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女
@@@梵宁拎起餐巾擦擦沾了甜酒的嘴角，不得不说甜酒的口感相当细腻，充满了芬芳的香气，很让人愉悦。 “包括我吗？”她明亮的眼睛看着对方。 红发青年懒懒说道：“据说几天前在沙漠里出现了一名杀人不眨眼的魔女，武器是一根材质不明的鞭子，精神力七级以上，至少有数十名掘金公会的好手回归了地球母星的怀抱……假设我对她动手，很可能得不偿失。” “其他人得到的情报如何不关我的事，只是没想到魔女是个未成年的漂亮小姑娘。”红发青年目光扫过少女娇嫩的面容，她的气质清澈如珍贵的生命泉水，肌肤晶莹白皙，黑眸璀璨，除了身上的白袍，无法把她和传言中的魔女联系在一起。 然而他的直觉向来精准，能安然坐在他对面用餐的少女比传言中的更为高深莫测。 “魔女？”梵宁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她，世界树在她耳边笑得不可抑制。 不过从红发青年的言辞看来，他们不会成为敌人，至少现在不会。 “他们都叫我红发，言归正传，我们来做笔交易吧？”红发青年倒回他的座椅。 “我叫梵宁，红发先生的业务范围有哪些呢？”梵宁报出名字，在可以支配的范围内，双方互让一步都有好处，她清楚做交易不过是红发这张桌子的规矩罢了。 红发眯起眼睛，随意说道：“制造麻烦，解决麻烦。” 言简意赅，梵宁懂了，细白的手指托着小脸笑意盎然，说道：“我最近好像没有什么麻烦……”她初来乍到，绝对的新人。 女招待送上第二份A级套餐，红发举起酒杯意有所指，“麻烦向来都是找上门的，夏洛尔小鬼，你说是不是？”他问的是藏在梵宁身后的漂亮小孩。 梵宁扭过头，看到夏洛尔咬着嘴唇，一脸的倔强。 “善于利用人的聪明小鬼，面对魔女也能表现得如此出色，了不起。”红发的表扬听着怪怪的。 梵宁相信除了红发，那些获得情报的人里面，也有人能够认出她就是传言中的魔女。但夏洛尔认出她，令她惊讶，而且认出她以后，夏洛尔还上前跟她攀谈，说不定，连红发出现的时间，这孩子都利用到了…… 他不怕她，表现出对红发的惧意却没有离开，这不合逻辑。 “红发先生，这位尊敬的小姐和您不一样，我能感觉到她是个好人。”夏洛尔鼓足了勇气，他赌对了，在掘金公会里杀神一般的红发对少女做了不可思议的让步，证明少女的实力非常强。 被发好人卡了啊，梵宁挑挑眉，对面的红发也笑了起来，他晃了晃手指，对梵宁说道：“我告诉你这个小鬼的身份，你请我一份套餐，这笔交易就算我吃亏一点。再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做他说的好人。” 夏洛尔幼嫩的小脸上流露出对红发的气愤，却眼巴巴地盯着梵宁。 梵宁瞥了夏洛尔一眼，朝红发点点头，被一个小孩子算计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小鬼是天琴星人，他们这个星球种族以美貌和智慧闻名于联邦星系，人口却十分稀少，拥有一个天琴星奴隶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喏，这小鬼一家是被流放的带罪贵族，父母在流放途中死了，只剩下他被萨哈尔这里的人蛇集团买了下来。他身上被施加了精神烙印，想跑也跑不了，等再长大一些，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他遇到你也许是偶然，目的一定是利用你来解除他身上的精神烙印，要知道传言中你的精神力强度在七级以上，足够了。你要是做了这个好人，就将面对人蛇集团的报复。”红发笑着说完，一口饮尽杯中甜酒。 不用红发多说，梵宁意识到了这件事的棘手，那个人蛇集团她完全不了解，但七级以上精神力的猎人在掘金公会肯定有，夏洛尔可能找过他们，但遭到了拒绝，明显就是不想和人蛇集团产生冲突。 “不是这样的！”夏洛尔海蓝色的眼睛里燃起两簇怒火，小小的拳头攥在胸前，“父亲是被人陷害，那些人害死了父亲母亲，还说我们有罪，他们才是罪人！” 红发撇撇嘴，毫不在意夏洛尔的态度，“聪明的小鬼，你父母是不是罪人和这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弱者，没有要求别人的权力，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红发说得对。”梵宁浓密的睫毛盖住眼眸里的异样，弱者，没有任何权力…… 红发得到梵宁的赞同，神情愈加懒散，眉眼间丝毫不带杀神的狠厉，在他看来无论梵宁有多么纯净无害的外表，能成为这时代的强者，内在都是一样的。 像是点亮的蜡烛被熄灭，夏洛尔漂亮的眼睛黯淡下来，他的确是无心看到梵宁，认出她是传言中的魔女，又恰好有红发这个契机才开始算计，怀抱着一点点希望，还是失败了。 没有人会为了他一个小孩去得罪人蛇集团！ “很抱歉，夏洛尔。不过你可以介绍介绍那个人蛇集团，你会得到相应的报酬。”梵宁说道，“红发先生，不介意我借用一下这张桌子吧？” 夏洛尔低着头，轻声说道：“尊敬的小姐，如果您要了解人蛇集团，就在掘金公会的二楼有它的专卖场，我可以带您边看边说。” 梵宁想了想，她要去检测自己实力的话，必须经过二楼，正好顺路。 “红发先生，很高兴能与你交易，希望下次我们有机会合作。”梵宁站起身向红发告别。 “我有不好的预感，那一定又是亏本生意，”红发懒懒地收起长腿，“饭后需要运动，今天我也对人蛇集团的专卖场感兴趣，小鬼，让你多赚一笔，说不定能哪天就能买下自己。” 他话里听不出真心，梵宁轻轻甩了甩长发，去吧台结了帐，三人一起离开餐厅。 因他们离开而气氛缓和的餐厅里，飞快地传出魔女和红发结伴而行的消息。