，这也是保护村子的一种方法，年轻人，你说的很对，但你又是否知道，守护，有多种多样，我选择不说，就是其中的一种，就因为我想要保护村子，我就更加不能说，一旦让他们知道真相，他们会怎么做，你可曾想过，一旦说出去，他们在没有抗衡的力量下，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原本是赵芸来说服老人的，可没想到反倒是让老人说服了，喃喃自语重复老人说的一句话，“守护有多种多样，选择不说就是其中一种。” 守护，“我选择的道也是守护之道，我要守护那些爱我的人，我要守护他们。”赵芸的心更加刺痛，仿佛千针穿心一般，让赵芸又一次出现痛楚，右手捂住心脏，汗水直冒，眼前出现一个个人影，一个个熟悉的人影。 飞花院，紫鸾等一些从妖精学校认识的人，飘过聂小倩，鹰眼这两个祸野怪，还有张疯子这一个祸野怪也跟着飘过，赵芸不知为什么会想起张疯子，按理说张疯子是祸野怪，与自己无关才是啊。 最后一个人影，竟是赵芸最不想看到的，也是赵芸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之泄恨的人，如果没有这个人，赵芸也不会如此，在赵芸的心中，他就是为了获得力量而不择手段的人，那个人就是赵芸的哥哥赵莽。 只是赵芸也不知道为什么，赵莽，这个让她恨不得一刀杀了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们还是走吧，走吧，我不会答应你们的，我们还想继续过日子，我们只是穷苦人，我们只想过我们的生活，就算被骗，就算死人，好过全村的人都死啊。”老村长无力摆手，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老村长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赵芸痛苦的模样，只有小银玲和狗蛋很着急赵芸，小银玲着急是在理所应当的，狗蛋着急，估计是怕赵芸挂了，没人为他报仇吧。 赵芸苍白这脸色，痛苦笑着，“多谢老前辈这一番教导，前辈的指点让晚辈受益良多，这点钱还请前辈收下，也算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老村长呆呆看着赵芸递过来的一定金子，那沉甸甸的分量让老村长完全不敢相信，刚刚老村长也就只是把想说的说出去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力教导赵芸。 或许这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赵芸能够从老村长的话语中知晓自己的不足，也算是悟性天赋极高的。 赵芸在小银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来到狗蛋身边，“我们走吧，老村长有他的苦衷，我能明白，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去做，带我去安静的地方休息下，晚一点你带我去你所看到的那个地方。” 有了赵芸的回答，狗蛋立刻带赵芸去他住的地方，留下老村长独自一人，老村长看着赵芸离去的背影。“难道我错过了什么？我是不是应该搏一搏，还是应该择居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