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他是我兄弟
楚天开启功能设备望远功能，一路朝着枪上瞄准器的方向望过去。 在距离这里大概一千五百米的地方，一家废弃的工厂内，似乎是两家势力的对峙！ 楚天猛然一惊，老叶头的基地好像就在那里。他看得更加清晰，那个暴露在视野里，一路冲过去的，不就是张浩？！他的右手有些不自然，应该是受伤了。楚天当机立断，直接冲过去抓枪手的手臂，他现在断定，这家伙是老叶头的人。 那人感觉一阵危机感，扳机还没来得及扣动，就一个闪身如蚯蚓般脱身逃走。 楚天一拳轰下，夹杂狂暴的怒气，就像快要爆发的火山口。 男子有些惊慌，拿着手上的狙击枪挡了一下，却也只是把楚天阻了一秒钟，拳头硬生生地砸到他的胸口。 男子倒飞出去，在墙壁上砸出了蜘蛛网般的纹路。男子吐了一口猩红的血液，染红洁白的被单，像是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 楚天眼中的C级能量反应消失，这个家伙已经晕了过去。刚才楚天怒气爆发，一瞬间爆发出九千多点的战斗力，这家伙现在估计已经只有半条命了。 把狙击枪拿了出来，楚天站在那个男人原来站的位置，用瞄准器视野中央的十字标对准了老叶头身后的小弟。 他感受了一下空气的流动方向，模拟弹道，嘴角满是恐怖笑容，露出了森森白牙，扣动扳机。 他本来不想杀人，可是想杀他兄弟的，他只能先一步送你上路。 老叶头此时还不知道，他的枪手已经被解决了，他即使一时大意被张浩占得了先机，却也不担心，他有王牌杀器。 子弹破空而出，穿过一条条街区小巷，直接飞入窗口。 老叶头身后，那个一直在他身边谄媚的小弟应声而倒，脸上还定格在得意的笑容上，脑袋却已经像是一个爆炸的西瓜。 老叶头的其余几个小弟懵住了，张浩也懵了，停在了老叶头的跟前。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某是几声开花的声音，其余的几个小弟，走了前人路。 老叶头忽然有一种直觉，他刀口舔血的日子让他在0.1秒内做出了反应。他将身子向前迅速倾斜，擦过耳朵的子弹擦伤了他的一只耳朵，火辣辣的疼。 “这家伙什么来头！”楚天心中莫名惊骇，虽说一些职业杀手和特种兵有这种对危险的判别能力，但是那是一次次生死磨练中所练就的直觉！并且，他当时对准了脑门的中心，就算他能够凭直觉测出弹道，也无法闪过！ “嘀嘀……东北方向五度十六分，距离0.6358公里处，有D级能量出现……” 楚天用望远功能查看，老叶头的身影在他的视野中心，锁定，数据显示，战斗力显示……1058，等级D。 他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个D级异能者！楚天脸色一变，张浩若是跟他硬拼，不死已经算是幸运了！他原以为，华东市的异能者都聚集在九天商业街，可是不曾想到，这里竟然出现了两个。 张浩虽然是空手道黑带六段，在人类范畴算是高手，但是人类的极限战斗力，是500以下。原来大胡子刚开始负责训练他，楚天说要和布鲁斯·李一样厉害，结果当时大胡子不屑地撇撇嘴，说：“布鲁斯·李算什么，我们是孙悟空！” 大胡子说他见过布鲁斯·李，在他死的前几个月，当时布鲁斯·李的战斗力，是437。 楚天仿佛变成了一道闪电，他直接从八楼跳到了对面的楼顶上，然后开始极速奔驰。 老叶头现在看起来十分疯狂，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把矛头指向自己，对自己开枪。他们都是异能者，都在这个世界上是特殊的存在，他们互相帮助，因为除了同类，没人能够帮助他们。 张浩不知道老叶头怎么突然身子向前，但是，这正是他的机会！他忘记了右手的疼痛，左手握紧拳头，狠狠向着老叶头的脑袋砸去！ 咚！ 就像是拳头狠狠地打在墙壁上那样，孙浩觉得自己的手要裂开。 老叶头冷漠的眼神看着他。这是老叶头第二次在人前使用异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异能，不过在危机关头，他的异能总能救他的命。这也是他混迹这里多年而不败的最后原因。异能者的脑域阔度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因此他们拥有十分强大的反射神经，像这种远程狙击枪，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 张浩有种感觉，眼前的老叶头，和几分钟前的，完全不一样。 工厂里的混战已经结束了七七八八，一共四十多发子弹，大概杀了七、八个人，然后两边就抄着家伙开始干了起来。 老叶头的全部人马并不在这里，或许是他认为就这些人已经足够解决雷之啸他们。结果显而易见，是碾压般的胜利。他们没有多想，立刻转过头来，先让几个兄弟把小光头火速送往医院，还有几个刚才的混战中死伤的兄弟，然后就看到了对面一个个脑袋全开了花！ 他们直愣愣地看着，这是咋回事儿？ 然后，老叶头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哈哈大笑，他们又觉得，这丫的傻了吧？ “老雷。”孙浩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不容拒绝，“带着兄弟们先撤，我随后就到。” “老大！” 雷之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孙浩一声喝止，“走！” 他们面面相觑，最终也只能不甘地离开，张浩虽然文弱，武功却不低，不然也不会驯服他们这些人。并且，他的话在他们之中，是不容置疑的。 他们一个个离开，整个工厂只有老叶头和张浩，以及满地的尸体血液陈铺在地板上。 张浩知道现在老叶头变成了狠角色，他们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够干掉他。老叶头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这种特殊的能力，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的。”老叶头仿佛已经漠视了自己弟兄的死亡，他的脸庞逐渐变得如刀削般平整，“我只知道那些日子，我无法让自己想起来，他会让我每一根毛发都颤抖起来，那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挨打……” 张浩不知道老叶头的过去，他只知道自己今天要战胜他。不过，老叶头的语气萧索得让人想继续听他讲下去。 “混在道上的，都是这样吧？”张浩不知怎么接了一句。 “十几年前，我体弱，混在道上估计连小弟也算不上，打架随便一人单手都能撂倒我，我只能当个跑腿的，同时还要忍受被其他势力的小弟欺负。我曾想，他既然给了我一颗想要翻天覆地的心，却剥夺了我的能力。我当时的心情，没人能够体会……”老叶头这时候，像一个怀念过去的迟暮老人。 “然后你就得到了这样的能力？” “是的。”老叶头将张浩当做了倾诉的对象，他疯狂地笑着，似乎在发泄老天给他开的天大玩笑，“我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坚硬无比，那些揍了我的家伙的手打在我的身上，他们反倒痛得嗷嗷直叫。 “我突然如有神助，我把他们狠狠地揍了一顿，让他们永远起不来！然后我信心大增，打败了我们老大，然后四处收集势力，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张浩沉默了半分钟，“你为什么不去市中心？” 老叶头默然闭上眼，呼吸了几下空气，“这个世界上，拥有这种特殊能力的不止我一个，但他们都跟我一样，一般不会在人前显露，市中心有这样的老家伙，他提醒过我。若不是我今天差点被干掉，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有这样的能力不好吗，他帮你赢得了今天。”孙浩说。 “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老叶头说，“有时候不自觉就变成了这样，有一次去宾馆找小姐，弄得兴起的时候，突然用力，结果那妞被我压成了rou末。他们用又惊又惧的目光看着我，就像看着从地狱里爬出的魔鬼一样。他们恐惧我能轻而易举的剥夺他们的生命，即使我现在是他们的老大。” 张浩觉得，这真的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孤独感。他不像是天降大任于斯人，就像是得到力量之后的一层无法逃脱的诅咒。 他今天说不定真要死在这里，因为，他眼前的着实是一个让人无法触摸到的东西。 “你会怎么处置我？”张浩紧紧盯着老叶头，他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老叶头呵呵一笑，“你不是想要我的势力么？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了吧？” “现在看来，似乎不太现实。”张浩耸了耸肩，“虽然我自负，但还没到不要命的程度。不过，我相信有个人，能够打倒你……” “哦？”老叶头眉头一挑，难不成他认识市中心的老家伙？ “他是我的兄弟，”张浩笑着说，“楚天，他能打倒你……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